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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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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心箴初来兴奋,可是吃过晚饭之后也终于还是累得困了。夏佐亲自引着刘太,陪着许心箴一起走向给她们安排好的房间。
    时年则留下来帮着一起收拾餐桌。
    原本这自然是有佣人做的,可是今晚出乎意料,皇甫华章竟然亲自起身去收拾碗碟。时年便不能离去。
    今晚为了哄妈开心,皇甫华章是真的准备了一场货真价实的烛光晚餐。整个餐厅全都没用任何一盏电灯,而是到处都点满了枝状的蜡烛。烛台也是如假包换的古董级别的银烛台,那潋滟的银光与烛光交相辉映,编织成一场幻梦。
    与此对应,皇甫华章和佣人们也都换上了古老的衣装。他此时身上是牙白的衬衫,有掐紧的腰线,却有两只膨膨的衣袖。下面则是修身剪裁的麂皮长裤,小腿外侧串串流苏。只缺一把长剑,他就是中世纪的武士,随时可以跃上白马,带着城堡里的美人儿飞跃窗户而下。
    时年悄然叹息,走上去从他手里接过餐具。
    “我来吧。”
    他偏头看她:“一起来。”
    两人沉默地收拾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抬头望他:“……今晚,给所有人都放假了么?怎么要你来亲自收拾餐桌?”
    他轻轻扬眉:“因为……今晚是家宴,我不想让别人动手。”
    心下倏然又是一暖。
    她点头微笑:“谢谢。”
    餐具收拾完毕,她重新铺开干净的桌布。他则环绕着整个房间,挨个去吹熄蜡烛。
    她将桌布的最后一个边角折齐,他也正好吹熄了最后一根蜡烛。
    从“古代”回到现代,只有一盏电灯的距离。可是两人方才却都垂首自顾着忙,竟都忘了要去拉开电灯。
    于是整个房间倏然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迷离的月色星光从窗口漫进来。
    吹熄蜡烛本是为了返回现代,却不成想在最后一根蜡烛熄灭之后,他们两个彻底跌落回了远古。
    因为曾有的经历,时年的眼睛实则很快便适应了黑暗。便是这样幽暗,她依旧能凭直觉“视物”。
    可是她却动弹不得。
    因为她眼睁睁看见,在这样倏然而至的黑暗里,那个修长优雅的男子也毫无慌乱地,迈着从容稳定的步伐,穿越黑暗,笔直向她走来。
    黑暗的丛林里,他是主宰整个天地的猎手,而她只是避在林间的小鹿。
    面对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却无力奔逃。
    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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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吸血伯爵(2更1)

这样的黑暗里,任何人都会眼睛一时不适应。她若不是有过从前的那段经历,她恐怕也很难在这极短的时间里视物。可是就在这样的黑暗里,皇甫华章却从容淡定而来,步履依旧是他一向的优雅不迫。
    时年看见了,便立在原地,放弃了逃避。
    只迎向他瞬。
    而她这样微妙的反应,在这样的黑暗里,却也金属都落进了他的眼底。
    他走到她面前,垂眸,在黑暗里四目都闪烁着奇异的光华,彼此相望。
    他便笑了,伸手去抚她的面颊。
    她闭上眼,没有闪避。
    他掌心的纹理在她面颊上摩挲。那些细致的、凹凸的纹理,仿佛印着时光的痕迹,无声唤醒尘封的记忆。
    深深吸气,再深深吸气。时年仰头在黑暗里去寻找他的眼睛:“先生,果然是你。鱿”
    他笑起来,将手掌从她面颊拿下来,转而捉住她手腕,伸出指尖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下:“是我。”
    一股巨大的浪潮铺天盖地而来,时年难以具体分辨那究竟更多是喜悦,还是悲伤。
    鼻尖儿随之酸了,她伸手去试着握住皇甫华章的手,轻颤:“先生……终于找到你。”
    皇甫华章轻轻叹息,伸臂便将时年紧紧拥在怀里。
    他的动作和姿态优雅依旧,可是这一回却加了重重的力道,将她紧紧锁在怀里。他的下颌也抵住她的发顶,上下左右将她重重包围。
    “是我,是我。”
    时年攥紧他的衣襟,悄然落下泪来。
    “先生你怎么才来?那四年里,你都去了哪里啊?”
    皇甫华章眼睛也湿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四年前我送你离开,地堡里就发生了大爆炸。我被震晕了,醒来已经是在M国,是我哦的手下们设法将我偷渡回来。你明白的,以我的身份,彼时不宜被中国警方知道。”
    “我彼时得了脑震荡,身上也有二度烧伤……我没办法说服医生离开医院去找你。而且我手下的团队也是护卫我心切,为了能让我暂时放弃回去找你的念头,他们给我打针,让我昏睡。”
    “等一切都好起来,已是两个多月后的事。我终于可以上网,才在中国的公安网上查到那件案子的后来……才知道你父亲竟然因公殉职。”
    他深深吸气,“去查你的下落,开始怎么都查不到。我才意识到有可能是中国警方将你和伯母的身份信息隐藏起来……我不肯放弃,就叫我的手下全球去查。可是我却怎么都没想到原来你竟然来到了M国,就在我身边。”
    “可是当我终于再发现你的时候,你竟然已经是向远的妻子。我故意走过你身边,你竟然完全都不认得我了。我不甘心,也曾经悄然跟踪过你,比如在瀑泉镇那间华人超市,我为了能在结账的时候排在你身边,我甚至是胡乱抓了商品就去结账——有一次我抓的竟然是女士用的卫生用品——我笨拙地想与你搭讪,可是你却都没来得及抬头看向我的脸,就急匆匆举起你戴着婚戒的手,让我看你的婚戒,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
    时年忍不住惊呼:“天,先生那竟然是你?我怎么都没想到!”
    怪不得彼时他对她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他用那样隐晦的方式想要唤醒她的记忆,却被她认成是搭讪。
    他狼狈地笑,“不仅如此,还有曾经的那四年。开始你跟向远感情看似很好,我即便出现在你身边你也不认识我,我也只能默默地远远地看着你;后来向远开始出问题,开始彻夜不归。我不放心你,只能在那些夜晚开车到你家门外去,就在那条街上陪着你。有时候实在想你了,就打个电话给你。只是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来介绍我自己……无奈,我只好一声不发,只听听你的声音。可是显然我的那些电话反倒吓坏了你,这便让我就更不敢轻易走到你眼前、走近你的生活,只能再退后一步,远远地等着你。”
    时年心跳如鼓。
    “原来,那些电话竟然都是你打来的?天,我真的以为是有人心怀恶意。”仰头深深凝望着他。眼睛已经越发适应了黑暗,即便在这样的黑暗里也能看得见他的神色:“先生,真是对不起……”
    他拥紧了她:“怎么能轮到你来说对不起?要说,也该是我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被卷进四年前那件案子里;而你的父亲也不会为了救你而因公殉职。这一切都是我亏欠你的,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够补偿你。”
    时年垂下头去:“幸好我们终于能找见彼此。”
    他的心便一荡。
    她接受了,她全部都接受了……
    她柔软地就在怀抱里,他几番小心压制着的渴望便倏然越过堤防。
    他浊重地喘了口气,低低垂下头去找准了她的唇。
    他修长的身子将她轻易覆住,压在墙上。
    他的姿态霸道,可是他却还是一如他平素的优雅,把握住了力道,没有将体重都
    压在她身上。
    时年的脊背贴紧墙壁,指尖刮过昂贵的壁纸上奢贵的纹理。
    她挣扎在抗拒与不抗拒之间,电光石火之间脑海中翻涌过无数种推理的可能。
    终究,她还是放弃了抵抗。弓起的手指放松,颓然贴紧壁纸,将掌心的纹理贴住壁纸的纹理。
    缠成一朵花。
    他的唇扫过来,他却还耐心地先吻过她的面颊和耳垂。
    他贴在她耳边耐心地呢喃:“……今晚,我们又重新拥有了一个家。”
    他双手左右贴住她的颈侧,耐心地游弋:“我从小就没有家。小时候生活的是外公的家,不是我的家。因为我的蓝眼睛,外公一见我就满脸的厌憎……现在生活的佛德家,同样不是我的家。我是生在夹缝里的人,各自只拥有他们肯承认的一半的血统,我从来都是不完整的。”
    “可是,念,现在不同了。尤其今晚,我们一起陪着伯母用晚餐。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念,是你真正给了我一个家。”
    他的语声轻轻飘落,他的唇终于压了下来。
    他的唇与她的贴在一处时,他身上那股清凉的古龙水清香铺天盖地落下,像是迷雾里的檀木,散发着叫人迷惑却又痴迷的香。
    这一刻,时年的掌心死死贴住壁纸,深深地闭紧了眼睛。
    他耐心地吻着她的唇,耐心地等待她的抗拒松弛下来。
    她也将所有的挣扎都碾碎在掌心下,唇却保持着轻颤着的松弛。
    他终于一声粗重喘息,全部地将她的唇掠夺……
    。
    黑暗里,喘息缠绕,如她掌心下的那些幽暗潋滟的花。
    他一点点冲开他从前的优雅和从容,一点一点变得炽热而急切。
    唇一遍一遍的碾轧,却终究再也不能满足他。他低低嘶吼着,修长的指尖穿进了她的领口……
    时年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喘息声里,听似也同样地意乱情迷。
    她嘤咛着恳求:“先生……别。”
    他身子向她碾压下来,激凸起灼热的渴望:“为什么呢,嗯?我的小姑娘,你忘了曾经的地堡里,我们早已如此亲密。乖,别怕。”
    时年深深喘息,却是娇怯地微笑:“先生……此前还说自己全无经验,还要我来教你;原来是先生忘了曾经么?”
    他略微惊讶,随即笑起:“嗯,也只跟你在一起过……我的小姑娘,别让我再忍耐。今晚不管是你教我也好,还是我来教你也罢,总归我们一定会完美。”
    时年细细碎碎地喘息:“……先生,等,等我们订婚之后。好不好?”
    她说着,潸然泪下,踮起脚尖将泪湿的面颊贴紧他,让他感知到她的悲伤。
    “从前跟向远的那次婚姻,许多事我都来不及自己决定。我觉得这一生已经有了瑕疵,对不起爸妈。所以这一次我想……走回传统的路上,不再轻率交付我自己。先生,你肯等我,你愿意陪我么?”
    皇甫华章身上激亢不已,面上却印满了她的泪。
    那么凉,一点一点让他身上的火降下温度来。
    他深深吸气,将手从她领口抽回来,将她的领口妥帖摆好。
    却还是再低哑嘶吼了一声,将她重新压回墙壁上,再度深深吻了下来。
    唇舌那强烈的掠夺,再不是从前那个优雅自制的皇甫华章。
    他是狼,是潜行黑暗的吸血伯爵。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第272章 公开恋情(2更2)

也许是昨晚拥有了完整的家的感觉太好,或者是因为时年说的“订婚之后再亲密”的话起了催化作用,或者是昨晚的亲昵给了他信心。翌日一早,皇甫华章便穿了郑重的燕尾大礼服,立在走廊里。
    许心箴和时年起身,开门看见的便是这样隆重其事的皇甫华章。
    浅金色的阳光透过牙白的纱帘筛进来,落在昂贵的猩红色过道地毯上,漾起一片梦一般的轻雾瞬。
    时年愣怔:“皇甫,你这是?”
    皇甫华章含笑向她点头,远远伸手过来。
    她不知何故,怔怔走过去。他捉稳了她的手,朝呆住了的许心箴,忽而单膝跪倒。
    “伯母,请求您将您珍贵的女儿交给晚辈。晚辈会终此一生,全心全意爱她。”
    时年惊得无法呼吸。
    许心箴也仿佛半天没反应过来,倒是刘太先呵呵地笑起来,在许心箴耳边柔声细语给解释:“这是皇甫先生在向时年求婚吧?鱿”
    许心箴这才睁大了眼睛,定定望皇甫华章:“是……求婚么?”
    皇甫华章含笑望住时年,“伯母,求婚是向念念。只是在向她求婚之前,我要先求得您的允准。因为这样珍贵的女儿,是您25年含辛茹苦抚养长大。只有先得到了您的允准和祝福,我才能继而求得她的首肯。”
    许心箴的眼泪忽地就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妈……”时年心疼,连忙伸手去帮母亲擦眼泪。
    许心箴惶惑地抬头,四处去望:“念念啊,你爸爸怎么还没下班回来。你看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甫都来向你求婚了,你爸他怎么也不能请一会儿假,早回来一会儿?”
    这一句话,猝不及防地又深深扎进时年的心里。便连呼吸都那么疼。抬眼望去,阳光如雾,泪也成了雾。
    许心箴急得双手搓在一起:“哎哟,你说这么大的事儿,他也不在身边,让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决定?如果我答应了,他要是再不满意,这可怎么办?”
    刘太也心疼许心箴,揽住她的肩头:“心箴啊,时sir那么爱你,只要是你点头了的人,他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许心箴为难地盯着刘太:“都赖从前那个毛毛愣愣的傻小子,念念她爸就曾说过,以后念念谈恋爱了,那个人选总得他亲自来挑才行。若都是跟那愣小子似的,被她爸穿着警服训斥两句就给吓跑了的,他就一定不能点头。你瞧,念念她爸说得明白呀,我怎么能在他还没回来的时候,先自己就下了决定呢?”
    许心箴的话将刘太也给难住。此时此刻,如何能叫阴阳两通?
    皇甫华章却没急,依旧耐心跪倒在地,伸手握住许心箴的手。
    “伯母,您别为难。我现在先征求您老的意见,回头我见了伯父,还会再征求他的意见。您放心,倘若伯父说不准晚辈跟念念在一起,那晚辈就一定遵从。晚辈绝不会让伯母和伯父意见相左,请伯母放心,好么?”
    皇甫华章这么一说,连刘太都欣慰地直点头:眼前这位皇甫先生可真聪明啊,现在时爸爸都不在了,自然不会再说出反对的话来。
    许心箴却终于如释重负,含笑点头说:“好。”
    时年茫然望向母亲,心下有一刻的空白。
    妈已经说“好”,她还能怎么说?
    她只能愣愣看着皇甫华章近乎虔诚地单膝跪地,将额头贴在了妈的手背上。就像虔诚的教徒,将自己的全部信仰都这般托付。
    皇甫华章这样大礼之后,起身,又伸开手臂将许心箴抱进怀里,温柔地说:“谢谢您……您和念念,终于给了我一个家。从此您就是我的家人,就是我的妈妈。我发誓,一生一世孝养您。”
    就连立在一旁的刘太也忍不住直抹眼泪。
    瞧时年还在发愣,刘太走过来悄悄扯了扯时年的衣袖:“……想想从前向家那位跋扈的太太是怎么对你妈妈的,再看看今天的皇甫先生。时年,我都你妈妈欣慰。”
    在有些人眼里被弃如敝屣,在有些人眼里则被尊为至亲,这种落差,时年自然也明白。
    于是当皇甫华章走过来,垂眸深深凝望她的时候,她心下也是柔软的。
    皇甫华章微笑:“我知道今天一大早就求婚,也许吓着你了。念,不如我们先公开恋情;等你适应了在我身边的身份,我再正式求婚。”
    他说着,俯下了身子在她耳边:“虽然晚一步求婚,可是戒指早就准备好了。念,昨晚……你该明白,我对你早已多么迫不及待。”
    时年心脏巨跳,急忙向后退开一步,低低道:“妈和刘太还在呢。”
    他笑着捉住她指尖:“好,我收敛。”
    四人一起吃早餐。皇甫华章对待许心箴越发亲近,便是吐司被烤得略硬一点的边儿,他都掰下来先放进自己的餐盘,然后才将不软不硬恰到好处的心儿递给许心箴。
    这些细节只有真情流
    露才能做得这样自然,若只是故意讨好的则做不到这样的细致。时年端着咖啡杯悄然望着这一幕,心下也是百转千回。
    早餐尾声的时候,夏佐无声走进来,伏在皇甫华章耳边。
    皇甫华章笑了,向后退了退。
    “都告诉过你了,以后有话当着小姐的面直说就行。我跟小姐是一家人,没有秘密。”
    夏佐有些尴尬,随即向时年鞠躬:“对不起,是我还是有些没改过来习惯,请小姐原谅。”
    时年点头微笑:“夏佐你客气了。这是你对先生的忠心耿耿,我只有敬佩,怎会多心。”
    许心箴也笑眯眯从餐桌上取了个苹果递给夏佐,慈祥地说:“孩子还没吃早餐吧?来,吃吧。”
    稍有点微妙的气氛,倒叫许心箴这种老顽童似的做法给化解了。夏佐两手接过苹果来,窘了个大红脸。
    皇甫华章的目光便掠过那个老男孩儿,凝注时年,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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