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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战术若被列为最后不得已而用之的手段。心眼宗当然不会随便去替换个小书记官,要换也是换能够影响龟兹的大人物。而从实际情况来推测,最符合这些可能的人选似乎就是……
“宝姑娘,觉得……阿古布拉王有可能被替换掉吗?现在龟兹的那个阿古布拉王,会不会是假的啊?”
“我只能说……一切都是有可能地。”
羽宝簪说得委婉,却也是事实,目前可供判断的资料实在太少,他们甚至连阿古布拉王的面都没见过,要去推论人家的真假,那是怎样都判断不出来的。
“如果阿古布拉王是假的,那就很棘手了,咦?其实这样反而比较好搞定,要是人还没被灭口,只要我们能把真人救出来,揭发坏人的假面具,一切问题就可以解决,不用像是瞎子摸象一样,半天搞不清楚该做什么。”
孙武说得兴奋,羽宝簪也点了点头,道:“是这样子没错,不过,其实另有一个问题,是我比较顾虑地。”
这个问题就是河洛剑派的状况,在伽利拉斯说出秘密时,羽宝簪特别注意到,有一个重点伽利拉斯未有提及。
河洛剑派支配着心眼宗,也完全掌握了大武王朝在域外的势力,更陆续派遣高手前来,增强在域外地实力,这一切肯定是河洛剑派领导阶层的共识,绝不可能是一两个人专断独行的结果,然而,领导阶层的共识却不等于最高领导人的指示,在伽利拉斯说出地讯息中,没有半句提及长河真人地想法。
这听起来很不正常,因为这么大的一件事,不可能瞒过长河真人,也不可能在长河真人地反对下进行。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长河真人在背后主导着这一切,但伽利拉斯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却让羽宝簪有了另一个想法。
其实,我最近很怀疑,除了龟兹以外,可能连长河真人都……
这句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却不难理解,很明显是在说,除了龟兹以外,可能连长河真人都被替换掉了。换句话说,长河真人不赞成河洛剑派向域外发展的计画,遭到派中高手暗算,这些高手是将掌门人排除后,才来进行这些计划。
“……从道理上来讲,这个推论是有可能的,长河真人多年来以闭关修练为名,几乎都不在门徒之前露面,是有可能被替换掉,远远露脸的只是个替身。”
羽宝簪叹道:“但这也仅是个可能而已,因为如果这样就要拿来当证据,那陆云樵陆主席也是平时不露面,早就该被替换上一百几十遍了。”
同样都是情报太少,没法判断出什么具体东西,孙武点了点头,赞同羽宝簪的想法,刚要开口说话,羽宝簪忽然身子一软,香软娇躯柔若无骨,就往少年的肩头倒下,贴靠在肩上。
“呃!”
突如其来的震惊,孙武如坐针毡,整个身体完全僵住,嗅着扑向鼻端的幽香,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不晓得羽宝簪为何会忽然来这么一着。
“宝、宝姑娘,别戏……”
本来是想请羽宝簪别再戏弄自己,但话到嘴边说不出去,而且整个身体开始酥软无力,脑里也越来越昏沉,这时孙武才终于明白过来。
新一波攻击早已开始,只不过不是有形的正面攻击,而是无色无味的麻药…
第七章 龟兹秘闻·巨阳神威
姗拉朵断后,任徜徉护着拓拔小月杀出生物研究所,过程中虽然有阻碍,终于还是平安杀了出去。
对于姗拉朵没有随后出现,拓拔小月非常担忧,便与任徜徉在附近树林的隐蔽处停留,静观后续,想等姗拉朵从研究所中脱身。
拓拔小月道:“疤面大侠的武功好像不是很高,独自一个人留在那里……太危险了,唉,现在想起来,真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如果大家一起抗敌,怎么样都还有个照应的……你笑什么?”
“没什么,不过这个公主很有意思,我生平所见的贵族,都是一副别人应该为了他而牺牲的样子,没遇过几个会在乎同伴死活的。像这样的贵族,真是少见,或许……是因为教养的关系吧。”
任徜徉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给个建议。这世上有很多人爱说大话,所以大多数人的话听完忘记就好,但……有些人是例外,尤其是那些曾靠着自己的力量,从那场大战中平安走过的人,他们的保证,我从不敢当作玩笑在听。”
所谓的那场大战,就是指太平军国之战,这一点拓拔小月自然不会搞错,但疤面大侠曾经参与过那场战争,这件事却是首次听闻,再看任徜徉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心中的紧张稍稍纾缓下来,但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是作了追问。
“你认为,疤面大侠有什么特殊能耐,可以解决阿默兹狼吗?魔狼能够成为域外各部落的梦魇,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这个……我哪知道她有什么特殊能耐。如果单纯照情况来推,我想她是死定了,现在可能连尸体都没剩下。”
这番话明显与之前说的有冲突,但任徜徉说得很认真。虽然没有半点依据和理由,可是任徜徉确实相信姗拉朵。相信她那时重重打自己耳光所表露地信
认识姗拉朵多年,熟知她的疯狂与大胆。任徜徉相信当她露出那种认真神色时,必然有着她不为人知的把握,再怎么说,姗拉朵是三美神之一,尽管武功不强,但一生却经历大风大浪,见过不知多少大场面,不是自己能相比的,她做的保证应该可以相信。
撇开姗拉朵地问题不谈。任徜徉另外有一个问题很关心。
“冒昧问一下,我到现在还是不懂,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许配给人啊?那时候年纪又不大,就算是为了回报恩情,也不用把当时还是小孩的给推去卖吧!”
拓拔小月许配给巨阳武神之子,这件事情在域外早已经不是秘密,但任徜徉却感到疑问。把握机会提出了这个问题。
许配结亲之事,是拓拔小月地奇耻大辱,莫名其妙被提起。自然是火冒三丈高,但任徜徉刚刚冒险救了自己,脾气不该往他身上发,便忍下怒气,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叙述了一遍。
“呃……用金锁片的绳子当订亲信物?看不起人到这种程度?”
令拓拔小月感到惊奇的。就是任徜徉听闻此事后。所爆发出的狂怒。一直以来,凡是知道此事的龟兹人。在拓拔小月面前提及此事时,表情都很古怪,虽然觉得此事不太光采,但巨阳武神是各部族的大恩人,总不能为了此事就向他翻脸,只好委屈当事人容忍一下。
所以,尽管龟兹人都敬重这位公主,但在这件事情上头,并没有什么人与她同仇敌忾,真正把这口气闷在心头的,也只有拓拔小月自己,现在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为了自己的遭遇而愤怒,重手击树,时间……令她有一种很感谢地心情。
但此时此刻并不适合发怒,任徜徉如果再重手击树,所发出的声响势必会惊动别人,引来追捕者,拓拔小月连忙制止,请任徜徉冷静下来,而任徜徉也回复理智,重新再问了一次。
“不对,我刚刚要问的东西不是这些。红绳子当订亲信物是很不尊重人,但我真正要问的是,为什么……阿古布拉王会把许配出去?阿古布拉王是个仁和、宽厚的好人,也是个好父亲,不会把女儿当成货物一样交易,哪怕是为了千万民众的福祉都不会。”
任徜徉道:“再说那个巨阳武神,我没见过他,这老头好像很有名,作了很多事,但他到底是什么人?无门无派,突然之间就冒出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这种事情合理吗?阿默兹狼不是吃草地温驯动物,他单枪匹马一个人消灭了魔狼?怎么可能?”
这些事在外头都有流传,但以讹传讹的结果,全变成了传说,任徜徉没法从中得到自己所需的信息,所以便直接向拓拔小月查问。
果然,这番查询没有让任徜徉失望,拓拔小月回忆当年旧事,还有这些年来听见地转述,给了任徜徉重要的信息。
“……所以,当年是有人协助巨阳武神,探查魔狼的情报与弱点,把结果告知于他,然后他才出手消灭魔狼的?”
“是啊,前置作业是有人协助,但后来消灭魔狼,却是他单枪匹马一人为之,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被各部落尊为武神。”
“他武功很强我知道,但重点是他消灭魔狼前的准备。刚刚说,他出手之前已经有人代他查过魔狼地资料,可是我记得当时各部落都对魔狼一无所知,那么,他地情报来源……是中土?”
“这个我想应该不是。巨阳武神来到域外的时候,就得到域外子民地帮助,好像立刻有一批人跟着他,替他处理杂务,他本人只负责战斗……咦?”
拓拔小月说到这里。自己也发现问题。跟随巨阳武神身边的那批人,是域外子民,却又不属于当时各大部落的麾下,那样子说来,就是巨阳武神在域外建立了他自己地**势力。当他来到域外时,这些人就从黑暗中现身出来。听其号令,供其驱策。
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在拓拔小月的记忆中,域外人对中土人深恶痛绝,虽然其中也有极少数特例,但要说中土人能在域外建立势力,麾下还都是域外人士,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但……当初跟着巨阳武神一同出现的那批域外人士,在巨阳武神离开后。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他们是与巨阳武神一起去了梁山泊?或者,他们至今仍在域外,深潜不露,成为巨阳武神的一支伏兵?
“伏兵”这个字眼一闪过脑海,拓拔小月想到了一件更重要地事。
巨阳武神一向独来独往,没听说有什么手下。如果那批人真是他藏伏在域外的势力,肯定有着重要用途,不该轻易显露人前。哪怕是提供情报,那也大可暗中活动,用不着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存在一样。
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些人的现身存在着某个目的。什么样的目的呢?是为了什么理由。导致他们必须要从黑暗中现身出来?
“胁迫……”
任徜徉冷冷地说道:“这些人的存在,代表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再加上巨阳武神消灭魔狼群所展现地无敌武力,足以对任何人形成压力。如果凭这股压力去谈亲事,当时的域外大概没什么人能拒绝了……”
拓拔小月没有出声,却在心里同意这番推论。现在看来,当年的缔结婚约一事,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巨阳武神这么做,背后很可能是……
“不过还是说不通啊,阿古布拉王不是别人吓一吓就会屈服的软骨头,没理由会屈服于这种胁迫之下啊……”
任徜徉抓头搔发,想不出答案,这情形看在拓拔小月的眼中,感觉非常温暖,相较于疤面大侠每句话都在嘲讽阿古布拉王,任徜徉能够表现出这样的敬重与推崇,让拓拔小月欣喜不已,虽然觉得这有可能是一种高明的马屁,但……还是非常受用。
因为感觉很好,拓拔小月考虑了一下,决定把一件自己也不甚了解地往事说出来。
“其实……当时父王并没有同意,是因为宫廷里的文武大臣全力支持,甚至可以说是疯狂拥戴这个联姻,此事才通过的。”
“全体文武大臣疯狂支持?这也挺怪,龟兹男儿一向有血性、有骨气,不会当人家地哈巴狗,有什么理由去谄媚一个中土人呢?就算是面对恩人,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啊?”
听起来还是很像马屁,不过因为语气真诚,连续听到这里,拓拔小月的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笑容,频频点头。
“……因为,在巨阳武神去消灭魔狼之前,他在龟兹立下约定,只要他能独力除去魔狼群,那就要娶走龟兹的第一美人……”
“呃!”
“当时全体文武大臣表态支持,甚至联名上奏,强行通过了这件事,听说还有人在摆宴庆祝……后来巨阳武神灭尽魔狼,来到龟兹,说他认定的第一美人是我,才缔结下这门亲事的。”
说到这一段往事,拓拔小月自己也觉得有很多困惑不解地地方,从这些讯息中听起来,当年巨阳武神指定“龟兹第一美人”地时候,宫廷中文武大臣所想的应该是另一个人,毕竟自己那时只是个小娃娃,要说什么大美人,不该扯到自己头上。
这个推论若是正确,那么……那个龟兹第一美人,大概很不讨人喜欢,因为巨阳武神地要求一提出,宫廷内的所有大臣居然像是送瘟神出门一样,争先恐后地抢着答应,彷佛想要趁这机会把魔狼、第一美人全给解决掉。
后来,巨阳武神灭尽魔狼归来,表示自己儿子还无法立刻来迎娶,所以“龟兹第一美人”的定义。就变成了若干年后的龟兹第一美人,这种判定法怎么想都有些牵强,照理说,龟兹群臣应该会大力反对,但或许是因为受人大恩。不便拒绝,亲事就这么订了下来。这一点拓拔小月多年来反复臆测,虽然觉得古怪,但也探究不出详细状况。
“……有很多事,到现在我也没有想通,不过当年的事,我所知地就是这样,咦?你干什么在撞树啊?”
当拓拔小月讲到“龟兹第一美人”一词,任徜徉像是触电一样,目瞪口呆。跟着就跑到一棵树前面,抱着树猛撞,口中直念着“明白、明白了”,莫名其妙的动作,搞得拓拔小月一头雾水,不晓得他在弄什么玄虚。
“明白了,这下子我完全懂了。难怪他们没有反对……没有办法可以反对啊。”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
“还不懂吗?嗯,换个说法,有没有什么还想不通的?”
任徜徉回复了冷静。简短思考后,他向拓拔小月提出了疑问。
“其实我一直不了解,当时我年纪那么小,样子也丑丑的,巨阳武神是怎么知道……我长大以后的样子?我父王并不是很俊美。要是我长大以后地长相不出色。那巨阳武神岂不是……”
这些话只是随口说说,但任徜徉一听。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低声问道:“……对自己的母亲,有没有印象?”
“没有,我父王说她不在了,一些年长地老臣说她已经过世了,没有人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只在宫里看过一些画像,画里的她很典雅,是个很高贵温柔的女性,我相信她的为人一定很……呃,你为什么在流泪?”
看见任徜徉默默流泪的怪样,拓拔小月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母亲?”
“这个……这个……”
任徜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他露出一个让拓拔小月倍感熟悉的苦笑。
“的母亲,是一位非常雍容华贵的王后,她品行高洁,个性温柔善良,这世上再也没有像她那样地好女人……”
“为什么……我觉得你笑得好像宫里的那些人?每次他们对我说我母亲的时候,都是这样在苦笑,还有………你为什么又在流泪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很悲伤而已。”
任徜徉叹气说着,摇了摇头,拓拔小月不解其意,正想发话询问,任徜徉的表情一变,这种表情拓拔小月非常敏感,以前铁血骑团行动时,每次只要有什么不对,团员们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恐怕是有敌人靠近了,只是不晓得是单纯路过?还是针对自己两人而来?
很不幸,结果明显是第二种,任徜徉和拓拔小月匆匆把脸遮上,大批武装人员也包围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大胆狂徒,居然敢擅闯研究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几十名追捕者将两人包围住,恶狠狠地喝问,这场面在任徜徉眼中根本是小儿科,他不慌不忙地反问。
“哦?如果我们老实说的话,你们可以保障我们两人的安全,让我们平安走路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地事,但因为任徜徉问得太直接了当,反而令所有围捕者一呆。这些人还不至于蠢得过份,作为响应,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是直接开动手中的光枪扫射,但任徜徉早已争取到所需的时间,在他们开枪之前,任徜徉地左腿疾扫,把预先准备好的细碎土石尽数扫起。
充满力道的一腿,被掀起的土石像是一道浊浪,怒拍出去,那间化作千百块土镖石矢,把附近的敌人打得溃不成军,没有一发光枪能准确命中,任徜徉趁机带着拓拔小月外闯,却被一道迎面而来地黑影截下。
“两个小辈,给我停下!”“嘿,在虾兵蟹将之后出场,老头你算是中级头目吗?”
任徜徉挽起袖子,作了个伸懒腰地动作,似乎对眼前这场即将爆发的恶斗游刃有余,只有拓拔小月心知肚明。晓得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重伤地身体就是重伤,不可能好得那么快,十几分钟前还在呕血、喘气地人,怎样都不会立刻就生龙活虎,急着要上战场的。
在任徜徉的对面。白发白须的虚谷子却不知这年轻人底细,刚刚在研究所中短暂交手。虽然对掌之时能将他压下,但却感觉到这人内力强横,绝非庸手,而且还是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