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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之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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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可能和你差不多。”
  “那你为什么参加呢?”
  “谁说我参加了?”她神秘地笑了,那种笑就像淘气的孩子恶作剧一般。
  “昨天……”
  “昨天我只是告诉尼奥,我早就决定了,是他用他的口,说我要做修行人的。”
  “好哇!你原来是学法律的。”
  她笑笑,很俏,很甜:
  “他们吃饭去了,今天我故意留下来等你,因为我也想了解一下,如果值得,我会留下来学习,否则我到时就走,谁也留不住我。”
  “那你还没有吃东西?”
  “这是常事,有时几天都没有吃的!”
  “平常靠什么维持生活呢?”
  “东尼卖了不少画,但是他太好交际应酬,开销很大。这一点尼奥很不满意,像昨天那个会,他们不知道开了多少次,可是又有什么用?”
  “东尼很有才气,可是他怎么都不像一个修道的人。”
  “东尼以前在里约的电视台工作,生活很糜烂,整天酗酒。后来遇到尼奥,两个人谈得很投机,便一起来这里修道。”
  “这样说来,尼奥真有点本事了?”
  “我只知道他原来是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的哲学讲师,秀子是他的学生。他们这个组织是国际性的,参加者全属自愿,至少我很佩服这种精神。”
  我们正谈着,尼奥回来了,他劈头第一句话就说:
  “你有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你们在追求什么?”
  “真理!”
  “什么是真理?”
  “真理是宇宙间绝对的道理。”
  “既然是绝对的,我们凭什么知道确实得到了呢?”
  “你当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那么,你和基督教的说法一样了啊!我必须先相信你,然后才能得救!”
  “不,我们有证据,你看了就知道。”
  “能先让我看到证据吗?”
  “你不先参加修行,给你看也不会懂。”
  我偷看了凯洛琳一眼,她毫无表情,在一旁瞑目打坐。尼奥说得没有错,如果真理人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也就不值得追求了。不过,这和“先相信才能得救”不是异曲同工吗?我又问:
  “你们有什么戒律呢?”
  “没有,除非你认为修行是戒律。”
  “有什么进修的阶段呢?”
  “初步是民俗、宗教以及象征哲学;第二步是比较各种宗教;第三步则是沉思。当然这是指已受过大学教育的修行人而言,否则还要加学科学。”
  “这样的进修必须有相当的规模才行,你有什么计划呢?”
  他在纸上画了一个表,显示出他曾涉猎过中国的哲学理论,表中的整体是由阴阳所组成的圆,其中阴代表物质、阳代表精神世界。精神界又分三才:天界有神修士三人,周游世界无所不至;地界有苦修士七人,负责指导各地的组织;人界为各地的组织,有修行人十二人,又称做长老;阴界为未入门的弟子,每位修行人应吸收四位弟子,协助解决生活问题。
  尼奥是苦修士,他受命来到此地发展组织,想不到巴西人慵懒成性,对形上学毫无兴趣。目前修行人尚未凑足,所以很希望我能参加。
  谈了很久,大致上已有了概念,但我不认为这样就可以得到真理,所以告诉尼奥我希望再考虑一下。临走时,凯洛琳突然用英语对我说:
  “我希望和你谈谈。”
  当然求之不得,于是我们约好次日下午一时在餐馆见面。
  尼奥的观念虽然加入了一些东方思想的皮毛,原则上却未脱离西方宗教的范畴。这种修行,说穿了只不过是另一批对现况不满而有心追求宗教理念的人,重起炉灶,把已知的宗教加以融汇罢了。难道宗教就是人生真理吗?真理一定脱离不了宗教的形式?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宗教的话,我认为有一个决定性的重要因素,他们有意无意的加以忽略了,那就是“戒律”。像这种组织,如果没有一定的约束力量,到最后不是土崩瓦解,就是在生存的压力下,外围的弟子不得不做出违法犯纪的勾当来。
  对我个人而言,自没有参加的理由。但是我对凯洛琳的好感日益增进,反正我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对个人的前途未来,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但如果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仍能对他人有所贡献,也算不虚此生。既然凯洛琳参加了,我当然可以加入,至少我可以保护她,说不定她会爱上我,谁知道呢?
  凯洛琳想找我谈,相信一定是在我与尼奥一席谈话之后,她有了新的了解,想与我共同研究。我一再分析,大概不出下列三点:
  一、她对这个组织很有信心:设法说服我加入,或认为我对他们不利,劝我退出。
  二、她对这个组织没有信心:告诉我一些隐情,征求我的意见,或者是想离开他们,向我求援。
  三、只是想跟我聊天,交个朋友。
  人生最奇妙的一点,是当自己有了明确的目标及方向时,专心思考,此时所有的痛苦烦恼都失去了踪影。一年来,这是第一个夜晚,我得以安稳地入眠。早上醒来,我还在专心一致地研究那几个答案。餐馆的同事察觉了我的改变,每个人都来恭贺我、祝福我。我只好告诉他们,中午要请人吃饭,是位女仕。
  “啊!原来如此!交了女朋友了!好极了!今天中午你休息,这餐饭由我请客!”店东慷慨地说。
  消息传得很快,不久,老马来了,沙市所有熟识的中国朋友都来了,大家装得若无其事,只是各占一角,虎视眈眈。
  同事们有人借我衣服、领带,有人劝我理发、喷香水。老天,朋友关心是好事,我能告诉他们今天来了个女嬉皮吗?不吓死他们才怪。如果我得换上新装才能打动芳心,那昨天怎会有人接受我的邀请呢?
  整个餐馆内如临大敌,很像家中一个白痴儿子准备相亲一般。我觉得很好笑,但却不说破。相处了半年,平日生活平淡枯燥,难得大家有个机会轻松一下。
  一点多,凯洛琳姗姗地出现在门口,她丝毫未察觉到已成为众矢之的,泰然自若地和我坐了下来。我发觉有点不对劲,这时客人不多,而那些朋友都不约而同地占据了靠墙的位置。中央空空洞洞的只有我们俩,好象特意安排似的。
  我怕她多心,一见到她就开口扯个不停,她始终微笑地听着,很少说话。侍者过来递上菜单,她点了条鱼,我又推荐叉烧肉,她说:
  “我不吃红肉。”
  “怕胖?”她笑笑,没理我。她总是那身衣服,总是那种神态。现在没有第三者的干扰,我才有机会仔细地饱览她的姿色。
  她不是那种吸引人的漂亮型,但很自然,很甜美,充满青春的气息。平直的眉毛,下面悬着两颗青灰色的眼珠,鼻子很俏。只是嘴皮太薄,笑的时候嘴角上翘,那道弧线承载着轻扬的眉目,非常俏皮。一旦笑容消失了,脸就崩塌下来,显得心事重重,彷佛不断向下沉陷的冰山。
  “你不点菜?”她突然打断了我的幻思。
  “哦!我吃过了。”
  “再吃一点。”她的笑容中隐藏着挑衅。
  我毫不示弱,代她说:
  “我怕胖。”
  菜上来了,她静静地吃着,我便坦白告诉她,我所预测的三个有关她今天来的目的。我的英语并不好,但相信还能达意。听我说完了,她放下筷子,反问我:
  “你认为呢?”
  “我衷心希望是第三条,不幸的是,我没有理由说服自己。所以,根据事实,我只好选择了第二条。”
  她又笑了:
  “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为了同情我,告诉我是第三条。”我也笑着说。
  她没有理会,只是拿起筷子,从碗里挑了两根鱼刺,放在桌上。我连忙用手也抓了一根大鱼刺,放在桌上与她的两根并排。她见了,笑得忍不住把口捂了起来。
  “老实说,我不认为尼奥可以教我们任何真理。因为不论贤愚,世人没有不希望知道真理的。如果他已经得到了,就不必这样辛辛苦苦地去追求。如果还没有得到,我更不相信到处找一些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获得。”
  她点点头,颇有同感,停了一下,她说:
  “你呢?”
  “我已经决定了。”我学着她的语气,那种英语式的巴西话。
  “决定怎样?”
  “决定加入。”
  “为什么呢?”
  “为了你!”她惊讶时,灰色的眸子睁得很大。在她眼珠的反光中,我看到了自己缩小的影子:“中国古代有很多追求人生真理的哲人,他们归纳出一个结论,就是求道者必须先具备‘钱、闲、侣、缘’四个条件。没有钱,无法生存;没有闲,就没有时间追求;没有侣,则很可能在修道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的状况,以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我以往没有考虑这些,一来是不可能,二来是自信心太强。现在,至少有了个机会,说不定我能找到一个伴侣,而且是个美丽的伴侣,这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
  她没有回答,眉目间又显露出重重的忧色。不知为了什么,我总觉得她有股神秘气息,在遥远的过去,一定有着难言之隐,以致堤防高筑,严密的自卫。
  店里面关怀的眼睛太多,虎视眈眈地不便深谈,我便邀她去吃冰淇淋。她的眼神中又透出了怀疑,我说:
  “放心,你不会因这点小惠而动摇的。”
  在“九月七日大道”上,有间雅致的西餐厅,前院是露天客座,几株百年大树,枝叶繁茂,如同翠绿的巨伞,把烈日捧在梢头,只让浓荫和习习的凉风伴着我们。
  “我决定去里约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不是……啊!你早决定了。”
  “是的,我只是不愿使他们太难堪。”
  “什么时候走呢?”
  “至少先要待一会,再找机会。”她说时,抬头望了我一眼,看来我还可以与她相处一阵子,说不定她会改变主意。
  “你有路费吗?”
  “我搭便车惯了,我们经常有朋友来来去去的。”
  “为什么一定要去里约呢?”
  “我的护照快到期了,再说,我在里约银行中还有些钱,打算去智利旅行。”
  “你旅行的目的是什么?”
  她凝望着我,过了一会,叹口气,用充满怜悯的语调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不相信人生有真理,也不认为你会找得到。”
  “那你不相信有永恒,更不相信永恒的爱了。”
  “你说吧!什么是永恒?”
  我只是顺口说说,不料她一语中的,我怎么回答呢?连自己都还没有找到。她略带嘲讽地瞪着我,灰色的眸子,灰色的人生观,似乎都在向我挑战。我不能说我不知道,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事物在变,人也在变,但是过去发生的事件,在记忆中永远不会改变。”
  “你能保证未来的你,对记忆的观感也不变吗?”她无情的打了我一棒子。
  我默然了,可怜的人啊!谁能保证什么呢?不要说未来,几天前,当我想到艾洛伊莎时,那种挞心的悲痛与悔恨,就曾教我断言今生幸福不再。
  我苦苦追求的信念,难道被她一语就否定了?我知道她错了,可是这件事除了时间可以证明外,我搜遍枯肠,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然而,还需要什么理由呢?凯洛琳活生生的在眼前,眸子里闪着得意的光芒,也可能是感伤于人世的无常。管它呢!我何年何月才有这种良机?既得之,则安之,且让记忆牢牢地保留住今朝吧!
  已经五点多钟,该送她回去了,我舍不得轻易放过这样美好的一天,我要刻骨铭心,记下每一分每一秒,烙下每一步痕迹。伴着她走到危楼,只有白蒂一人在,果然不像有晚餐的样子,我故意说:
  “我饿了,你们打算怎么招待我?”
  凯洛琳在一个已开的罐头中看到一点红豆,笑着说:
  “这么多能不能喂饱你这大孩子?”
  “那你不反对喂饱我啰?”
  “我凭什么反对?”
  “那么,我建议去买些肚子欢迎的东西来。”
  “反正是钱说话。”她耸耸肩说。
  白蒂也要给尼可买奶粉,正好结伴同行。到了超级市场,我推了部手车,凯洛琳选着食物,买了包最便宜的玉米,一包咖啡,和几根香蕉。
  “你怕我发胖?是不是?”
  她脸一红,瞪我一眼说:
  “傻瓜,这是我喜欢的,你嫌喂不饱,自己去选!”
  我看到些玩具,想买给小尼可,白蒂说:
  “别客气,尼可才三个月大,什么都不会玩,你买些礼物送给凯洛琳倒是真的,可怜她什么都没有。”
  这一来真难倒了我,买什么呢?什么对她有用呢?她会接受吗?我想了又想,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我一本正经的对凯洛琳说:
  “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去年今天,我给你买了个大蛋糕,比帝国大厦还高一层,上面有自由女神……”
  “有太阳神火箭!”她打断了我的话:“还有一颗大红心!”
  “总该有鸡尾酒会,舞会吧!”白蒂也来凑趣。
  “你可记得舞会在哪里举行的?”
  “在撒哈拉大沙漠?”凯洛琳又好气又好笑。
  “傻瓜,就在这个危楼上呀!我们跳,楼也跟着摇晃。”
  她忍不住笑了,说:
  “那倒好,小尼可不用摇也能睡觉。”
  气氛制造得差不多了,我转到主题上:
  “我们餐厅大冰柜里有两瓶香槟,至少有二十年没人敢动,那是连旧冰柜一起买来的。他们舍不得丢,又不敢喝,反正我们什么都不怕,我可以拿来,让大家泻泻肚子!”
  她们都觉得有趣,我又说:
  “今天月色很好,格林哥和菲力马上就要远离了,能聚在一起是缘分,先忘掉明天再说。”
  “我不反对,你想减肥,你就喝吧!”
  我兴高采烈地回到餐馆,老马还没走,在等着我聊天。我请大师傅做了两个菜,准备带走,又拿了那两瓶老酒,才过来对他们说:
  “对不起,今天太忙,以后请你们吃喜酒!”
  “你这小子没有一件事让我们猜着!怎么会泡个美国嬉皮呢?”老马说。
  “好准备移民美国呀!”餐馆老板说。
  “不过这个嬉皮长得还不错呢!你给我介绍几个好不好?”老马又半认真地说。
  “没问题,但你得把大嫂丢掉,跟我来做嬉皮实习生。”
  “可以商量,说不定我老婆也有兴趣做嬉皮。”
  我又对老板说:
  “这两瓶酒送给我吧。”
  “做什么?这不能喝啊!”
  “放心,嬉皮什么都能吃,他们抵抗力特强。”
  到了危楼,她们正等着我,菲力回来了,东尼和尼奥则在前间。我在地毯上放好食物,先打开颜色较深的那一瓶。可能是置放的时日太久,并没有期待中“啵”的一声。我闻了闻,有点蜜枣的香味,倒在杯子里,色作紫红,又稠又浓。我用指尖沾了一点,舔了一舔,竟然是甜的。
  凯洛琳一直在旁边看着,急着问:
  “这不像是香槟,能不能喝?”
  有毒就有毒吧!我索性喝了一口,其味又纯又润,略甜而不腻,且泛着清爽的枣香。汁液缓缓地由口中流经喉咙直到胃里,竟有说不出的舒畅。我忙把杯子递给她,她也喝了一口,闭着眼,半响才说一句:
  “真棒!”
  我把菲力和白蒂叫了过来,四个人转瞬间就把一瓶喝了个精光,每个人都赞不绝口。本来凯洛琳叫我留一半让别人分享,我说还有一瓶特别留着,已经放在水池中冰妥。
  凯洛琳去炒玉米,满屋泛着香气,又炸了牛油香蕉,煮了咖啡。这才去前面将东尼他们都请了过来。
  凯洛琳兴奋地拿起未开的那瓶,交给东尼说:
  “朱今天发现了一种我生平从来没有喝过的好东西,可惜不知道是什么。”
  瓶子光秃秃的,早就没有卷标了,东尼研究了一下,肯定的说:
  “这是香槟。”
  “不是,我们开瓶时没有气泡,喝时一点酒味都没有。”
  “那就是坏了的香槟。”
  东尼打开瓶子,将酒倒进杯里,竟是黄色的,与先前开的那瓶完全不一样。东尼摸摸胡子,举起酒杯说:
  “本人东尼,曾是酒鬼,不论好酒坏酒,有酒就喝,从不后人,抱歉,僭先了。”说毕他很戏剧化地品啜了一口。
  凯洛琳急着问:
  “什么味道?”
  “你们喝的是什么味道?”他反问道。
  “说不出来,总之,没有酒味。”
  “一点不错,真的一点酒味也没有。”
  于是尼奥要了一杯,慢慢品味。菲力刚才没喝过瘾,也要了一杯,仰着头一口灌将下去。突然间,他跳了起来,直奔浴室,东尼乐得哈哈大笑。
  凯洛琳说:
  “你骗人!”
  “我没骗人呀!我只说没有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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