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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云梦谭-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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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武尝试闭目调息,但胸中太过混乱的情绪,让他无法专心,险些运气运到走火入魔,最后他决定放弃,出去走一走。
    「妳是说……域外的人心?嗯,人心确实是争夺天下的关键……」孙武的话说到一半,就感到不妥,经历过这许多事后,自己已经明白,尽管正如书本上所说,争夺天下时人心向背至为关键,但书本上没说的是,人心是可以操纵与引导的,心眼宗在域外经营多年,要论对民心的掌握,绝不会输给龟兹国王,自己的答案太过天真了。
    事到如今,道歉已经没有用,只会造成更坏的印象,唯有反其道而行,看看能不能置诸死地而后生,为这意外cha曲画下漂亮句点。
    当然,后来得知,羽宝簪正是老爹当年替自己订下的未婚妻之一,这件事给自己的冲击着实不小,但即便如此,孙武仍认为自己和羽宝簪没有什么可能,甚至还觉得羽宝簪这边的关系很乱。
    这还真是将理智彻底轰溃的一击,孙武本来还没有想到什么,被这一问,注意力集中到后方,感觉到正压在自己背上的东西,既软绵绵,又有着奇妙的弹性,不但温暖,而且轮廓又圆又大,哪怕再怎么迟钝,孙武也晓得这是什么,一下子热血上涌,整张脸红得快要烧起来。
    「但是……我们现在不是在修行啊,还有……我……我也没有感觉到妳的真气流动啊!」
    「光kao妳一个人当然是不行,但如果有人能帮着妳承担呢?」
    「小武先生还真是老实呢,你明明也知道我不可能真的攻击你,为什么还傻傻的在防御?如果换作是当年的西门朱玉,他一定会完全不挡不避,信任自己的判断,展现胆色,赌上一铺,很多女孩子就是被他这招给迷倒的呢。」
    听见少年的怒吼,羽宝簪几乎傻眼,本来以为自己的行为已经有点罪恶,没想到早在自己之前,就已经有人抢干过罪大恶极的行为,这一下弄巧成拙,别说营造好感、留下好印象了,可能还会引起他的反感。
    侧耳回首,隐约之间,孙武觉得羽宝簪好像变了一个人,不是自己平时熟识的那个美貌少女,恍惚之间,那明媚的眼眸、嫣红的嘴唇,就和传闻中艳绝天下的万紫楼少主一模一样,有种勾人魂魄的奇异魅力,连声音都变得彷佛音乐般好听。
    羽宝簪笑得很甜,晚风吹乱了她的红发,令这笑容看上去有几分俏皮的味道,九成九的男人都会为此深深迷醉,然而,孙武的表情看起来却很阴沉。
    姗拉朵道:「不是不可能喔,只要想个办法,让敌人一次把魔狼放出来,再用妳的河图与龙珠,魔狼什么的,一次就可以搞定了。」
    地下洞窟的入口早被封闭,孙武也无意把那些不见天日的东西给重新挖出来。所以他不是往地下走,而是走到外头去。兵工厂遗址与结界最外围之间,还有一小段距离,孙武便独自来到这里,拖去鞋袜,赤脚踩在冰冷的黄沙上,静静地散步。
    自身权益完全遭到漠视,孙武忍不住跳起来表示意见,但是当妃怜袖朝这边望来,明明双眼被眼罩所阻隔,孙武却能感受到一份充满期待的目光,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要爆发的怒气登时变成了妥协。
    「宝、宝姑娘,妳们……妳们在万紫楼,都是习惯这么抱着人说话的吗?」
    心情过度紧张,孙武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对他来说,羽宝簪将下巴轻轻放上他肩头,在说话的同时,呵出很好闻的香气,含着些许湿气的热息,吹拂在耳边,让自己有一种打从心窝里痒出来的感觉,这些都还不算什么,但……这位宝姑娘还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就这么从后头凑上来搂住,胸口直接贴在自己后背,这种感觉……
    羽宝簪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数步之处,听起来好像很开心,孙武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武功进步会让她开心,但自己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察觉她的到来,不是因为武功进步了,和武功什么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羽宝簪察觉了孙武的异状,基本上,一个思考直线条的人,会半夜不睡跑到外头独自踱步,就是不寻常的事,只不过……聪明的女人不会做笨事,羽宝簪决定从正事这边着手。
    「姊姊也好,小殇也好,每个都说要抢初吻纪录,问也不问一声就抢着吻下去,完全都不顾我的感受,现在连宝姑娘妳都做同样的事!妳们、妳们这些女人才是淫贼咧!」
    妃怜袖摇头道:「不行的,这次已经很清楚证明。龙珠、河图齐用的方法虽有效,却不是血肉之躯能够负荷,这次失控险些就酿成大祸,我……我并不是怕自己遇到危险,但如果这次的情形重演,结果可能会更糟,也许还没有能够发出音剑,操作者就直接粉身碎骨,或是被吸成干尸,牺牲完全是徒劳的。」
    「对了,宝姑娘,妳是魔门的人……」
    不管敌人的虚招怎么变化,弄多少的花巧,孙武自信凝运金钟罩时的自己,没有破绽、绝无死角,就算敌袭是从背后过来也都没差,然而,当从背后贴上来的,不是重重的一掌,而是一具温暖柔软的香躯,将他搂抱住,意想不到的少年瞬间就蒙了。
    「当年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我之前实是不知,如果事先知道,我的作法肯定会有所不同,给你带来了这些不快,我很抱歉,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魔门几乎已经不问世事,有没有什么图谋,我不敢断言,可要说有什么阴谋,我觉得……应该说不上吧。」
    沙漠里的夜晚,非常安静,除了偶尔的风声,就听不见什么其他的声音,风中带来沙漠特有的干燥气息。冰冷的月光洒在黄沙之上,令少年倍感孤寂,以他的年纪来说,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他知道有些英雄豪杰很享受这种滋味,但自己还没有到那种境界……也不太想到。
    「喂!在妳推别人去自杀之前,先征询一下当事人意见可以吗?」
    羽宝簪正色道:「虚江子前辈的手中,一定握有什么东西,令心眼宗这些年来心有所忌,不敢采取直接行动。」
    因此,当她清醒过来,回想起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妃怜袖第一个意识到的,就是自己的战术构想成功,但在实行层面上还要做些修正,至少……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想要一口气消灭所有魔狼,这是不可能的了。
    「照理说,虚江子前辈不是那种会藏着话不说的人,虽然他现在确实是什么也没说……或许他还是想试着去相信他的兄弟也不一定,这是情感层面的问题,我们无从臆测,相比之下,倒是可以想想,如果心眼宗主真是长河真人,他拐那么一个大圈子,让妃小姐传这些话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孙武完全不明白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只能迎上这眼神,和羽宝簪对视,好半晌过后,羽宝簪才开了口。
    「虚谷子逃跑出来之前,可能把虚海月藏在某处,用这来当保命的资本,所以我们只要在这位老先生的身上下功夫,就能找到虚海月,然后……」
    「这些我相信都是理由,不过我也认为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更为重要、关键的因素。」
    孙武没有反对,新的作战计划就此定案,接下来的目标也很简单,就是设法让敌人将魔狼一次大量放出,要不然,如果只是这样几百头、几百头碰上,对妃怜袖、孙武的负担是小得多,可是敌人连续吃几次亏后,难保不会对魔狼进行修改,万一把魔狼本身的内设弱点给消除,这个战术就没用了,到时候……就不晓得要牺牲多少人命,才能摆平这些阿默兹狼。
    「抱歉,我不晓得这些事已经有人做过了,那我们这次来点新东西吧。」
    这念头在脑中一闪,孙武吓了一大跳,自己虽然和羽宝簪这一路上患难与共,同历生死,却始终只将她当成一个战友,没有想过其他,毕竟,羽宝簪是中土出了名的美人,艳绝天下,想把她追到手的男人,可以从中土排队排到域外,而且还是来回排几遍,这样的绝色美人之于自己,就像天上星星一样遥远,自己和她之间能不能有点什么,这种事情是想都没想过。
    「宝姑娘,是妳吗?」
    这次的吻,同样时间不长,但火辣的程度却是前所未有,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少年脑中意识全失,一片空白,即使是在结束以后,他仍是昏昏的,镇定不下来,不晓得应该是要发脾气,还是道歉,因为……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占了便宜的人。
    能令心眼宗顾忌的,必定是某些更直接的东西,虚江子的武功虽强,但若倾河洛剑派全员之力对付,他也只有饮恨败亡的份,所以心眼宗的顾忌,应该是某种无法用武力解决的问题……什么事情不能用武力解决呢?又或者,长河真人会很在意些什么呢?
    「是啊!孙掌门的武功又有进步了呢,我自认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问题是,这种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没理由虚江子就看不出来,而他好像全然相信妃怜袖所说,一点也没怀疑,这究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还是他也另有什么打算?
    「不用那么麻烦,也用不着请一堆人过来,有用的只要一个就够了。」姗拉朵往孙武一指,刚才她也做过这动作,这次更说出了理由,「这小子把魔门的舍利给吞了,实战虽然不行,不过要比体内积蓄的能量,陆云樵加武沧澜都未必有他厉害,至于身体的承受能力……反正他从小练金钟罩,在这上头总比别人能撑,又没有要他顶上十天八天,只是一时三刻,万一连这都顶不住,那不如去死好了。」
    这个判断获得所有人的认可,没有异议,众人把握最后的时间,开始疗伤或是调息,想把身体调整至最佳状态,毕竟,心眼宗与魔狼为结界所阻,无法侵入进来,这点是没错,但谁也说不准,敌方会不会在外头重重包围,当众人离开这里,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一场大战斗。
    孙武犹记得以前和羽宝簪动武,楼兰绝学惊世俗,熊熊火劲焚天煮海,一掌就轰破了自己的金钟罩,虽然自己的武功已非那时可比,但心理阴影犹在,一见到那只玉掌燃起火焰,在火光中骨肉异变,晶莹剔透恍若玉石,当胸拍来,孙武心头大震,一面鼓起金钟罩相迎,一面摆出防御架式,要认真接下这一击。
    「呜。」
    「……和死在妳手上的注定未来相比,我觉得这样的生存率还高得多了。」
    (路叔叔曾经说过,天香缨络能起死人、肉白骨,几乎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是无上的医药至宝,起死人……他想让谁复活吗?)
    「呃……」
    楼兰绝学,孙武自己也会一些,更曾多次看羽宝簪使用,哪一招比较厉害他绝对心里有数,之前羽宝簪施展凤凰七绝,高温火劲虽然炽烈,却从没有出现火焰一起,会让血肉变质、变色的现象,勉强要说的话,一步之差,这就与太阳王化身为火的那种绝技近似了,若然如此,这就是楼兰一族超高段,甚至可能是高危险的绝技,要是用半调子的心态去接,那危险的就是自己了。
    「咦?会很奇怪吗?我还以为小武先生见多识广,不会那么大惊小怪呢,修练上乘内功的时候,肌肤紧密相贴,能够感受真气的脉动与流向,是最好的修行方法啊。」
    「咦?」
    孙武聚精会神,以金钟劲全力出击,在与那团熊熊烈火对撞前,他确实感受到一股令他身体紧绷的高度危险,不过,只有短短一瞬,正如他预备接招的一瞬间,脑中闪过的念头,羽宝簪不可能也没理由对他动手,这看似威力无俦的一掌,完全是虚招,在要撞上金钟罩的前一刻,羽宝簪突然撤手,身形一晃,陡然来到孙武背后。
    想到这里,孙武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当初首次见到心眼宗主时,误打误撞夺了他的天香缨络,那时的他因为缨络被夺,状若疯虎,如狂如魔,完全可以看出他对此物的重视。堂堂河洛掌门,除了能增强武学的法宝,还有什么宝贝能令他如此重视?
    「哦?那小武先生感觉到了什么呢?」
    「你有心事?」
    道理很简单,如果真有什么神奇技术能治好虚海月,以虚海月的心性,早就在江湖上xian起轩然大波,不会那么沉寂无闻,即使退一步来说,若是虚海月没事,心眼宗主大可不必那么在乎天香缨络,毕竟炼制那东西极损真元,若是有什么野心,则此物耽误甚大,虚河子不会无故行此愚举。
    「嗯,我想九成九就是他没错,武功那么高的强人,不会随随便便冒出来的,现在早就不是那种捡本秘籍,躲在山里练十几年就能成绝世高手的时代了。」
    羽宝簪所质疑的东西,有着许多合理解释,像是河洛剑派之前准备未足,不敢贸然行动,免得把事情搞得太大,域外这边还没站稳,就被武沧澜先发制人,抄了不周山总部,况且,河洛剑派之所以一直享有高名望,是因为身为名门正派,要是与阴谋行动扯上边,只怕不等朝廷大军派来,自己的门徒和支持者先要跑光,所以不能轻举妄动,一直要到朝廷正式拿慈航静殿开刀,引得同盟会揭竿而起,与朝廷开战后,河洛剑派在域外的布署才能正式发动。
    「妳……为什么吻我?」
    「嗯,那么……」
    「我感觉到……呃!」
    「如果这样说的话,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心眼宗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可惜不知道人是藏在哪里,要不然……」
    「不对,心眼宗针对龟兹已有多年,他们手上既然有那么强大的魔狼队伍可供驱策,早就可以强行攻破龟兹,杀光所有人,直接与中土的政权分庭抗礼,为什么要搞得如此迂回,花了许多年的时间,到现在才诉诸武力?」
    「希望能抢个先啊,你终于遇见你的绿发姑娘了,如果我不抢占先机,这个纪录就会被妃小姐给占去了。」
    孙武不晓得花了多大的精神,才让自己勉强镇定,却仍没办法说出有条理的话。
    「宝姑娘,妳觉得心眼宗主会不会……」
    又一次的零距离奇袭,这一次少年虽然有防备,却连他自己也有些困惑,到底应不应该进行防御,因为羽宝簪的唇很软,也很香,吻起来的感觉其实很美妙,也就是这一下迟疑,他的嘴唇又一次被突袭成功,这次……侵略过来的不是只有柔软红唇,还有少女香滑的丁香小舌,灵巧地带动他笨拙的舌头,紧密交缠。
    在妃怜袖的认知中。发色什么的,并不是她所在意的问题,当前她满脑子里所占据的事就只有一件,那便是弭平魔狼之祸,打倒心眼宗,诛灭这些叛徒,救出被监禁的师父长河真人。
    孙武脑中思绪极乱,这时身后的羽宝簪一动,软玉香躯有若灵蛇,几乎是贴缠着少年的身体一转,在他意会过来之前,轻捧着他的脸,柔柔地吻了上去。
    孙武暗忖,这样说不定就能迫使心眼宗退兵,放弃对域外的野心,这种胁迫的手段,虚江子用不出来,但自己这些小辈可没有顾忌,虽然说,如果到时候虚海月已死,这种胁迫战术弄巧成拙,反而会引来对方的怒火报复,但那已经是更之后的问题,现在大可不用去想。
    孙武说完,任徜徉鼓掌起来,为他的勇气表示赞许,小殇却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把手一摊,「孙先生深具革命精神,果然是情种中的情种,看你这德性,将来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上。」
    羽宝簪道:「那么重的伤,要勉强拖住性命,也不是容易事,龟兹境内拥有这种设备与技术的地方,只有那座生物研究所了。」
    严肃的话说完,孙武希望让场面缓和一点,气氛别那么紧绷,没想到羽宝簪却突然有动作,连招呼也不打,骤然一下出掌袭来。
    「……不是行不通,但有些许技术障碍,运行的龙珠一共有三颗,所以最多最多只能接受三人的辅助,如果人数一多,立刻就无法驾驭龙珠。」妃怜袖寻思道:「虚江子师伯功力深厚,如果能再有两位与他修为相若的高手,倒是可以一试,环顾当世,这样的高手也不是没有,但……」
    若是虚江子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这可得早点弄清楚,要不然真的开战了,他们一面喊冲锋,一面偷偷后撤,自己搞不清楚状况,真的冲到敌人阵营里去,那事情可就大了。
    孙武感到不可思议,但羽宝簪却对着他点了点头,显示她也同意这个看法。照理说,当时濒死的虚海月被天魔带走,虚江子根本不晓得她的下落,但……毕竟十几年过去了,中间有什么变化,谁也说不一定,虚江子肯定有打听过虚海月的下落,而若魔门又秘密找上来,与他达成什么协议,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在烦恼长河真人的事?」
    「这……这个……我也不是不愿意啦,连妃小姐都不怕危险了,我哪有后退的道理?如果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那就让我来吧。」
    妃怜袖从小被放逐在孤岛上长大。与长河真人根本没有多少接触,而孙武和羽宝簪尽管没见过长河真人,但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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