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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橘黄裸伞
以下是:为你提供的《》小说(作者:莫伊莱 第三十四章 橘黄裸伞)正文,敬请欣赏!
第二天一早,当安长埔起床走出小房间的时候,秦若男已经早就起了床,留了一张字条在客厅里说有事出去,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安长埔看看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卧室,又看看手里的字条,心中有些纳闷不明白秦若男这么一大早离开是去做什么,原本他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有父亲到处找她的麻烦,又已经被批准了休假不需要上班,秦若男会选择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去,没想到自己居然猜错了。
要不是自己前一天晚上留在客厅里的备用钥匙被秦若男带走了,安长埔搞不好会以为她不打算回来了呢,眼下这种情况,对秦若男而言可谓是“内忧外患”都凑齐了,安长埔一边要专心查案,一边又不放心秦若男,像现在这样把她留在自己的视线里加以关照,是他最满意的局面。
安长埔换好衣服,到自己房间里在床头柜上也留了一张字条和一些钱,他不知道自己今天什么时间能结束工作,也不知道秦若男什么时候办完事情回来,所以就先留些应急的钱给她,让她能先拿来解决一些生活用品上面的开销。
本来按照安长埔的打算,到了单位之后是要问问田蜜能不能找几件秦若男可以穿的衣服借给秦若男暂时穿几天,可是当他看到田蜜的时候,又临时改了主意,一来和秦若男比起来,田蜜的个子比较娇小,她的衣服穿在秦若男身上搞不好都会变成露脐装,裤子也会变成吊脚裤,要是夏天的时候倒也还算好说,现在才四月份,这显然是行不通的,另外一方面。田蜜是田阳的亲妹妹,这兄妹俩的胸膛里都有熊熊燃烧着的八卦之火,假如被她听说秦若男最近都会住在自己家中,这几天两个人一起查案子的时候,自己的耳朵就别想有一刻清净了。
想到这一点,安长埔决定对于秦若男寄宿在自己家中的事情只字不提。
下午的时候,关于秦子扬的血液化验结果拿回来了,在他的血液成分里发现了非常少量的残留,结合秦子扬自己所描述的,当天晚上回到出租屋之后。他曾经和邵慧艳一起喝过酒的事实,之所以时隔几日还能有,与服用的时候喝酒降低了肝脏代谢速度有关。
这一发现倒也证实了秦子扬所说的。对当晚事情只隐约有个朦胧的印象却没有办法回忆清楚,安长埔拿到化验结果之后,也特地去向赵法医仔细了解咨询过,赵法医说,作为神经药品的一种。也被俗称为蒙汗药,遵照用量使用的话,可以治疗失眠,但是如果超量使用则可以使人迅速被迷倒,事后因为过量服用所能导致的后遗症当中,也包括记忆受损这一反应。
另外。秦子扬的血型也被化验出来,经过对比之后发现他的血型与邵慧艳体内残留的精斑血型不符。为此,安长埔又去和秦子扬仔细的交谈了一遍。希望他能够再努力的回忆一下当天晚上的事情,秦子扬此时此刻也已经逐渐认识到自己处境的不乐观,不再寄希望于父亲或者姐姐,对安长埔的要求配合的还算积极,尽管还是会慌乱紧张。总算是态度好了不少。
在反复回忆了一番过后,秦子扬想起来。自己在载着邵慧艳回出租屋的路上,曾经停车和她一起去了一趟路边的小超市,买了点啤酒,他顺便也买了一盒安全套。秦子扬能够很清楚的记得自己买了安全套,至于后面是不是真的用了,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在结束了和他的交谈之后,安长埔回去核对了一下当时在出租屋里收集的证物,确实有一盒开了封的安全套,当时收集证物的同事还细心的清点了一下,的确是少了一个。
究竟是谁给秦子扬服用了,这件事除了他本人之外,恐怕就只有死去的邵慧艳才能够解答,并且结合邵慧艳生前平日里的一贯表现,下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邵慧艳本人。
可是这样一来,还有几个疑问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
首先,邵慧艳为什么要给秦子扬下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其次,邵慧艳体内残留的精斑既然不是秦子扬的,又会是谁呢?那天晚上除了秦子扬之外,她一定还接触过其他男人,是在秦子扬之前,还是之后呢?
虽然血型的不一致,让秦子扬对邵慧艳的杀人嫌疑减轻了一点,但是介于邵慧艳的血迹大量出现在他的出租屋里和车里,另外还有残留了邵慧艳血迹的水果刀上面也留有他的指纹,所以秦子扬依旧要被当做重点嫌疑对象来看待。
临近下班的时候,关于秦子扬之前所提到过的那种蘑菇,在咨询过相关领域的专业人士之后,也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虽然没有亲眼见到秦子扬口中的那种神奇蘑菇,但从他描述的色泽、形状、大小,以及吃下去之后产生的那种特别兴奋和开心的奇怪反应,专门研究菌类的植物学专家认为这种蘑菇很有可能是当地生长的一种学名叫做橘黄裸伞的蘑菇,这种蘑菇很早以前就被证实有致幻作用,在国内的分布面积也很广,由于这种蘑菇在被人食用后可以使人产生精神异常,反应包括行动不稳,大笑兴奋,手舞足蹈等等,所以又被俗称为大笑菌。
“又有橘黄裸伞,又有,邵慧艳身上携带的这些东西品种还挺多样化的!”田蜜在一天结束之前大伙碰个头,交换一下一天的调查收获时,听完安长埔说的关于和橘黄裸伞的事情之后,不由的发起感慨,“要我说,这个邵慧艳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陆向东之前跟我说过,越是本身就从事非法职业或者实施违法行为的人,本身比普通人更容易遭受犯罪的侵害,现在邵慧艳还真是个典型,虽然咱们现在掌握的情况不能证明她从事过什么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但是成天混迹于网吧、台球厅这些场所,又能溜进别人家入室盗窃,也绝对不算是遵纪守法的模范公民,就是不知道她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和她自己的行为有没有什么因果联系。”
“你今天不是去找冉宏达,让他帮你联系秦子扬的其他朋友,了解他平日里的表现了么?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安长埔问。
田蜜撇撇嘴,两手一摊:“可以说是有,也可以说是没有。冉宏达帮我找到了另外三个和秦子扬在念书的时候就认识的朋友,包括他本人在内,四个人我都分别交流过,大致来说他们对秦子扬的印象还算不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怕事,话总是说一说就往回拉一拉,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算是把他们罗里吧嗦那么多话的中心思想总结出来。基本上他们四个对秦子扬的印象还算是一致,都说他是那种脾气有些孩子气,有时候比较意气用事的人,和朋友哥们儿在一起的时候还算仗义,不太计较,但是如果是关系不太好的人,恰好又是那种战斗力不如他的,他有时候也挺欺负人的,要是遇到不好惹的那类人,秦子扬一般都会选择夹紧尾巴做人,一点也不敢和对方对着干,大不了在这件事上面惹了气,照别的由子在别人身上找茬儿发泄。”
安长埔听着田蜜的表述,默默的点了点头,前一天晚上他和秦若男询问起秦子扬的个性时,秦若男的形容概括和田蜜方才说的如出一辙,看样子她还真的算是比较了解自己弟弟个性的人。
“哦,对了,匡满那边之前你不是让我们去调查一下他的底细么,我们还真了解到一些事情。”田阳等安长埔和田蜜说完秦子扬的事情,这才把自己和墨窦今天的收获也告诉他们,“匡满之前还真有点不太干净的底子。”
“怎么说?”虽然在秦子扬进入视线之后,匡满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但对匡满的摸底一直也没有中断过,现在田阳和墨窦有了收获,安长埔也觉得有些振奋。
墨窦在田阳的示意下,把他们掌握到的情况告诉给安长埔和田蜜:“是这么回事,匡满当年差一点点就因为故意伤害吃官司,这件事都过去好多年了,要不然我们俩也不会费这么大劲儿才挖出来。根据当初受理这起报案的派出所民警说,当初有人在家属的陪同下,去公安局报案,说自己遭到匡满的殴打,报案人也的确浑身是伤,其中一条腿还因为骨折打了石膏固定,当时派出所民警给报案人和家属做了笔录,准备安排时间带报案人去验伤,做司法鉴定,这时候报案人家属又突然找到派出所,要撤销报案,当时的负责民警觉得很奇怪,追问理由,那一家人统一口径,说报案人其实是自己摔伤的,因为和匡满有个人恩怨,所以当时脑袋一热想要借机诬陷他,后来醒悟过来认识到错误,就来请求撤销立案了。”
“那后来怎么样?”
田阳无奈的摇摇头:“后来就不了了之了,那一家人坚决要撤销,受伤的那个人拒绝接受验伤,匡满那一方面也表示自己不追究对方的责任,派出所那他们没辙,只好同意了,但是当时的负责民警回忆说,这件事十有是双方私底下达成了私了的协议,被打的那一方得了匡满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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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兵分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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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初被打的这个人现在住在哪里?”田蜜问。
“搬走了,我们查过了户籍迁出的记录,这个人名叫房亮,原本是住在c市,在和匡满发生过那次报案又撤销的闹剧之后就搬走了,倒也没搬的太远,只是去了下面的一个县里住罢了。”
“差点忘了说一件事,”墨窦等田阳说完,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关于秦子扬之前提到的那家在邵慧艳遇害当晚,他和邵慧艳曾经一起去过的酒吧,根据你们做的笔录来看,他除了提到那家酒吧的名字叫水吧之外,对具体的地址什么的完全记不清楚,我也查了一下,咱们c市正规注册过的酒吧、夜店里,就没有任何一家的名字叫水,或者水吧的。有没有可能在这个环节上秦子扬说了谎?”
“这种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虽然秦子扬是若男的弟弟,若男的为人咱们很清楚,但是很显然,这姐弟两个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田阳对秦子扬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安长埔正打算开口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他向其他几个人示意稍等,起身到一旁接电话。
电话是秦若男打过来的,周围的车声人声说明了她此时此刻正身处于户外的某条街面上。
“安长埔,我想起一件事,所以想打电话跟你说一下,我知道现在这个状况下我除了被调查之外,没有资格参与邵慧艳案的调查,也不该对这件事指手画脚,可是……”秦若男的语速很快,似乎对于自己打这一通电话想要说的事情有些紧张。
“没关系,你说,我听着。”安长埔平静的示意她说下去。
“我今天忽然想到。在子扬还没有涉嫌,我还没有被撤出调查工作之前,尸检的时候赵法医提到过邵慧艳的颈上有一处瘀痕,是生前被人用手掐住脖子留下来的手印。就算那处伤痕不是致命伤,也未必是杀死邵慧艳的凶手留下来的,但至少也有一点可能性,所以我想,你们可不可以对比一下子扬的手印,看看和邵慧艳脖子上的手印是不是相符?”
安长埔应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秦若男也明白他不可能和自己太多的谈案子的事,很识趣的没有纠结安长埔不够积极的回应,向他道了声谢就把电话挂断了。
安长埔重新回去坐下。其他三个人看他对电话的事情只字不提,只当是亲戚或者朋友打来的私人电话,都没太在意,继续讨论起工作上的事情来。
田阳和墨窦对匡满的摸底也还有一个很机缘巧合的收获。在他们调查匡满和房亮之前打架的纠纷过程时候,那个派出所里有一名警察恰好是从匡满家所在辖区的派出所调转过去的。听他们在说匡满的事,就凑过来问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匡满,聊了聊之后,田阳和墨窦从他那里得知,在这名民警还没有调到这个派出所的时候,曾经受理过一起报案。报案人是匡满家所在小区的居民,一对夫妇,所要报案的事情是关于匡满的家庭暴力行为。据他们说,匡满平时在家里对妻子打骂的很凶,他们实在是看不过去,怕再这么下去会出事,就跑到派出所来报案了。接到报案之后。派出所派了几名警察到匡满家所在的小区了解情况,可是他的邻居对别人家的私事都显得讳莫如深。几乎所有人面对警方的询问都表现出三缄其口的反应,不愿意被扯进别人家的矛盾当中去,而当警察直接找上匡满家的时候,匡满和他的妻子王谷兰又表现的十分和谐恩爱,非但不像是整日打来打去的样子,反而可以去评选模范夫妇一样,这让民警感到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努力了半天,找不到任何关于匡满实施家庭暴力的证据,这件事也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做?”田蜜听他们说完之后,征求起大伙的意见。
“长埔,你来决定吧,这个案子本来就是由你主要负责的,我们服从你的安排和调配。”田阳把决策权交给了安长埔。
安长埔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没有直接给大家分配工作,只是把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分门别类的归纳出来,说:“我看这样吧,咱们兵分三路,有人负责去b市了解秦子扬平日里的表现。有人留下来筛查邵慧艳出事那天能够取得的所有监控录像,争取梳理出当天晚上秦子扬驾驶那辆黑色轿车的行驶路线。剩下的就是走访房亮和那对曾经报案说匡满家庭暴力的夫妇。”
“那我留下来筛查监控录像吧。”田阳主动挑了一个辅助性的工作。
墨窦也很快做了决定:“那我去b市了解秦子扬的事情吧,回来之后还可以帮帮田哥的忙,要不然那么多交通监控,还有黑色轿车经过路段的店铺监控器,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好,那我和田蜜就负责房亮和另外的那一对夫妇,结束这两件事之后我们也会帮忙筛查监控录像记录的。”安长埔点点头,“大伙儿都辛苦了!”
“你不用和我们说这些客气话,咱们现在本来也是公事公办,另外说句私心里的话,若男是你的搭档,和你的关系那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但她也是我们的同事,平时相处的都挺不错,我们也挺替她现在的处境不好受的,所以不管秦子扬到底是不是杀害邵慧艳的人,早点把事情查清楚,早点真相大白找出真凶,尘埃落定之后的感觉怎么说都要比现在这样悬着要好得多。”田阳拍拍安长埔的肩,让他不用多想。
这样一来,工作就算是分配到各个人的手里,安长埔和田蜜确定了一下房亮现在的住址,决定第二天一早直接出发,先去县区找他了解一下当年的事情。
结束工作下班之前,安长埔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走,而是先去找了一下赵法医,幸亏赵法医也堪称是公安局里的加班大户,否则安长埔在早就过了正常下班时间的时候跑去找人非得扑个空不可。
安长埔把关于比较秦子扬的双手手印和邵慧艳脖颈上那处瘀痕的想法告诉赵法医,赵法医表示赞同,他的观点和秦若男之前说的差不多,都认为虽然不能够直接确认在邵慧艳脖子上留下瘀伤的人和用刀将她刺死的人一定是同一个,但也同样不能排除凶手起初想要掐死邵慧艳,发现难以实施或者难以控制之后,又改主意用刀杀人的可能性。
把比对的事情和赵法医说妥之后,安长埔这才驱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八点了,安长埔的住处本身就是个“光棍儿公寓”,加上平时上下班没个固定时间,所以一向不会在家里存放多少食物,不知道秦若男有没有东西吃,快到家的时候安长埔打了一通电话给她,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他只好放弃了询问的打算,按照原计划在附近的小饭馆打包了一些饭菜拿回家去。
手里提着饭菜,到了家门口打开房门,客厅里黑乎乎的没有开灯,屋里也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很显然,秦若男根本不在家。
安长埔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该不会是她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她的父母,被找了麻烦吧?
他关门换鞋,匆匆忙忙的放下手里的饭菜进屋查看情况,当看到床头柜上原封未动的字条和钱,安长埔意识到,秦若男从早上早早的离开之后,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她正在休假期间,不用上班,弟弟涉嫌杀人还没有摆脱嫌疑,父母又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她的住处,虎视眈眈的等着她这个“大义灭亲”的不孝女。在这种情况下,秦若男一整天跑出去会是做什么呢?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