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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自己,脚根本都在晃了……唉唷!“
孙武叫了一声,因为小殇站立不稳,往旁跌去,连带让孙武的头碰上了石壁,痛叫一声。
“知道自己重就别嚷嚷,你还嫌我不够麻须吗?把你丢在这里,要是你死掉了,我怎么向你姊姊交代?”
小殇板着脸孔说话,声音听起来很厌恶的样子,可是脚底下却跌跌撞撞,还不时按住腰间的伤口,每次按下,都会皱紧眉头,好像非常疼痛的样子,这让少年看在眼里倍感歉疚。
“啊,对了,小殇,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找宝物吗?那个东西怎么金钟罩秘笈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孙武觉得应该是,如果不是,那等于是误打误撞发现了其他的宝藏,天下事哪有这等巧法?然而,小殇的表情一点都不见喜悦,怎么看都像是败兴而返,看起来恐怕是一无所获。
(也对,小殇又不练武,要金钟罩秘笈作什么?那个金钟法宝是用来练功的,她要了也没用。)这么想着,孙武也只能默默走路,不要给小殇再增添负担,并且祈祷这条密道不会太长。或许是这个祈祷发生了效果,两人没有走太久,就看到了通道出口,从那光亮的程度看来,应该是有真正的出口在那边。
果然,当两人从密道中穿出,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山洞之中,尽管山洞口被厚密的荒草、藤蔓所遮盖,不过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人声,看来应该距离慈航本院很近,不再是无人的荒山了。
“真厉害,我们等于是从山地这一头穿到另一头来了,不晓得是谁弄了这条密道,又是为什么弄的?总不会只是为了玩溜滑梯吧?咦,小殇,你不说话,在想什么?”
小殇并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只是瞪大眼晴,怔怔地凝视着孙武身后的某件事物,孙武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赫然在石壁上发现一个突起物。
是剑!
一柄看来己破烂不堪的剑,就插在山洞的石壁上,旁边还刻写了字。
大半截剑刃已没入山壁,只有剑柄和部分剑刃露在外头,但曾经锋锐的剑刃,如今己经失去光亮,仿佛灵气尽失,只余下斑驳锈纹,诉说着无声的悲歌。
乍看之下,孙武只觉得这是一把普通锈剑,但看得久一些,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剑身的锈痕有异,不太像是自然锈蚀而成,倒有些像是人为,以前曾听说过,太平军有一种奇功,侵经蚀脉,阴损歹毒,若击中金铁,则会产生锈蚀效果,这把剑上的痕迹,倒很像是那种奇功所造成。
如果这柄剑上的锈痕,是与太平军将领战斗所致,那么这柄剑的主人,应该也是那时候的人,不是几百年前的古人了,而这剑上除了锈痕,还有许多破损缺口,看来委实是经历百战,与各派高手、奇功战斗过,令人对持剑者悠然神往。
不过,孙武并没有想太多,因为他整个精神全部被壁上留的字给吸引住,寥寥数字,力透石壁,尽显留字之人的非凡功力,更重要的一点是,孙武一眼就认出来,这些字的笔迹与刚才所见的那些一般无二,换言之,这柄剑的主人,就是刚刚增补修改金钟秘笈,为其全功之人。
‘游剑天下二十载,今朝梦醒,埋剑江湖!’石壁上刻写着这样的文字,不晓得为什么,孙武看到这行字,总觉得很凄凉、很沧桑,仿佛感受到埋剑之人那种心力交瘁、疲惫不已的心情,而这个人此次却有落款,在这一行留言的左下方,写上了名字。
‘天下第一不孝不义,厚颜无耻,痴心妄想之人。’如果说刚才的文字,看来只是沦桑、凄凉,那么现在这一长串题名,则是让孙武很深切地感受到痛了。出于一种没法解释的心情,他撑着站起身,浑然忘记自己应该没法行走,甩离了小殇的搀扶,着魔似的往石壁走去。
“喂,小武……”
小殇好像说了些什么,不过孙武充耳不闻,眼中所见,就只有墙上的那一截剑柄,对着那剑柄伸出手去。
在碰到那剑柄的瞬间,孙武仿佛触电一样,猛力甩着手。
有某种东西、某种影像,从剑柄透过掌心直传而来,好像在对自己诉说什么,可偏生一切模模糊糊,就像水到了闸口,却没有开闸一样,那讯息自己就是接收不到。
到了后来,孙武也明白过来,如果说这柄剑里所藏的讯息。是一个大宝库,那么自己就是缺了钥匙,只能在宝库外观望,却无法将之开启,至于那柄钥匙是什么东西,目前是不可能知道的。
徒劳无功,孙武放开了手,踉跄后跌数步,险些把小殇也一起撞倒。连续的身心疲乏,孙武觉得眼前一黑。眼皮也变得好重,而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确实听到小殇说了这么一句话。
“……西门朱玉的遗产。”
能够再次醒来,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为从坠崖到被困荒山,孙武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毙命于此,再也没机会看到明天太阳了,而醒来所听见的第一个声音,是香菱甜美的嗓音。这就更令人感到安慰了。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你……你吓死我了。”
“香菱?你有没有事?我记得你……”
孙武依稀记得,香菱被呼伦法王一指击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后来就一直没有再看到,非常为她担忧,但现在仔细看看,发现香菱除了头上、手臂上缠着绷带外,其他一切倒是没有大碍。令孙武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了……幸好……”
看见香菱平安无事。孙武跟着问起自己建怎么被救出来的,香菱这才向他解释,几个小时前路飞扬通知众高僧,掌门人出了意外,不晓得失落在慈航静殿内的哪处,于是发动阖寺僧侣寻找,所有人忙了大半天,最后在后山听到声音,发现小殇背着孙武,晕倒在一处草丛里。连忙将两人接回,进行治疗。
“少爷,您被那位黑衣前辈带走,不是带去治伤吗?怎么您的伤反而更重了?”
香菱不解发问,孙武想要说明,但仔细一想,被人恶搞到意外坠崖,又莫名其妙变成寻宝大行动,这么耻辱的事情,还真不晓得怎么说出口。
“对了,小殇在哪里?还有路叔叔呢?你刚刚说是他发动大家找我们的,那他人呢?”
问起小殇,是因为担心小殇的身体状况,但问起路飞扬,则是因为坠崖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画面。
“小武醒了吗?怎么样?没事吧?奇怪,不是去看病吗?
怎么越看越伤了呢?姗拉朵那个婆娘还自夸能起死人、肉白骨,现在真是退步得一塌糊涂。“
路飞扬大刺刺地推门进来,一看见孙武醒了,便露出喜色,说了一长串话后,却只见到孙武神色古怪地望向他。
“路叔叔,你刚刚……到哪里去了?”
“刚刚?去找你们啊,你和小殇还是我找到,一步一脚印扛回来的,肩膀好啊,你们晚一点要请宵夜了。”
“我说的是在那之前。小殇和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在对峙,你别想说没有喔。”
证据确凿,路飞扬的确是不能推说没有,但讲出来的答案,却也与孙武的预期差上十万八千里。
“喔,你说那个家伙啊,鬼才知道他是谁。今天我一个人闷得慌,向赤魃拿了些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喀几个钟头,谁晓得烟才点着,莫名其妙就出现一个神经病,说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要抢着和我一起喀……”
路飞扬皱眉道:“你们都知道啦,那些药很贵的,我自爽都不够了,哪可能分给别人一起爽?就算是小武来要,我都不会答应,更别说那个不请自来的神经病了,所以我当然是说不给,他听我说不给也不爽,我们两个不爽的就在那边瞪来瞪去……嘿,其实我当时有点内急,差点就撑不下去,还好那家伙果然神经得可以,忽然张口大叫,吓我一大跳,我问他在鬼叫什么,他说我豪洨,然后就掉头走掉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可能他也内急吧。”
一大串话,让人听得头晕脑胀,乍听之下,好像煞有其事,可是只要想到这件事的发生背景、环境,路飞扬的话就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孙武为此提出了几个关键性问题。
“你没事喀药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挑悬崖峭壁去喀?这不太合理吧?”
“哈,有人规定喀药一定要在黑房密室里吗?悬崖那边云海美、气氛佳,我喜欢在那边喀药,慈税静殿难道不许人在悬崖底下喀药吗?”
“你说那个人掉头走掉了?你们站地地方,连转身都很困难。他怎么掉头走的?走去哪里了?”
“他就掉头走出我的视线,至于结果是凭空消失或坠崖身亡,他又不是我老爸,我哪管这么多?”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喀药会喀到悬崖底下去?还莫名其妙来了个神经病?神经病会有那种绝世武功,爬到那种地方去吗?”
“都说是喀药嘛,喀了药脑袋昏昏,手舞足蹈,去了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稍微清醒,就发现自己上了悬崖。怎么上去的我也不清楚。至于为什么会凑巧来个神经病,那你要去问神经病啊,上次我说有个黑衣人,你们也说太巧,结果真的有神秘黑衣战士,现在我说有神经病,你们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不出所料,路飞扬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明明他的谎言处处是破绽,经不起推敲,但他就是厚着脸皮不认,摆出为老不尊的无赖架式。孙武也是莫可奈何。
“算了,少爷,路先生不愿意说的事,奴婢相信您是问不出的。”香菱道:“可不可以告诉奴婢,您和小殇小姐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呢?”
原本孙武心中还存着几分警戒。不敢随便耙宝藏秘密告诉人。但想到香菱为自己挨了那一指,险些送掉性命,自己如果还对她设防,这如何说得过去?至于路飞扬,尽管他的言行表现最是可疑,但怎么说也是自家人,孙武还不愿对他有所隐瞒,于是便将坠崖与得宝一事做了交代。
香菱蕙质兰心,整个过程中一语不发,静静聆听着孙武的话。用眼神鼓励他把话说下去,只有在听见那被更改补完的金钟遗诀时,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仿佛想到了什么东西。
然而,当香菱听到孙武与小殇在山洞中发现了剑柄,香菱的表情就陡然一变,几乎要克制不住,出口问孙武那山洞在何处,急欲知道那宝藏的所在,显示出那宝藏对她的强大诱惑,而当她察觉自己失态后,轻咳一声,向孙武点头致歉,跟着目光变得锐利,望向路飞扬。
“真想不到,原来路先生一开始便是为了西门朱玉的宝藏而来,难怪藏经阁中诸多秘笈都不入您的法眼,虚耗这许多时光。”
理所当然,路飞扬闻言只是笑了笑,不做任何回应,反倒是孙武好奇心起,问起西门朱玉的宝藏是什么。
“呃,西门朱玉是谁,我当然是晓得的,大家都说他武功很高,但……那也不过是一个**啊,他的宝藏难道会比慈航静殿藏经阁还了不起吗?”
“嘿嘿,小武,一个**当然没什么了不起,但如果你把两个字分拆,就会晓得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着找这宝藏。”
**两字分拆,就是“淫”与“贱”,孙武最初不懂,但稍微一想,马上便领悟了路飞扬的意思。西门朱玉生前除了盗取女性身心,恐怕还偷盗了不少秘宝,那时又正值战乱,如果他身为窃贼的本事,一如窃取芳心般高明,那他手上肯定弄到很多的秘宝,无怪这么多人追着他的遗物跑。
香菱点头道:“少爷,西门大侠生前搜集各方珍宝,据说在他身故前,他将其中四件最重要、最贵重的珍宝觅地收藏,连同他本身的武技,分藏于四个地方,等待有缘人继承他的秘宝与武枝。”
不仅如此,香菱还告诉孙武,要得到西门朱玉的遗产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根据传闻,每一处宝藏都包括“藏匿地点”
与“开启钥匙”,不仅宝藏埋得隐密,每处宝藏更各有相对应的钥匙,如果只是找到埋藏地点,却不知道开起钥匙是何物,没法取得钥匙,那么就只能徒望宝藏而兴叹了。
“这位西门先生还真是会给人找麻烦啊,宝藏难找己经够累人了,还另外设什么钥匙,嗯,他所谓的钥匙,应该不是真的钥匙吧?”
“诚如少爷所料,西门大侠所伏设的钥匙,并不见得就是普通钥匙,可能是人,可能是物,正因如此,所以才增添了寻宝的难度。”
孙武闻言苦笑,自己误打误撞,好不容易找到了西门朱玉的宝藏,哪想到居然还要什么钥匙,这可令自己入宝山而空手回。再想想当时接触那柄剑时候的感觉,果然正是如此,自己碰触到了宝藏,却因为没有钥匙,不能开启,所以得不到内里的东西。
问题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到底是什么呢?
“啊!”
香菱的一声惊呼,让孙武讶异不已,转头望向她,只见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霍地站起,脸上满是喜色,虽然头上的绷带还在渗血,却掩不住眼中的狂喜。
“少爷,佛血舍利所造成的伤害,或许有救了。”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孙武都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东西,佛血舍利能量冲击造成的伤害非同小可,没有任何功诀、法宝能治,香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难道真有什么法宝可以派上用场?
“嘿。”路飞扬笑了一声,转头离开了房间,孙武正觉得奇怪,香菱已喜道:“路先生他们在慈航静殿日搜夜找,恐怕要找的东西就是此物,传闻这是西门秘宝之一,如果真的找到,应该可以根治您的伤势。”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河洛剑派的无上秘宝,洛书。”
第六章 上古洛书.生生造化
孙武知道,大地之上所流传的各种法宝,基本上都可以分个级数高低,而自从太平军国之役带动使用法宝的潮流后,许多学者更提出自己的想法,把法宝照不同的用途或威力进行划分。
原则上来说,比较为人熟知的分类法,都是依照法宝的威力来做分类,级数越高,威力越强,毕竟对大多数人而言,法宝即是战器,威力强不强大当然是首重要务,其余的反而不是太重要。
不过,无论是研究哪一类派别的学者,都不得不承认,世上还是有些法宝难以被分类,而之所以难被分类的理由,是因为这些法宝的威力无从测量,来历更属上古遗物,若是使用者有足够修为,能够承受使用法宝所带来的反噬,那么这些法宝的威力几乎是无限。
孙武体内的佛血舍利,就是这类超级法宝的代表作,如果单是比较蕴含能量的多寡,佛血舍利天下第一,没有任何法宝能及。而在当世最为著名的几件法宝中,大武王朝的三龙帝器,河洛剑派的河图、洛书,都是数百年来累积无数光荣胜利的超级法宝。
大武王朝的开国烐,凭着三件超级法宝创立霸业:河洛剑派的所有武功,则是全部从那两件超级法宝中演化而来,光从这些事迹来说,就足以显示超级法宝的重量级意义了。
像这么重要的法宝,如果不是被该势力的首脑人物佩带使用。就是被妥善收藏,戒备森严,普通人想要亲眼看一次都极难。更别说是找机会盗取了。不过,事情总有例外……
“大武王朝开国以来,治国无方,经常是兵荒马乱。数百年来。王朝迁都数次,而太平天国时,两大圣宗不单掌门人战死沙场,更险些连总舵都给人夷平。若是遇上这等激烈战况,有什么重宝因此遗失,那是丝毫不足为奇。即使是超级法宝也一样。”
香菱笑道:“江湖传闻,大武一族的三龙帝器,青龙令、赤龙腕仍在皇室手中。但最重要的金龙帝器却失落在外,目前宫中所收藏的那件是伪物,当然啦,皇室对这个传闻一向是矢口否认,不过河洛剑派就比较倒楣,全天下人都知道洛书已丢失。他们连否认的机会都没有。”
河图、洛书,虽是河洛剑派的超级法宝,但本身却关乎河洛剑派的武学奥秘,要是经常拿出来展示,不但河洛派武功被人学光,更糟糕的是,要是遇到天资颖悟的异才,从中悟出比现今河洛派武技更强的功夫。那就是河洛派的末日了,所以这两件超级法宝被封印收藏,连掌门人也不得随意使用。
然而,江湖上偶尔也会出现极度强大的邪派高手,百年前魔门曾出现一个这样的强人,为祸江湖,令得两大圣宗的领袖亲身上阵。为了增多胜算,河洛派掌门人带了两件超级法宝赴战,一战结束,慈航静殿的方丈重伤,河洛掌门与敌同归于尽,河图被门人拼死抢回,洛书却在那一仗之中失落,而后,洛书落入魔门长老手中,河洛派一再派高手狙击,誓要夺回镇派之宝,但双方你争我夺,洛书也为此不断转手,结果在几场没有幸存者的惨烈战役后,洛书也从历史上消失,再没人知道这件法宝的下落。
“洛书的存在,关乎河洛剑派的存续,他们岂肯干休,这些年来发动无数人手去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