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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康门外的瓦子里霍四究等人说书的地方越发火爆起来,远远望着鸳鸯楼,丁阳暂时还不敢靠近,汴河两侧芦苇深处隐藏的凶险……
每每说起来,安馥都能感觉到丁阳心中按捺的怒火。
“哼,眼下还不是时候,迟早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尝尝我给他们准备的报答!”
当然说起来也少不得要谈到红玉身上,丁阳没有任何隐瞒,把前前后后红玉所为他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其实说出真相来,丁阳就有点小心思在里头,希望安馥可以理解。
就算真的无法接受红玉的存在,他也不希望隐瞒事实。虽说不想违背了当初给红玉的许诺,可更不愿意让安馥伤心。
假如真不同意,丁阳也只好再想其他的方式补偿红玉。
毕竟他对红玉更多是相处出来的情谊和当初救命的恩情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情,说爱情还真有点够不上。
他在安馥身上所感受到的种种,便是在马雨佳的身上都不曾体会过。
结果安馥先没说话,直到又走过两条街,才道:“我想去碎玉轩见见红玉,你可答应?”
“啊?”丁阳猜不透安馥的想法,未免有点犹豫。
反倒是安馥笑了笑:“放心,我可不会为难你的小情人。只是她为丁郎做了那么多,我若不去谢谢,未免太过有些不讲良心。”
“可我还没准备好,现在去见她的话,我怕我什么都拿不出来谢她。”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丁阳还有点不敢让安馥去见红玉。
他可不敢肯定以安馥的火辣性子,到时就不会和红玉起了冲突。
万一真的闹将起来,他又该如何是好?
安馥斜斜瞧了他一眼后,轻轻摇头笑道:“你那里是担心眼下拿不出谢礼来,分明是害怕我对她不利。”
“不,怎么会呢?馥儿的品性,我还会不知道么?你必然是不会害她的。早说我和红玉之间,也真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她对我有恩,也对我有情,我不愿意她受到伤害。毕竟如今我和你在一起,对她也没个交待。见到她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呵呵,没关系,由我来说便是了。”
丁阳望着安馥笑吟吟的眼眸,试图想要看出点什么来,却最终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不过心中对安馥的品性的确很信任,他相信安馥不会做出什么让红玉难堪的事情来。
想了想,这事儿总有一天要拿到台面上来说,早早解决了也好。
本来想着等未来送红玉去千年后生活,争取和安馥不见面。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也不愿意隐瞒红玉的存在,这才今天借着回忆的机会吐露了相关事实。
想试试看安馥对此的态度,却不想人家直接就表明了要去见见红玉的愿望。
“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还是我单独去见见她吧!”
“可红玉还不认识你呢!”
“呵呵,你给我一件信物,让她见到后就明白我是你派去的就行。刚才我记得你说过,当晚逃生的时候她给了一根银簪子的。唔,我就拿它去好了。”
“可是……好吧,我回去就找给你。”
“何必呢?我知道那根银簪子眼下就在你身上,拿给我吧!”
“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我们先回去一趟,明天你再去碎玉轩呗!”
“今天既赶上了,又何必再耽搁一天时间呢?所谓夜长梦多,谁能料到过了今晚,是不是又会出什么变故扰了行程。丁郎,你莫非信不过我?”
“没有,绝对没有。我对馥儿的心天日可鉴,你说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
“那便给了我那根银簪子,你且回家去,等我去碎玉轩见过红玉回来再做理论也不迟。”
眼见已经避不开了,丁阳干脆利落的拿出来了银簪子,递给安馥。
两人就此分手,丁阳径直回家,心情忐忑的等待着安馥去碎玉轩见过红玉回来。
期间明显有些神思不属,即便是潘小妹都瞧出来了不对。
再者他出门去和安馥在一起,回来却是孤身一人,难免让潘小妹有些担忧。
“丁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嫂嫂怎地没有一起回来?”
“啊?没有没有,馥儿另有事情去做,使我先回来了。没事儿,你不要发愁。”
可他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没事儿,偏其中内容又不好说出来给潘小妹知道。
于是潘小妹见他这样子,越发感到担忧不已,可丁阳这里又问不出来个原因。到最后还是丁阳无意间看见,才发现潘小妹脸都白了。
稍稍一想,就明白其中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没什么意外。晚上等等,你就能见到馥儿了。”
潘小妹对丁阳的感觉不坏,再说早就也想劝嫂嫂另找个人家,如今眼见他和安馥在一起倒是真的为她们高兴。
当日也不知道安馥和她都说了些什么,反正潘小妹这段时间也已经慢慢调整过来了。
至少不再那么害羞,也能以平常心看待他和安馥在一起腻味。
尽管潘小妹还有些担忧,可得到了丁阳的接连保证后也慢慢放下心来。
今天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慢,丁阳也不知道在院子里转了多少圈,陪着阿黄说了多少话,终于等到了敲门声响起。
不等潘小妹反应过来,丁阳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馥儿,你回来了……啊?”刚打开门,说了一半的话就此打住:“红……红玉?”
他做梦也没想到开门后第一个见到的居然会是红玉惊喜的面孔:“郎君?果然是你!奴奴便知道,你肯定不会忘记奴奴的!你果真平安无事,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丁阳还没整明白情况,就见潘小妹也冲了出来,越过红玉扑倒来人跟前:“嫂嫂!你可算是回来了,担心死人家了呢!”
安馥本来笑吟吟的看着丁阳和红玉见面,却没想到被潘小妹一下打断。
“担心什么?”直到听了潘小妹的解释后才失笑不已:“怎地还不信你丁大哥所说的话,既然他说我没什么事儿,那我肯定就没事儿。”
红玉祈祷过后也不等丁阳反应过来,已经第一时间转回身去向着安馥盈盈拜倒在地:“夫人在上,请受奴奴红玉一拜。”
安馥也不闪开,就笑盈盈的站在那里,直等到红玉拜完了才上前一步,很是温和的搀扶起来,柔声道:“既然见了人,足见我没有哄你。先前所说的话,你可是当真了?”
转过脸去深深的看了丁阳一眼,红玉回过头来很是郑重的垂下臻首,点头道:“此番尽如夫人所言,奴奴心甘情愿,绝无半分反悔。”
“你可要考虑清楚。若是答应下来,可就没有再后悔的选择了。签下了契约,我可是会拿去官府存底,找中人作保的。”
“奴奴早就考虑清楚了,如今不过是来见见郎君。既然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奴奴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按事先说好的契约,就此办了吧。”
安馥看上去是在规劝,可具体内容完全不是丁阳能听懂的范畴。
至于红玉的回答,更是听上去似乎有什么约定在内,可他偏偏猜不出来。
“你们两个,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呀?”
无论是对他百依百顺的红玉,还是近来整天腻味也不烦的安馥,都只是看了他一眼:“郎君莫要多问,这是女儿家之间的私密。”
“什么私密这么神秘呀?连我都不能说的么?”
红玉想了想,又看看边上的安馥,最终摇了摇头。
而安馥则笑眯眯的看着丁阳:“真想知道?”
“恩,真想知道。”
“那你就慢慢的想吧!指不定那天我心情好,就告诉你了。”
“……”
这个秘密反正丁阳是没能问出来,可红玉却从今天开始就住在了家里。
说话做事,都看上去正常,唯独面对安馥的时候格外恭敬有加。
丁阳问她问什么,红玉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
既然从红玉口中都打听不出来,那么可想而知安馥更不可能说了。
现在一共收拾出来了3间卧房分别给丁阳和安馥、红玉、潘小妹居住,其余的厢房都在进行工程,每天院里面都烟尘四起。
做豆腐的活计已经全都暂停了下来,唯独丁阳每天去看看他制作的臭豆腐情况。
丁阳也少不得找个机会,仔细问了问红玉分别以来的情况。
这一问,果然听到了一个全新的可恶名字:“赵军?原来如此,这事儿咱们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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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74章 迟到的百天
原来丁阳也打听过红玉的去向,包括他当夜逃离后所发生的后续事宜,可毕竟来源过分复杂,所得毕竟有限。
直到今天和红玉聊过后,才了解到当他离开后所发生的很多细节。
当时他只听说是霍四究发现没能抓住认,才使了钱把红玉送进去大牢。
今天才知道,原来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霍四究是想用红玉来吸引丁阳归来投案,也的确使了钱给官府私下里小动作。
可真正对红玉出手的却是开封府刑房吏员赵军,霍四究便是走了他的路子陷害丁阳。
而丁阳偏偏当晚得到了李捕头的通风报信,提前一步逃了开去。
赵军是个他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性子,既然找到了由头,又怎么可能就此收手?
他可不光是收下了霍四究的钱,还受到了蛊惑,眼红百晓生那些天里说书大把大把赚到的钱。赵军并不是真为了案子,不过是借着由头吃完原告吃被告罢了。
霍四究使了钱,他去抓回来丁阳。
所图谋的不过是丁阳在为此不断使钱来保证安全,然后再借此拿捏着霍四究——你不多给钱的话,怕是百晓生西夏间谍的罪名定不下来,少不得要放出去的。
到时候无论是霍四究想要一次性钉死百晓生不能再出来,还是丁阳使钱自救,那都必然会让他就此吃饱喝足。
可丁阳的逃离让赵军失了半边钱财来源不说,还没有了后续捞钱的手段。
恼羞成怒下,干脆撕破了脸皮,把红玉给抓了进去。
当然他做事不可能没准备,还专门又按照红玉的要求传了消息给她碎玉轩的好友知晓。
只有消息传出去,才能因此拿到钱不是?
果然随后就是红玉的闺蜜好友——碎玉轩行首郎楚楚出面,不光使完了红玉的积蓄,还包括丁阳以百晓生的名义所赚到的钱,又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上下打点,这才终于让红玉无罪开释了出来。
前前后后,早不知道使了多少钱进去。
唯一可能稍稍好点的就是,赵军抓人是为了钱,而不是真的想要定罪。
因此红玉在牢里的待遇总算没有很差,也不曾受刑,只是牢房里再怎么样也是环境极为恶劣不堪。又吃不好,睡不香的,红玉因此生了一场大病。
虽说后头被郎楚楚接了过去好生将养了一番,但却有点失了元气,身体越发柔弱了不少。
“怪不得此番见面,我看着你比过去要瘦好多呢!居然是因为赵军那厮,吃了这么些苦头。玉儿,这都怪我,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不是的,如何怪的上郎君?这是红玉命中当有的劫难。所谓祸福相所依,若无此番劫难在身,又如何迎来和郎君的再度重逢。”
红玉现在的脸色虽然看上去红润,可身子骨的确要比原先柔弱多了。
而且一张小脸越发消瘦,下巴比原来尖细了很多,看着丁阳真是心疼不已。若没有他,好端端的红玉又怎么可能受这些罪,心中暗暗自责。
“后来被你的朋友救了出去,就一直留在了碎玉轩么?”
“恩,身子不大爽利,便留在楚楚身边,将养着。身价积蓄,连同郎君攒下的钱都被那赵吏员给收了去,红玉身子又不好,也只好勉强住在碎玉轩。这段时日身子渐渐好了,也只能稍稍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主要还是靠奴的好姐妹楚楚接济。”
听她说的风轻云淡,可实际上丁阳安全可以想象到其中的艰难。
可无论如何,这位郎楚楚绝对是红玉的救命恩人,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一番。
“恩,这位楚楚姑娘的恩情,我记住了,来日必当厚报与她。”
“全凭郎君做主,奴都听就是了。”
“对了,馥儿去碎玉轩找你的时候究竟和你说了什么?我感觉你们之间似乎存在一个特殊协议,与我有关是不是?”
说别的红玉都是知无不言,可提起这个却只是笑,再不说话。
真被丁阳问的多了,也只推到安馥的身上去:“你问安娘子好了,她若是肯说,那就听她说与你知道,若她也不说,奴又怎么好说。”
“哎!”丁阳很无力的捂住额头:“我原来那个又听话又乖的玉儿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都学会推脱了呀!”
“嘻嘻嘻……”
有关这个问题丁阳不是没问过安馥,可是人家什么都不肯说。如今更是连红玉也问不出来,他算是知道了。这事儿想要问出结果来,还得找安馥。
可不知道安馥是怎么做的,居然就能把红玉收服到这种地步去。
按理说这两妹纸不是应该明争暗斗的么?可怎么就一团和气还其乐融融的呢!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直到过了几天晚上临睡前,安馥突然给丁阳说:“今儿个是初十了吧?唔,你去玉儿房间睡下吧!我身子不爽利,想去和四娘睡。”
“哈?”丁阳根本没来得及反对,就被安馥赶了出来。
要说完全不想去找红玉,那绝对是骗人的。
可他现在和安馥之间又正是要好的时候,怎么可能再有外心。
不过被赶出来,丁阳也仔细观察了安馥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惺惺作,而是真心实意。
等过去红玉的房间里,才发现人家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早有准备的等着他来。
“郎君,来了呀?稍等片刻,奴马上就把这些收拾好了。郎君且安坐,奴去打些水来,为郎君烫烫脚。冬日里多烫脚,气血才会更充盈些,不容易寒了身子。”
看红玉满面欣喜的像个小蝴蝶般忙里忙外,丁阳真是意外。
“额,玉儿,你知道我要过来么?”
“啊……额……下午时候安姐姐给奴提过一点,说她身子不爽利,晚上能不能让你过来住一宿。奴奴想着,也没什么为难,便答应了。”
尽管听红玉说的很正常,但丁阳却总觉得其中有点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隐秘。
但他肯定不能多问,很快就被红玉岔开了话题。
等到洗完脚,红玉又很是细心的帮他擦干,还附带按摩松骨。不一会儿,就让他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当初在保康门外的日子。
吹了灯后红玉悉悉索索的钻进被子里面,很快丁阳就感觉一具软软的暖玉像游蛇般钻进了他的怀里:“奴奴早就盼着今天了,郎君可还记得当初的许诺?而今,100天的时间已经过了呢!郎君还不肯要了奴奴么?”
只一句话,更进一步勾起了当初那段养伤和说书日子的怀念。
只是他想做什么,又觉得会对不住安馥。
可惜他的抗拒只维持了短短一句话的工夫就烟消云散:“若是安姐姐不许,又何必放你过来奴的房间里?郎君,快来好好疼奴奴吧!”
“轰!”
丁阳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惊雷,原来如此!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第二日一早,神清气爽的丁阳瞧见了安馥。虽说心里有点猜测,可到底没有得到什么正面承认,心中有些惴惴。
可不想安馥一切如常,除了最初深深看了他一眼外,然后就没有多余的半点反应了。
反倒让丁阳生出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心里怪怪的。
第二天晚上,还在丁阳犹豫着今晚是去找红玉,还是去找安馥报道的时候,安馥已经很是正常的拉着他就回房去了。
“额?今天身体好了?”
“当然了!偶尔不爽利一晚也就罢了,难不成我还要天天难受才成?”
“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了,只是我……额……”
“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这么多天我也没问。前面的门脸眼看就要整备好了,你究竟是打算做什么呢?就是拿来贩卖你的臭豆腐么?话说我虽然没吃过,可是只闻到那个味道就已经先要退避三舍了,你确定那东西真的可以卖出去么?”
说到正事儿上面丁阳很快甩开了其他的小心思,也跟着郑重了起来。
“馥儿,我是准备卖臭豆腐的,可又不是只卖臭豆腐。算起来,它只能算是其中的调剂。真正我要卖的东西,是拉面!”
“拉面?”
“对,丁氏牛肉拉面!”
“那是什么呀?”安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类似的东西,很新鲜。
丁阳神叨叨的笑了笑,摇头道:“你不要着急,我卖面之前肯定会先做出来让你们都尝尝滋味,如何?”
安馥就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上下打量了半响后才道:“前些日子听红玉说你是什么百晓生,我还有些吃惊,不想你还会做拉面?有趣,我定要先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