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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一个小女孩，她说我的肉很好吃，要来吃我的肉，她手里还拿了一把沾满人血的菜刀，我只有爬在那上面，她才上不来”说这段话的时候，钱滚滚的身子依旧在颤抖。
黎明上下把钱滚滚打量了一遍，道“没看出来”
剑皇插嘴道“其他人呢”
“不知道啊”钱滚滚摇摇头道“一进这里，我们就走散了”
黎明和剑皇面面相觑，脸上的担忧愈加浓郁了起来。
三人继续在群山之中穿梭。
今晚无月，有点点星辰挂在半空，但这群山之中却阴冷一片。
钱滚滚不善飞行，黎明只好把岩龙唤出来，三人乘在岩龙后背，行得更慢了。
“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们了”钱滚滚在黎明身后说道。
“别说话”黎明叮嘱道。
站在前面的剑皇突然挥手示意黎明停下，然后目光看向一个方位“那边有火光”
“会不会是他们”
“不管是不是，都值得我们去看看”剑皇一脸凝重道。
第五十章 十指阴阳第五层
十分简单的一个火堆架在山道中间，但黎明几人却是从中感知到一道熟悉的气息。
轰地一声，距黎明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后面，又一道火光冲天。三人还未来得及上前查看，四周相继有火光亮了起来。
剑皇面色凝重，示意黎明把位置升高，待岩龙升到足够高的半空时，群山之中，已然是遍地火光，更渗人的是，把所有的火堆连在一起看做一个整体，俨然是一个巨大的“死”字。而且，每一个火堆所对应的都是一个雕像。
“不好，快走”剑皇叮嘱道。
闻言，黎明不敢怠慢，命令岩龙立马向外面飞去。可已然迟了。
那些雕像，一个个好似活了过来，在一阵山摇地动声中，把黎明三人的出路封了个严严实实，而在那些雕像的前面，鬼道仙人骑着双眼通红的白虎赫然出现在三人面前。
“呵呵……你们觉得我的这些孩子可爱吗”鬼道仙人一脸诡笑道。
黎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而钱滚滚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威压，早已被吓得尿了裤子，躲在黎明身后瑟瑟发抖。
剑皇面色不变，向前走了两步，淡淡道“时间才过去二十余年，作为神族的一代神王，难道就忘了神族和人族之间定下的约定了吗”
“神族和人族之间的约定，我当然没有忘”鬼道仙人道“只是如今，各大强者相继出世，而人族则一再维护，我倒想替神族问问，人族这又是欲意何为呢”
“我人族做事当然有我人族的道理，为了维护我人族的安稳和祥和，有时，迫不得已做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实属理所当然。并且我人族也从未触犯过当初和神族定下的约定，我们问心无愧。相对的，我也想代表整个人族问问神王，你当下的这行为，又是欲意何为呢”
剑皇的这番话充满了霸气，这也让黎明对剑皇的强大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因为之前曾受到鬼道仙人的算计，而在心头暗暗叫爽。
但同时他也知道，作为神族的十大神王之一，这鬼道仙人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应付。
“好一个理所当然，好一个问心无愧”鬼道仙人哈哈大笑，言谈之间充满了对剑皇的讽刺之意“那我问你，五彩石原本便是神族至宝，但落到你们手中之后，你们非但不将其交还给我神族，还想将其占为己有，你这又该如何解释”
虽是说让剑皇解释，但却未给剑皇解释的机会，鬼道仙人继续道“若你真顾得大局，今日就将羊皮卷和天魔一并交给我。否则，此事一旦惊动了神族高层，我不难保证神族会做出怎样的不智之举”
闻言，黎明微微变色。
首先，他并不知道这五彩石本是归神族所有。其次，人神大战数百年，期间，不管是神族还是人族，都经受了难以磨灭的灾难。
而依鬼道仙人之言，若现在剑皇不把羊皮卷和他交给他的话，那么神族就极有可能直接出面理会这件事情，到时候不管是迫于神族的压力，还是对战争的恐惧，人族终究是不会，因为一颗五彩石，还有他，便和破坏和神族好不容易修好的关系，再说，对于人族来说，他，天魔，也并不是什么好的存在。如果因此把他交给神族，恐怕许多人还会暗自庆幸甩掉了他这一个灾难。
注意到黎明有些难看的脸色，鬼道仙人微微一笑，煞是得意。
剑皇回头看了黎明一眼，然后对向鬼道仙人微微一笑，神情很快冷却了下来“想得美”
鬼道仙人的老脸瞬间被憋得通红，倘若不是他极力压制，单凭剑皇的这简单的三个字，恐怕他立马就会喷出一口鲜血。
正如黎明所想，不管是哪个方面去想，剑皇在这种情况，确实都没有拒绝鬼道仙人的理由。但……
“第一，众所周知，这五彩石由女娲所创，既然流落世间，便由世间所有。它不属于任何人，或者说不属于人族和神族，能者得之。第二，这里并没有你所要的天魔，黎明是我剑皇的弟子，是唐门的弟子，而且他的厨艺曾得到我唐门门主的亲口嘉奖，并许给他一个愿望。所以，就算是我有心将他给你，恐怕他也未必原意”说着剑皇看向黎明道“你说对吧”
听完剑皇这样一番话，黎明顿时放心了，唐门作为人族中最为强大的力量之一，特别是唐门的门主，恐怕就是这所谓的神王也得礼让三分。
使劲地点头“那当然”
剑皇继续道“我想，神族之中的众高手们，若是想不通这一点，恐怕现在也不需要你来偷偷摸摸地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剑皇最后的一句话，使得鬼道仙人的脸，瞬间变得比吞了半斤牛屎还要难看。
沉吟片刻后，鬼道仙人惨笑一声，道“确实如你所说，神族中和你们人族一样，那种冥顽不灵的人大有人在，但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说明，我所做的一切是对的”
剑皇摇摇头“没想到不光是我们人族，就是神族，也会存在这种想要恶意煽动战争的人渣啊！真不知道你们想要从战争中得到什么，又能得到什么，数百年的战争，你们从中还未学到一星半点的教训吗”
鬼道仙人笑道“随你怎么说，或许有一天，纵然是你，也不得不承认我今天所做的一切是对的。但今天，既然被你识破，那我也只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来达到我的目的了”
说着鬼道仙人迅速退到那些雕像后面“孩子们，玩闹起来吧”
看着鬼道仙人的嘴脸，剑皇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不可救药的东西”
转过身，对黎明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没给黎明害怕或者是为自己扭转局势的时间，剑皇便凭空从岩龙后背、飞了起来，踩过一个个雕像的头部，去到鬼道仙人面前，几次交手后，两人对黎明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黎明视线。
看着眼前那些雕像，黎明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拔下了两极剑和弑神。
此时天色微亮，整整一晚上，黎明都跟在剑皇身后在群山间徘徊，虽然见到了不少雕像，这些雕像中，有些确实也给了黎明一些压力，但他却再未遇见当初那个只看了一眼便让他喷血的雕像。
眼下的情形，却是让黎明来不及想太多，挥起两剑，逆天之力注入其中，便向那些攻击过来的石雕砍了去。
一段时间的战斗下来，黎明发现，只要他不去看那些石雕，那些石雕便奈他无何，借助这个发现，一直到天明，黎明的战斗都是游刃有余，心中的担忧逐渐化解了一些。
双剑挥下，顿时间大大小小的石块向下掉落，散了一地。
吼……
黎明猛地停下，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怀疑有可能是自己产生的错觉，正欲继续攻击的时候，吼声再度响起，这一次，黎明能够判断它的方位了！
猛地回头，这一次，比起上一次，却没有让黎明感觉轻松多少。
仅仅一眼，一口鲜血根本都来不及压制，便从口中喷了出来，黎明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察觉到不妙，钱滚滚从岩龙后背跳了下来，赶紧从地上将黎明扶起“我们快走吧！你打不过他的”
钱滚滚的一句话，似乎唤醒了黎明许多年前的记忆，那个时候，他还是所有人公认的万年废材，但他却一心想要打败无论在天赋还是在修为上都比他强上一大截的柴少，但那个时候，就算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蒋萌萌，也一直在劝说他放弃，他不可能战胜他的。
许也是因为这句话，更加坚定了黎明不能离开的念头。
一把推开钱多多，黎明站了起来。
眼下，他要解决眼下的危机，关键就在于看与不看。不看，也不能用神识，这样根本无法判断对方的动向，定然必输无疑，所以他必须看。
而这个看，也可以分很多种。
一种很自然地看，便是通过光的反射，在眼中形成影像。但眼前的这些雕像，便很可能是因为光的反射，才可以通过在他看它们的时候，对他产生伤害。
那么，若是不借助光的反射，便能看见它们的话，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
声音和双脚，在关键时刻，黎明能够感受到那股束缚的力量存在，但这双眼，他却是不敢贸然尝试。他可以一辈子不说话，不走路，但却不可以一辈子看不见东西。
究竟要怎么做呢？
在这时，黎明猛地想起盘古开天辟地的传说。传说中，盘古的双眼化作日月，日代表白天，那就是阳，月代表晚上，那就是阴，如若以此类推，那么人的双眼也有阴阳之分了。
而人族又是神族所创，那么极有可能在神族创造人类的时候，便在人的双眼中种下了规则，封印住了其中的阴阳性质。
恰好的是，第三者教给黎明的十指阴阳，便是阴阳的神通，而两极剑更可以看做阴阳的导体。这样一来的话……
猛地将两极剑插入地下，然后盘腿坐下。
将体内的十指阴阳尽数注入两极剑内，悉心调理片刻，十指阴阳果不其然在两极剑中化作了阴和阳两道气息。再把气息引入双眼。
刹那之间，黎明只感觉双眼一阵刺痛。
透过神识，黎明发现在他双眼之外，竟然真的出现了两片像是眼镜一样的玻璃片。
只是坚持了片刻后，黎明发现，以他眼下这四层的十指阴阳是很难冲破神族在眼中种下的规则。
闭上双眼，黎明察觉到了脑海深处，黑暗中，那已然亟待苏醒的十指阴阳气息。
“是时候醒来了”黎明呼唤道。
第五根手指终于伸了起来。
瞬息间，黎明右手的整个手臂都亮了起来。
抓住眼前的那规则，轻轻一捏，一个规则便碎去。
这一刻，黎明明显感觉到了不同。他的视力，甚至能看到白万里外，正在激战的剑皇和鬼道仙人，视线所过之处，只要他原意，那里立马变会被高温烤得寸草不生。
黎明明了，右眼属阳。
伸出手，黎明抓向了左眼的规则。
第五十一章 第二次的寒意降临
随着轻微的一声“咔嚓”声，左眼的规则随之断裂。
黎明本来以为有可能会产生什么不适的反应，结果什么都没发生，睁开眼，看向周遭的事物，一切如常，但它们却对黎明再无威慑力可言。
拔起地上的两极剑，黎明便向前方的那头长得极像一头凶猛的大老虎，三只眼，四只翅膀的石雕冲了过去。
两剑同时落下。
四周沉寂了片刻，紧接着无数的沙石迅速向四周扩散而去，冲击着周围的那些雕像。
与此同时，此时正与剑皇战斗的鬼道仙人突然停下动作，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方位。
“你不要挣扎了，我早就说过，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不成气候，而且你这样下去是不可能有好的结果的，还是尽快收手吧”剑皇像是兢兢业业的导师，到此时都还未忘记教育鬼道仙人的目的，但鬼道仙人却似乎并不领情。
“收起你的信仰和愚昧，留着去教育你的弟子吧”鬼道仙人冷笑道“我说过你们迟早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所以你们就一定会后悔的”
剑皇同样以微笑面对，但那是怜悯。
待沙石落下，黎明面前的雕像已然残骸无存，而四周的雕像，却因为刚才的沙石冲击已然倒下了一大遍，黎明挥舞起双剑继续向剩余的雕像进攻。
“你知道吗？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我觉得，在一定程度上，你与他有了相似之处”剑皇淡淡道“只是，他每次都是说，想要杀他的人，他一定会杀了他，但最后真的就杀了他。或者是说，他要去保护某某，或者是去见某某，和某某遵循什么约定，但在这一点上，你和他不同，你是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甚至加在这个世界上。作为神族强者的神王的你来说，我想你更应该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是属于谁的”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永远都不可能战胜那个人，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什么的，所以，你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剩余的雕像解决得很快，且也没有别的强大的雕像出现阻挠，或者说，这些雕像的制造者，自信单凭雕像本身通过光反射到人眼里的攻击，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击倒他。所以，他也并未准备什么强大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世界”
鬼道仙人的这段话有些矛盾，但若是黎明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定然又能够勾起他的一段回忆，在猎妖之前的训练中，曾经有老者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剑皇眼神一凝，露出淡淡微笑“我发现，你的辩论，倒是有他有的一拼”
“是吗”鬼道仙人笑道。
“对”剑皇点点头。
斩除所有的雕像障碍，当黎明正想要向剑皇所在地飞去的时候，那些被他打碎的沙石突然从地上漂浮了起来，悬在半空中，挡住了他的去路。
沙石开始缓慢运转，这让黎明想起了天上，宇宙间的星云，他就好似站在宇宙中间的王。
黎明这才注意到，即便到白天了，那些火焰还没熄灭。
其实火焰燃烧的条件很简单，可燃物，温度达到着火点，还有就是支持可燃物燃烧的气体存在，这三个条件中，并没有规定晚上点燃的火堆到了白天就必需熄灭，但不知为何，黎明就是这样认为，他觉得这些火堆到了白天本应该熄灭的。
剑皇也注意到了这边“那些火堆还没熄灭”
“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柴禾还没有燃尽，待柴禾燃尽，火焰自然就会熄灭”鬼道仙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答道。
事实却正如鬼道仙人所讲，但不知为何，这到了白天还未熄灭的火堆却是让黎明和剑皇一起担忧了起来。
“要是引发了山林火灾怎么办”剑皇问道。
“不会的，火堆的数量虽多，但都不成气候，即便成了火灾，这附近也无人居住，是不会引起伤亡的”鬼道仙人道。
“可是现在的天气很冷”
“那正好取暖”
剑皇仰起头来，鬼道仙人仰起头来，黎明诧异地仰起头来，钱滚滚满脸错愕地仰起头来。
飘飘扬扬的雪花不期而至，并且，这种寒冷的感觉，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只是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寒冷。
诡异的是，在这漫天飞舞雪花的寒天里，那些火焰却丝毫没受影响，熊熊燃烧着。
这种从天而降，席地而起，从四面八方生起的寒意和杀机，纵然是强大如剑皇与鬼道仙人，也感觉到了很不是滋味。
“我们还是先把我们的战斗结束了吧”鬼道仙人道。
剑皇点点头，表示赞同。
黎明启动天行翼、飞在半空，然后挥起两极剑当空劈下。
轰地一声，剑气所过之处，便留下了一道缝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发生。
轰轰轰！接连又是三剑，黎明成功在挡住他去路的沙石上又多劈开了三条缝隙，这缝隙中，有些原本就已然是沙子，所以当黎明劈下的时候，那些沙子边缘只是很自然地分开，而有的石块，也只是分子间的分开，从宏观上，也只是由一个大块，分成了两个小块。
驱动江山社稷图，黎明却发现不论他移到哪儿，那些沙石便如影跟随他到哪儿。
黎明不由气恼道“这些沙石是不是太不要脸点儿了”
……
……
雪越下越大，那些火堆却丝毫不受影响的，自己燃着自己的。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现象，想象一下，在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上，又积满了白雪，而这雪又没有融化的迹象，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而这种情形，便在这时，真实地呈现出来了。
只是苦了此时在这些火堆间行动的钱滚滚，身体本来就比较胖，脚陷入雪里的深度就会比一般人要深，稍不注意，而那些原本巨大的雕像山，在被黎明劈碎后也带走了，空荡荡的白雪下，更是危险不可测。
岩龙则是直接冷得钻入了地下。
剑皇和鬼道仙人的打斗虽然在继续，但完全已然到达不了最初的状态，最后两人竟然极有默契地同时撒手不打了。
“五彩石被你们弄丢了？”五彩石的力量频繁现世，并且总是针对他们，目前也只有这个理由最为合理。
剑皇点点头。
鬼道仙人笑道“你先前不是说你们的门主有多么的牛逼吗？到最后结果连五彩石都守不住，不过我记得你最后说的，五彩石属于世间，能者得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