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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有了些许希冀和渴望。我救他不是为了获得神的宽恕,更不是幡然悔悟,我只是想要救活她,仅此而已,只是,我无法将死去的母亲还给她了……”
话音刚落,白缚最后深深地望向乐瑶一眼,他的身子开始化为莹绿的粉末飘散、消逝。
延光看着消失的延光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么久以来,他怀着仇恨,以报仇为生,整日整夜,不停不休,如今终于得以与白缚做一了断之时,他却以死救活了女儿的生命……仇恨、震惊、庆幸、释然以及失落,他竟不知如何处理内心的起落波澜。
“父亲!”
就在延光愣神的时刻,乐瑶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就别的父亲轻声呼唤。
“瑶儿!”延光抱起了清醒过来的乐瑶。
“父亲,你成为大英雄了吗?”
“嗯?”延光错愕。
“天神叔叔说,你为了保护百姓,去远方打坏人了!”乐瑶定定的说道,眼中有一丝骄傲,“瑶儿的父亲是大英雄!”
延光了然,原来白缚是以这一套说辞来回应瑶儿对于父母为什么不在身边的疑问。
“母亲呢?”
“你母亲还在战场击杀敌人,她让父亲先来陪瑶儿。”延光面对五岁的女儿,终是无法将妻子已经死去的事实立刻坦白,于是选择暂时隐瞒。
乐瑶勾着延光的脖子,左右张望,“那天神叔叔呢?”
“他……”延光停顿了片刻,看着女儿纯净的眸子,柔声说道:“天神叔叔治好你之后就回到天上去了,神明都是很忙的。”
白缚,我不会原谅你,因你曾经所犯下的一切罪孽,更因死在你手中我挚爱的妻子。
可是白缚,谢谢你。(未完待续。)
番外之觅音篇(上)
觅音出身熙昭有名的书香世家延陵氏,其祖父延陵瑞曾为皇上做太子之时的老师,后受御封为太子太傅,后来虽没有实际任职,但深受皇上和朝臣敬重。但到了觅音父亲一辈,由于延陵家并没有什么实质功绩,又因着延陵瑞太子太傅之职以及所谓文人的自恃清高,延陵家在贵族圈内交际口碑极差,觅音的父亲延陵洵仅靠着延陵瑞的关系才勉强做了个礼部郎中。
觅音的母亲为延陵洵的妾室方氏所生,由于门第不高,方氏的性子又向来怯弱,所以在延陵府中向来不遭人待见,所以连带着作为庶出之女的觅音也过得很不如意,甚至连下人也看不起她,府里有点地位的大丫鬟和管事见到觅音不仅不行主仆之礼,甚至颐指气使、吆五喝六,可母亲方氏本就不受宠,她若反抗只会给自己和母亲带来更多的委屈,所以她只能从小忍着受着。
在她十岁时,一次宫中皇后生辰宴,所有的贵族官员及其家眷都受邀进宫参宴。参加宫宴的家眷向来只有正房和嫡子嫡女方可入宫,可正巧这次延陵洵的嫡女受了风寒无法入宫,于是延陵洵便决定让妻子便带觅音入宫,他的正妻余氏虽极不情愿,但自己的女儿确实病了无法入宫,可皇上皇后素喜热闹,这喜庆之日,若自己独自进宫又显得大不敬,故而只好答应。
当延陵洵把许久没有见到的觅音叫到跟前来告知此事,见到米亲才发现她竟然穿着不合身的旧衣裳,这合宫夜宴,自是不能丢了延陵府的颜面,落个苛待庶女的名声,于是延陵洵赶紧让妻子给觅音赶制出一套合身新衣。
入宫之日,觅音小心的穿着新衣跟着嫡母入宫,脑中反反复复的回想着来之前父亲和嫡母叮嘱的入宫礼节,生怕宫宴上哪里有失妥当而贻笑大方,连累延陵府,更会连累自己的生母受罪。
所幸进宫之后,觅音处处谨慎地跟着嫡母,倒是不曾出错,只是应酬中,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其他官宦家眷对于她这个“庶女”所流露出的鄙夷和不友善。
宴饮结束,宫中准备了放天灯的仪式以为皇后祈福贺寿。觅音拿着纸条写下了心中所愿,挂在了分给她的天灯上,正欲找地点灯升上天空之时,有几名官家小姐走近了她,瞧她们脸上的神情,觅音便知她们不怀好意,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然而身后不远是荷花池,她心知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看着几名少女。
“哟,这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带头的一个身着赤红绣芍药齐胸襦裙的少女扬声问道,觅音认得,这是吏部尚书周家的嫡长女周楚菡。
旁边微胖穿着鹅黄对襟襦裙的少女拿出团扇掩嘴轻笑道:“她呀,是延陵家的庶女,想来这是第一次进宫参宴,你我自然眼生的很。”言语间故意挺高了“庶女”二字。
“我说呢,是庶女啊,可既然是庶女,又怎的有资格与我们同席?延陵家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另一位觅音不知是何身份的小姐开口,但见她衣着同样华丽无比且披帛亦是镶了金边的,又与周尚书之女同行,想来亦是非富即贵。
觅音安静的听她们说完奚落之语便想要离去,谁知三人拦住了觅音的去路,“我们三人与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怎的应也不应一声?庶女便是这般不懂规矩?”
那微胖的少女勾起嘴角上前一步道:“哟,这是急着去放天灯?可不知你天灯上写的是什么呢?”说着她一把抢过觅音手中的天灯,扯过纸条读了出来:“祈求上苍保佑母亲的咳疾快些痊愈。”
原是觅音的母亲长期患有咳疾且越来越严重,偶尔还会咳血,可府中主母和管事从来无心理会她的死活,她自己也不敢张扬,几次觅音想要去找父亲,都被她母亲拦了下来,眼看着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觅音却毫无办法,只好省吃俭用,扣出一点点散碎银钱去外面买一些稍能缓解咳疾的药草。
“好啊,这皇后娘娘生辰之日,你不为娘娘祈福,居然只为你母亲一个区区妾室祈愿,好大的胆子!”那微胖的少女举起纸条高声呵道。
“是啊,而且这福寿之日你居然提及‘咳疾’这种字眼儿,不怕煞了娘娘的福气吗?”
“庶女就是庶女,永远上不得台面,你不配放这宫中的天灯,依我看我还是帮你把这字条撕了吧!”周楚菡拿过纸条正欲撕碎,突然有人拦住了她的动作,她一脸不耐回头想要发作,却看到拦住她的竟然是当今太子,嘉阳璟麟。
“太。。。太子殿下。”
一旁的其他众人见到太子也连忙行礼问安。
“嗯,大家免礼吧,本宫刚放了天灯,见这边好生热闹,便来瞧瞧,怎的,发生了何事?”
周楚菡想着太子定是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才走向这边,瞬间一改方才对着觅音尖酸跋扈的态度,低眉温顺地说道:“回禀太子殿下,我们几个姐妹好奇延陵家的二小姐许了什么愿,正瞧着呢。”
“哦?这么说来本宫倒也好奇,她许了什么愿?”
“这。。。。。。”周楚菡故作为难状,将纸条递给太子,接着道:“二小姐许愿让她母亲的咳疾快些痊愈,臣女认为,皇后娘娘生辰之日她却只顾自己的母亲,而且。。。。。。而且她的母亲还是区区妾室,实在是大不敬。”周楚菡注意到太子看到字条后扬了扬眉毛,她心中更是有了底气,着意更加靠近太子,柔声说道:“念及延陵家二小姐是初次进宫参宴,不懂规矩,殿下便饶过她吧。”
这一番话,既点出觅音是庶出的身份,让众人瞧不起她,又强调她是初次入宫,分明是讽她上不得台面,末了还佯装为她求情,博了个善名儿,觅音心知肚明,却无话反驳,只得默不作声,等待着太子发落。(未完待续。)
番外 之觅音篇 (中)
番外之觅音篇(中)
周楚菡心中暗自得意的看着眼前她嗤之以鼻的觅音,周围其他人也幸灾乐祸看好戏般的等待着太子发话处置这个“庶女”。
太子看着觅音,步步走近她,而觅音则是将头埋得更低。
“谁说本宫要问她的罪了?”
太子此言一出,四周哗然,周楚菡更是惊诧的看向太子,“殿下,您这是”
“我说我并没有要处罚她。”太子将目光从觅音的身上收回来,转而看着周楚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可她分明犯了不敬之罪呢!”周楚菡仍有不甘。
“非也非也,所谓百善孝为先,延陵家的二小姐心挂病中的母亲,对母亲尚且能够挂念不忘,对于一国之母的皇后那自然是更加敬重诚服了,如此说来,二小姐又何罪之有呢?”
众人见状,纷纷一改方才的态度,频频点头附和太子之言,而觅音则是错愕怯弱的望着太子。
太子则继续说道:“母后这寿辰上的天灯是集了千百人的祝祷的,必然十分灵验,我想二小姐定是因此而特意为其母祈福的吧?”他微微俯身,微笑着将手伸向依旧跪在地上的觅音。
觅音怔怔的看着太子向她的手掌,却没敢同样的伸手去回应,她能够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有探究的、有同情的、有鄙夷的,也有嫉妒的,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太子肯帮自己解围已是天恩浩荡,自己又怎敢去碰触那修长的手指。
可太子却也没有收回手的意思,他依旧俯身,微笑地看着觅音,一时间,他们二人之间形成的僵持仿佛让时间凝固。
最后,太子不管觅音的反映,直接上前拉起了觅音。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有人围了过来,觅音站起身后顺势向太子身后一看,发现前来的正是自己的父亲延陵洵及嫡母余氏,她心道不好,父亲若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必然会觉得是自己故意向太子告状,回府之后自己和母亲又要受到责罚了。
果然,延陵洵走近之后狠狠地瞪了觅音一眼,双手作揖躬身向太子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这是微臣的二女儿,听闻她闯下大祸,还请太子恕罪。”
“不,她并未闯祸,只是本宫好奇二小姐她在天灯上许下什么愿望,于是拿过来看了一下而已,原来二小姐是在为其生母祈愿祝祷,她有如此孝心,延陵大人果真是教女有方了!”
延陵洵额上渗出细细的汗水,他小心地揣摩太子这番话,生怕他是在说反话,可抬头见太子神色清明,眼露赞赏,他才放下心来,“太子过奖,微臣惶恐,她的母亲生病说到底也是微臣疏于照顾。”延陵洵再次拉着妻子余氏准备下跪。
太子连忙虚扶了一把,“延陵大人快莫要如此,延陵老太傅是父皇的老师,更是本宫的师尊,延陵家又一向对皇室忠心耿耿,我向来心中敬重,这朝堂之外的地方相见便无需这般多礼。”
“多谢殿下厚爱,微臣自当死而后已,以报皇家恩泽。”
这番话既肯定了延陵家在朝中依旧有着声望,也顺带抬了延陵洵一把,众人现在哪里还记得方才关于“庶女”的闹剧?
“嗯,那本宫先去父皇母后那里了。”太子走之前,回头冲着觅音点点头,仿佛在与她说:“保重。”
觅音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说着:“谢谢。”
因着太子当众肯定延陵家的那几句话,延陵洵高兴,回府之后便没有找觅音的麻烦,反而着人找大夫给觅音的生母看了病。
一天傍晚,觅音捧着进宫夜宴那晚穿着的湖蓝色绣莲花暗纹的对襟襦裙,不禁想起了太子低沉的嗓音和温润的目光,除了母亲,这些年来他是唯一给过自己温暖的人了吧。
这是,她眼前被一片阴影遮挡,下一刻她手中的衣裳就被夺走,觅音惊得站起,却看到她的长姐延陵觅芯不怀好意地看着觅音。
“还给我。”觅音下意识的去抢。
觅芯却没有撒手的意思,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她从未当作过妹妹的觅音,“听说你在宫廷夜宴上很出风头,就连太子殿下都被你蛊惑过来替你说了话,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不简单啊!”
“我没有。”
“你没有?不要狡辩了,我都已经听母亲说了,你以为穿上一次新裙子,就代表你的身份与过去有所不同了吗?呵,我告诉你,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妾室生的庶女,不要痴心妄想了。”
觅音死死扯着裙子的另一角,咬着嘴唇不说话。
“还不松手?怎么,难道你以为你还有穿这裙子进宫的机会吗?”觅芯嘴角露出鄙夷。
觅音扯着裙角的手突然僵住,是啊,自己当真是不会再有机会进宫了吧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是吗?
见觅音手松开了,觅芯夺过襦裙,四下瞟了一圈后拿起桌上针织篮里面的尖子将那依旧崭新的湖蓝襦裙剪开了一个大口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觅音心痛的看着那条裙子,第一次向长姐质问。
“因为”觅芯还在继续一道一道的剪着裙子,“我要让你认清,乌鸦,是永远变不成凤凰的!”
当那裙子终至看不出原样之时,觅芯才心满意足的将它丢在了地上,自己扬长而去。
觅音跪在地上捧着那一把残破不堪的碎布,在长姐面前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这便是自己的命运吗?
从那之后,很久的一段时间里,觅音都没有再哭泣过,面对嫡母长姐、势力下人的刁难,她依旧全盘接受,而对于他人背后的奚落和嘲笑,她则不予理会,她的生母以为她这是认命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认命,她是在等,等到有一天自己有能力带给生母好的生活,不再这般受尽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