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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古怪。”陈秋娘直觉会有些疑惑会被解开,连忙询问。
“当然古怪。这**镇处于眉州山区,交通不便,又不是军事险要之地,但这小镇却很繁华。很多权贵、富户都在这里落户,每年还有大批外乡人来这里。而且这里很早以前就开始驻扎军队,街上的相士也特别多。就连赵宋那狗军队入了成都府都是马不停蹄往眉州赶,直接就往**镇来了。他们肯定是知道这是风水宝地,来找你说的那个福眼,想要富贵盈门呢。”马四认真分析,越说越得意,到后来简直是一脸先知的模样。
“四爷爷英明啊。这么块风水宝地,定然是你争我抢的。不过,这种风水宝地的福眼向来是活的,会挪的,不好确定的。”陈秋娘继续说。心里却对在**镇发展餐营业充满信心。至少这偏僻小镇,却有无数南来北往的富贵之人,想必朝廷定然也是知道这里的风水地形,时刻监视着。那么,客源不愁,广告啥的更不愁了。
陈秋娘对于自己要革新宋朝餐饮文化,缔造属于自己的餐饮王国的前景感到无比乐观。她仿佛看到属于她的餐饮王朝正在崛起。
(嗯,有多少在看书,来书评区举爪我看看呗,不然感觉怪寂寞的)
第022章 张府
陈秋娘与马四一路闲聊,倒是对**镇的布局、人口、生活习惯、消费习惯以及几家客栈都有了个大致了解。
马四滔滔不绝,还特意放慢了马,让马车晃悠悠地在山间小路上前行,以便于闲聊。一路上,陈秋娘抓紧时机马屁不断地拍,赞美马四见多识广,看事清楚,诸如此类。
这马四想必活这么大把年纪就没有这么被赞美过,乐得合不拢嘴,便更是畅所欲言。
陈秋娘便少不得趁机提到了张家。马四对张家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张家先祖貌似是东汉末年的武将,在东汉年间避祸蜀中的,于**镇落户。
“就张家那祖宅都几百年了。每年都会请有名的匠师来细致修整。每逢开年修整的时候,不给工钱都好多人争着去做帮工呢。”马四眉飞色舞,像是在叙述一件重大且庄严的事。
“不给工钱都去,管饭不?”陈秋娘问。
“娃娃就是聪明。管白米饭,流油的肉菜呢。而且人家工钱给得足,每日一结算的。”马四啧啧地说,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嘴,看来对那白米饭肉菜是十分向往。
陈秋娘清楚在古代,就算是太平年岁,不闹饥荒,寻常人家一辈子未必都能吃一顿纯白米饭,大多数时候都是撒一把米和着糟糠、菜叶子、或者能吃的树根树皮啥的。至于肉,一年能在过年期间见得一次肉菜都该是不错的人家了。
何况又逢了这乱世,即便是相对比别处富裕的蜀中,这白米饭、肉菜都是稀罕物什。
“那倒是很好。四爷爷有去帮过工么?”陈秋娘问。
“二十年去过一次呢。张家选帮工都很仔细的,老弱病残都不行的。我如今这个年岁了,肯定不行了。”马四语气暗淡下来。
“哎呀,四爷爷,张家不请你,以后我开店了。我请你好了,白米饭、肉菜管够。”陈秋娘朗声说。
虽然她说这话的神情语气都很天真,但这事她却是考虑清楚的了。以后要在**镇谋生,少不得跑**镇、柳村两边跑。更何况以后生意做大了,自家的交通工具必不可少,靠实的老把式专有司机也是有的。这马四是孤人,没别的人可牵绊,便少了许多旁的拉拉杂杂的扯皮。更何况他熟悉这十里八乡的掌故,而且身体健朗,更难得的是他为人很正直。
这绝对是司机的最佳人选!
但这话落在马四耳朵里,便是孩子式的傻话。他一听就哈哈大笑,说:“娃娃这心很大呢。开店哪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娃娃不嫌弃我这老骨头,将来真开店了,也不必啥白米饭、肉菜了,就有口菜汤喝,四爷爷都知足了。”
“四爷爷是长辈,为人正直。正是值得尊敬的长辈。秋娘若是有出息,当然要孝顺四爷爷了。但就怕到时候不让四爷爷干活了,四爷爷倒不自在呢。所以,才说请四爷爷。”陈秋娘一字一句十分得体,马四听得十分受用,也不管陈秋娘这是不是说空话,却已笑意满脸,说:“娃娃还真是懂事,也懂四爷爷的心思。肯定是有大出息的。”
马四说到后来竖起了大拇指,
“谢四爷爷夸赞。”陈秋娘咯咯地笑,但心里却还没忘记打探张家,便在闲聊里又说起张家。
张家避祸蜀中,只是很短的时间而已。不久后,张家老幼留在蜀中,张家子弟就出了蜀中,依旧进入行伍。张家便世代戎马生涯,到老后功成名就,告老还乡,挂靴故里。而这个故里就是**镇,也因为有张家这样的权贵大家在,**镇才不是乡野小镇。
原来是世代戎马的显赫家族。怪不得那张赐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着。只不过,这宋初名将姓张的,她就只知道一个张永德,但她却很清楚地知道张永德祖籍并非蜀中,而是在并州。之所以,她记得清楚那张永德在并州,一则是她对能在乱世之中却能寿终正寝的张永德感兴趣,二则是戴元庆思维思维太跳跃,从张永德的祖籍并州一下子说到周邦彦的那首“并刀如水”,陈秋娘现在还记得,当时他宠溺的笑,那眸子宛如满天星斗,半打趣地说:“那并州可就是产并刀的地方呢。”
“并刀如雪,吴盐胜雪?”她问。
“是呢?哈哈,难为读土木工程的人,还会背诵非老师要求的词呢。”戴元庆笑,笑起来那样温暖。
陈秋娘有瞬间的恍惚,想到过去,历历在目,却又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十年的时间,那些记忆,无论美好与否,都不再有温度,虽然那一场盛世烟花般绚丽的爱情曾让人心醉,也曾心痛得无法呼吸,让她元气大伤。但她却是可以对自己下狠手的人。对于从小就渴望平和幸福的她来,如果有什么东西牵绊她,阻止她幸福,那么就统统打碎、剔除、剜掉。
她一思索张永德,却是想起了沉在心底深处的片段,略一恍惚失神,却差点颠簸下马车。
马四一把拉住她,呵斥:“娃娃,集中注意力。这要颠簸下去,不说我没法向你奶奶交代,就你这瘸了残了,可是影响一辈子的。”
陈秋娘听得鼻子一酸。马四说话语气不太好,却真心是为她好。
“谢谢四爷爷。”陈秋娘笑了笑。
马四坐正身子认真赶车,这才唠叨一阵做事要集中精力,要随时注意啥的。
陈秋娘很虚心地听着,等马四抒发关心之情,这才说:“我刚才在想这乱世年月,张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军中呢。”
“娃娃,这我咋晓得呢。张家又很少跟外人接触的。”马四回答,看了看慢慢天色,不得不甩一鞭子,加快速度。
“哦,就是好奇问问。”陈秋娘有些失望,原本想打听打听这张永德与这张家有没有瓜葛,看来张家低调,马四也实在不是一个能知道始末的人。
“不过,应该是有在军中的,先前北方军入了眉州,一路烧杀,就附近的五里镇、清河镇都遭殃了。这**镇是毫发无损。那些天杀的北方蛮子在**镇是规规矩矩呢。听说当时带兵入眉州的将军还去张府拜访,被张老夫人拒之门外的。”马四又说。
“那倒真是有头脸的家族了。”陈秋娘回答。心里分析若是张家没那么多凶险的暗流,这张府倒可以是个很好的庇护。至少从马四的说法来看,朱文康在张府面前就是个渣。
而她好歹也算救了张赐。但是,张赐貌似确实很麻烦。这救他的事,还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
“谁说不是呢。这张府就放在成都府,怕都不比那些官家差。”马四嘟囔。
“那朱家跟张家比呢?”陈秋娘问。要在这里混,自然要将这里的神佛鬼怪的路数分量都要搞个大概。
马四听陈秋娘问起朱家,居然是冷笑一声,说:“朱家,娃子,我前些日子听说是你婆家?”
“是呢。我也前些日子才听说是爷爷一时兴起定下的。”陈秋娘乖巧的回答。心下暗想:这八卦速度果然快啊。这李桃花来退婚的事,想必不仅村里的人,就是村里的狗崽子都知道了,正在动物界奔走相告,履行狗仔队的责任呢。
“不是四爷爷说啥。若能退婚,就快点退了。我看你也是个好娃子。莫要贪图朱家那富贵。四爷爷好歹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这朱家真不适合。”马四语重心长地说。
陈秋娘“嗯”了一声,内心不免埋怨自己先前考虑事不周,若是顺了那李桃花,怕就不会生出这之后纠结出朱文康这一出,把事情搞得复杂了。
“娃子,四爷爷这一辈子从没害过人,你就相信四爷爷,朱家如今的光景,不适合的。你那未婚夫也不是个东西,能退婚就赶紧退了吧。”马四又重复一遍,将每句话都咬得很重,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这些话都摁到陈秋娘心里去。
陈秋娘知道这马四是在真的关心她,便十分礼貌,连连称是,内心十分感动。
前世里,她也住在乡村,她可是很清楚所谓的乡村淳朴都是瞎扯淡。越是缺乏知识的地方,愚昧的同时,原始恶劣性更足,嫉妒、下狠手简直是习性一样的存在,随手拈来。若是涉及到利益,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利益,各种使绊子往死里整,比小说里描写的宫斗更可怖呢。
对于她来说,乡村除了山清水秀,经济落后,她可真不敢去相信周遭那些人的言行了。
“你这娃伶俐,模样也不差,又读过书。不愁嫁的。”马四又安慰道。
“嗯。谢谢四爷爷安慰。”陈秋娘乖巧地回答,越发觉得这老头已拿她当亲孙女了。
马四却又怕陈秋娘是敷衍回答,又强调诈尸”那都不是事,过几年,相安无事,她也长大了,完全就是“大难不死”的有福之人,还指不定多少媒婆踏破门槛呢。
“秋娘谨遵四爷爷教诲,不会贪图眼前小利的。”陈秋娘朗声回答,心里十分感动。
马四哈哈笑,一甩鞭子,唱起山歌,却不想这才唱了两句,山间就响起马蹄声。马四顿时停住歌声,一勒马,脸色凝重。
那声音越来越近,轰隆隆的震得山谷响。来人不少,都骑快马。这一条路只通往柳村,这些人会不会跟张赐有关?
陈秋娘还在思索,马四却是将陈秋娘连抓带推地丢下马车,并呵斥:“娃娃,下车,去那边草丛里藏好。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藏好。”
“四爷爷?”陈秋娘语气询问地喊了一声,同时瞬间明白,马四是怕来人是山匪,这是在保护她。马四是带货的孤独老头,山匪来了,充其量打他一顿,抢了货品。而她若在就不一样,虽然才九岁,但好歹是个小女娃。山匪是必定会抓她的,被糟蹋还算是轻的。搞不好,还会被卖掉,一生悲剧。
“听话。快去。”马四几乎咆哮。
“好。”陈秋娘用力点头,快步往那草丛里跑,鼻子发酸得厉害,趴到茂盛山草丛里时,她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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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柳村来客
日光下撤,山气渐起。隐隐青山染了些许的红,疯长的植物散发出特有的浓烈气息。
陈秋娘趴在茂盛的山草丛里,屏住呼吸,听着如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不由得为马四担心起来,同时,心里也浮起愧疚。
今天之前,马四不过是村里一个脾气古怪,锱铢必较,又为人正直的孤独老头。而这一路上,陈秋娘以伪装的孩童的天真来取得了这个老人的信任与喜爱,实则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可这个孤独太久的老人,因为她为数不多的虚假天真与赞美,竟然在这危险时刻,真心为她着想。
马蹄声越来越近,陈秋娘屏住呼吸,透过茂密的草丛,看到马四将车赶到路边,勒住马,为来人让出了道。
会不会是山匪?
陈秋娘一颗心悬着,原本短短的几分钟,她却觉得那样漫长。
终于,来人近了,是疾驰的马队。马队阵型整齐,为首的是一名青年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皂色头巾束发、淡青色劲装,身背长弓羽箭。而他身后的人,一律着黑色劲装,戴黑色帽子,身背长弓。
训练有素,马匹肥壮,装备齐全。这绝不是山匪可有的素质与气场。陈秋娘如是判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马四应该是安全的。
那么这些人是谁?是去救张赐的,还是去灭张赐的?
陈秋娘依旧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尽量调整呼吸,怕呼吸重了,会让来人听见,生出不必要的祸端。此刻,她唯一祈祷的就是这些人无视马四,速度离去。
谁知她的祈祷并没有奏效,为首的那名劲装男子陡然勒马,在马四身边停下。那后面跟着的人也同时勒马,动作整齐划一,整个山间马匹齐齐嘶鸣。马匹嘶鸣声一过,就有人下马,纷纷抽出腰间的刀,站在原地,像是在警戒。
难道是朱家的人,来追捕她?
陈秋娘心又是一紧,先前听柴瑜的意思,朱家势力也不小。这大户人家势力不小,并不是指钱多,或者结交多少权贵,而是看自家的武装力量有多强。这种富户都会蓄养武装力量,明里说是蓄养的家奴以掩人耳目,实际上就是精心培育的武装力量。
那么,能进入朱家内宅放火的柴瑜必然对朱家熟悉,他说朱家势大,必然说的是朱家有强大的武装力量。
“老人家,这条路可是去柳村的?”马匹嘶鸣声回响刚过,那为首的男子便问。虽隔着一段距离,但无边的风声依旧让陈秋娘听得清楚,这男子俨然是北地口音,嗓音沉静。
马四垂首而立,瑟缩着身子回答:“是。”
“多谢老人家,我想去二峨山猎些野味,我家老太太突然先吃野味。不知这最近进二峨山的路有几条呢?”男子又问,双手作揖,举止礼貌。
“只有一条,在柳村村口往南一里路。”马四依旧垂首而立,身子越发佝偻,尽量做出谦卑之态。
“多谢。”男子朗声说,却是向后面的马队一招手,大约是示意前行。
果然,先前警戒的那些人,收刀入鞘,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整齐划一,简直堪比升国旗的那些仪仗队了。
他们亦不管马四还在瑟缩絮叨“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拍马前行。
陈秋娘总算松了一口气,一颗心算是彻底落地。一是因为这些人并非山匪,她和马四没有危险;二则是因为听那为首男子的话语,他们是要上二峨山的,并不在柳村停留,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是朱家派来抓她的人。
不过,这么看来,这些人这么着急上二峨山,很大可能就是为了张赐而去。至于是救他,还是置他于死地,陈秋娘就不得而知了。
小子,你是福是祸,这就看你的造化了。不过,凭她的分析,这里毕竟是张家地盘,杀张赐的人还不会这样明目张胆。
所以,这小子如果还活着,就得救了吧,这名义上是打猎,实际上就是明目张胆上山搜索救人。
马蹄声如雷,轰隆隆而过。陈秋娘估算这马队至少得有两百人。这么整齐划一而过,倒真像是诗词里描述的那样“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了。
陈秋娘趴在草丛里,直到听不到马蹄声,她才听到马四压低声音喊:“丫头,出来了。”
“哎,来了。”她脆生生回答,起身拍拍草屑。
“你小点声。”马四警告,一脸严肃。
陈秋娘直到马四定然是吓坏了,便不多说,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马四套好马车,两人这才再度出发往柳村赶。
一路上,马四只专注甩鞭子催促马匹前行,再不说话。只是快到柳村时,马四忽然自言自语:“这柳村偏僻,最近咋这么多外来的人。”
陈秋娘正琢磨怎么回答。马四却又甩了鞭子,让马车疾驰起来,颠簸得她只有拼命抓着马车的份儿。
两人回到柳村,已是傍晚,夕阳在山,飞鸟相还。
马四在村口牌坊勒住马,托他带货的人早等在牌坊下,看到他回来,都是远远地就打招呼。马四下了马车,清点货物,收钱。来收货的人,看到陈秋娘在这里,少不得闲言碎语,说马四跑车的,就不该带着这么个不吉利的。
马四不言语,碎嘴的妇人却似乎是为了让马四相信,又找出证明陈秋娘不祥的证据,说柳村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在她诈尸后,来那么多北地人,看起来都不是和善的,村长都在为柳村前途担忧。
“那些人只是上山打猎,路经此地。”马四终于开口。
“还有呢?昨天来的几个,就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