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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z大学自己的员工停车场里,被一群人给砸了,有这回事吧?”
“哦,你们说这事儿啊!”孔成礼听完安长埔的话整个人都略微放松了一点而且几乎没用回忆就做出了答复,“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你们打听这个干吗啊?”
“工作需要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安长埔回答得轻描淡写
孔成礼摸了摸鼻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经过了短时间的放松之后,现在他似乎有点意识到自己最初的反应过度是多么的明显,没了那股子明显的抵触情绪之后,反而变得有那么点儿不自然。
“那件事儿,我觉得应该是个人恩怨,谁知道季承之前到底惹到过什么人,被人家给恨上了。”他一边抽烟一边说,眼睛瞄着电脑屏幕,不去看安长埔或者秦若男。
“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季承对你们提到过什么?”
“那倒不是,他那人那么爱面子,又喜欢端架子,他能跟我说什么?”孔成礼用鼻子哼了一声,“我在人家眼里就是那种一把年纪混吃等死的角色,就算真有什么他也不可能跟我说,不过我把话撂在这儿,就季承那种势利小人,两面三刀,专门喜欢狐假虎威的人,在领导面前就像条哈巴狗,在别人面前就是臭大爷,他在外面要是不得罪一大票人,我都跟他的姓!”
“当时他的车被砸得严重吧?后来砸车的人也没追上吧?校方是怎么处理这件事韦的?”秦若男问。
“严重!直接拖去卖废铁估计都比送去车场修划算。”孔成礼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彻头彻尾都是幸灾乐祸的调调,“砸车的一个也没逮着,我们又不是你们当警察的,遇到这种事,能制止就制止,当场能抓个现行就抓,抓不着,跑了可就不归我们管了,人家被砸的都不打算报警处理,横竖损失不到我们的头上,无非也就是那段时间白天安排增加校内巡逻,在停车场什么的那些地方多装几个监控器什么的呗。”
安长埔听完点点头,忽然又问:“说起来,那件事好像是一年多之前发生的吧?怎么你记得那么清楚?”
“你要是天天做我现在的工作,好不容易发生了一点热闹的事情,你也能记得,”孔成礼的语气还是一副怨气十足的调调,不过话语里又混杂着一种淡淡的落寞,“每天除了在学校里溜达几趟,什么事儿都没有,开会的时候我去与不去都没有人在乎,什么工作我都永远是协助配合,基本上就是每天在这里混吃等死,谁都知道,我就是那种不讨领导喜欢,因为不愿意同流合污,所以本来在团委干的好好的也会被‘下放,到保卫处来的人!人家和我打什么交道啊!和我打交道万一让领导不满,被领导不喜欢,影响了前途,那多划不来啊!人啊,不就那么回事儿么!什么感情,什么交情,一毛钱都不值!无非就是相互利用呗,你对我有用,你就是我的朋友,就是个好人,有朝一日你没有用处了,就是一对炉灰渣,别说是搭理你,连看都没人会愿意多看你几眼!”
秦若男看看安长埔,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孔成礼方才的那一番话,先前还是针对安长埔的询问做出的回答,说着说着却跑了题,开始咒骂起旁人对他的不重视,以及人情冷漠等等一些事情来。难怪之前他们在对孔成礼进行侧面了解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他不仅个性怪,而且心里还很阴暗,永远都带着消极情绪,现在才刚刚说了几句话,秦若男就已经有类似的感触了。
看起来,从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团委干部,按照他自己的形容是被“下放”到了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保卫处,这一段工作经历给孔成礼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秦若男又看了看周围墙上的那些书法作品,尝试着转移话题,以改变眼下的谈话气氛,以免孔成礼的情绪过于激动,一旦话题最终触及姜燕,他就会立刻暴跳如雷的做出激动的反应。
“这些字都是你的作品么?写的这么好,应该是花了不少功夫在上头吧?”她指着墙上的字问孔成礼,倒也没有刻意拍马屁的意思,客观来说,孔成礼的字确实写得很漂亮。
其实不仅如此,秦若男也注意到孔成礼的办公桌一角放着一个玻璃相框,里面嵌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看起来年轻了二十岁的孔成礼,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容貌清秀的高个姑娘,怀里抱着个看上去两三岁大的小女孩儿,三个人的脸上都绽开着满足的笑容。
在那张照片上,孔成礼的脸上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人也比现在消瘦许多,但是却神采奕奕,充满了生气,是一个斯文又精神的年轻人,而眼前的这个中年人,除了五官依稀与照片中人相似之外,那种精气神早已被消磨的所剩无几,整个人不仅比实际年龄更显苍老,并且神色萎靡,周遭带着一种挥散不去的低气压。
被人夸奖了自己的书法作品,这让孔成礼显得很开心,连连点头:“是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听懂的欣赏!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写一幅送给你!”
“如果方便的话,我就不客气了,虽然不会写,欣赏还是没问题的。”秦若男对孔成礼笑了笑,虽然她原本并没有向孔成礼索要的打算,现在看他因此而兴致高涨,却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了。
“没问题,我这办公室里没有笔墨纸,回头这样吧!等我回家找个时间给你写,你想要写什么内容的提前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给你拿主意了,写完了我联系你,看看是你来取,还是我给你送过去,都没问题!”孔成礼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别人的赞扬和肯定了,那股兴奋劲儿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儿似的。
说完,他看了看表,问安长埔和秦若男:“你们俩吃饭没呢?没吃的话,咱们外头一起吃点东西去?”;
第四十一章 酒后吐真言
尽管对于孔成礼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有些不适应和疑惑,安长埔还是答应了他的邀约,三个人离开了那间烟味浓郁的办公室,准备到周围去找个地方吃晚餐。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一走出办公楼,终于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秦若男忍不住大口的吸了几口气,觉得整个人都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孔成礼一路上几乎没有说过话,始终烟不离手,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值班保安同他打招呼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紧张,眼睛还一个劲儿带着好奇的朝安长埔和秦若男的身上瞄,孔成礼冲小保安点点头:“呆着吧,我出去一趟,来了俩朋友,一起出去吃个饭,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及时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
保安连忙点头答应,不过听完孔成礼对安长埔和秦若男的介绍之后,他看向这两个人的时候眼神里似乎又多了几分惊讶,就好像是眼前看到的是两个乔装成地球人的外星人一样。
孔成礼根本不把对方的态度和反应看在眼里,一路低着头边抽烟边默默的走,安长埔和秦若男跟在他身边,孔成礼对z大学附近显然更加熟悉,很快就带着他们两个穿过马路,绕过一片居民住宅楼,然后到了一条颇为热闹的小街上,街道两边是各种风味小吃餐馆,以及一些专门出售化妆品、饰品、毛绒玩具的小商店,不少学生模样的年轻男男女女在那里闲逛。孔成礼熟门熟路的找到其中的一家饭馆推门走了进去,丝毫没有询问一下身后两个人意见的意思,安长埔和秦若男倒也不是什么挑食的人,更何况眼下和孔成礼一起出来的主要目的也并不在吃饭这件事上,所以对于他的选择并没有任何意见。^………全站广告…—欢迎访问^^
对于这家小饭店来说,孔成礼显然是老熟客了,年轻的小服务员立刻迎上来很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孔叔”长“孔叔”短的叫他,看到他还带着两个人一起来,也有点惊讶,倒也没说什么,麻利的招呼了安长埔他们。
在把三个人带进了二楼的一间简易的隔间里之后,服务员从围裙兜里抽出三张菜单放在桌上,扭头问孔成礼:“孔叔还是老规矩?”
孔成礼点点头:“对,一切照旧!”
点罢了饭菜,服务员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提着两瓶啤酒,一瓶饮料,还有一瓶白酒。她把白酒放在孔成礼面前,又把啤酒放在桌上,问安长埔:“需要我给你把酒瓶开了么?”
“不用了,谢谢你。”安长埔对服务员摆摆手。
“行,那你跟我一起喝点白的。喝酒还得是有人作伴才有意思!”孔成礼以为安长埔的拒绝是因为对啤酒不感兴趣。
“我现在还算是工作时间,有规定,不能喝酒。”安长埔笑着对他解释,表示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陪他一起对酌。
“烟也不抽,酒也不喝,”孔成礼看着安长埔。眼神不像是对他的行为感到不满,倒好像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我以前年轻那会儿也像你现在这样。不抽烟不喝酒,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是烟也离不了,酒也离不了!”
说着,他不等菜饭端上来。自己就扭开了瓶盖倒了半杯白酒,端起杯子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既然孔成礼的晚饭都还没有吃,刚才一坐下来服务员立刻就问他是不是老规矩,随后就拿了一瓶白酒上来,弄了半天方才在孔成礼的办公室里自己闻到的酒气,并不是晚上喝酒的结果,而是中午的酒劲儿还没有过。秦若男觉得自己无法想象孔成礼现在的生活状态,大量的吸烟、对酒精的依赖,喜怒无常的脾气,以及旁人公认的阴暗心态,一个据说曾经富有才情的男人,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的呢?
孔成礼半杯酒下肚,正要感慨一下自己的人生遭遇,还没等开口手机就响了,他嘴里面小声的骂骂咧咧着掏出手机,一看上面的号码,立刻就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冲安长埔和秦若男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稍等,然后自己接起电话来,说话的声音温柔的令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感到十分惊讶。
“哎,我正准备吃饭呢,你到家啦?我值班儿,你们娘俩不行就去外面吃吧,别糊弄啊。”
“……没!没有,没有,我没喝酒,真的!嗯,我知道,我不喝,烟?烟我也少抽,你就放心吧啊,别念叨我了,我都记着呢。”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顺便给闺女买回去!”
“晚上你们娘俩在家锁好门啊!睡前检查一下!”
在反复叮嘱了好几遍之后,孔成礼才挂断电话,一抬头看到安长埔和秦若男的表情,也有点不大好意思:“我老婆打来的电话,我这一辈子,混到这把年纪还是废物一个,人家不嫌弃我,还愿意跟我一起过日子,我就已经得偷着乐了。”
“不过方才你好像没说实话啊!”安长埔笑着指了指孔成礼又重新倒上白酒的酒杯。
孔成礼有些无奈的晃晃脑袋:“我要是说实话,我老婆那边就得跟我急,人家都已经将就我这个废物老公了,我怎么也得让人家省点儿心吧,我现在要是不喝点不抽点,就更一点舒服的事儿都没有了,不怕你们笑话,这几年要不是有烟有酒帮着我排解情绪,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天。”
说着,他又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不得不承认,孔成礼的酒量还真是不错,安长埔看着他两口喝干了一玻璃杯的白酒,心里揣测着假如换成自己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头晕脑胀的趴在桌子上了,孔成礼却依然很精神,除了鼻息里散发出来的酒气以及发红的脸色,看不出来什么明显的醉意。
“刚才在你办公室里面,我看到你桌上的照片了,感觉你们一家三口特别幸福。”秦若男对孔成礼说,她发现,只要不主动提起姜燕,孔成礼似乎情绪上就没有太大的抵触,并且离开了z大学的大环境,孔成礼的状态也比在学校里要好一点。
“我老婆那个人……是个好女人!”孔成礼叹了口气,手指在玻璃杯的杯口摩挲着,略惆怅的说,“当初别人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正好是我人生最低谷的一段日子,那个时候倒是年轻,没有考虑过事业上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就是穷,一穷二白,连个房子都没有,那个年代的房子不像现在价钱那么高,可就连那我都还是上无片瓦,下午寸土,自己都还成天住在学校的宿舍楼里头呢!就这样,她都没嫌我穷,真心待我,还对我充满了信心,我那时候忽然就觉得,其实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那么现实。”
孔成礼的话无意中似乎透露出了一些信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看样子酒精没有让麻醉他的神经,反倒让他有些兴奋起来,话匣子也跟着打开了,这倒是安长埔和秦若男答应同他一起出来吃这顿饭的时候始料未及的事情,最初他们心里最期盼的无非也就是孔成礼不要发酒疯,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其实我错了,当初我要是听我老婆的建议,今天也未必就会沦落到这个份上,我那时候年轻,在团委发展的还不错,我老婆跟我说,你这个性格啊,根本就不适合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还不如利用自己的特长,转过去当个什么书法课老师,毕竟工作性质也要更单纯一些,而且那个年头,还不像现在就业的压力那么大,当年大学生毕业之后工作很好找,想要留在学校里面教书的人并不是特别多,也有机会转过去当老师,可我当时根本没当回事儿,还觉得自己前途大好,那样挺委屈自己的,结果事到如今回头看看,老婆的话得听啊!我当初太单纯了,以为躲在学校里头,人际关系就会比外面简单很多,根本就没有想过天下乌鸦一般黑。”孔成礼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开始忍不住倒起苦水来,“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当初遇到了我老婆,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看错了人,结果一步错,步步错。”
说着,他又仰脖喝干了一杯酒,这已经是孔成礼空着肚子喝下去的第三杯酒了,孔成礼的脸色也比之前更红了一些,他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回桌上,也不理过来上菜的服务员被自己吓了一跳,忿忿的说:“当年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计较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我自己拿自己当盘菜,那也是我自作多情!结果呢!她自己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事,被人纠缠,我碰到了,帮她解围,过后她没有一点谢意,就好像我欠她的一样!我跟你们说,要是我们俩当中有谁欠了谁,那也肯定不是我欠她的!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她人说死就死了,我反倒要被你们警察问来问去,凭什么啊?”;
第四十二章 草包
没想到孔成礼说着说着,最后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安长埔和秦若男一下子都愣住了。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孔成礼看着他们有些错愕的表情,自己倒笑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找我是因为什么啊?你们以为你们说来找我问什么季承车被砸了的事,我就真的相信?年轻人,我老孔这多年的饭不是白吃的!我这人是不太会做人,是不太懂得他们那些人阳奉阴违的那一套,不过见鬼见得多了,就算不会捉鬼,也差不了多少,季承还活蹦乱跳的每天来上班呢,别说他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就算是今天,现在,他的车被人硬是砸成了一堆废铁,值得你们这么重视的特地跑来过问么?你们是听什么人说我和姜燕当年的事了吧?所以特意跑来套我的话?”
“套话谈不上,毕竟你才是当事人,我们只是想要听一听当事人自己的版本,比道听途说可信度要高很多。”安长埔回答孔成礼说。其实他和秦若男之前也只是知道孔成礼和姜燕曾经在一个部门共事过,其他的都并不知情,原本也就算孔成礼自己说出那一番话让他们笃定他和姜燕之间肯定还有别的之前没有了解到的情况,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就更加确定,所以安长埔也就干脆顺水推舟,佯装出一副确实有所耳闻的样子。
他的这种回答让孔成礼觉得还算满意,原本有点激动起来的情绪略微缓和了一点点:“你这说的倒是句人话,还算你们这两个小年轻的有脑子!很多事情当事人都未必肯说实话·好意思说实话,更别说那些看戏的了,谁还没有点儿私心啊,我和姜燕,一个是混吃等死的废物,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校领导,就算她现在死了,她老公还活着呢,还当着官呢!我就算再笨·我也知道话从他们的嘴巴里说出来会是个什么德行,这人啊,心要是长得歪,连带着嘴巴都是歪的!”
难怪旁人会说孔成礼的心理阴暗,他的性格确实消极得可以,方才那一番话,尤其是最开始的那两句,安长埔和秦若男简直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根本无从分辨孔成礼应该算是在表扬他们·还是在贬低。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