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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情绪直至如今,不管是他、或者青铭,实际都还以理智来主导本我。并非他们不能让情绪驻进心里,同理智一起决定行为模式,而是不敢!那种情况,在诸神词典里,有一个更好的形容方式——叫做堕落!
严格而言,楚翔这样,已经是徘徊在堕落边缘、玩火自焚!
本尊不清楚、当心超越了情理、完美驾驭二者,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的念头、包括太虚天尊、前世、前前世、仅存的记忆里,都没有对于这样一种情况、标准统一的概括。
去掌控感情、掌控理智?本尊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现在,却当肯定,至少、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玩笑。楚翔已经开始,初步掌控、完美融合了两者优势!
这种“堕落”,似乎和记忆里存在过的范例不同。
“掌控理智、掌控感情?”这种话,又是谁说过的呢?想不起,真的想不起。
就在本尊偏头思考的时候,楚翔的声音远远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走了…”
本尊惊醒,愕然抬头,却见楚翔早已经站在远处,无奈的看着自己。
本尊赧然,又于尴尬情绪出现苗头的一瞬,习惯性掐灭。
漠然颔首,瞥了瞥那株与众不同的绿树,本尊亦是起步疾行。
…
你又为何,要打断我的思索。你我应该能信任彼此了,不是吗?
至少,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你为何要…这样做,也许一些不重要的,被你横加干涉,反而变得重要。
你是,这个意思。
我总觉得,你应当懂得了,我所谓不重要——你是谁的理由…
你懂了我的懂得、懂了吗?
我是本尊、我知道的比你多。可我欠你、我又怎会欠你,亏欠以致你坏我大事,都无法偿清。亏欠以致,理智的我,甚至愿意用最珍贵的东西,最刻骨的形式,去弥补。
你真的…懂了吗…
倘若那世,我果真清楚你也有超脱机会的话,未必不会让给你啊…
本尊摇头,他们碍于彼此的思绪,甚至一些冥冥中力量的阻挠,终归不能开诚布公。
有很多东西,本尊试图让楚翔去理解。秉性淡漠、理智的他,却总是缺少、该如何去做、去解释的机会。
他们终归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更重要,都以自我为中心。最重要,彼此都看不透彼此…
太刻意、太直接,反而会弄巧成拙,不是吗。
………。
如果我是佛,为何显得这般冷酷。
如果我不是,为何会于冷酷中,给人以希望。
我清楚,多了杂质的残酷、已经不再是残酷。
我清楚,曾经的本源,该是多么的…残暴…
理智的本尊,优柔寡断的他,还有…我…
我也应该完美的继承了那种残忍,不是吗?但我为何会怜悯…又是哪来的怜悯。
对敌人残酷,是人都该如此。对自己残酷,是男人就该如此。对所有人、包括我在乎、和在乎我的人残酷,那才是本源…一个真正站在主宰地位、巅峰尽头的男人…
为何,每每看到那些我在乎、或者在乎我的,我竟然会和他一样,出现偶尔的优柔寡断。
又是什么,在影响着我,哪来的干扰。
是…执念…还是…怜悯…
呵,怎会有怜悯。
…
“本尊,倘若见到青铭,我是否给她一剑。毕竟,她的行为、导致了我麾下…清风的变节…”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本尊…我是认真的。”
“…假如,你没有告诉我,并且我不在她身边的话,其实你可以如此去尝试。你该知道,我和她,只是欠与被欠的关系,就同我和你一样…”
“…你果然还是这样,总让人无话可说。”
“…”
“本尊,你知道吗,我竟然对她的行为模式,产生了认同。”
“哦…”
“你不奇怪?不惊讶?”
“很正常…你们都是白痴。但你比他好一些,至少懂得分寸,是一个拥有自知之明的白痴。”
“…你是否,隐射着什么呢?”
“是。”
“本尊…这答案,也不好笑。”
“那你,在笑什么。”
…
笑什么,是一种、明悟。
原来,真的,很可能是这样。
出现变故,本身有所问题,那么源头必定不再纯净。
只是程度、究竟有多深呢?
其实我早已经有所猜测,就在那莫名其妙念头,第一次出现。
甚至、比你知道要早许多的时候…
那时,你都尚未苏醒,而我每每梦回毕罗树下。
那时,明明扮演着其中某个角色,清晰的本我思维却处在第三方视界。
看着“我”做的一切,我已经,有所猜测…
你一定不曾想到…我从来不曾在乎、自己的源头。
我早已经认定、我就是我…
我可不是,那看不清本质,并命运所主导的家伙啊。
…
“被命运主导…不、我要去主导命运…”
蓬莱岛,道德宗后崖禁地,花海凉亭。
站在亭子中央、石桌前,摩挲着指尖木屑的释天,眸子里闪过十分的挣扎。
他无力垂下了手臂,指腹粘着的木屑轻轻落下,随风飘散。
而后,又以极快速度抬起右手,手背贴合眉心,用力揉捏。他实时弓起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那样子,就像是愁到了极处,努力想要化开锁住的眉头。
那样子,就仿佛印堂,某个叫做天庭的地方,兀然间有什么东西,正要疯长出来…
身体平白多了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组织,总是会很不舒服,不是吗。
良久…
当释天放下右手、挺直起身,他的脸神色坦然,除了挂着许多汗水,并未出现异常、或者异象…
背后洛克注视着一切,表情淡定。看起来,这并不是第一次,不值得为此去担心。
“走!”
释天冷冷扫了扫南方,那里天清气爽、远空海天一线,无有一物。
身后洛克老神在在,目不斜视。
夏娜,又一次带着五分关切、三分担忧、两分的恭敬,凝视着他…
“天,别再压制力量了,好吗?”
忍了片刻,夏娜终是没能忍住,心中的话。
每每看到对方,因为逆反命运规则、试图抗衡天道伟力、痛苦而抽搐、痉挛的身影,夏娜总觉得心如刀割,比释天更难受。
而这时,她往往不去用理智抹杀掉这种感觉,冲动的“情绪化”。她甚至天真的以为,如此可以代替释天,分担掉许多不堪承载的压力。当然、“情绪化”的举动,止步于此。她不会进一步做些什么,释天不容许、她本身属于灵的理智,亦不容许。类似这一次劝解,已经是从未有过的、逾矩…
释天回望,冷冷审视夏娜。
他竟然于“灵”懊恼颤栗之际,不曾呵斥。
“哼,假如我不压制力量,一旦放开全部,第一时间要做的事,就是抹杀你。”
“夏娜,你和洛克,都是属于我这具身体的特别。理论,我的出现和你二人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只是命运作用下、或者说那人施为手段的道具。但是…终归,我占用了这具身体…我不明白,这种感觉、感情叫做什么。希望你,好自为之,我并不愿意,做出理智的妥协。我相信,有个人一定可以做到我想要做到的那些,而我、绝对、绝对不会输给他!”
语落、转身,一步踏出,虚空破碎,天道之门隐现。
这是属于东皇太一的轨迹!
洛克适时跟,夏娜稍愣,随即沉默随行。
这凉亭,又恢复了宁静。除了石桌,那堆木屑中央,两个并不起眼的指印,证明着曾经有人到来。
而落下的木屑、尘埃,已经飘零不见…
…
“他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愚公?愚公!”
“掌控理智,不要被理智掌控!”
“呵呵呵,说出这种话的人,当真是会被一座山困住的家伙吗?”
久远了,太久远了。那究竟是,怎样得天独厚的一群人呵。”
“我也得天独厚,不愧天之骄子名头。”
“我却,于气运最隆之时,做了同那傻子,一样傻的事——将无匹的气运,分给了傻子一半…”
“我同那傻子,有甚区别?”
“不,我是不同的,他已经被情绪化主导,终究要失败。”
“而我,在努力证明,自己不只是一件单纯的工具…”
“他能做到,他一定能做到,看到那虹出现,我已经断定。是谁,是谁在注视着我,是你吗?看来,你已经做到,你果然做到了!我不会输给你,绝对…不会…”
这世,有些人,为了命运伏笔中的生机,去撕心裂肺的奋进,头破血流,不顾往昔。
而另一些人,之所以更加疯狂,甚至不为求那一线生机。
他,或者他们,或许,仅仅为了证明一些什么。
证明,自己是不同的,与众不同的。纵使,就算证明了,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人活一世,总该追求点什么,坚持点什么,不是吗。这本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的事,却未必不能于心中火焰燃烧时,去搏一搏。
努力过,才能无愧生命的灿烂,才能在总会到来的终结面前,笑谈死神。
至于神,倘若活的还不如一个人。那么,为神一世,又是做的什么鸟神?
有些人不这么认为,或者庸庸碌碌,或者于茫茫不知中,做着同样的事情。
而在命运的轨迹下,那些为“理想”、“抱负”之类虚无缥缈东西去尝试过的,必定会得到与众不同的精彩。
释天,正在如此去尝试。虽然,他所能预料的前途,一片黑暗…
黑暗之路,又岂能当得住心的光明?释天不怎么认为!
站在地狱中的恶魔,尚能仰望天堂,兴许是矫作、兴许是缅怀,又或者,他果真向往着那光明呢?
何况,他不是恶魔,是释天。他有,选择的权利、他如是认为、坚持着…
………。
“咦,这仙界,可真够热闹。”
本尊抬头,诧异的看着天空。就在他瞩目之际,一闪若隐若现的门户,飞快闪逝!
这异象变化太过迅捷,以致诸天众都不曾察觉。
只有本尊,唯一掌控着时间规则的男人。只要尚处在在时间流逝的长河中,再小的变化,也瞒不过他。
又或者,像楚翔这样别有用心,一直注视着某人一举一动的家伙,同样在第一时间,发觉了变化。
只是,他不曾同本尊一般,表现惊讶…模拟的惊讶。
“不热闹,你不岂会失望。”
楚翔谈笑反问。
本尊耸了耸肩,闷声讷言。
卷四 血浴废土 第六十四章 衣钵
4…5 18:31:28 4109
凡间、玄元大陆、中央京畿、森严皇城。
京畿、还是那座普天下最大的城池,大秦朝命脉核心。
失了九州都统支持,并不代表这座庞然的战争、行政机器就会瘫痪。
实际,把京畿建的几乎相当于半个州那么大,光绵延的城墙,就有几十万里。
说不得,初代始皇,已经对分封制统治方式,有了众叛倒戈的觉悟。
相信,有着小六道的存在,凭借京畿一地,在始皇预料中,九州齐反的局面,亦是指日便可镇压。
兴许他唯一料错的,就是这世间,当真有能收走、融合地墓意志的变态存在。
在小六道系统瘫痪后,大秦立世数万年不倒的根基,已经坍塌。
如今的大秦朝,人脉凋零的皇族,仅是凭借着一座坚城、千万雄兵,在苟延残喘。
当然,按照京畿的财力、人力、物力,残喘几千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一切,想来同始皇,也没什么关系了。
本来,有着小六道的存在,始皇终归会于隔世即位,做那千秋万载大帝。虽说新生帝皇,未必还记得前世,终归是他本源不是?
而如今,原本帝皇、加其后顺位继承人,全都被嬴莫杀了个干净。始皇的本源魂魄,也不知投胎到了何地…
不要怀疑,嬴莫绝对不可能是始皇转世,这非但从他无法修行功法能够看出。他本人,亦非常清楚,转世来历之私密…
这秘密,在嬴姓本族男丁被他杀光后,已经不那么重要。
当然,兴许恰是由于此秘,天生才智非凡的他,才会被原本守护嬴氏的地墓意志排斥,以致先天经脉阻塞。谁又知道呢?他瞒得了所有人,却瞒不得天地。
森严的皇城中,经过一番斥资、大力重建,辉煌更甚往昔。
虽然没了地墓,风雨会在皇城的砖瓦留下岁月的痕迹,这种历史的鉴证,才更符合某些人的审美,不是吗?
至少安逸于后殿,左拥右抱的嬴莫,对于此时境况,非常满意、相当满意。
最令他满意的,是终于推倒了头压着的一座大山。这种轻松,是不曾经历过压迫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在京畿这一亩三分地,他嬴莫就是天!对于武道的热情,终得修炼的喜悦,也不能压制心底享受欲望的膨胀。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真个乐享其成,谁还管得那些。
至于剑洗心…让嬴莫最满意的就是剑洗心。对方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世俗定义,超过了凡人所能感受压力的极限。
倘若你的下属比你强、强许多,那么你会有极大危机感。倘若你的下属已经强到、一种令你仰望、都无法看清的层次。似乎连天生不凡的你,都认定,那厮是个妖孽,那么你还会嫉妒吗?
二者根本不在同一层面,有所交集,就是本身的运气。
嬴莫不担心剑洗心会窃取皇位,因为他根本就不屑,唾手可得之物,有甚好吝惜。嬴莫亦不担心剑洗心会窃取皇族御用功法,实际、那本唤作什么来着…连名字都被嬴莫忘掉的东西,在剑洗心传授过他一套长生武技后,已经被扔到了宝库最深处。
当见识过鱼跃龙门的异象,目睹潜龙升天,嬴莫的视野,早已经不局限于凡人所见…
…
“嘤咛,吾皇,您真坏…真坏…咯咯咯…别这样…好痒…好痒…”
“哈哈哈,小宝贝们,别跑,来、来,朕喂你们喝牛奶…”
“咯咯咯咯咯…”
“哎呦…嬴皇…别摸了…求您别摸了…”
“哼哼…朕赐尔圣指,汝岂敢抗拒…”
“咯咯咯…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
当剑洗心来到禁宫,御花园内。
他听见的便是从内殿传出,如是肆无忌惮的淫声浪语。
剑洗心倒不怎么排斥,亦或者出现忠臣勃然大怒的情节。
嬴磐秉性如何,是否勤于政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或者,他唯一有一丁点关心的,便是所传对方武道修为进度如何。当然,也只是一点点关心…
这倒不是剑洗心教的不够尽心,实际,嬴磐并不清楚,自己平日所学,完全是剑洗心毕生修为精华。
决定去做一件十死无生的事,和那刻意躲在深山老林里的褚茗二人不同。在斩杀楚影,灭掉对方元魂之后,剑洗心才忽然觉得空虚,搜遍回忆,找到了唯一值得去努力的方向。
当然,秉性淡漠的剑洗心,并没有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嬴莫。甚至,即便把对方当成衣钵传人,日里的表现,也和过去一样。
促使剑洗心做出这种决定的,除了时间所迫,嬴莫在解开身体封印限制后,表现出的非凡资质,亦是理由之一。更重要,对方日益渐渐放开的言行举止,叫剑洗心回忆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
他猜想,嬴莫应该和他,有着类似的来历!
同样来自——本界投影之地!!!
一切的一切,导致了如今的局面。而剑洗心,对于传承,比起合格的师傅,显然太散漫了一点。他秉性,岂又是刻板之人?
…
“一字并肩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剑洗心觐见吾皇!”
守门太监,昏昏欲睡,在剑洗心到来的一瞬,忽然一个激灵,被某股气势所慑,猛然惊醒。
他稍稍愣神,这才发现漠然朝着后殿行来的剑洗心,急忙熟练的行了个诺儿,唱起通报之词。
至于剑洗心不请自来,倒是未曾令那内侍诧异、不满。且不提嬴莫三令五申、属于剑洗心的特权。单单对方居于先皇常驻偏殿一点,就能看出剑洗心在京畿的地位!
天下兵马大元帅、一字并肩王,都不足描述十一!
莺燕欢笑立刻停止,甚至借着超卓听力,剑洗心还能清晰捕捉殿后传出悉悉索索急促的穿衣动静。
半盏茶的功夫,待到一阵轻盈步伐远去,嬴莫那日益威严、有力的声音这才响起。
殿门亦是适时大开。
“哈哈哈!先生、剑先生,您终于出关了,本皇正好有个武道的问题想要请教…”
两扇十丈高的金玉龙门隆隆摩擦着地面轨迹,机簧背后,也不知多少力士在地下卖力工作。
阳光照入殿内,映出嬴莫龙行虎步的身影。只看他满面红光,兴趣盎然的样子。想来,倘若来者不是剑洗心,这厮必然要怒火中烧一番。没人喜欢、在自己兴致正浓时,被人忽然打断…
“呵呵,我辈武道精粹,皆在一心一剑。于枪术,古有嫪毐者精擅,我这一脉,可没什么合欢大法供你修炼。”
亲昵的拍了拍嬴莫肩膀,而后扫了扫对方下身。言下之意,无非对方所谓武道问题,不过是托词。只怕忙于开枝散叶之事,才是正经…
十年来,自从将所学悉数传授,剑洗心心中,已经初步认可了嬴莫徒儿的身份。当然,这在明面并未确立,甚至嬴莫自个儿都不清楚。是故才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