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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抽烟,我自己抽烟斗。”局长从香烟罐中取出一支香烟,递给副参谋长以后,又言归正传地说:“副参谋长,你认为史可拉这人怎样?”
“根据情报资料来看,他并不是一个专门搞情报的特工人员,只能说是一个为金钱而工作的职业杀手。由于枪法准,杀死洛克以后,一举成名。他所谋杀的人,过去大多是帮会的叛徒和他的敌对派。但是,自一九五九年以后,他所谋杀的对象,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民主国家的情报人员。这些人与他无冤无仇,可是却被他置于死地。可见,他的杀人都是与金钱有关了。只要能得到钱,在任何情况下,他都可完成任务,他已经杀人成性了。”
“对,都是为了钱。除此之外,我看他还有点心理变态。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这样把杀人当家常便饭的。”局长说完,又抽了一口烟斗。
“局长说的不错,他的确有些心理变态。对他影响最深的,是他少年时代的那段不寻常的经历。案卷上记载,在马戏团时,老史可拉为了使他能有一技之长,将来继承他的事业,就逼迫他跟着学习一些马戏技术,什么空中飞人、压板飞人、神枪飞靶和耍象跳舞等节目。尤其他那天生的精湛射击技术,为马戏团赢得了不少声誉。”副参谋长吸了一口香烟,接着又说:“一九四一年,十六岁的史可拉随马戏团到了美国的一个城市演出。在一次演出中,他化装成一个印度王子,穿着华丽的印度服装,头上包着印度绸的头巾,骑在一头大象身上,后面尾随着另外两只大象。就在这时发生了意外事故!”
说到这里,这位副参谋长感到口渴,就站起身来,自己斟了一杯热咖啡,顺便也给局长斟满一杯。
“出了什么意外事故?”局长喝了一口咖啡,紧接着问。
“大象每年要交配一次。那三只象中,有一头名叫穆司的公象。公象到了交配期,在耳后会流出粘质的东西,遇到空气,就凝固成一团硬块,如果不把它及时清除,大象就会发狂发疯,无人可驾驭的了。由于管理员的粗心,大象穆司耳后的硬块没有及时刮除。在表演过程中,史可拉不留神碰撞到穆司的耳朵,这硬块强烈地激了穆司的神经,使它立刻兽性大发,把史可拉甩出一丈多远,又狂叫乱奔,从观众身上踏过去,伤亡数人后,向场外奔去。”
副参谋长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咖啡。
“啊?这太可怕了。那头大象后来怎么样了?”
“那头大象穿出栅外,沿铁路疯狂地奔跑。按照当时的报纸刊载,那天晚上是一个月圆之夜,所以那种景象十分可怕。当地保安队接到命令,就乘着卡车沿着与铁路平行的公路来拦截大象。还好当时没有火车通过,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卡车终于追上了那头大象,不过,这时穆司的野性已发泄完毕,又平静下来了。它转过身,十分温和而平静地沿铁路向马戏团走回去。
这时如果保安警察了解大象的性情,叫马戏团的管理员前来加以抚慰,穆司会老老实实地跟管理员回到马戏团去的。可遗憾的是,这批保安警察不懂得这一点。他们以为大象调头走来是为了攻击他们。同时他们又怕穆司跑回马戏团中造成更大伤亡,于是一声令下,举枪齐鸣,一排排子弹同时射向穆司,把穆司打得遍体鳞伤。这只可怜的巨兽再度变得狂暴万分。警察继续不断的射击。大象沿着铁路向马戏团场地狂奔而来。当它跑到马戏团的大布棚前时,突然记起那就是自己的家,便走下铁路线,摇摇晃晃地向布棚中走来。这时还有许多观众没有来得及逃散。但它并没有去伤害任何人,而是艰难地走进布棚中心的表演场所,继续表演他以前熟悉的节目。这时的穆司因失血过多,看上去十分虚弱,但它仍然努力挣扎着,断断继续地表演,时而发出痛苦的嘶呜声,声调凄凉悲惨。同时,它一边还要拼命使出最后的力气,撑着一只脚,想站起来,但是又跌倒下去。那情景真是催人泪下。”副参谋长说到这里,感到口干舌燥,就停下来喝口咖啡,润润嗓子。
“穆司真够惨的,以后怎样了呢?”局长眼睛中闪着光,话音也有点变了调。
“这时候,小史可拉看到这种情形,一面喊着大象的名字,一面将绳索投向大象,希望象往常那样,把它领回笼中,好好地对它进行医治。穆司这时似乎还认识这位小主人,很通人性地又把头低下来,以为小主人要象平日表演那样,踏着它的鼻子爬到它的背上去。就在这个时候,保安警察又赶到了。那位勇敢的保安队长,一直冲到穆司面前,在距离两三英尺远的地方举起左轮手枪,“乒乒乒!”连续三枪,把子弹全部射入穆司的左右两个眼中。
穆司惨叫一声,就象一座小山崩溃了一般,倒在血泊中死去。”
“这个队长真是愚不可及。如果他是我的部下,我一定要革他的职!”
局长愤愤地说。
“局长,倒用不着劳驾您来为他免职了。”那位副参谋长望望局长,又燃起一支香烟说:“据当时的报纸报道,小史可拉目睹这一切,不禁怒火中烧,立刻拔出他表演用的手枪,向保安队长也连开三枪。子弹从那个队长的双目和胸窝中穿过,这个勇敢的队长当即气绝身亡。那些保安警察看到这种情形,立即扑过来抓他。可是极为精明的史可拉迅速钻进那些慌乱中夺路而逃的人群中,乘机溜之大吉。由于人多,当时情况又乱,保安警察不敢开枪,只是胡乱追赶了一阵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史可拉跑掉了。”
“老史可拉和他的马戏团以后怎样了?”局长关切地问。
“老史可拉的结局很惨。他解散了马戏团,卖掉了野兽和车辆,来赔偿观众伤亡的损失和医疗费用。事后,他住在一个小旅馆,希望儿子回来找他,父子两人好返回故乡。可是,小史可拉的消息一直如石沉大海,这位年老的江湖艺人终于在郁郁寡欢、贫困潦倒中客死他乡。从此,也就没有人再提及老史可拉的事情了。”
“江湖艺人一般到了晚年,多数都很不幸。我是非常同情这些人的!”
局长说。
“是的,可是小史可拉的这种杀人行为,并不值得同情。老实说,史可拉现在之所以如此残无人道,可能就是受了这一事件的强烈刺激,滋生了一种与全人类为敌的变态心理与冷酷的复仇欲念,而那些反动的政治集团,正好利用他这种复仇心理,演出了这一连串的血腥的惨案。”副参谋长剖析着说。
“副参谋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导致那次惨案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例如,大象踏死许多人啦,管理员粗心没有把大象照料好啦,警察队长愚蠢地误杀大象啦。可是史可拉忽略了这些事实,出于一时的忿怒冲动和对动物的感情,杀死了那位保安队长。这位少年走极端了。这实际上还是一种变态心理。这种变态心理,越受刺激,就越利害,他就会变得越加疯狂。他现在的情况就是很好的例证。副参谋长,您说是吗?”局长头头是道地分析着说,同时把那吸尽的烟斗贴在鼻子边,轻轻地揉,似乎里面还有很多值得一闻的香味儿。
“局长,您分析得很客观。我现在再补充几点。我认为史可拉在‘性’方面也有一种变态心理。奥地利精神病学博士弗洛伊德曾说,有一些男性,在心理上会把某种长形的物器,如棒球杆、抬重物用的杠子等,当作自己性器的延伸与雄壮的象征。史可拉就有这种倾向,他把手枪当做自己性器官的延伸,把枪弹射击当做性发泄后的满足。所以,他爱枪如命,嗜杀成狂。这在变态心理学上称为‘恋物狂’,也就是疯狂地爱恋或崇拜某一种物体。史可拉对任何枪支都很偏爱,尤其是对较长大的手枪。因此我判断他的性功能有某种问题,不能满足异性的要求,因而才产生这种可怕的变态心理。”
“副参谋长,你的这一点看法真是对极了。因为案卷里就无法找出他正式结婚的根据,这看来不无原因!”局长说。
“我还有一个理论根据。《时代杂志》上有一篇文章说,凡不会吹口哨、或是见了女人不敢吹口哨的男人,在性心理上就必然有障碍。文章还举例说,史可拉就是一个不会吹口哨的男人,您说多凑巧!”
“啊?还有这样的事?副参谋长,你会吹口哨吗?”局长微笑着说。
“我会吹,年轻的时候经常吹,现在不吹了。局长,您呢?会吹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吹过,现在让我试试看!”
局长说着,就吹了起来,同时,副参谋长也跟着吹了起来。女秘书莫尼彭尼听到口哨声,觉得很奇怪,她可从来没在办公室听到这声音。于是,她奇怪地推开门,发现竟是局长和副参谋长两个老头子在大吹口哨。她用一双奇异的眼睛望着他俩,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们两人见到莫尼彭尼进来,不好意思,连忙停了下来。局长幽默地说:“不错,真灵,果然有用!”
“局长,您是说——”莫尼彭尼不解地说。
“我是说,咖啡完了,你能不能再送一壶来?”
“是,局长,我这就去!”莫尼彭尼说着退出办公室,顺手把房门拉上。
“局长,史可拉的心理变态不只这一点,还有以杀人来弥补他的‘自卑感’。同时在他的心理上,有种反叛意识。他认为反叛是一种男性权威,'奇‘书‘网‘整。理提。供'所以他潜意识中有一种不受约束的野性。您看,他没有国籍,不属于任何一个团体,也不受任何一个团体的约束,完全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凡此种种,都是反叛心理的表现。总之,对这个史可拉必须严加制裁。首先,一定要物色一个有勇有谋、射击技术高超、各方面都与史可拉旗鼓相当的人物。必要时以决斗的方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举把这个恶魔铲除掉!”
“我们俩都想到一块了。事实上,我已经物色好了这样一个人。他有能力消灭这个恶魔!”
“是谁?我们自己人吗?”
“是的,他就是007 号情报员邦德!”
“可是他现在的情况……”
“我坚信他能成功,您等着瞧吧!”
局长在史可拉的案卷上批了下面几个字:“派007 号情报员执行此项任务!”并在下面签上他姓名的首字母缩写“M ”。然后他静等莫尼彭尼送咖啡来时,把这份案卷交给她,让她转给有关部门去处理。他想:这是否意味着为邦德签发了一张“死亡证书”呢?
面对局长的决定,副参谋长双眼不由得发出赞叹的目光。
第四章 他乡遇故知
在西印度群岛英属牙买加的首都金斯顿,有一座设备简陋的国际机场。
在这里等候飞机,真是不亚于受苦刑。气候酷热难当,人们除了在候机室内坐硬板凳外,别无好地方可去。当局大概把钱都用在那条跑道上了,没有多余的钱为乘客安排舒适的候机室。这个机场设备之简陋,堪称世界之最了。
一小时前,邦德乘英国西印度航空公司客机,从牙买加的千里达直飞到达此地。现在他至少要在这个机场等候两小时,才能搭上飞往哈瓦那的古巴航空公司的班机。他坐在硬板凳上,心里烦闷不已。他脱了外衣,解开领带,尽量松散身体。中午暑气逼人,他热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坐了不久,他便站起来,向机场小卖部走去,买了一份当天的当地日报,重新回到原来就坐的地方,准备一边看报,一边消磨这枯燥的时光。从看得很仔细,从新闻版到地方版,又到娱乐版,上面的每一条信息都不放过。他在娱乐版上读到一段教人算命的花边短文。
邦德闲得无聊,也就照着短文介绍的方法,开始为自己占了一卦。占卦结果:“恭喜先生,您今天必有奇遇发生,从而使你如愿以偿。阁下必须特别注意,当良机来临的时候,你要牢牢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邦德看了不觉好笑。他想:如果今天一到哈瓦那就能发现金枪人史可拉的踪迹,那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不过,别想得太乐观。史可拉到底在不在哈瓦那,谁也不知道。
邦德奔走于加勒比海各处及中美洲各地追踪金枪人,已经有一个半月了。有时,只差一天的时间就追赶上了;有时,只差四小时却又失之交臂。
现在邦德不惜追进史可拉的老巢哈瓦那。这是邦德可能找到金枪人的最后一个地方。所以,虽然那里戒备最森严,危险也最大,但邦德决定冒死闯虎穴。
邦德对哈瓦那一无所知,人生地疏,所以他感到这一次任务非常艰巨。
为此,他十分谨慎地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丝毫不露行踪。他现在是以英国外文邮件特派员的身份出现,并且用假名,还持有英国女皇陛下的谕旨,一旦发生危险情况,在任何英国大使馆,他都可以受到庇护。如果他将金枪人史可拉干掉以后,跑进当地的英国大使馆,那么敌人就对他束手无策了。接下来,大使馆将负责把他送到安全地带去。如果……他不再推想下去了。
他又低着头继续读报。娱乐版看完了,再看广告。一栏卖房子的广告上面写着:房屋拍卖时间:五月二十七日(星期三)上午十时三十分地点:金斯顿市海湾街七十七号本公司受牙买加萨方拉马市情人街三巷二号的白朗先生及其夫人的委托将其土地以及房屋一并出售。
亚力山大股份有限公司敬启地址:金斯顿海湾街七十七号电话:4897邦德看完这一段广告后,心里感到无聊之极,对看报也感到索然无味了。
飞机场候客室有一个旅客信件留置处,旅客临时有信件留给某个人时,可以把它放置在里边,让收信人自己来取。邦德走过去,想看看是否有谁给他留有信件。他将一叠叠的信件一封一封地查看。他这次用的化名是马可,英国情报局原使用的“环球贸易公司”现在已经改为“中南美进出口公司”,邦德现在的身份是中南美进出口公司的职员。一叠信件中,不但没有马可的信,就连有关中南美公司的信件也没有。邦德又继续看下去,突然发现一封很奇怪的信。乘人没有注意他,邦德迅速地把这封信装进自己的衣袋里。
那信封上写着:“留交乘英国海外航空公司班机过境旅客史可拉先生亲收。”
邦德又装模作样地翻找了几封信,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向男卫生间慢慢走去。
邦德进了卫生间,将门锁上,坐在马桶上,从衣袋里把信取出来。这时他才发现信竟没有封口,里边放着一张便条,上面写道:十二时十五分金斯顿来信已收悉。明日中午在情人街三巷二号。
寥寥数语,信尾并未署名。邦德心中暗暗地高兴:情人街三巷二号,不正是刚才那张报纸上拍卖房子的地址吗?一点没有错,一定是的。报上登的算命方法告诉我:“你要紧紧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线索来了——机会来了,冒再大的险也值得!
他又将这便条看了一遍,小心翼翼地放进信封里,将这封信放在衣袋,走出厕所。他闲荡着走到信架边,又悄悄地把信放回原处,然后走到古巴航空公司的柜台前,退掉了飞往哈瓦那的机票。
邦德又走到英国海外航空公司的柜台前,拿起柜台上的航空时刻表看了一遍。今夜一时十五分有一班飞机由波多黎各起飞,经金斯顿、纽约,飞到伦敦。
邦德忽然想起来了,此地的情报站站长他认识。他应和他联系,请他帮忙,先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他这样决定了之后,便走进电话间,拨了个电话到英国领事馆,请转接罗斯讲话。罗斯就是情报站站长。
电话接通之后,耳机里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我是罗斯的秘书,请问有何贵干?”
这声音听起来好象很熟悉。但是,邦德没有发问,仍向着电话说:“我想找罗斯先生,我是他的朋友。”
“很抱歉,罗斯先生现在不在,你要留个口信吗?”“我是从伦敦来的。”
“请问尊姓大名?”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说:“喂,你是不是邦德?”
邦德笑了:“你是玛丽吧?!我的天呀!你怎么会在这儿?”“真是命里注定要为你效劳。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在这儿遇到你!”
“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叫无巧不成书。”邦德这时候也有点儿兴奋。“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打电话?”玛丽问。
“在金斯顿国际机场。我眼下急需要几件东西,亲爱的,请你记下来好吗?”
“当然可以,你说吧。”
“我现在需要一部车子。再请你给我准备一张此地的地图,另外设法给我弄些牙买加钱币,大约价值一百英镑。打完电话,我就到海湾酒店等你,我打算住在那里。我希望同你一起吃饭,我们好好聊聊,说个通霄。怎么样,亲爱的?”邦德最后两句话,带着男性特有的诱惑。“好的,我一切照办。
你认为,我穿什么样的服装才合适?”玛丽说。“这要看你自己了,反正该宽的地方就放松些,应该紧身的地方就收紧一些。但要注意一点,就是纽扣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