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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冰冷的感觉并不好,却不失为一种体验,然而西门朱玉不是来这里体验东西,在通天塔顶端早有一人等候,负手站立,仰望天上明月。
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从背后看去。他宽厚的双肩、背部,让人像是在看着一座山岳。而巨大的压迫感也自他身上不住发散,让孙武觉得呼吸不顺,尤其是凝视这个背影越久,越觉得阵阵热力袭来,明明通天塔顶的强猛狂风吹得人周身冰凉,如入寒潭,可是承受着那人所散发的热力,孙武甚至觉得身体都要冒汗了。
这等能力与修为,整个楼兰一族就唯有太阳王一人。孙武注意到太阳王身边没有随从,而香菱也没有随着自己出现,很明显这就是太阳王与西门朱玉地单独密会,只不过不晓得是偶遇?还是事先约好的?
(………九成九是约好地。这两个人约在这里要说什么?西门朱玉来楼兰没多久,不太可能和太阳王变成好朋友吧?)
孙武这样想着,就听见太阳王负手说话,“……贵客远来楼兰,是为了要查些什么,我让你们自由使用圣殿的数据库已有相当时日,今天你们让人来辞行,想来要查的东西已有所获。”
“太阳王陛下的盛情,敝人铭感于心,楼兰不愧是域外的王者。圣殿中的知识包罗万象,即使穷尽一生也研究不完,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够继续在这里多待些时日,研究圣殿内的知识。”
西门朱玉说得很谦卑,太阳王没有回头,但语气中却出现一丝愠意,“哼。再让你留下?那圣殿中不晓得要损失多少女研究员?你在圣殿里十几天。就有八个蠢女人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甘心触犯戒条。协助于你,如果再让你多待几天,圣殿还能运作下去吗?”
说的是事实,但这个抱怨应该只是开玩笑,孙武是这么想的,但不晓得为什么,他心里有一种不祥地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很不对劲。
“本座很想知道,你诱骗这些女人协助于你,你心里是否有愧?”
“愧疚怎么可能没有?不过,有些事情是即使愧疚,也要作下去的。”
孙武听见自己的声音,觉得西门朱玉这句话冷静得出奇,甚至还带着一股决绝,正感不解,就听到太阳王冷哼一声。
“是吗?那如果本座告诉你,协助你的八个蠢女人,已经在刚刚全部处决,你有何感想?”
“……我很遗憾。”
“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
西门朱玉地回答很冷静,没有一丝动摇,却让孙武惊得魂飞天外,怎么样也想不到太阳王会如此辣手,把那些女研究员都给处死,但深想一层,又觉得这似是理所当然,圣殿不是普通的地方,普通的楼兰族人甚至不被允许靠近,那些女研究员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形下,把圣殿的知识传译给外人,不管换作是哪个地方,这都是死罪,太阳王的作法说不上太过严苛。
而且,从回答的语气听来,这件事完全在西门朱玉的意料之内,换句话说,他是明明知道会有这结果,却仍是选择了这个方法。
这么一想,当日西门朱玉对路飞扬说的话,顿时在孙武耳边回响。
这方法没什么效率,更不是什么好方法,你若知道了详细状况,还会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目前不能告诉你。
大家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有甚么事情不能说地?
对不起,就因为是兄弟,这件事才没有办法对你说……
以当时路飞扬的个性,应该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事吧?为了要完成目的去利用人,哪怕这样会让人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这种作法……不但称不上侠义,根本就是卑劣,是银劫那种人地作法,如果自己也这么作了,以后哪有资格说人卑鄙无耻呢?
当时的路飞扬作不到,现在的孙武也作不到,但显然西门朱玉的思考模式不同,不仅作了,还作得义无反顾,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直直地望向太阳王。
稍微从震惊中平复,孙武发现了一点不对,太阳王说出此事,如果是在责怪西门朱玉,那不该一直背对着他,连头也不转过来一下。现在这样的气氛,倒很像是太阳王以此事在确认什么。想从西门朱玉地反应得到线索。倘使这推测是真,那么……太阳王想知道地事,是什么?
“………你与他真的很像……那个人也是和你一样,有着强烈地决心与觉悟,不择手段的人很多,但能够想得透彻坚定,为达目地绝不动摇,这种人就少多了,你与他都有这种特质。眼神也一样,本座相信你们不会是陌路人。”
太阳王一下子转过身来,严厉的表情不怒而威,说出地话更是令人心惊。
“……那个现在自称是天妖的男人……你与他究竟什么关系?”
假如不是刚刚想到过这个可能。孙武一定会震惊至呆若木鸡,但虽然自己现在是附着西门朱玉的身,却不可能知道西门朱玉的想法,这个问题还是得由西门朱玉来答,只不过……回转过身的太阳王,威猛气势较先前陡增数倍,释放出的压力正代表着决心,如果西门朱玉想要用谎言混过去,今晚恐怕是没法生离通天塔了。“……你说的那个男人……是我小叔。”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见自己说出的话。孙武还是被吓了一跳,就连太阳王都是满脸讶异。
天妖出身魔门,西门朱玉是天魔之子。这些是孙武已经知道的事,但在十几年前,这就是绝对地大秘密,外界甚至连传闻都不曾有过,孙武可以想象太阳王的震惊心情。
“天妖是你叔叔?唔……你果然不是普通的风流淫贼。”太阳王打量了孙武一眼。道:“你们两叔侄到底是搞什么东西?一个说要让中土天翻地覆。一个又跑来当和平使者,你们把楼兰当成可以随便来搞事的地方吗?”
“小叔……他是走投无路。所以才会求助于楼兰……他所作地事情是一件错误,我则是希望能收拾他的错误。”
简短的停顿后,孙武用这样的委婉言词作出解释。要向太阳王作出交代,这样的解释太过含糊,所以西门朱玉便开始说出魔门的秘密。
正邪相生,魔门与两大圣宗的对抗,在长久的岁月里已不知进行了多少年。慈航静殿、河洛剑派的立场,是维持秩序,较为积极时会主张辟邪守正、卫道除魔;较为平和时,就是不问世务,凡事顺其自然,以自然造化为秩序。
魔门所信奉的原则,就是在台面下影响局势,因为不管是多强大地势力,只要浮现于台面上,就会受到许多限制,要遵守很多的原则,维持不了多久时间就会崩溃,只有藏于黑暗之中,才能长久存续。
若要在暗地里拓展势力,一个太有秩序的时局,是不利地。最妥善的情形,是局面混乱,人心不安,魔门才可以见缝插针,充分发挥其影响力,所以魔门一直以来的宗旨,就是尽可能让局面维持着既非大乱、亦非大治的混乱局面,除非碰到一些对自己力量太过有信心的领导人,才会发愤起来去统一江湖。
“魔门地发展,并不是要统一世界,也不是要和两大圣宗维持均势,而是要决胜于无形之间,要是有一天,两大圣宗地重要干部都是魔门中人,那才是魔门的大成功,要不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道理,魔门也还是懂的。”
孙武淡淡地解释,天妖出身魔门,当初来向楼兰一族求助,希望得到楼兰一族的技术与法宝,这完全是天妖一己的独断行为,并非是魔门的决定,现在天妖的所作所为,更是彻底违背魔门的利益。
“……天妖的种种行动,不为建设,不为占有,只是**裸地单纯破坏,尽管有部分人相信他在大破坏后会有大建设,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权力**不强,也没有什么想成就霸业的企图,所谓的太平军国,不过是他对这个世界在进行报复而已……”
如果让太平军国继续这样搞下去,中土的情形将会无可收拾,无论两大圣宗、魔门都会牵扯着一起完蛋,所以,无论两大圣宗或是魔门都已经行动,要击垮太平军国,这股正邪联合的力量决不可小觑。若是真让这股力量统合起来,不但太平军国会覆亡。甚至也必然会危及楼兰一族。
“我不明白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如果你真是一心期望和平,那你可知你说的这些只会形成反效果?”太阳王冷笑道:“楼兰是高傲的民族,岂会惧人恫吓?什么两大圣宗、魔门,根本就不在本座的眼里。天妖是楼兰的棋子,区区一颗棋子便能横扫中土,就算这些中土废物联合起来,又有什么资格威胁到楼兰?若他们有胆子到域外,本座便亲手将他们收拾了。”
孙武道:“两大圣宗、大武龙族、魔门。俱是高手如云,尽管目前在战争中处于劣势,但只要他们把实力统合起来,殊不可轻。就算陛下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但现在有两个威胁,却是您实实在在不能忽视地。”
“威胁?我楼兰势力之盛,如日方中,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楼兰吗?真是可笑。”
“………确实是有的。”孙武静静地看着太阳王,一字一字道:“您心里其实也很清楚,要不然,您不会破例让我们两个外人在楼兰待这么久,还自由查阅圣殿里地内容。相信我们在楼兰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最严密的监视与记录。您也是利用我们来解开您的困惑,至少……天妖是如何取得阿鼻血,这答案您心里应该有底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用再拐弯抹角,太阳王的表情也变得严肃,静静道:“说。”
“楼兰一族眼前所面对的两大危机,其一便是天妖。当初天妖来到楼兰,请求楼兰的援助。那时的他虽已练成修罗劫。但修为有限,不具有成为绝顶高手的可能。陛下想必也是因此将他当成棋子,给与他法宝、技术方面地资源,可是您大概也是近日才知道,天妖在回中土的路上,于桑德族中获得异遇,力量大进,尤其是他取得了四灵之民的绝对禁忌物,阿鼻血……”
孙武道:“始祖之人的血,是四灵之民地进化钥匙,即使是寻常人类与之结合,也会延展出无限的可能性。魔门的上乘武学修罗劫,进化成阿鼻血劫之后,简直就不是同一种武学,令如今的天妖所向无敌,即使您不愿意承认,但……我想您也该清楚,天妖不再是一颗唯命是从的棋子,如果让他再壮大下去,他会连楼兰也一起反噬。”
“哼。”
太阳王冷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孙武的说法。
“你说的第二样是什么?”
“第二样,陛下当然也心中有数,正是你我当日对击的一式……”孙武道:“陛下这几天应该也在暗中探查那一式的数据,但此功诀甚是机密,仓促之间恐怕您调查不到什么,还是由我直接告诉您吧,这就是魔门的镇派之宝,百变天魔**。”
太阳王闻言一震,道:“果然是百变天魔**……魔门诸般功法之中,就只有这一套最为神秘,见过它实际威力地人都已死绝,半点资料都没留下……”
“呵,江湖传说总是传得比较神秘,其实哪可能真的作到,与这套魔功交手过而活着的人……一大堆啦!如果见识过它实际威力地人当真全死光,外头就不会有人知道这功夫了……这套功夫的杀伤力并不强,还比不上天子龙拳,每次使用完以后,还要忙着用别的功夫来灭口,真是很累,所以我平常不太想用……”
“好大的口气,这是魔门的镇派之宝,据说只有每一代地掌门天魔才被允许修练,可不是……”太阳王说到这里,双目圆睁,喝道:“百变天魔**是魔门不传之秘,只有天魔能够修习,你是如何……对了,天妖是你小叔,而天妖是本代天魔之弟,所以你就是天魔之子了?”
“唔,就是这么一回事。”
孙武两手一摊,叹了口气,表情看来很轻松,但心里却是很乱。这样看来西门朱玉在整件事中地位置,是再明显不过了,但最关键的一点,却似乎是百变天魔**地真面目。
魔门至高无上的武学心法,除了天魔之外不允许其它人修练,在西门朱玉手上好像被演化成随心所欲神功。想到自己也有修练这门武技。孙武不晓得自己该不该说句与有荣焉,但自己练得胡里胡涂。把握不住这门武技的精髓,也说不出百变天魔**的真面目是什么。
从感觉上来推测,那似乎是一种探测敌人真气,本身产生相应变化,最后能够完全掌握敌人武技地功法,如果把这门功法练到顶峰,应该可以瞬间习得敌人的武技,使用出来时就像练了几十年一样地圆熟老辣。这种技法听起来惊人,但在西门朱玉的手上使出。似乎还不足以给太阳王这么大的震惊。
“百变天魔**,重点其实就在百变两字,探测敌人真气、运行路线,在一那间掌握。跟着就能施展,作到不逊于敌人的同样效果,这是百变天魔**之所以震慑魔门的强项,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套魔功的源流,还有它所隐藏的一个秘密……一个可能性……”
孙武笑道:“这个秘密不但历代天魔无人知晓,就连我自己也是不久前才发现。以前我不曾想过有这种可能,但此次域外之行,我在桑德族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经过推敲,我想这个结论应该是**不离十……百变天魔**,是始祖之人所开发的功法。”
这句话说出口。孙武很想大叫一声“什么”,只是什么声音都喊不出口,而且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中土魔门的镇派之宝,怎么会和始祖之人扯上关系?
转念再一想。如果中土皇帝是始祖之人地后裔。这种事情算是合理,那么始祖之人创出魔门绝学。此事也没那么不可思议了。
“……百变天魔**,源流不明,在魔门之中的记载,也只说这是某一代的天魔,意外从一异人身上得来。那位异人确实是奇特,身上经脉穴道的位置,与平常人大异,所以最初地百变天魔**,一般人无法修练,是经过无数删改与研究,才变成可供一般人修练的东西。”
孙武道:“在桑德族,窥看始祖之人的星航记录,我意外发现了一些讯息,与百变天魔**息息相关,这才确定,百变天魔**是始祖之人的功法,只不过他们遇难之后,功法的记载不知怎么落入魔门之手,成为武学。至于这套**原本的作用……陛下您那天已经见识过了,想必有深刻体验吧。”
太阳王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却等若是肯定了这番说话,这也让孙武好奇,不解百变天魔**的原面目,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回到正题吧,陛下,我希望您能够断绝对天妖的支持,不再提供技术与法宝给他,让中土的事务归于中土,这样伤害会减到最低,对楼兰一族也最有好处,否则,天妖持续壮大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祸及楼兰的。”
孙武说完,太阳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孙武抢先一步,道:“我明白,楼兰一族是骄傲地民族,不惧任何风险,也不是几句恫吓就能打动,既然如此,我们来谈一桩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百变天魔**的威力,陛下您已经亲自确认过了,假如**由本代天魔使用,威力将比上次更强百倍,陛下当真觉得这样对您没有威胁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陛下不用动怒,刚才说的话如果倒过来,我把百变天魔**当作特殊技术,传予楼兰,这样又如何呢?凤族之血再加上始祖之人地功法,这样所延伸出的可能性,您难道一点都不动心吗?”
孙武心中佩服,西门朱玉确实是一名很好的说客,巧妙地把握住人心,之前说到天妖的反噬威胁,太阳王并非不忌惮,只不过丢不起这个面子,没法承认而已,现在再加上百变天魔**这个诱饵,不但更为动人,也给了太阳王一个下台阶,让事情进展得更顺遂。
“……始祖之人的功法,这确实是一件至宝,如果楼兰得到它,将可以大幅增强我族,把龙族给彻底压倒,和这件异宝地价值相比,天妖那边地小问题不值一哂,答应了你又有何妨?”
太阳王道:“不过,你适才所言,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你要先回答了这个问题,本座才作考虑。”
第五章 痴人说梦·愚笨理想
“你是天魔之子,又能修练百变天魔**,足见天魔对你的寄望甚深,如果照这样下去,下一任魔门之主的位置,定然是你的囊中之物,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对魔门说不上有什么好处,说得明白一点,绝对会让你丢掉唾手可得的门主宝座……”
太阳王凝视孙武,道:“我怎么都想不通,这样作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确实不是个简单的问题,孙武也想不出西门朱玉这样作有什么好处,更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却没有想到……答案会是如此简单。
“哎呀呀呀,我很不希望被问到这个的,因为一旦问到这个,说谎话很麻烦,说实话又总是被人笑………唔,陛下,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