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柴瑜早就跑得远远的了,咋可能还在镇里呢。所以,朱文康肯定是在搜别的东西。”
陈秋娘暗自佩服,即便是这种快把陈文正乐疯了的时刻,他还是异常敏锐地看清了对方的意图。
“别的东西?”陈秋娘不由得询问一下,想看看陈文正知道了多少。
“是啊。我猜测的话,肯定是替朝廷搜的。因为就朱家的生意来看,肯定是朝廷在扶持的。但是,**镇有什么值得朝廷搜捕的呢?”陈文正很得意地看着陈秋娘,示意她来说答案。
“张家?”陈秋娘轻声问。
“对,就是张家。张家的根基太深厚,水太深。汴京的那位肯定忌惮,所以,想要想方设法地找寻张家的弱点,想要搬倒这棵大树。”陈文正很笃定地点头。
这男人真不简单。他不知道太多,但能从逻辑利益中推断出这些东西,这读书人以后若能在朝堂之上,必定也是权倾朝野之辈了。
“那你的意思是朱文康在搜查张府的秘密或者罪证,而张府反戈一击,将他砍死了?”陈秋娘做了这个总结。
“很有这个可能。但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陈文正说,“因为朱文康的仇家实在太多了,朱家恶贯满盈的。不过,无论怎么样,朱文康都死了,你就不用嫁了。哎呀,真是大快人心。”
“真的死了?”陈秋娘自语,隐隐还是觉得有点不相信。
“你不相信?丹枫,我告诉你,那可是大家都知道的。朱文康带了人搜捕,自己去恭喜茶楼喝茶,才走到门口,横斜里就冲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撞了他一下,他骂了一声‘狗东西,走路不长眼睛’,那人回头就扬了一把灰粉,下一刻就从怀中拿出刀来砍了他十几刀,朱文康立刻就倒地了。很多人都看到了的。”陈文正描述得有声有色。
“那砍他的人是谁?这么说来是早有预谋。”陈秋娘询问,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有人说是柴瑜。”陈文正回答。
“那被抓到没有。”陈秋娘急忙询问。她几乎都已经知道朱文康之死的真相了。这柴瑜没有离开,或者是他自己的意思,更有可能是张赐的授意。张赐不想她嫁给朱文康,让她嫁给叶宣,她却不肯。张赐能做的就是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先把朱文康灭了。那么,这件事谁来做跟张府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就是柴瑜。而柴瑜肯定也不想她嫁给朱文康。那么,那个执着的少年,定然会同意张赐的说法。
“那小子对**镇多熟悉啊,怎么可能被抓到呢?再说了,若我先前分析得没错。柴瑜这举动,怕都是张府授意的。”陈文正果然厉害,这会儿也是分析到了这一层。
“希望他能跑掉。”陈秋娘叹息一声。
“不管怎么样,朱文康死了,我心里一颗大石也是落了。”陈文正十分喜悦。r1152
第188章 决定
陈文正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像是前些日子的憋闷恶气都被一扫而空,整个天下清明干净得很。
“朱文康死了,你不用嫁给这个恶人,云来饭店的危机暂时解除了。”陈文正又重复了一边,语气神色都充满喜悦。
“他真的死了么?”陈秋娘不由得自语。
“千真万确。我一听人说这事,就和盼清亲自去看了。当时,他尸体还在那茶楼门口,人山人海的围着,一大滩的血。有人在拍手称快呢。”陈文正拍着桌子,十分高兴。
陈秋娘“哦”了一生,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事是真的,她总觉得朱文康死得好像太容易了。
“哎呀,丹枫,不要想那么多了。这个人是死了。我一会儿让厨房那边做点菜,今晚我们哥俩庆祝庆祝。”陈文正掩饰不住的喜悦浮在眼角眉梢,整个人来回踱步,简直没法淡定下来。
陈秋娘摇摇头,摆手说:“暂时不可。”
“怎么?你还怀疑他没死?”陈文正也瞧出端倪,不由得询问。
陈秋娘点点头,说:“你也说了朱家不简单。其背后可能是朝廷扶持,目的是监视张府,必要时出手对付张府。”
“是啊,这跟他的死又有什么关系?”陈文正疑惑地问,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适才的喜悦神色就倏然退去,眉头陡然皱了起来。
陈秋娘长叹一声,在桌边坐下来,拨弄着那油灯的灯火,缓缓地说:“朱家既然是朝廷苦心经营的暗桩,就断然没有银样镴枪头的道理。这张府的实力,就算我们这些局外人也能窥伺一二。大哥,若你是帝王,你待如何对待张府?”
“若我是帝王——”陈文正思索了片刻,才看着陈秋娘回答,“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东征西讨。张府之人世代军中,皆是栋梁,又自有训练精锐军队的方式,在朝为武将者,几乎个个都能征善战,兵法谋略得当。在目前这个形势下,若我是帝王,自然不是撕破脸。不仅不能撕破脸,明面上还要重用。这重用一方面是安抚张家,另一方面是为别的武将做一个姿态在。但内里的话——”
陈文正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啧啧地说:“内里的话,或者巴不得除之而后快。帝王权威,一山岂能容二虎?即便是可能的威胁,为帝者都不会留着。再者当今这位的气量可不是太大。就看他登上帝位之后,对自己的部下所做的那几件事。所以,他应该是很忌惮张家,生怕张家做大。所以,即便是张家祖宅,也要在他的监控之内。他肯定要确保张家若有风吹草动,他的势力可以将张府一举歼灭。”
“大哥所言极是,我也听坊间传言,那位黄袍加身不久,就搞了什么杯酒释兵权。他十分惧怕武将做大,有朝一日就像他夺取柴家江山那般夺取了他的江山。所以,依照他的性格,依据大哥的分析。这朱家就是朝廷的暗桩。那么,赵匡胤肯定派了很厉害的人来到了朱家来与张府对抗。当然,明面上还是朱文康,背地里的阴谋举动就应该是赵匡胤派来的人。”陈秋娘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陈文正此刻已彻底冷静下来,听完她的说法,也是颇为同意地点点头,说:“那朱府里定然有很厉害的人物在,或者柴瑜的举动也会被算计在内。若是如此,死的就可能是替身。”
“是,我刚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觉得那朱文康像是死得太轻巧了。现在听大哥一席话,顿时茅塞顿开,明白其中内里了。”陈秋娘也不说是自己早先想到,只将功劳让给了陈文正。
陈文正摆摆手,说:“我是高兴过头,没有细致分析。若不是你提醒,我跟那街上的贩夫走卒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丹枫,我还是希望这件事是真的。”
“嗯。”陈秋娘回答。其实她不喜欢这件事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只能让她不嫁给朱文康,但她的危机并没有解除。不但如此,还可能因为朱文康死了,这周围的人和事就会发生一系列的变动。赵匡胤就会有新的指示下来,整个**镇的局面就会被打破。那么,今日柴瑜所做的一切,与著名的萨拉热窝事件里那个刺杀费迪南夫妇的青年作用一样了。
“可是看你并不太高兴的样子。”陈文正到底是心思缜密之人,立马就看出了她心不在焉。
“掌控云来饭店,只怕不是朱文康自己的意思,而是朝廷的意思。如今,朱文康死了,我只怕又会有更加厉害的角色出现。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朱文康活着比死了更好。”陈秋娘缓缓对陈文正说。
陈文正的眉头再度皱起来,翩翩公子活脱脱像是个小老头。他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玄。不过,我先前想那念奴或者就是朝廷的人,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如今这便肯定也是一片乱。”
“念奴那里有景凉,如今景凉还被扣在朱府,念奴到底情况如何,我们是不知道的。”陈秋娘指出这个事实。
陈文正忍不住叹息一声,说:“你说得对。也许念奴早就运筹幄。再者,汴京那位放在这里的暗人也不止一个,只不过是念奴做事招摇一些罢了。更何况,也许在这里的暗桩还不止朱府一个呢。若我是帝王,我也会要全面部署,不能把希望放在一处的。”
“嗯,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否则稍有差池,就鸡飞蛋打。”陈秋娘立刻作了总结,不过对于他说的不止朱府一个暗桩的事,她也是吓了一跳,顿时觉得浑身冷汗直冒。长久以来,她的思维都习惯了只有朱府一个暗桩盯着张赐。可陈文正作为局外人,跳出了思维的藩篱,从帝王的角度来看,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这个结论,或者张赐已经知道。又或者,张赐也与她一般,有思维的局限存在。看来,还有必要再见张赐一面,把这个情况说一说。
“只不过这**镇到底谁还可以做暗桩,这就说不好了。毕竟像朱家那样的招摇的还找不出来。”陈文正这会儿似乎对这件事来了兴趣,自顾自地在分析着。
陈秋娘也没心思分析这件事,她得要把朱文康这件事理一理。
“丹枫,我说这张家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对方,我还真是担心。”陈文正想了一阵子,语气居然焦急起来。
“担心什么?”陈秋娘抬头看他。
“从感情上来说,我是站在张府这边的啊。当然担心张家大意了。”陈文正说。
“大哥,你就不要担心了。张家是百年望族,自有其生存法则。我们现在要操心的事是如何处理朱文康事件。”陈秋娘说。
陈文正蹙了蹙眉,说:“真讨厌提到他。我是真的希望那个人死了。”
“大哥先别急,待我去朱家查探一下。”陈秋娘站起身来走向密室门。是的,她方才决定了要去朱府一探究竟,看看朱文康的事,如果可能,还要看看景凉如何了。
陈文正连忙拿着灯盏跟上,一并出了密室。这密室之外是陈文正书房的内间,平时用来藏书,或者读书累了休憩的地方。窗户半开着,灿烂的日光洒进来,明亮得不真实。
陈秋娘微微眯起双眸,等适应了这光线,才打开折扇摇起来,说:“这事,我就用云来饭店二当家的身份去,既体面,又不会被为难。”
“去吊唁?这时候似乎不妥啊。”陈文正说。
“他朱文康之前到处传谣要与我喜结连理。还说我原本是美娇娘。那如今,我就证实他的传言,穿戴女童素服前去朱府。这就妥帖了。”陈秋娘扑闪着大眼睛,一脸的狡黠。
陈文正一怔,随即便说:“这,这不妥,你的名声。”
“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像是在意那名声的人么?我只需活得舒坦。”陈秋娘笑嘻嘻地说。从那黑暗的密室里出来,她也似乎在美丽的日光里透出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朱文康如果死了也就死了,局面乱了也就乱了,有些事情是不由自己的。但不管他什么厉害的人,不管什么阴谋阳谋,她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面对。
“你以后还要嫁人的,与那人有瓜葛牵连总是不好的。”陈文正像是个真正的兄长,立刻就提到了这件事。
“大哥,我这样的人,你还怕嫁不出去么?再说了,我愿意嫁的,都得是非凡之人。那非凡之人,岂是能计较这种小事的?”陈秋娘笑着安慰,尔后就隔着窗户喊,“小翠,小翠,速速为我准备素服一套。”
那小翠在正厅洒扫,听得陈秋娘吩咐,便立刻应声。陈秋娘又喊:“回来,回来,你莫急啊,要准备女装的。”
那小翠从没见过陈秋娘着女装,从前只知道这表公子美得很,比女子还美。却没想到如今,他要穿女装。她顿时就愣在廊檐下,圆嘟嘟的脸,傻呆呆的表情。r1152
第189章 无题
“表公子,你要女装?”小翠傻呆呆地问了一句。
陈秋娘倚在陈文正的书房窗前,一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说:“是啊。”
“可是——”小翠还是很不解的模样,欲言又止,随即又看了看四周,确信别处的佣人都没有看她,她才提着裙子向前走了几步,到达了一个可以与陈秋娘说悄悄话的范围,又神神秘秘地看看周围,这才神神秘秘地说:“可是,表公子,男儿穿女装会被人笑的。”
陈文正一脸抹黑,沉了声说:“多嘴多舌的,让你准备你就去准备了。”
小翠被陈文正那么一喝,整个人都吓得发抖,连忙话也没有说就跑去准备了。
“大哥,你怎么发这么大火,小翠还只是个孩子。”陈秋娘转过脸看陈文正,只见他抿了唇,脸色不是太好看。
他瞧了陈秋娘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说:“你做了这么个决定,我能说什么?难道要我拍手称快?”
“大哥,你息怒,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样。老百姓也只过自己的日子,哪里有时间记住别人的不幸与窘境呢。再说了,我不会套云来饭店的马车去。这一路上就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最多也就朱门房那边知道我递过去的牌子名帖。”陈秋娘安慰陈文正。
陈文正只得叹息一声,说:“我向来说不过你,你做事总是考虑周详,每一次我都无从反驳。只是每一次,丹枫,你可知道我感觉我好没用。明明我比你年长,是你的兄长,却连保护你都做不到。我算什么兄长。”
他说着,一拳打在窗棂上,打得那窗户来来去去去的像是要掉落一样。陈秋娘赶忙拉住那一扇窗,嘟囔着撒娇,说:“大哥不许妄自菲薄。”
“大哥是实话实说。何曾妄自菲薄了。”陈文正一脸苦笑。
陈秋娘嘟着嘴,“哼”了一声,说:“你就是在妄自菲薄。大哥,你说你没保护我。可是我如今的安稳生活却是你给的。是因为你给了我体面做人的机会,给了我最大的信任。第一次,我与你说起我的构想时,你不曾因为我是一个乡野丫头而怀疑我,鄙视我,反而选择相信我;再者,得知我死了再复生之事,也没有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大哥,这世间万千人,能有几个人如同你这般胸襟阔达,待人和善,心思缜密,眼光独到呢?所以,我的大哥是最好的大哥。”
陈文正被她说得露出了笑,叹息着说:“你呀,我总是说不过你。”
“那是大哥让着我。”陈秋娘嘿嘿笑。
陈文正也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看着斜倚在窗边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想到的是那些闲书里写的仙女精怪。那些精灵一样的女子便应该是这样的吧。这世间,他见过精明的女子,但缺了灵气,沾染了太多的世故;他也见过貌美的女子,但缺了聪敏,只多了跋扈嚣张或者木讷;他也见过看起来灵性十足的女子,但久之相处,就发现那人又流于浅薄。只有眼前这个女子,小小年纪,貌美、聪敏、富有灵气,而且她的才气与灵气是他望尘莫及的。
他与她这样接近,可是他从来对她没人任何一点的非分之想。一则是因为她年纪尚小,虽然貌美,但形容尚幼;二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凡夫俗子,配不上这样的女子,能一生一世做她的兄长,给予她关怀,就是最好的了,何况他们现在像是家人一样,这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所以,朱文康那个恶棍前来逼婚的时候,他真的是快疯了,他想不顾一切庇护她,甚至想过精心布局,将那恶棍暗杀了。只是每每追问她的态度,她总是一副心甘情愿嫁给朱文康的样子,这让他不敢贸然下决定。从这方面来说,她也太会演戏,那眉目神色之间转换自若,仿若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一点的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
陈文正瞧着眼前一脸狡黠的美丽女子,兀自想了前前后后。
“对了,大哥,我有礼物送给你。”陈秋娘看陈文正不再纠结于她要去朱府探查一下的举动,便想到把另一件事也一并说了。
“什么礼物?”陈文正听到她脆生生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陈秋娘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荷包,将那荷包递过去,说:“你瞧瞧。”
陈文正接过荷包,从里面掏出了几穗稻谷,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微笑的女娃,问:“稻谷?”
“是呢。大哥觉得这稻谷如何?”陈秋娘指了指那稻谷。
“颗粒饱满,稻穗充实。”陈文正仔细看了看那稻穗。那几穗稻穗都是长势极其良好的,若整块田都是这样的话,那这家人就算是大丰收了。
“这是不同的田里摘的。涵盖了两个村庄。”陈秋娘将那稻穗拿起来顺手插在旁边的花瓶里。
“这样看来,这里的土地肥沃,很适合耕种?”陈文正问道。
陈秋娘点头,说:“是的。这是我这次回柳村采摘的稻穗,想给大哥过目。那柳村以及附近的潘村都在纷河边上,用水方便。而且也靠近二峨山,那边植物动物很多,物产丰富。是我们建立农场的好去处,虽然远了一点,但绝对不会陪。即便以后云来饭店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