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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压低声音说:“你能可靠点么?”
“本公子一直很可靠的,不信的话,以后日子还长你时时刻刻看着,验证便是。”张赐还是没个正形样,像是接下来的杀戮根本无足轻重似的。
“你别废话。可否答应我一件事?”陈秋娘没工夫与这位贵公子闲扯,她不想他有事,更不想一辈子背负着他的命,背负着对一个人的内疚而活着。她要活得自由自在,坦坦荡荡。所以,即便危险,她也要保了他今晚的安全,哪怕保不了,她也要拼尽全力。
“什么事?”张赐一边问一边注视田那一边。
“你让我往后监督你,看看你是不是可靠的。那你得有往后啊。如今,情势危急,我出去拖住来人,你先走。”陈秋娘很认真地说。
“云儿,你这是乱来。”张赐很严肃地说。
“我怎么乱来了?我与那些人无冤无仇,何况,对方不一定就确定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你忘记了,我是很会骗人的。”陈秋娘着急地说。
张赐温柔地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时时刻刻监督我,看看我可靠不可靠,我很开心。”
“那留得青山在啊,你快走。对了,你是怎么来的?不是跑路来的吧?”陈秋娘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却一直被他打岔。
“我跑马来的,骑的是常年跟着我的战马,还有一条大狗。在柳村之外一线天那个山顶上等我。”张赐回答。
“那你赶快走,骑马回去,我出去拖住来人。”陈秋娘回答。她知道只要对方听她说话,对方就会不杀她。而且她的身份也是一个护身符,何况如今还有可能的宝藏下落。
张赐没有回答,陈秋娘又急切地说:“还有,回去之后,秘密派人去青城县陈家庄,我家的祖坟,刨出有关我身世的公主信物,一件包被和一个令牌。我奶奶说,那是我父皇给我的信物。”
她是很聪明,谋算人心也有一套,但对方是绝顶高手,她没有完全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或者保留下这条命。而有关蜀国这个宝藏如果在张赐手里,他手里跟赵匡胤对抗的筹码就多了一点。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张赐问。
“你有蜀国宝藏在手赵匡胤会更忌惮你的。”她说。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交代后事,她不由得看看天上月亮,暗想:也许今夜在这纷河边上就是身陨之时,也许这一世到了这里就是为了在这一刻救张赐一命。或者他将来会对历史有所帮助什么的。
一时之间,她也有些乱糟糟的。但她只觉得必须要努力让张赐脱险。
“傻瓜。”张赐一下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搂得特别紧。
“没时间了,你快走。”陈秋娘要挣脱出来,眼泪也模糊了视线。
张赐不让她挣扎,又将她紧紧搂住,说:“傻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我张赐还不需要用一个女娃来逃命。”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肩膀上还有九大家族的传承,还有几大家族的无数条人命。你不可以有事,而且现在景凉又想有别的举动。九大家族内部也不稳定,你不可以有事。”陈秋娘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想竭力说服他。而这时候,陈秋娘这种没功夫的人都看到有人纵身在稻田里起起落落,速度极快。
她一颗心揪着、悬着,张赐却是讽刺地笑了,说:“云儿,九大家族也好,什么责任也好,我已经为他们付出了太多了。我长这么大,你是我唯一的任性。我既然决定,就要任性到底。”
“张赐。”陈秋娘喊了一声,就要挣脱开来往芦苇外跑。
张赐一把将她搂住,说:“乖,今日就让你见一见你的佑祺哥哥有多厉害。你可瞧好了,你的佑祺哥哥可不是绣花枕头。”
他一说,将她一摁,说了一句:“藏好了,可别出来让我分心。”
陈秋娘还想说什么,他却已然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芦苇丛外的沙地上。而那急速而来的人,一身标准夜行打扮,头面都蒙了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手持一把长剑横在身前,在离张赐七八米的地方站定。由于隔了一段距离,又有芦苇叶子阻挡,陈秋娘便看不清来人的眼睛,也便不知道是否是相熟之人。
“来者何人?”张赐来了一句经典台词,手中拿的是一根芦苇,他正漫不经心地将芦苇的叶子去除,像是要临时用这芦苇茎来做兵器。
这人怎么就这样儿戏呢?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了。陈秋娘着急得很,这会儿又不能出去给他增加负担。
“把那女娃交出来,我饶你不死。”那黑衣人开口,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略带了浑浊。
“原来你的目标是她?”张赐终于将那芦苇茎做好,大约是一把汉剑的长度,自己比划了一下,但他嘴里的语气还是有些吃惊。
陈秋娘也是一惊,在她看来,她的敌人无非就是赵匡胤。而赵匡胤想要的就是蜀国的宝藏,不能得到,或者可以毁之。如今,朱文康就是在着手办这件事,还有人肯定在暗处盯着她,只要她有所动作,赵匡胤就会顺藤摸瓜找到宝藏的。那么,还犯不着现在动手杀她,或者抓她。
可是这来人分明不是杀张赐,而是来找她的。来人到底是谁,什么目的?陈秋娘屏住了呼吸。
“少废话,交出她来。”来人手中长剑换了一个方向,却还是很防备地瞧着张赐。
“你有见过把自家媳妇交给一个歹人的么?真是好笑。”张赐朗声说,尔后轻轻挥了挥手中芦苇剑,像是在试一试好用与否的。r1152
第179章 卧虎藏龙
“采花狗贼,竟敢在柳村动手,难道你没听过敢在柳村动手贼人,这几年都见阎罗王去了么?”黑衣人厉声说,尔后长剑一指。
“你当我是采花贼?”张赐语气很意外,手中芦苇剑一滞。
陈秋娘也是一愣,原来来人是守护柳村的么?她倒是知道这几年,柳村附近的村落都偶尔有小偷小摸,或者山匪马贼的,但柳村真是平安得很。原来这份儿平安背后还有这么一个不露面的无名英雄么?
“你偷潜入她房间,掳走了她。若不是我早先有人命关天的事缠身,早在你进入她房间时就将你斩杀了。”那人声音压得很低。
陈秋娘想这人定然是住在这村里的,但听这声音又听不出是哪一个。
“原来你也窥伺着她的美貌,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我偷潜入她的香闺呢?都是同道中人,何必说得那么好听呢?”张赐看了眼前的情势,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居然抱着手在沙地上走来走去。
“谁跟你这种下三滥的采花狗贼同道中人了。纳命来。”黑衣人十分生气,一跃而起,手中长剑破空而来,只舞得呼呼响,唰唰唰三剑直直往张赐刺去。
张赐不紧不慢,一直后退,尔后一跃而起,手中芦苇茎缠住了对方长剑。对方也不示弱,长剑旋转,将芦苇茎挣断,生生砍去了一大半。
“呀,功夫不错啊。隐居山野,岂不可惜?”张赐啧啧地说,手下却没有闲着,依旧是抵挡对方的进攻。
“休得废话。”黑衣人招招杀招,像是要将张赐置于死地。
张赐游刃有余,看样子对付对方绰绰有余的样子。但尽管如此,陈秋娘还是担心,想着出去解释清楚这只是误会,但又怕那是敌人的圈套,她便蹲在原地不动,想着再看看形势。
“你这样招招杀招,若是杀了我,万一见不到那小美人呢?”张赐吊儿郎当的,抵挡对方的进攻。
“哼,少废话,杀了你,我照样能找到她。”黑衣人回答。
“莫说你杀不了我。就算你杀得了我,但你这么对我的妻上心,我也不能让你杀了。”张赐还是躲避抵挡,简直像在戏耍对方似的。
他就不能认真点么?陈秋娘简直对此人无语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张赐,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与他平素里截然不同,平素里,人家要端着二公子的架子,道貌岸然装逼装酷。
“少口出污言秽语,她是清白小姑娘,岂容你这等狗贼污蔑。”黑衣人发了怒,手中长剑挥舞得更快,在那月光下,竟然分出了剑影,像是一朵朵花似的。
“呀。这剑术真是超群啊,蜀中人士,卧虎藏龙,但有这种剑术的人,可不多啊。”张赐这会儿是渐渐认真起来,但还是以防守为主。
陈秋娘不太看得懂招数,只能看得懂这防守进攻的,却也觉得那黑衣人舞剑舞得真美。
“你到底是谁呢?”张赐还在废话问对方。
“你死了,我就告诉你。”黑衣人回答,尔后高高跃起,长剑化作劈砍。陈秋娘就算不懂功夫兵器,也知道长剑化作劈砍是很不利的,毕竟剑走的是轻灵的巧劲,而劈砍则是刀法里的入门,算是力量型的压制。
“可我想长命百岁呢。你的剑术不错,剑法华丽。让我来猜猜啊。”张赐一边抵挡,一边说。
黑衣人不理会张赐,继续不断进攻,剑舞得快到了极致。陈秋娘觉得月光都跟着舞动起来了,眼花缭乱的。
“如此剑术,蜀中不出五人,加上隐居蜀山之人,亦不过十人。而十人里面,能这样年轻,或者驻颜有术的人,不出三人。”张赐一边说。
“少废话。”黑衣人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声音也没有刻意压得那么厉害了,但陈秋娘还是没听出来。
“蜀中剑术第一人,青城无尘道长,如今已仙逝;另外,川渝第一侠潘小虎,如今应该有五十来岁;剩下一人便是蜀帝身边的暗卫队长:云启。据说这位,剑术超群,剑法华丽,但从未有人见过他出手,他出手,对方必死。”张赐一个一个地指出来。
陈秋娘觉得像是置身武侠小说里似的,这两人你来我往,你进我退,起起落落,让人眼花缭乱。原本陈秋娘以前觉得古装片都是吊威亚吊出来的效果,可在这个时代,这些人确实很厉害啊。
难道是这个时代有什么不同,很适合学武么?陈秋娘这会儿觉得张赐没啥问题,而那黑衣人似乎是柳村的保护者,一时半会儿,张赐没啥危险,也没有更深层的危急。所以,她的思想就抛锚到九霄云外去了,在琢磨这个时代是不是适合练就绝世武功这种事。
嗯,貌似上次自己吐纳呼吸,身体好多了。陈秋娘还在琢磨这个。
张赐哈哈笑,说:“不过,你不是云启。你还差得远。”
“你是何人?”黑衣人这会儿倒是收了招,在离张赐不远的地方持剑防备。
大约是两人刚才一番争斗,都有些累了,两人都没再动手。
“你说的采花贼啊。陈氏秋娘有倾城之姿,我颇仰慕佳人,夜探香闺,欲成其好事啊。”张赐依旧胡言乱语。
“卑鄙,她还是个女娃。”黑衣人语气里全是愤恨。
“你太拘束了,既然是云启的传人,又怎么不知朱门子弟玩的比这肮脏十倍呢?”张赐反问,语气里全是讽刺。
“你必死。”黑衣人恼怒道,随后持剑而起,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狠。
“即便换了夜行衣,也是一身的药味;压低了声音,也掩饰不了你的年龄。”张赐继续说。
陈秋娘听这话,猛然就想起了柳承。可是,那样腼腆、举手投足都是书卷气息的柳承会是眼前这个功夫高强的黑衣人么?
黑衣人不予理会,将手中长剑一直唰唰唰直刺张赐。张赐则利用芦苇丛左右躲避。
“喂,柳小大夫,你这出招太狠了。”张赐喊了一声。
陈秋娘看到那黑衣人随着张赐这一声喊,手一顿。这已经确认是柳承无疑了。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么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好像手无缚鸡之力,却有着绝世的武学,到底还是自己见识少啊。
“云儿,你还不出来,等着你这个好邻居没玩没了的么?一会儿,月亮可都回家了,我们还赏什么月呢。”张赐朗声喊。
“哦,好吧。”陈秋娘回答,这才站起身要跳出芦苇丛,但这四周都是高大的芦苇,还有水。她可不敢冒险,万一踩到水蛇啥的就亏大了,所以,她朗声喊,“那你来帮我一下啊。万一再踩到蛇,我就真去见阎王了。”
“好叻。”张赐还是吊儿郎当应答了一声,一跃而来将她一搂,纵身一跳就稳稳落在沙滩上。
黑衣人早已收了剑,站在不远处瞧着陈秋娘。
“承哥哥?”陈秋娘望着他,疑惑地喊了一声。
黑衣人不语。张赐在一旁废话,说:“哎呀,你就大方承认了吧。云启的传人又不是丢人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你老子不是云启吧?”
黑衣人还是不语,也没有要表露身份的意思,只是那么看着她,因为他躲避在阴暗的光线里,那眼神真是看不清楚。
“你这样就不对了。我都知道你身份了,云儿也是你邻居,大家既然有缘相聚,就扯了面巾,一块儿看看月亮,谈谈人生嘛。”张赐倒是学得很快,这会儿真像是江帆附体,还拿她的口头禅,要跟人谈谈人生。
陈秋娘看到那黑衣人随着张赐这一声喊,手一顿。这已经确认是柳承无疑了。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么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好像手无缚鸡之力,却有着绝世的武学,到底还是自己见识少啊。
“云儿,你还不出来,等着你这个好邻居没玩没了的么?一会儿,月亮可都回家了,我们还赏什么月呢。”张赐朗声喊。
“哦,好吧。”陈秋娘回答,这才站起身要跳出芦苇丛,但这四周都是高大的芦苇,还有水。她可不敢冒险,万一踩到水蛇啥的就亏大了,所以,她朗声喊,“那你来帮我一下啊。万一再踩到蛇,我就真去见阎王了。”
“好叻。”张赐还是吊儿郎当应答了一声,一跃而来将她一搂,纵身一跳就稳稳落在沙滩上。
黑衣人早已收了剑,站在不远处瞧着陈秋娘。
“承哥哥?”陈秋娘望着他,疑惑地喊了一声。
黑衣人不语。张赐在一旁废话,说:“哎呀,你就大方承认了吧。云启的传人又不是丢人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你老子不是云启吧?”
黑衣人还是不语,也没有要表露身份的意思,只是那么看着她,因为他躲避在阴暗的光线里,那眼神真是看不清楚。
“你这样就不对了。我都知道你身份了,云儿也是你邻居,大家既然有缘相聚,就扯了面巾,一块儿看看月亮,谈谈人生嘛。”张赐倒是学得很快,这会儿真像是江帆附体,还拿她的口头禅,要跟人谈谈人生。
“没事啊。我以前训练的时候,晚上跑马,专门跑荒山小道,马都累死很多匹呢。”张赐朗声安慰她。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陈秋娘正要说话,却被这敲门声给打断,
白日里就够累的,晚上也跑来跑去的。再说,这荒山野人出没。”陈秋娘r1152
第180章 跌落爱情的少年
柳承几个纵身,像一只夜鸟悄无声息地掠过银色的月光稻田,尔后没入丛林消失不见。
四周月色朗净,树木影影绰绰,在微微山风中摇曳。
“先前就知道这小柳郎中会功夫,却是我看走了眼,只道是些防身的皮毛之术。却不料是云启的传人。”张赐啧啧地说,尔后将手中芦苇剑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转身到水边洗手去了。
四野宁静,月色跟周遭的物什披上银色的轻纱。刚才以为的凶险似乎只是一场梦境。真的过去了吧?陈秋娘仔细看了看周遭,除了风吹过的树林摇曳,芦苇轻扬,再无其他。
看来是真的过去了。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看张赐兀自在水边一边洗手,一边玩水。等月光凝成月亮,他又手臂一划,将之搅乱。那侧脸映着月光,露出孩子气的天真与开心。
“三岁孩子喜欢的,你倒玩得不亦乐乎。”陈秋娘走过去,在河边选了一块大青石坐下来。
“我又没玩过。”他说,手里依旧不停地将水中月亮打碎,泛点的磷光。
陈秋娘听他这一句回答,想到他的过往,倒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很是罪过。这个少年从降生之日开始,就被选做张府继承人来培养,像这种玩物丧志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做呢?他的人生中怕少有这样宁静单纯的快乐时光吧。
陈秋娘越想越觉得歉意,索性闭了嘴,只坐在那石头上,看他在水边嬉戏。
“话说,你以前没发觉柳承很不一样么?”张赐一边玩,一边与她攀谈起来。
“他们全家都很不一样啊。本来他们就不是柳村人,是来此避祸的。因为全家姓柳,医术又高,村长就发动乡人帮他们盖房子,还送了一块田给他们,将他们挽留下来的。”陈秋娘将之前打听来的关于柳承一家的事对张赐说了。
“你们村长很不错啊。知道留住人才。”张赐笑着说,尔后又问,“凭你的聪敏,难道你都没感觉他别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