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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见老爷面色难看,小声提醒道:“老爷,外面风大,进屋再说吧。”
凌起善哪里还在意风大还是风小。再晚一点去,恐怕他小儿子的名节不保。
那位北王,听说是好娈童的。
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着,必须把舒玄接回来,舒玄是凌家的希望,不能这么被人糟蹋了。
可是就这样贸贸然的去北王府要人,能要回来吗?北王不放人怎么办?
凌起善愁眉苦脸,心底要多着急就有多着急。
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有先去北王府走一趟要紧。
凌起善心急火燎,一边命李章备些厚礼,一边动身出发。
“老爷,何事这么着急出门?今天可是年岁。”方婉容口上抱怨。手里却不好耽误凌起善的穿衣。
拿了貂毛给他披上。
“一言难尽,回头再给你说。”凌起善心想她知道也没办法帮上忙,还徒添烦恼,便懒得说。
匆匆的出了门。方婉容倚在门框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吭一声。
打听了好久,才知道北王府的位置。等赶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凌起善在雄狮雕像前停下马车,守门的士兵冷眼看着他们。
“叨扰了,在下凌起善,先前有两名官爷到在下的凌府说我儿在北王府上,在下专程来接我儿回家,麻烦通报北王一声。”
守门的士兵面无表情,语气可恶:“北王且是你说见就能见的?赶快滚!”
一瞧那身装扮就是套近乎的,野心也恁大了些。
凌起善碰鼻,僵持了几番眼见说不通,北王面见不着,带的两名家丁也不是人家对手。
没办法,他只有退下来在马车里等,盼着有管事的能出门。
守门的士兵却不让,拿着三叉戟赶他们走。
“快滚!北王府外不得有人逗留!”
李章看向凌起善:“老爷,怎么办?他们压根不让我们进门。”
凌起善眯了眯眼,不是北王府的守门太严密,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
守门的二话不说就赶他们,看来那位北王有意不见他的面了。
若是正大光明的,又且会将他拒之门外?
心底担心舒玄,凌起善没办法,只有明早去找女儿商量。
……
凌向月喝完药,满意的将碗递给萧奕澈,不好意思的对他说道:“今天已经感觉好多了,烧也退了。”
萧奕澈看着底朝天的空碗,前两次总是要剩一些,自己娘开的方子就喝了个尽。
顺手摸了摸她额头,烧的确已退。
眼光凝视着她,屋内的灯掌得再明亮,视线内也是灰蒙蒙的。
萧奕澈抿了抿唇,将碗递给身后的嬷嬷。
“商户人家还学医?”他突然问了一句,神情琢磨不定。
凌向月至今犹在她怀孕了的梦中,恍惚的点头:“我娘懂医,所以自小跟着耳濡目染。”
萧奕澈冷眼瞅着她,懂植物的药性,这已经需要得力的师父来传授知识了。
“你父亲还真是用心良苦。”他勾了勾嘴角,眼里盛了一点柔和。
不管出身如何,他不会瞧不起任何为了生存而向上爬的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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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弄脏我的床
不过这也仅限于少数他看的顺眼的人。
看不顺眼的即便再多的优点在他眼里也是缺点。
看得顺眼的,即便再大的缺点,在他眼里也成了优点。
凌向月从他冷冷淡淡的眼里捕捉到一丝纵容,当下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如今有孕在身,诸多不便,身边也没个得心的人照顾——”
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拿眼瞅他。
“你想说什么?”
“妾身的意思是,爹娘刚好在京城,不若娘亲自照顾妾身,将他们——接——过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低头。
这要求的确无礼了些,哪有泼出去的女儿还会爹娘一块住的,尤其还是男方的宅子。
但是百花井巷的那座宅子保暖做的并不好,大冬天的住着有些冷。
上次去,屋子里还得添好多炭盆。
萧奕澈静静的注视了她一会,才说道:“……好。”
凌向月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看他,他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只是专注的与她对视。
凌向月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皮。
她真怀疑他宠她宠得不得了,究竟爱上她哪个地方了?
凌向月越想越迷糊。
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胸,难道自己真是魅力无边?他离不开她了?
“别摸了。”
耳边飘来一句。
凌向月回过神来,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挤出一丝笑容:“妾谢过大人。”
家族兴盛有望,凌向月整颗心都差点飞起来,即便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也因为前景的美好而消失殆尽。
第二天凌起善就上了门。
彼时萧奕澈不在宅子里,凌向月接到下人通知的时候正在房里用早膳。
“爹爹这么早?难道是他去接来的?”
带着这样的疑惑去了厅堂,一见凌起善的面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他一脸凝重的表情泼了盆冷水。
“爹爹。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凌起善昨夜一晚上没睡好,加上担心凌舒玄,脸色哪里能好。
“女儿,遇上麻烦了。”他面色为难的说道。
女儿好不容易取得萧奕澈的喜欢,如今又怀上了他的骨肉,按道理正是稳扎稳打的在萧家立足的时候。
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开口让女儿去求萧奕澈帮忙的。
可如今除了萧奕澈,他真想不出京城有谁能上北王府要人。
凌向月本来还悠悠闲闲的,听爹爹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
若不是急事,爹爹也不会这么着急。
“什么……事情?”她同样一脸凝重的表情坐下,拒绝了下人端来的茶水。
凌起善眉目拧紧,沉声说道:“你弟弟他,可能被人抓走了。”
可能会成为北王狎昵的娈童,这点他没说,不愿女儿知晓贵族里的圈子,是多么的污秽不堪。
凌向月捏紧胸口,脱口问道:“被谁?”
见女儿这么焦急的态度。凌起善心里好受了些。
回到府里他一直没将这事告诉方婉容,也吩咐下人暂且保密。
一晚上的担忧,此时多了一个人分担,总归轻松了些。
“是北王府的人。”
于是将昨日那两名士兵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凌向月。
凌向月听后困惑道:“北王是谁?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
她来京城也三个多月了。听过这个王那个侯,就是没听过北王。
一旁站着的丫鬟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
凌起善这会哪有心思跟她多做解释,只草草说道:“他一直屈居北同,极少回京城。也不知舒玄是怎么惹上他的。”
说完唉声叹气:“要真被北王抓走,我们凌家,可就完了。”
四个儿子中。只有舒玄能读书,其他仨,只有经商。
凌向月招呼他先坐下,凝眉问道:“爹爹怎知他们说的是真话?”
既然说是作客,理应没有将舒玄抓起来的意思,起先听爹爹的意思,还以为被关进大牢里了。
凌起善想都没想,这关乎自己宝贝儿子的事情,自然宁可信其有。
“爹去了北王府一趟,被王府的人拒之门外,舒玄不能在府里多呆,必须将他接回来。”
凌起善态度坚决。
凌向月想了想,她上门去要人定是不妥的,只有等萧奕澈回来给他说一声。
不过,要说舒玄那么容易就被北王府的人控制了,她是有点不相信的。
于是笑了笑安抚道:“爹爹先别急,我猜舒玄不会那么轻易被抓起来的,他有自保的能力,你还不相信你儿子吗?”
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的功夫,比谁都装得像。
凌起善被女儿这么一提醒,一直悬着的心更悬了。
嘴角越苦,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他是没那么担心的,偏偏那人是易水粜。
他怕就怕在北王太“看好”他们家舒玄了。
凌起善看向微微带笑的凌向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着脸说道:“你有所不知,那位北王,好男风,尤其是娈童。”
“……”
凌向月错愕,怔怔的看向自家面色凝重的爹爹,这时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会这样……”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若不是有此一道,爹怎么会一大早上门来求助?”
边上一直伺候着的丫鬟嬷嬷跟着齐齐陷入了愁云中。
“大人一早就出门了,还不知几时会回来呢。”
凌向月焦急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比凌起善还着急。
“怎么办?他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若是晚去一步,舒玄被……”
凌向月暗自懊悔,当初他们一家太自大了,总是觉得舒玄古灵精怪的,别人没摊上他就阿弥陀佛了。哪里会想到他会遇上易水粜。
“不行,我得亲自走一趟。”凌向月披上披风,不放心的说道。
“夫人,你去不合适。”有嬷嬷过来拦住。
凌起善也站了起来,犹豫说道:“没错,你去恐怕不合适,还是静等郎婿回来。”
凌向月甩了披风出门:“等什么等,去了再说。”
嬷嬷见劝不住,便使了眼神给另一名丫鬟。
“你去给阿福说一声,让他出门找大人。”
凌向月一路赶往北王府。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
……
凌舒玄梦里睡觉的时候梦见有人给他上药,凉凉的东西一点一点涂过去,那些擦伤的地方也没那么刺痛了。
嗯……好舒服……
把他身体每个地方都涂遍了,还有……那里……
“别……”让陌生人碰那里,多不好意思。
那人气息靠过来了,好近,他好想看清他是什么脸,费力地睁开眼睛,怎么……是大哥!
“啊!”凌舒玄惊醒了。眼前真是救他的那位大哥。
他的脸上还带着那种坏坏的笑容:“怎么突然醒了?”
“你你你你,你靠那么近做什么?”凌舒玄脑子成浆糊了,赶紧远离他一点。
易水粜笑了笑,凑上去:“你刚才好像在说梦话。所以,我一时好奇想听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梦,梦话?什么梦话……”凌舒玄摸了把汗,有种不妙的感觉。
易水粜笑了。笑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你说……好舒服……”
凌舒玄心里一个“咯噔”,咔,没脸见人了。
他拉过被子蒙住自己。全身石化,发现下面空空的,怪怪的,低头一看,易水粜正握着他的小弟弟。
人整个僵硬了。
“啊啊啊啊啊!”他跳了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你你你你你做什么?”
“帮你上药。”易水粜说的理所当然,手里还拿着一方丝巾,擦了擦手:“我正在帮你上药,然后那里,嗯,你该不是做春梦了?”
他笑得更坏了。
“……”
全身红透,凌舒玄蒙住头……只想撞墙……这会成为他一身的阴影……
“对不起,我不知道给你上个药你会那个。”易水粜居然说的很坦然。
凌舒玄用被子包住自己包成了一团。
好……丢脸……
“明天……我还是回自己家吧……”
“好,不然你做那种梦,弄脏我的床我也很苦恼。”
凌舒玄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能不能……别提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刻意忘了这事,自觉有气无力的身子好了许多,神清气爽。
于是再次提出回家的事。
易水粜微微顿了顿,转过身来笑着说了一个字:“好。”
虽然唐一路还没见人影,不过此时也懒得管他了,凌舒玄心里落定,就盼着回府的事情了。
易水粜说要亲自送他一程。
凌舒玄激动不已,大哥这是看中他,在暗示要和他做个朋友:“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哈,我太兴奋了,大哥,快走快走!爹娘见着你铁定会很高兴的。”
易水粜一点也不急,还慢条斯理的对他一笑:“好。”
出发的时候凌玄舒坚持换上了自己原先的那一套衣服,已经被烘干。
一路上说说笑笑,凌舒玄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回家。
行之中途的时候,易水粜突然接到命令,说是皇上有召。
他为难的看向凌舒玄:“大哥有点事,你在马车里等我,大哥办完事就回来可好?要不了多久。”
凌舒玄知他身份不一般,这办事也不知要办多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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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实在憋不住了
于是立马就有些为难。
易水粜再强调说:“很快的。”语气里带了不容拒绝。
马车拐了个弯,凌舒玄高涨的情绪灭了一半。
“说好的,可不能让我等太久。”
街道上有行人在扫雪,马车不急不缓的朝皇城驶去。
凌舒玄掀开厚重的布帘,方向摸不着北,只觉周围的建筑越来越有气派。
最后到了一座宫门前,车夫和守门的似乎说了两句话,马车便进入高高的宫门了。
又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易水粜再次叮嘱:“你在马车上等我,不要乱跑。”
凌舒玄爽快的应了一声。
好奇的掀开帘子看四周,周围建筑庄重肃穆,明廊通脊,长长的两道高墙,气宇轩昂。
他们此时正停靠在太和门外。
“这就是皇宫?”凌舒玄忍不住打量,再没见过,看那金碧辉煌的气派,除了是皇城也没另外一个地方能有这气势了。
“喂,你们家主上是何人?”凌舒玄和那名留下来的马夫套近乎。
那马夫很古板,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大哥怎么还没回来?说好的一会儿。
凌玄舒抽了口冷气,人有三急,捂着肚子忍得很难受。
他忍忍忍忍忍忍。
又过去一炷香时间……
实在忍不住了。
“这里哪里有净手的地方?”他掀开帘子不好意思的问道。
若不是肚子难受得紧,他也不好问这种事。
脸颊上飞上两朵红云,马夫回头看的时候有些看呆。
“你?”马夫是北疆那一带的人,乡音浓重,跟京城不一样,但从凌舒玄的表情看来,大致猜到他想干什么。
凌舒玄痛苦的抽了好几口冷气,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别你了。快告诉我……”
他忍得好难受,再不找地方解决,他恐怕早节不保。
从车上跳了下来,差点没忍住,赶紧收腹,吓了一身冷汗。
若是发生那样的事,他这辈子别想混了。
马夫皱了皱眉头,显然很为难:“你能不能再等会,主上马上就回来了。”
凌舒玄弯着腰,脸憋成了酱紫。吐气无力:“你一个时辰前就说他马上就回来了……”
不行了,他真的忍不住了,脸由紫转白。
皇宫很大,此时的围墙外鲜少有人经过。
马夫见他憋的难受,眼角余光见着一名身穿蓝色宫服的小太监匆匆的路过。
他忙下了马车喊住他:“这位公公。”
那小太监约莫十四五岁,听见有人喊,脚下的步伐停下。
疑惑的转头看他。
马夫客气的说:“对不住,我们是北王府的人,能不能麻烦你带这位小公子去净个手?”
小太监疑惑的眯了眯眼。有些听不懂他的口音。
只隐约听见几个词,小公子,净……净什么?
将目光落向身后的凌舒玄身上。
凌舒玄弯过来,抓住救星一般:“麻烦……带我去净手的地方。”
小太监这下终于明白了。倒不是从他说的字眼上明白的,而是从他憋得难受的姿势上看出来的,对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
心里暗道。出恭就出恭嘛,还净手,莫地他还以为是净身。
南方叫净手。京城叫出恭。
“麻烦完了后领他回到这里。”马夫上前叮嘱了一句,他不好跟上去,不然主上回来找不见人。
小太监回说道:“放心吧,不会把北王府的人丢了的。”
凌舒玄听到北王府,脑中想着大哥原来是亲王。
可此时什么都比不上三急,所以也没想那么多,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