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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奉我的命行事。”那人还淡坐在位置上,仿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只嗜血的蚊子被打死了。
“她是奉命不假。但削去长者的耳朵,还表现出嗜血的兴奋,这就是他该死的理由。”陈秋娘很快就恢复平静。
“你就断定我不会动你么?”那人问。
陈秋娘将匕首擦干放入随身的包裹,然后从里面拿出止血的药草为陈柳氏止血包扎,连头也没有抬过一下,只淡淡地说:“这世间,我是唯一知道宝藏所在地的人,而且蜀中机关术的大师亲自打造了机关术,只有我才能开。”
“是么?”那人还是不相信。
陈秋娘包扎好陈柳氏,对旁边早就吓得瘫软的打扫妇人说:“帮我把我奶奶扶到床上休息,好生看护。”
那两个妇人的魂这才回来,脸上全白了,动了动唇没说出一个字,只两滚带爬跌跌撞撞地爬过来将陈柳氏抬走了。
陈秋娘这才对站在一旁的术,说:“我手脏了,给我打点谁来。”
术呆呆的,像是不认识陈秋娘似的。那紫色斗篷的人喝道:“你还不去?”
术这才瞧了瞧陈秋娘,然后拿起木盆去打水了。
陈秋娘继续回到主位上,那人说:“要不,我帮你逗弄一下弟弟?”
陈秋娘闭上眼,说:“阁下这有意思么?你的目的是拿到宝藏,解你主上军费缺乏的燃眉之急。你若要横生事端的话,我真不能保证你何时可能拿到这宝藏。”
“你威胁我?”那人不悦地说。
“彼此彼此啊。”陈秋娘斜睨了他一眼,用很轻的语气笑着说,“还有,你的帐我记着的。”
那人冷笑一声,说:“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居然这样狠毒。”
“狠毒与否那要看对什么人。那个云裳,一看就是嗜血如狂之人。这样的人,杀了是向善。”陈秋娘缓缓地说。
“呵呵,真会给自己找借口。”那人讽刺,随后又说,“如果你打得过我,是不是早动手了?”
“是。”陈秋娘直言不讳。
“你知道不。原本拿到宝藏,你可能会活着,但此时此刻,拿到了宝藏,你也可能不会活着。”那人徐徐站起身来。
陈秋娘耸耸肩,眉如弯月,笑嘻嘻地说:“你害怕我这样璀璨聪颖的人会破坏你主上的夺位大计么?”
“你——”那人声音骤然就变了,赫然起身一跃而来,刀就在她的脖子上,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陈秋娘将他的刀拨开,说,“我去休息,你最好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出发,另外把我奶奶他们放了,小孩子是无辜的。为自己积点德,这世间真有鬼道之事。”(未完待续。。)
第226章 乱
陈秋娘赌了一把,好在她对人性与人心才揣测都很对路,所以,那人真没有再拿陈柳氏或者弟弟妹妹的性命威胁她。但躺在床上的她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先前,她一心记挂的是张赐的安危,而今得知弟弟妹妹和陈柳氏都在他们手上,陈秋娘就更担心了。
“公子,你不该这样急躁的,你看这不伤了你的奶奶。”术推门进来站在她的床边对她说。
陈秋娘翻了个身,裹着被子斜睨她一眼,说:“准备好了么?”
“公子。”术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句。
“当年我父皇给了我两样东西,一样是我的公主金牌,另一样是金丝银线的龙纹包被。宝藏的机关钥匙秘密就在这两样东西里。”陈秋娘不与术多说别的,而是径直抛出了他们想要的信息。
术蹙了蹙眉,问:“公子,你如何知道宝藏机关的钥匙秘密在这两样东西里的?”
“今天那个女人叫云启,我父皇的暗卫队长,知道了吧。”陈秋娘瞎编了一通,反正她编故事糊弄人的本事从小就练就了,编排的故事别人根本难辨真假。
“她告诉你的?”术问。
“她的名号你听过吧?与蜀中第一剑客无尘道长齐名的,剑法快且狠,是孟昶的贴身护卫,但是你问王全斌为什么他入蜀王宫时,云启不在?”陈秋娘继续瞎编排。
术兀自想了想,大约觉得陈秋娘说得很在理,就又问:“可是据我所知。云启离开的原因是不喜欢你母妃。而且她跟你母妃势同水火。”
陈秋娘噗嗤一笑。啧啧地说:“术啊,你主人怎么那样信任你呢?掩人耳目的事,你不懂么?”
“可我也是女人,今天我看到了她对你父皇的情谊。”术立刻强调她的判断没有错。
“你的判断没有错,她跟我母妃肯定有罅隙啊。但是早不走,晚不走,为何偏偏那时候走呢?她是我父皇的贴身护卫,如果你换成她。对自己的主人芳心暗许。你会放任你的主人在危险之中么?”陈秋娘立马坐起身来对术进行洗脑。
术摇摇头,说:“不会。”
“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云启怎么会呢?”陈秋娘立刻询问。
“她跟你母妃不合,你父皇宠爱你母妃。”术回答。
陈秋娘斜睨她一眼,然后扶额叹息说:“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我的意思是说,你都说你不会了,那么云启忠心耿耿那么多年,对于自己心爱的人会有别的妃嫔啥的早就习惯了,她不可能因为我父皇宠爱我母妃就离开我父皇。肯定是有什么任务比我父皇的命好金贵,所以。她才忍痛执行任务去了。而且为了掩人耳目,才说与我母妃不合。”
“执行任务?”术似乎如梦方醒。
“是啊。对于她来说。我父皇的命很金贵,她愿意以性命来保护他。否则她一个盛名在外的剑客怎么会甘愿做一名护卫队长,做一个人的影子呢。但是她能离开我父皇,那说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必定是我父皇吩咐的,而且比我父皇的性命更重要。懂了不?”陈秋娘拍了拍蹲身在一旁的术的肩膀。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的父皇让她负责了财宝的藏匿?”术懂了陈秋娘的意思,但她是一个办事细心的人,所以每个言语表达都无比准确,所以,她又这样询问了陈秋娘。
陈秋娘叹息一声,说:“我猜测是这件事,但她对我母妃怀有敌意,看到我这张脸也不肯多说什么了,所以,她没有明确跟我说过你刚问的问题。不过,她说过我的包被和金牌要收好,这关系着孟氏一族的命脉,关系着孟氏最后的尊严,是你父皇不顾性命的布局。”
“不顾性命的布局?”术蹙了眉,像是狗嗅到肉骨头似的顿时觉得陈秋娘话语里有阴谋可挖掘。
陈秋娘斜睨了她一眼,转身往衣柜里找了干净的衣衫丢到床上,自己又爬到被子里,准备换了一身衣衫,刚才杀了个人,一身的血腥,她自己闻到也不舒服,再说了她现在是尽量不去像杀人的事,否则她就会哭出来、颤抖不已的了。
她慢吞吞地换好了亵衣,又穿好了内衫,开始穿襦裙了,才问:“术,你说实话吧。赵宋在这蜀王宫其实没拿到多少财富的,对吧?”
术抿了抿唇,垂眸说:“我是小角色,这种机密,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对我还藏着掖着么?”陈秋娘鄙夷地说,随后又说,“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知道别人当赵宋到蜀地捞到了多少好处,其实吧,蜀国的国库都快空了。一则是因为我父皇向来不搜刮民脂民膏;二则是因为有些财富会按时放到一个秘密给的地方,在这个乱世有钱才有实力啊。”
她说得不大声,却也不小声。她真不怕别人听见。
“公子的意思是说,接手这件事的人就是云启?”术问道。
“我认为是啊。至少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来向我提起我的身世,再没有前朝遗老遗少来跟我讲我的父皇了。”陈秋娘耸耸肩,不由得叹息一声说,“我的父皇是那样璀璨的一个人,只因为温和不具备侵略性,就被恶狼所吞噬。”
“公子。”术不知道怎么安慰,便喊了一声。
陈秋娘摆摆手,说:“所以,你们布局要抓的人不过就是云启罢了,对了,就是今日那个美妇人。”
“那今天你放走的那个假扮月娘的人又是谁?”术忽然正声问。
“她的徒弟啊。云启有两个弟子,一个话多,一个不苟言笑。之前受伤的那个就是不怎么说话的那个。”陈秋娘又虚晃一枪。继续胡编乱造。
“云启亲口说的那两样东西有用?”术很是谨慎地问。
“她问我要过那两样东西。”陈秋娘垂了眸。随后又说,“你猜得没错,那两样东西就在青城县,当时,我奶奶不知道那两样东西的重要性,然后又看那包被是金丝龙纹的,怕被人瞧见引来杀人大罪,就放到了我爷爷的墓中了。那云启来问我时。我奶奶说在逃难过程中丢了,那云启就没再追问,当然,她没追问的原因是我遇见了另一个人。”
陈秋娘说到这里顿了顿,想起了那个追杀张赐的黑衣人,顺带就将那个人也扯进来。她说:“当时,云启正要询问我时,村里突然来了人,是一个姓刘的人,带了一批手下住在村里。说要搜寻朝廷钦犯。”
“姓刘?”术蹙了眉。
陈秋娘点点头,又为术描述了一番那人的样貌。尔后才问:“术可是知道那人是谁?我听他与那张府的江航对话,像是在汴京做官的。”
术抿了唇没有回答,但那神色就像是已知道那人是谁。她兀自思索了片刻,又问:“那人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啊?”陈秋娘抓着脑袋想了想,就把卖蛇的事以及那人说的一些话都说了。她心里想:那人追杀张赐,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将之拖下水,让你们狗咬狗一嘴毛。
术眉头拧得越来越紧,但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是话锋一转,问:“那你的包被和你的金牌还在你爷爷的坟墓里?”
“当然了。”陈秋娘很笃定地说。
“不一定吧。你陈家在青城县也算是大户人家,你爷爷的坟墓莫说那掘金校尉会盯上,就是那小毛贼也会偷进去的。你那金牌和包被都是稀罕物。”术指出了这种可能。
“所以啊,你去问我奶奶,我那物件是怎么弄的。”陈秋娘立刻说,随后又来了一句:“不行,我奶奶刚被你们伤了,还昏迷着,说到这个,外面那个人真是混蛋中的混蛋,办事能力之低下,若我是你家主子,早将他削了。”
术默不作声,大约是因为说到了自己的上司,不愿意有任何评说,只坐在一旁听陈秋娘说。
陈秋娘则是叹息一声,说:“我奶奶怕我将来有朝一日飞黄腾达,我父皇又会认我,所以这种事关我身份明证的东西其实根本不在我爷爷的墓里,而是在我爷爷的大牌位里,而那大牌位供奉在一个小道观里。”
“至今还在?”术很激动地问。
“我家当时给了足够的钱,说让一直供奉的,应该还在。”陈秋娘回答,然后问,“我们是不是开始动身去青城山了?”
术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显然这件事她也做不了主。
陈秋娘垂了眸,说:“你们打算自己去取,然后这里的形势不变么?呵呵,我可告诉你们,青城县山脉复杂,再加上当地人崇尚道教,大小道观到处都是。你们要找到那个小道观,没有我的道路,你们根本不会找到。”
“你这是非要乱了我们的部署不可?”门被推开,那个戴斗篷的男人平静地问。
“你也可以在这里等。”陈秋娘询问。
“除了你,你奶奶还可以带路。”那人说。
陈秋娘冷笑道:“你以为陈柳氏那等婆子能养出我这种人么?真是笑话。”
“云启的两个弟子,你都交过手了。一个是医术高明,对于兵法见解独特,自从找到我之后,教我兵法、医术与历史;另一个教我治国方略、谋算人心。我奶奶只是将那东西放入我爷爷的墓。她一个乡下婆子哪里能想得到摸金校尉还是盗墓飞贼呢。”陈秋娘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自顾自地回忆了一下,自己丝毫没有破绽,果然那人许久都不曾说话,就站在门口。(未完待续。。)
第227章 谋
那人许久没有说话,陈秋娘将衣衫穿好。她选的是干练的衣裙,宽大的腰封,摒弃了宽袖的衣裳,然后将马尾束得稳稳的。
“公子,你的匕首。”术将匕首递给她。
陈秋娘瞧了她一眼,心想自古敌人对待俘虏不都是恨不得将俘虏身上的凶器都搜出来么?这女人居然还将匕首递给她。
她一看到匕首,敏锐的嗅觉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刚才杀人的一幕骤然闪现,胃部泛空的作呕感瞬间充斥。她一个箭步冲到马桶旁边,吐了个稀里哗啦。
陈秋娘刚才杀了那人,便是强行让自己转移了注意力,只一心一意地注意陈柳氏的伤势,尔后又将全身心都放到了如何从这蜀王宫里走出去,打乱他们的布局,将整盘棋带活了。
她很聪敏,知道自己初次杀人,必然有很大的心理坎子需要过去,而今却又不是时候。杀人那种事,对于她来说是细思极恐。
不要想,不能想。那是她在杀云裳的瞬间就想到了的。
她一直竭力不想,可是术将匕首还给她。虽然已经用药材清洗,但无奈她的嗅觉太过敏感,那血腥味勾起了她不好的记忆。
她伏在干净的马桶上吐了个痛痛快快,将之前吃的一碗面条也吐得干干净净。在这吐的当口,她就努力在说服自己:江云啊,你怕过谁啊?你死都不怕的啊。再说了,你不就杀了个穷凶极恶的人么?这是为民除害啊,你怕啥啊。说白了就是跟以前在山里杀蛇杀狼杀狐狸没啥两样。不都是为民除害么?而且。你现在纠结这做什么啊?要守护张赐。守护那些善良的人,守护陈秋生他们,可能以后还需要杀更多的人呢。你呀,不要上不了台面啊。
她一边吐,一边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吐了片刻,胃已经没有东西吐了,思想工作也差不多了。她本来就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而且善于谋人谋事。
生活的磨难有时候也是一笔财富。在这种时刻就充分显现出来了。
她想清楚了,就再也不吐了。站起身,拿了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理了理衣衫,便从那房里的马桶间走了出来,脚步稳健。
“那面做得不好,吃坏了肚子。”陈秋娘走到桌边端了一杯水漱口之后,才很淡定地说。
术很讶异地看着她,门外那人冷哼了一声,说:“原来你是第一次杀人。没想到快准狠,我倒是小瞧你了。”
“杀恶人。与杀狼杀狐狸没啥区别啊。再说了,我精于厨艺,有时候一只鸡好不好吃,跟放血方式有关,跟刀法有关,跟放血的时辰有关。呵呵,这世上很多事是异曲同工,殊途同归的。”陈秋娘淡定地说。
然后又拿了旁边一张干净的布仔仔细细地擦拭了匕首,然后将匕首收入怀中。
那人还是站在门口,说:“明日一早动身去青城,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陈秋娘轻笑,问:“你不怕夜长梦多么?”
那人略略抬了头看窗外,说:“不劳你操心。”
“你随意。”陈秋娘说着站到了床旁,提了毛笔在那里画符,用的是朱砂色,毛笔在黄纸上游走,还真像是神棍做法似的。她这套方法也是以前在村里跟人学的,那会儿就感觉稀奇(其实主要是喜欢那个朱砂色),正巧那神棍喜欢她外婆,陈秋娘说啥,那神棍都教。后来,这事被她外婆发现了,直接就把她一代神棍大师之途砍断了。
“你还真是玄门中人?”那人眼力倒是很好,隔了一段距离也是瞧见了她在画啥。
“你那手下阳寿尽了,论因果必得死在我手上,我就给她来了个痛快的。不过,这周遭陈年的冤魂多,她一死,多得很的冤魂找到了替代,她的魂魄没有玄门护送,就会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的。”陈秋娘说得煞有介事的,连她都在心里佩服自己。
哎,她以为自己大学毕业,又遇见了戴元庆,无论如何都是个恬静淡雅的女子了,再加上后来又是海外知名美食家,结缘美食,那是多么恬淡宁静的女子才能干的事啊。那时,她一颦一笑都安静极了,连她自己都几乎忘记她自打小时候就是一女混混,撺掇同龄孩子干坏事,还不经意地让人家爹妈吵架啥的,在学校里也是那种对坏人往死里使坏的那种。她脑子好使,很多人被阴了也不知道,即便知道了,她能言善辩,超级会演戏,人家怒气冲冲地来问罪,最后还得变成声泪俱下地感谢她,感谢她祖宗八代。
“真有鬼魂这种事?”那紫衣人询问。
鬼魂这种事,她其实也不清楚的。也许是有的,比如她就可能是网络上说的那种魂魄穿越附在了已死的小姑娘陈秋娘身上;也许没有,还是比如她这种穿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