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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玉玲方才一路端过来,竟然都没有觉得烫!秦若男看着钱玉玲,心里头多少有些沉重起来。
“钱玉玲,还是说说我们今天过来的中心目的吧,你在电话里说要举报夏颖企图害方万,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放弃了那杯滚开的热水,一面抚摸着被烫的发疼的手指头,一面问。
钱玉玲一怔,好像之前她自己都忘了两个刑警登门拜访的目的,被秦若男这么一问又猛然记了起来,她噌的站起身,咚咚咚的跑进卧室里,屋里很快就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一会儿的功夫,钱玉玲从卧室里拿着一个小手包,从里头拿出几张照片和几页纸来。
她把照片递给秦若男,满脸都是难以抑制的雀跃之色,以至于脸颊绯红,递东西伸出去的手有些颤抖,秦若男从她手中拿过照片和纸条的时候,发现她的手心出了汗,把纸都碰的潮湿了。
“看看吧!你们看看吧!这就是我这些天来辛辛苦苦收集来的证据!”钱玉玲激动的站在秦若男和安长埔面前,来回急促的踱着步,脸颊的肌肉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不时的微微抽搐着,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说完这话,她又好像怕得罪了两个刑警一样,连忙补上一句,“我可没有信不着你们警察破案的意思,纯粹是怕你们事情太多,忙不过来,而且我身份特殊,你也知道,夏颖是我和方达之间的小三,我说她要害我儿子,你们肯定觉得我有偏见!”
秦若男没有听她后面明显带着点控诉口吻的话,注意力落在了手里的照片上。
不得不说,那几张照片拍的十分业余,一看就知道是非专业人士,使用着非专业的相机,在很仓促的情况下急忙拍摄的,几张照片大多数是晚上拍的,不知道是相机的夜晚拍摄模式功能不够过硬,还是使用不当,或者拿相机的人当时实在是太匆忙,照片上无论是路灯的灯光还是人影,后面都拉着一条虚影,让照片除了显得格外鬼气森森之外,根本看不出什么内容来。
倒是唯一的一张白天拍的照片,虽然距离远,照片中的人像比较小,还是依稀可以看得出来画面中人正是夏颖,从姿态来判断,她正从一见规模不小的大药房走出来。
“你们知道夏颖是在药房卖药的吧?”钱玉玲声音高昂的指着秦若男刚刚递给安长埔的白天照片说,“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悄悄的跟着她,拍到了这些照片!”
“你拍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么呢?”秦若男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目的当然是让你们认清楚这个人面兽心的蛇蝎女人!”钱玉玲一把抓过秦若男面前的几张纸条,逐一摊开来,一共三张,最上端都写着“证明”二字,三张字条笔迹不同,使用的笔不同,墨水颜色也不同,落款是三个不同的名字。
秦若男快速的读了一下这三张“证明”,发现字条都是由药房里的工作人员开出来的,证明夏颖值班的时候,经常在下班后发现店里有药物短缺的情况。
“你给我们这个,是想要证明什么?”秦若男还是没有从这里面看出什么必然的联系。
见她一直不开窍,钱玉玲有些急了,抓起另外的两张纸摊开来给秦若男看:“那你再看看这个!看了这个就该明白了吧!这可是我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甚至给人下跪磕头,才从方万学校校医那里要出来的!”
这两张纸,一张比较大的,上面标注的日期是初夏的时候,看了下面的名头才明白,原来是那所私立学校校医务室的记录存底复印件。
可能是因为是一家私立学校,为了对家长有个交代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份记录表显然比许多学校的都正规和认真许多。表格里记录了方万的一些个人信息,下面标注着被送去医务室的原因——体育课中虚脱。
而在下面关于症状描述的部分,却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四个字“住院观察”。
秦若男又看了看另外一张纸条,是医院开具证明的复印件,证明方万被送去医院的时候,身体已经中度脱水,伴随着严重的腹泻,经化验,有服用过大剂量泻药的迹象。
这张证明似乎是学校为了表明责任方,所以才委托医院开出的,方万不是住宿生,在学校被发现状况不对时已经中度脱水,这就很显然不是学校管理不善的责任了。
秦若男把手上的这两份复印件转手递给安长埔,自己把那几张照片归拢整齐还给钱玉玲,看钱玉玲除了一个空空的小手包之外在没有拿出其他东西,便问:“你所说夏颖害方万的证据,就只有这些么?”
“什么叫只有这些!你们这些做警察的,在国外不就该叫侦探的么?你们不是应该最擅长推理的么!”钱玉玲没想到秦若男会觉得自己拿出的证据不够,调门儿一下子没控制住,拔得老高,“夏颖在药房上班,她偷药房的药,我儿子莫名其妙腹泻而且体内还有泻药成分,这肯定是她干的好事!她既然能下泻药害我儿子脱水,就一定会用更毒的药来毒害我可怜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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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借小钱
第二十三章借小钱
钱玉玲激动的描述着自己这些天来费尽心思取证的过程,又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夏颖会如何对方万投毒都生动的描述了一遍,末了,自然是要求秦若男和安长埔必须立刻将夏颖立刻抓捕归案,让她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夏颖到底有没有对方万下过药,不管是泻药还是钱玉玲臆想当中的毒药,这些秦若男和安长埔自然不可能仅凭着几张不知道真伪的证明和复印件就下定论,更何况,现在指证夏颖的人是钱玉玲,作为方万的母亲,同时也是方达的前妻,对于方达更加年轻漂亮的现任妻子、自己孩子的继母,钱玉玲说的话是事实与是污蔑的几率,几乎是不相上下的。
无论是找出可能伤害自己孩子的真凶,或者是趁机栽赃一直被自己认定为“小三”的孩子继母,钱玉玲都有着充足的动机。
当天晚上,好说歹说两个人才安抚好钱玉玲激动的情绪,起初他们说这件事还要再进行验证核实,钱玉玲立刻哭了起来,哭的无法自已,好像积累了多少年的痛苦都攒到这个时候来发泄了一样。
秦若男在一旁安慰了好一会儿,再三保证不是不信任她的话,对于她提供的线索一定会予以重视,尽快着手调查,花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把她劝好,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两个人才带着那些钱玉玲收集的证据离开。
当晚,他们就按照钱玉玲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夏颖上班的那家大药房。药房是连锁的,这家只是c市众多连锁店里的一家,位置距离方达的新家不算远,估计步行也不超过20分钟的距离,但是周围不算繁华,药店规模不算小,24小时营业,入冬之后,过了晚饭时间路上行人明显就稀少了许多,从要点门口看进去,里头虽然灯火通明,但是除了几个百无聊懒或站或坐的呆在柜台后面闲聊的店员之外,也没见到有什么客人。
推门走进去,站在门边中药柜台的中年店员听到门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有些没精打采的瞟一眼他们,问道:“买什么药?”
“我们不是来买药的,我们是来找人的。”秦若男挑了一个证明书上的名字问,“请问董琴在么?”
“不在,下白班回家了。”
“那赵利红在么?”
“也下班了,你们是干什么的?”中年店员终于有些疑惑起来,对安长埔和秦若男的来意产生了怀疑。
秦若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那张波呢?”
“我是我是!”问题刚出口,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女人就主动开了口,看样子打从他们进门找人那一刻起,就已经竖着耳朵在听这边的对话了。
张波应了声之后,急急忙忙迎上来,拉着秦若男就往里走,边走边回头对门口的中年店员说:“李姐,我们上里头呆会儿!”
就这么,秦若男和安长埔被连拉带拽的急急忙忙带到药店后面的一个小库房里,一进门张波就把门关上,对两个人笑着,笑的有些局促。
“你们是派出所的警察吧?”她试探着问。
没想到自己都还没有主动说明,就已经被人猜了出来,秦若男他们也觉得有些惊讶,点点头,承认了。
“我猜着了你们估计这两天得过来,是为了丢孩子的那件事吧?前几天孩子的亲妈来我们这儿又是哭又是求,我们看她怪可怜的,给她写了证明,今天白天她们俩还是说呢,怕没和警察打过交道会紧张,你们刚才一来,也没穿警服,所以我一开始都没意识到。”张波一看自己真的猜对了,就一股脑把为什么猜到对方身份的缘由径自说了一遍。
“能看出来,张姐也是个性格爽快的人,你能跟我们说说关于夏颖和丢药的事情么?”安长埔适时的给张波戴了一顶高帽子。
谁知道,被他这么一夸,张波反倒扭捏起来,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事情呢,我是可以跟你们说的,实事求是,不藏着掖着,但是事先我需要声明一下,我们三个人给孩子的妈妈出那个证明,一来因为我们家里也都有自己的孩子,觉得她挺可怜的,二来呢,我们写证明可单纯只是证明夏颖上班的时候有过少了药的情况,至于和那个小孩有没有关系,这个我们可证明不了!”
“这个我们明白!”安长埔连忙点头。
看他们表现的这么理解,张波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对两个人说了一些关于夏颖的事情。
按照张波的描述,夏颖在这家药店里的人缘可实在是不怎么好,原本她并不是在这个分店的,据说是在那边闹了什么矛盾,店长处理不了,只好请求把她调到别处,到了这边,夏颖也一贯很高傲的样子,不太喜欢理人。
至于丢药的说法,是有好几次轮到夏颖值班过后,总是会发现少了一两盒药物,价格都不贵,而且要点白天人多手杂,偶尔却是也有给人家拿出去看看的药放在柜台上没来得及收就被人顺走了的情况,所以也没怎么引起重视,只是私底下议论的时候会说,怎么偏偏那么巧,好几次丢药都是在夏颖下班之后发现的。
起初大伙还都只敢背后偷偷议论,毕竟无凭无据的没处说去,结果后来有一天,夏颖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不小心被跑进来买药的顾客撞到,人差点儿就四脚朝天的摔在那儿,随身的背包也掉在地上,从里面滚出两个药瓶来。
张波说,当时夏颖很狼狈,急急忙忙捡起来就走了,第二天一早来上班,主动去到交款台那里说前一天自己帮朋友买药,走得急没有来得及交钱,现在来补交。
从那之后,之前的几次丢药事件就自然而然的被记在了夏颖的名下,期间丢过的药从普通的感冒药,到低端的消炎药,大多是价格不高的东西,其中也不乏清肠通便的泻药。
得到了张波的证实,秦若男和安长埔又询问了另外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与她们分别取得了联系,其他两个人的说法与张波大同小异,中心内容上面并没有明显出入,有的只是个人对夏颖或多或少加进去的不同程度的主观情绪罢了。
当被问起开出这样的证明怕不怕得罪了夏颖,对于这个问题,张波和另外一个开证明的董琴都支支吾吾,态度有些不明朗,看起来还是颇有顾虑,剩下的一个名叫赵利红的店员对此倒是满不在乎,说反正夏颖也在这家店做不了多久了,早就撂话说打算回家当全职主妇让老公养,得罪不得罪的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在证实了钱玉玲拿出来的三张“证明”属实,并非她自己假造的之后,第二天一早,安长埔和秦若男又去了当时给学校开具证明的那所医院,找到了开证明的医生确认证明书的真伪,并且询问了方万当时的情况。
事情过去了好几个月,医生一下子也记不大清楚,翻找过病历记录之后才确定却是收治过方万这么个小病号儿。
据医生的说法,方万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很虚弱,身体也如诊断上写的一样,已经呈现出中度脱水的状态,并且伴随着体内电解质紊乱,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发展到重度脱水后果可能会很严重,而造成这一后果的罪魁祸首正是泻药。
“可能是孩子淘气自己胡吃药吧,”医生大体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经过,“我同孩子的父亲谈过,孩子父亲说孩子平时没有便秘的情况,家里也没有人给他服用过泻药。”
谢过医生,安长埔又载着秦若男直奔方万就读的那所私立小学,找到了刚刚下课的班主任陈老师。
陈老师对于方万生母曾经到学校来找过校医务室的事情全然不知情,不过听了秦若男和安长埔说了前因后果之后,也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原本班里有个孩子说过方万说他的继母想要害他,所有人都以为是孩子的戏言,可是眼下的几条线索都让人没办法不去一探究竟。于是他陪着两个刑警到校医务室,确定过了钱玉玲手中的复印件的确是从这里求走的。
“除了方万的那个同学提过之外,你有从他本人嘴里听到过关于这件事的细节吗?”秦若男问。
陈老师用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皱着眉摇了摇头,说:“其实说起来,方万这孩子他还是有些怕我的,可能是之前我因为他总向班里同学‘借小钱’的事情没少批评他,所以他总是见了我就跑。”
“什么叫‘借小钱’?”安长埔没明白陈老师话里的意思。
“是这样的,我也是后来听班级里的孩子反映,才知道有这么回事的,方万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经常会开口向班里的其他孩子借钱,说是借,但是数额一般都是一元、五角这种零钱,你们也知道的,我们这里的孩子家庭条件都还不错,这种面值的零钱没人会去找方万索要,所以方万的借是有借无还,并且还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回,你想,一块钱不多,但是他在班级里像每个人都去要,一周要两三回,数额也不算太小,也不知道方万要了去干什么,问他也不说,不过后来收敛多了。”陈老师解释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四章继母的“恶作剧”
第二十四章继母的“恶作剧”
经陈老师这么一说,秦若男立刻联想到了庄全讲述打劫方万过程时提到的,方万口袋里一把一把的零钱,一元的五角的包括硬币,他嫌麻烦,没有要,都留给了方万。
这些零钱的来源被陈老师这么无意之中一提,倒是变得清楚起来,问题也一样就像陈老师说的那样,方万要那些零钱是为了干什么呢?
是因为被继母夏颖克扣了零花钱所以不够用?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方达显然并不是放任儿子零用钱被克扣而不管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在夏颖当时说出了少了足足一半的零用钱数额时那么惊讶和不满。假如方万“借小钱”的目的是补贴零花钱不足的部分,那他为什么不去向父亲说明情况呢?是不是他“借小钱”想要做的事情,连方达也不能告诉?
这个问题的答案,秦若男暂时想不通,同样也不是陈老师能够解答的,眼下可以肯定的是,在核实了那些证据之后,他们有必要找孩子的父亲方达出来谈谈了。
在约见方达之前,安长埔和秦若男又花了一些时间去了解一些相关的背景资料,之后才拨通了方达的手机号码。
约方达出来见面并不容易,这个男人从安长埔那里碰了一个软钉子走了之后,气还没有消,接了电话口气很硬的问是不是有了孩子的消息,得到否定答复之后就立刻挂断电话。
无奈,两个人只好反复拨打,在被反复粗鲁的挂机之后,方达终于在电话那端不耐烦的质问道:“既然你们根本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我儿子的线索,现在一个劲儿的骚扰我,到底为了什么事?!”
“这件事恐怕不大适合在电话里进行沟通,所以希望方先生能够找个方便的场合和我们见一面,我们当面谈谈。”安长埔好像没有听出方达语气中强烈的排斥一样,淡定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方达安静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然后才答应下来,原本安长埔和秦若男都以为他会想要约在家里见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没想到方达提出的却是要安长埔和秦若男到他办公室去。
虽然说方达自称手上没有多大权力,但是作为一个中层领导,他还是拥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这可能也是他提出让安长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