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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死不两立的吗?怎么他会约我们去看表演?”
“没那么严重啦,瞧你说的。”席露贞笑了起来。“我和小北终究是一起长
大的玩伴嘛,而且盼盼又是我的至交死党,说不定他是受了盼盼的感化也说不
定啊,谁知道?哇!你真的把牙膏吞下去啦?”
雷颖定在那里诡异地看了席露贞好一会儿,是很确定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但
是他很紧张——电话又响了,席露贞顺手接起电话。“喂?盼盼啊,怎么这个
时间打电话来,你不是在上班吗?”
雷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整个人的神经全都绷紧了,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席露贞神色自若。“对啊,刚刚小北已经打过电话给我了……嗯,我辞职了
啊,真的嘛,骗你干什么,家庭还是很重要的——”
她瞄了雷颖一眼,他看起来已经紧张得快气绝身亡了。席露贞忍不住好笑,
索性抱着话筒与华盼盼大聊特聊:“你升职啦?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请吃饭啊?
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了。”
雷颖听不下去了,转个身进了浴室,站在镜子前面,发觉自己的脸色竟然一
片惨白。
他往脸泼了几把冷水,企图把自己紧张的情绪稳定下来,但是却办不到。露
贞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说来好笑,在盼盼面前他可以说得理直气壮,说他宁可
露贞知情,宁可把事情摊开来谈,但是一想到露贞可能会知道真相——光是用
想的他都觉得不安、觉得恐惧。
他和盼盼有过协议,他们不能伤害露贞或是小北;虽然他们相爱,但是露贞
和小北都是无辜者,有错的是他和盼盼,他们不能对露贞和小北那么不公平。
他们决定就维持目前的情况,直到他们无法再维持下去为止,其它的到时候再
做打算。
理由冠冕堂皇,事实上华盼盼舍不得邵小北,他也舍不得席露贞。一夜夫妻
百日思,更何况他们都已经有了多年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他曾深爱过露贞,那分爱并没有完全死去,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盼盼也很清
楚。要他们现在毅然决然地和另一半离婚,那真的做不到。
“雷,你还好吧?怎么老半天没有声音啊?盼盼跟你问好喔。”
雷颖清清喉咙,装出正常的声音:“也替我跟她问好。”
“人家电话都挂啦。”席露贞走到浴室门边倚着,笑嘻嘻地打量他,眼睛像
透视镜一样看着镜子里的雷颖。“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看起来好奇怪喔。”
“真的吗?”雷颖笑了笑,连忙抓起毛巾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脸色。“你太多
心了啦,我的脑袋还留在小说上面啊,昨天晚上写得满不错的。”
“那就好。”席露贞微微一笑。“我要出去买菜了,等一下就回来做中饭给
你吃。”
雷颖点点头。事实上地怎么可能吃得下饭?他只是需要一点空间好好冷静一
下、这个早晨的震撼太多了,他真有点吃不消。
席露贞挥挥手。“我走啦,你乖一点喔。”
“我知道。"席露贞关上门,雷颖整个人已经瘫痪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
出来。
他才上眼睛深呼吸几次,觉得自己好像得心脏病一样——他的心律不整,整
个人还是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脑子里浑浑噩噩,搞不太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
情形他思考了几秒钟,立刻抓起电话。“喂,请问华盼盼在吗?”
“我想
小北和露贞定是知道什么了,两个仇人一样的人居然会握手言和,你不觉得太
奇怪了吗?”雷颖有点焦急地说道。
华盼盼低着头不说话,她面前的简餐看起来很糟糕,几乎和他们即将面对的
事情一样糟糕了。雷颖的脸看起来那么着急,好像他真的担心晚上所要发生的
事情他以前说过的话呢?这不是他一直期待的吗?为什么事到临头他反而退缩
了。
“盼盼,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雷颖焦急地低唤。他骗露贞说他出来买
文具,现在却坐在这里陪她吃中餐。露贞看起来没有怀疑,但他的心里却老是
七上八下的。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许你太多心了。”华盼盼口是心非地回答,眼睛偷
偷地瞄了他一眼。“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们着急也没有用。”
雷颖错愕地看着华盼盼,这和她向来的表现不一样。她不是一直都很担心吗?
怎么现在反倒没事人一样?
华盼盼终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雷颖。“颖,你真的爱我吗?”
雷颖愣了一下,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迟疑了三秒钟之后,他缓缓地开口
:“爱。”
华盼盼狐疑地看着他。“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爱你。”雷颖很确定地说:“只是你不是说过不想
伤害小北和露贞吗?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
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我当然担心。”华盼盼叹口气,涩涩地笑了笑。“担心也是没有用的。小
北和露贞最近都很努力想要讨我们的欢心,你不愧疚吗?我觉得很愧疚,有时
候真想对小北坦白,我根本不值得他对我这么好。”
“盼盼——”雷颖无言地握住她的手。其实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但是他私心
里却有点高兴。他好不容易重新得到露贞的重视,这对他来说有很重大的意义。
五年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对露贞的重要,他舍不得放弃这样的感觉。
华盼盼看不出雷颖的内心,但是她隐约知道要雷颖放弃露贞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件事。爱情为什么会弄得如此复杂?爱情不是两个人相爱或不相爱而已吗?
雷颖的优柔寡断给她造成痛苦了;原本雷颖就不是果断的男人,只是她没想过
原来他在感情上也是这样无法决绝。
雷颖嘴上说爱她,但他心里呢?他心里也一样爱她吗?或者他心里同时爱着
她和露贞?如果是这个样子,那她该怎么办?
她细致的手不由得微微地冒着冷汗,背脊上仿佛有血数双的眼睛正在冷嘲热
讽地盯着她看,每个人都知道她心里的挣扎与痛苦——“我得回去了。”雷颖
起身,歉疚地看了华盼盼一眼。“晚上见机行事吧。”
华盼盼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轻轻地开口:“如果露贞发觉了……我是
说如果。如果露贞要求要跟你离婚,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雷颖震了一下,整个脑袋像被抽空了一样,久久无法言语。
华盼盼的心一阵抽痛。她起身付了帐缓缓地往餐厅外面走,甚至没看他一眼。
雷颖好半晌之后才如梦初醒似的追了出来。“盼盼,对不起,我只是没想过
——”他惨笑着握住她的手。“我只是役想过这种问题。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而
已。”
华盼盼的手在他的大手中微微发抖,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雷颖焦急地搓着她细致的手,焦急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我爱你、是真的,
相信我好吗?相信我。”
华盼盼伤心地抬起头看他一眼,太阳炙热地照在她身上,但她心里却感到无
比的寒冷。她顾不了一切地投入他的怀里。
“我希望是这样。颖,我真的希望是这样。要不然……要不然我不知道要怎
样活下去!”
雷颖的心柔软地疼痛着,抱着华盼盼颤抖的肩,脑海里却不由得想起了露贞
的笑、露贞的苦……
他无能为力地闭上了眼睛,只能祈祷晚上一切都是他们多心——只是,就算
今天晚上不过是虚惊一场,那接下来呢?难道他们可以永远不去面对东窗事发
的那一刻?
他要怎么办?
他又能怎么办?
“你绝对不能骗我。”他怀里的华盼盼突然低低地说道。
雷颖放开她的身体。华盼盼含着泪水的双眼落进他的眼中。
“你绝对不能骗我。”她重申一次,眼里的痛楚几乎烧灼他的心。“要不然
我会死的,真的会!”
雷颖倒抽一口冷气,心沉入了冰冷的谷底。
华盼盼松开他的手,无言地往公司的方向走。
雷颖望着她的背影,烈日当中,而他却冷汗涔涔——无法克制地寒冷起来。
表演堂
也不知道多久没与雷颖一起到这种地方来了,席露贞刻意地打扮了一番。私心
里希望自己看起来就算比不上华盼盼的娇柔优美,起码也可以与之抗衡,但是
一见到华盼盼,她就泄气了。
华盼盼总有办法美得不落痕迹。淡扫峨眉、轻点朱唇的华盼盼出落得清灵典
雅。脸上虽然带着些许倦容,反而显得我见犹怜;相较之下,她的装扮反而显
得多余、不自然。她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学点化妆术?为什么连外表都比不上
盼盼?以前她从不在意这一点,但现在这却显得那么重要。
事实上,她知道不管她有多美、多丑,在雷颖的眼里那都不是重点了,只是
她就是忍不住。也许这就是女人吧,不知不觉间,她竟已把盼盼当成是她的敌
人了。
邵小北一看到席露贞立刻笑了开来。“来啦?准备进场吧,等表演完了再去
吃饭好吗?”
席露贞抬头看了雷颖一眼,他的眼光很努力地转向别的地方。可是她知道不
管他的眼睛往哪里看,心里其实都只有华盼盼一个人。
她的心好痛,不知道原来心可以这样的痛楚——可以教人尖叫似的痛楚让她
呼吸困难,但她依然只能淡淡笑了笑。
“都好,反正先看表演再说。”
邵小北不着痕迹地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席露贞的心因为这眼神而略略平
静。她感激地回了邵小北一眼,而她身边的雷颖竟毫无所觉。
雷颖的眼中只有华盼盼。他看到华盼盼那精致的化妆下有淡淡的憔悴,而那
憔悴令他自责。他渴望着可以将她拥入怀中、可以在她的耳边轻语,叫她放心,
叫她将一切都交给他……但是他却不能。
云门的表演很吸引人,一群等待开场的观众聚集在表演堂前细声交谈,他们
四个人却特别沉默。席露贞挽着雷颖,华盼盼挽着邵小北,原本的好朋友现在
却陷入尴尬的状况中。
“进场吧。”
雷颖率先牵着席露贞进场,邵小北和华盼盼则跟在他们身后。找到位置之后
坐下来,席露贞坐在雷颖和华盼盼中间,她抬起头看了华盼盼一眼。
“怎么?很累吗?”
华盼盼涩涩地笑了笑。“还好,今天公司的事情多了一点。对了,你怎么会
突然辞职?”
席露贞勾起唇做个笑容。“觉得累啊,我工作了五年,几乎全年无休耶。”
她刻意握住雷颖的大手,亲昵地笑着:“而且你不是也劝我家庭比较重要吗?
我可不想失去我老公。”
雷颖那微微想抽手的动作刺痛席露贞的心。她更不肯放手,反而将他的手握
得更紧。
华盼盼的脸色僵硬,笑容僵得几乎可以敲下来。“对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
“快?我已经觉得慢了一步了。”
华盼盼不再说话,一觉得席露贞所说的话全都是针对她的。她心里很难过,
毕竟席露贞是她最好的朋友——“开始啦。”邵小北提醒她们。
那是一场让人坐立难安的表演,不是云门的舞跳得不好,而是他们四个人各
怀心事,谁也没能好好地看表演。华盼盼不时低下头,在手里的节目简介上写
些东西以掩饰她心里的不安。
表演时光线很暗,席露贞看不清楚身边的华盼盼究竟在写什么,但是中场的
灯光一亮,她的眼光立刻落在华盼盼手上的那支笔——那是她送给雷颖作为结
婚周年纪念礼物的万宝龙钢笔。
席露贞深吸一口气,手脚却忍不住发抖。人潮在她的身边来来去去,雷颖在
她耳边悄声说着什么话,她却什么也听不清楚。脑袋里只有四个字:欺人太甚!
这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她可以忍受他们背叛她的事实,她甚至可以装出笑脸来面对他们,但是……
但是他们究竟把她置于何地?那是她送给他的礼物,而他却将它给了他的情人!
“露贞?你怎么了?怎么脸色——”
华盼盼抬起头被席露贞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她的手伸过来想碰她,席席露贞
却立刻跳了起来,当她是毒蛇猛兽似的避开她。
华盼盼如受雷极,僵在半空中的手动弹不得。那支万宝龙钢笔在灯光下闪闪
发光。“露贞——”
席露贞再也受不了了。她猛然回头看着雷颖,咬牙切齿地想说话,但是邵小
北比她先一步拦住她。“露贞,你忘了你说过什么了?”
“我没忘、我没忘。”席露贞闭上眼睛,试图将那满腔的悲愤压抑下去,但
是她做不到。天啊!她真的做不到。
“露贞,你没事吧?”雷颖关心地也站了起来。“你怎么了?”
“你——你真对得起我!”席露贞咬着牙,从齿缝中迸出话来。
邵小北叹口气。席露贞终究还是忍不住了,那天在百货公司她可以忍着不发
作已经够教他意外,这阵子下来,她的表现大概是她这辈子所能容忍的最长时
间了。
雷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华盼盼,也就在他的眼神
转向华盼盼的那一刹那,席露贞出其不意地猛掴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无比清脆。
雷颖、华盼盼和邵小北全给这力道千钧的一巴掌给打醒了。他们不敢置信地
看着席露贞——而席露贞的眼里却没有了感情,她的怒气就在那一巴掌里消失
殆尽。她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冷静,只平淡地开口:“我们去找律师谈吧。”
第七章“离婚?你和雷颖要离婚?”席母错愕地看着女儿。“这么快?”
席露贞狐疑地眯起眼睛看着母亲。“你说‘这么快’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
道了?”
席母不大自然地挥挥手,“也不是知道——只是、只是你邵*** 一个感觉而
已。
“邵妈妈?这件事和邵妈妈有什么关系?”
“就是那天嘛,你知道的啊,唉!”看到女儿的表情,席母叹了口气,不安
地嘟嘟嚷嚷起来。她向来对街长流短没什么本事,每次说起这类的闲言闲语总
是支支吾吾的,像说谎一样。“就是那天我和你爸爸的结婚纪念日啊。你邵妈
妈后来就说雷颖和他们家的盼盼铁定有不寻常的关系,我本来觉得应该没这回
事,还笑她太敏感呢。谁知道……唉!谁知道你现在又说要和雷颖离婚。”
席露贞坐在沙发上,回想那天的情况,没想到邵妈妈在那天就看出来了,只
有她笨!
席母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儿。“该不会真的给你邵妈妈说中了吧?”
席露贞没好气这往沙发上一躺“对!你们都知道,就让你女儿当世界上最后
一个笨蛋好了。”
“哎!这种事怎么好随便胡说呢?我怎么知道你邵妈妈说得那么准啊?”席
母焦急地坐在女儿身边。“露贞啊,真的是这样吗?盼盼不是你最好的同学吗?
我和你爸爸向来也对她不错,把她当自己人一样看待,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席露贞不说话,席母又摇了摇她的手。
“露贞呀,你别不说话,妈妈会担心的。”
“担心什么嘛、”席露贞叹口气坐直了身子。“这年头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
了,合则合,不合则离啊,也没什么谁对谁错的。”
“你不生他们的气?”
“我生气,他们就不搞外遇了吗?”
席母撇撇嘴,瞪了女儿一眼,有点责怪似的。“你怎么没事人似的?是不是
怕老妈子担心,所以才忍住不哭的啊?你要是这样,你妈可要生气的。”
席露贞摇摇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席露贞和她的母亲向来无话不谈。席家教育的态度很美式,对自己的女儿像
是朋友一样,这也养成了席露贞从小有心事便对母亲诉说的好习惯,这次当然
也不例外。虽然她本想把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告诉父母,可是她总要有地方住啊,
提了行李回来,难道要说回来度假?
“我是真的不生气”
“遇到这种事情你居然不生气?”席母震惊地瞪着女儿。席露贞什么都好,
就是脾气坏了一点,遇上这种事情原该怒火冲天,她却不生气了?别人不生气
她生气,真正该生气的时候她反倒熄了火。“你没事吧?该不会是刺激大严重
——”
“妈呀。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我疯啦?”
“是有那么一点。”
“妈——”席露贞跳起来。“我是你女儿那。”
“就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所以你的反应才显得诡异啊。”席母理所当然地说
道:“要换了过去,你铁定拿了菜刀去砍雷颖。哪里可能有这么好的脾气?居
然还不生气?你是不是我女儿啊?”
“哎呀,拿菜刀怎么够看?妈妈,你真是太落伍了。现在流行泼王水、用皮
鞭,之后呢最好再送他到伊索匹亚当难民。”席露贞夸张地表演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