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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你也别抵赖了,大家都是老交情,你那点花花肠子,瞒得过别人,难道还瞒得过老战友吗?之前没揭你老底,是因为时机未到,现在……可不怕你抵赖了。」
「什么鬼名字?」
「怎么可能?佛血舍利只是蕴含巨大能量,又没有什么其他的效果,不可能拿来治病的啊?最多就是拿来填充能量,可是……」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等一下,有件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妃怜袖并不明白纳兰元蝶的意思,她整颗心所系,都是眼前破敌、清理门户的大事,无暇顾及其他,幸好这件事很快也有了进展。
「我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妥啊,我祝福他们,完全是真心的,我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孙武很想说,还有三成的生还机会,在自己打过的恶战里,这生存机率算高了,但这话若说出去,自己就变成单纯的愚勇,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况且,自己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热血冲脑,喜欢拿命去舍己为众的人。
「火什么?有什么好火的?我要作案的时候。仙魔难阻,神挡杀神,佛阻杀佛,就算是老公和儿子也没人情可讲,照杀!」说得太过兴奋,口沫横飞,姗拉朵几乎是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这才突然顿住,「等等,妳说什么?是谁到我背后来了?」
「怎么样啊?危险人物走了,妳现在应该觉得安全一点了吧?」 听见这声表示关心的慰问,羽宝簪本能地想要点头,不过,当她看到说话的人,那种感觉立刻烟消云散。
「别拦着我,婚姻不过是一个形式,泡妞的时候,我是完全自由的,妳自己不吃就别挡着我吃,闪边啦,我很久没有玩爆乳洋妞了。」
「喂!这位已婚的女士。」小殇在姗拉朵面前摇摇手,「考虑到妳的身分,妳这样做似乎不太好。」
「……妳名义上与事实上的老公和儿子,正站在妳背后,他们的表情非常火!」
「所谓的可能性,就是双面刃,如果我们许个愿,就可以把敌人轻松解决了,那反过来说,敌人也可能来许个愿,轻松就把我们都摆平了,这样不算武器吗?这已经比什么武器都要危险了。」
「爸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孙兄弟是怎么一路奋斗过来的,我们都有目共睹,你对他问这种问题,太荒唐了吧?」
「……略懂。」
「有件事情想请教您。」孙武清楚,在自己这伙人里头,真正能决定一切的人就是虚江子,别的不说,光是地底下楼兰和白虎的封印,没有虚江子点头,任谁也只能想想,无法实际打开,「在那个洞窟里头,有一个万象因果仪……」
「……什么事?如果是不正经的事,就别在这个时候提了。」
说害怕也不至于,说不怕……还真是怕,但真正怕的,其实还是害怕自己。昨晚发生的事,并非事前深思熟虑,有意为之,完全是一时冲动兴起,事后连自己也不解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不过,形势比人强,没等他开口,姗拉朵就一声不吭地朝他走去,还对小殇也打了个手势,让小殇从另一边走来,分左右包抄虚谷子。
小殇的评语,引来了姗拉朵的侧目,她问道:「妳确定?妳懂一个被迷jian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姑且不论孙武、羽宝簪的心情如何,天上的太阳一样是会升起与落下,日子也还是一样要过,当他们准备要离开这处遗迹时,小殇突然把孙武给拦下。
「哦。什么事情不可能啊?妳的脸色好奇怪啊!」
勉强要说的话,大概是与妃怜袖有关,当妃怜袖的发色还原,孙武看到她碧绿如玉的长发,那时候大为震动的眼神,落在自己的眼中,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紧张,于是,就有了昨晚所发生的事,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一个问题令人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呢?
「不、不可能……」
「妳这疯婆子,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 虚谷子骂到一半,突然止住,手指着姗拉朵,愣着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冒出一句,「妳……妳的脸……」
姗拉朵双手cha腰,笑得极为狂妄,「我昨天一到这里,就立刻放了断肠腐骨蚀心散,早料到你会主动来享用,你那点心思,太好猜了。这是我近年来精心研究的慢性毒药,无形无影,除了我的独门解药之外,无可救治,凭你这点微末道行,没本事解开它的,你最好老实一点,把该交代的东西清楚交代,否则几个小时内就毒发无救,嘿,你可别胡乱尝试解毒啊,否则触发了什么化学效应,你死得更惨更快,就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不尊师重道了啊。」
姗拉朵冷笑道:「你眼里有紫色血丝,脸上虽然擦了粉来掩饰,可是也出现了红斑……昨晚你偷偷找到了被封闭的地下入口,试图闯入,对吧?」
「走火入魔?不太像啊,我看他的样子,倒很像那种被人迷jian后醒来,欲哭无泪,跌跌撞撞……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了。」
「哇!好险啊!」
任徜徉的挺身而出,让孙武感到一阵温暖,虽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但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热血青年却没有什么改变,能在这时获得他支持,实在是很好。
「妳们……妳们什么时候来的?」
这种情形,明显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只是孙武表情立变,就连旁边的纳兰元蝶都是一脸的骇然之情。
「唔!」
要是没有前一天晚上和羽宝簪的谈话,孙武也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此刻的孙武则是心中雪亮,虚江子必是要虚谷子交出人来,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要他交出虚海月来。
「………黄雀高歌散。」
这场意外的闹剧。固然令羽宝簪颇为头痛,但她并不是这个早晨唯一不好过的人,就在她遇到姗拉朵、小殇的同时,正苦恼于该怎么对妃怜袖说话的孙武,也碰上了最令他伤脑筋的对象。
「又什么事?妳这小鬼别总是在那里碍事,当心我等一下饥不择食,先把妳给吃了。」
「有什么事吗?」虚江子的表情一派淡然,望向孙武,彷佛对他的问题早已有准备。
羽宝簪心里冒出一个答案,哪怕只是个稍闪即逝的念头,都令她打从心里感到恐惧,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此失控的心情,纵使是与强敌生死对战,都未曾有过。
丢脸、丢脸、太丢脸了,自己居然如此失策,这真是今生的最大耻辱,不过追本溯源,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心头那丝怯意、那份紧张,而自己为什么会胆怯呢?
虚江子看见儿子抢站在孙武的身前,一副坚决庇护友人的模样,脸上lou出微笑。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在中土从不是安分之人,惹出了不少事,自己一直留意着他的动向,觉得他遗传到了母亲的热血率性、不受拘束,但在忠义与正直上,又与当年的自己很像,一如此刻。
「呼……为什么我还真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呢?」
遇到妃怜袖,这个还好,但妃怜袖正与纳兰元蝶讨论魔狼,两人表情看来都很认真,这就让孙武不晓得该怎么cha话,尤其是……自己想说的话,很多都不适合有外人在场。
「孙掌门和羽少楼主今天早上的气氛很特别喔,该不会是最近……或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呢?」
从战力上来说,羽宝簪和姗拉朵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等级,姗拉朵即使想要强来,也没有成功的可能,但由于心虚,再加上姗拉朵的气势太强,羽宝簪刚才还真有一种自己即将落入虎口的危险感觉。
一声长叹,出自满脸不情愿的任徜徉口中,父亲既然不想说话,只有自己这个后生晚辈跳出来说明了,「当年西门大侠封闭这里时,曾经说过,日后封印重开,别人未必能找得过来,但有个熟知内情的女淫贼,必定会第一个试图偷入地下洞窟,届时苍生危矣,所以他特别设伏,施放了他胡乱调制的魔门奇毒,这个毒还有个雅致的名字……」
孙武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姑且不论小殇是怎么知道的,但在虚江子的记忆中,白虎一族还有一项不可思议的重宝,姗拉朵曾经试图寻找,只是被阻止而未有成功,那个神秘的万象因果仪,其具体功能不明,从姗拉朵曾简短说明过的文字里,怎么听都像是一台许愿机。
孙武这一叫,不但虚江子停住脚步,在场所有人也都吓了一跳,停住动作,目光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
妃怜袖自言自语着,并没有期望有谁能够回答,而且唯一在场的旁观者是纳兰元蝶,她与孙武的关系复杂,也实在不太好拿孙武的事情来问她,只是,当妃怜袖察觉到纳兰元蝶的呼吸有异,回过头来,却发现纳兰元蝶正目瞪口呆地凝视着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两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分从左右,拉住姗拉朵的肩膀,紧跟着,就如同鬼怪故事中,猛鬼扯着生人拉入地狱中的画面,姗拉朵飞快向后飞出,尽管她本人乱挥着双手,双脚也乱踢,高声惨叫与呼救,却完全改变不了被高速拖飞带走的命运,片刻之后,这边整个安静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当年虚谷子曾指导过姗拉朵几堂课,尽管时间不长,而且迅速被她青出于蓝,但却是虚谷子常常拿来说嘴,夸耀自己是姗拉朵的师父,只不过把被学生迅速超越的事略过不提。姗拉朵知道这一点,这时就故意拿来说嘴,自是气得虚谷子暴跳如雷,大骂不休。
「对……对喔,是满怪异的。」
这样的两个年轻人,还有属于他们的这个时代,应该是很有希望的吧……
小殇的话好像还没说完,见到孙武有动作,伸手要拦,却没有拦住,被孙武一下子冲到虚江子的面前。
三三集 第八章 圣火明光。怒目金刚
手!机!站!w!a!p!。!!电!脑!站!妃怜袖摇头叹道:「如来神掌刚柔并济,果真是天下无双,但小武先生你驾驭不住,发掌时随时会被反震所伤,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就好了。」
(不太妙,照数量来看,那边的魔狼应该很多,上千……说不定还有几千头,单凭我们这些人的力量,仍是以卵击石,不晓得前辈他是不是有什么妙策?否则我们恐怕……)
「混账东西!」
不过,高手始终是高手,虚江子很快就定下神来,避开了金顶佛灯的火劲,还趁乱袭杀周围的尸偶与心眼宗好手。
假如只有一个人这么穿,这种邪异的外表,确实会让人心生不安,感到不祥,但是当所有人都这么穿起来,一排站开,那种画面就很惹人发笑了,乍看之下,就像是什么三流的演艺团体,在搞奇特的宣传活动,荒谬怪诞。
「嘿!」
孙武一时间发不出力道,坐骑又已经毙命,只能和妃怜袖共乘一骑,kao在妃怜袖的背上,就这么一路趴回去。
三十六团圣火明光,从凝结出现的那刻起,就对周围环境造成影响,三头骆驼还在奔驰,但脚下尘沙不扬,所有狂风、沙尘彷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凝止,而当孙武双眼一睁,回身出掌,从至静转为大动,圣火明光就化为一道毁地摧天的强大内劲,往前方狂飙推出。
平时不动怒的人,怒吼起来委实有雷霆之威,那名河洛弟子年纪不大,被他擒在手中,怒吼一震,早吓得心胆俱裂,又因为心中有愧意,很快就屈服招供,嗫嚅道:「……上头说……朝、朝廷会来偷尸体去做武器,与其被他们偷去用,不如……不如我们自己先用了,这样比较不会浪费……」
「不能辜负前辈的心意,我们走!」
虚江子终于色变,这是自己所不会忘记的笑声,只是在自己的预期中,这个人……不应该cha手域外此刻的斗争,而且似乎也没理由站在心眼宗那边,至少,不该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
假如用神掌轰魔狼,考虑到魔狼那钢铁般的坚躯,杀伤力只怕有限,必须要更集中、更凝聚力量的招数,才能奏功,但若只是拿来轰尸偶,效果就很明显了,金顶佛灯的掌劲甫至,最外围的几具尸偶就像纸扎人偶一样,被熊熊火劲给撕裂,甚至还来不及燃烧,就给强猛风压远远吹飞。
感慨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由于这一掌太过威猛,圣火明光几乎化为一阵火海浪潮,惊叹于这一掌威力之强的虚江子,差一点就受到波及,被火焰给吸卷进去。
本来孙武等人的行动。就是在设法把敌人的追兵给引开,而他们的努力也取得了成果,那些追兵看到目标兵分两路,各走一边后,便集结主力,朝孙武等人的这一边来追赶,基本上,算是达到目的。
出声的是纳兰元蝶,她觉得自己的立场很尴尬,光是被派到域外,和这些本来是敌人的家伙一起战斗,就已经够奇怪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好像还搀和进两个迟钝男女的笨拙情韵中,如果不是有大事待办,真想立刻就掉头走。
「咦?」
虚江子鼓动真气,如雄狮般吼啸出声,强猛声波袭向四面八方。对付那些尸偶,这一喝的意义不大,可是那些混在尸偶中的心眼宗好手,被这一喝轰得脑袋剧痛,耳朵出血,顿时泄lou了形迹,虚江子闪电出手,抢先击倒几名心眼宗好手,尸偶群的动作便为之大乱。
「凭我的修为,一个人不管面对什么危局。拖身都不成问题,要是带上你们这些小辈,那就走不了啦!你们别拖累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护好她们,记着我的话!」虚江子喊了一句,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双眼圆睁,急喝道:「若我没有回来,绝对不许用任何牺牲的方法去对付魔狼!」
两头骆驼发足狂奔,以所能达到的极限高速,一路奔驰,妃怜袖两人来时所搭乘的车辆,已经被心眼宗所毁坏,只能用这笨方法赶回王城,也多亏妃怜袖的感应能力了得,找出正确方向,否则沙漠中一无标示,二无固定参照物,要怎么在一片黄沙中找出回龟兹的方向,实在不容易。
河洛剑派毕竟是河洛剑派,不是挖坟掘墓的古墓派,怎么会对玩弄尸体的技术有这么大成就?虚江子疑惑心起,而他所挥出的一拳,则解开了这个困惑。
「……不过,里头还夹杂着些许人气,有活人在里头指挥,从气息上辨认,并没有什么高手……」
孙武和虚江子说话时,后头远远跟着妃怜袖与纳兰元蝶,而追兵则是被甩得更远,在足足半里之外穷追不舍,大有就这么一路紧追回龟兹的架势,却不料突然又来了一支追兵,从正前方出现,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包抄局面。
千钧一发之际,敌人突然停手,往后急退,令这互殴的情形没有出现,乍看之下,好像是忌惮两败俱伤,所以才临时放弃,但虚江子很清楚,真实的理由绝不会是这个。
虚江子问了这一句,并且相信此人不会一直沉默下去,但却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大笑声。
孙武再一次深感佩服,这就是绝顶高手的水平,不过,自己仍不放心,想在临走之前,为他尽一点心力。
回头探看,只见到虚江子深陷重围,却如虎入羊群,勇不可当,纵使敌人如潮涌来,他的身法仍迅捷如豹,间不容发地避过四面八方交错击来的拳脚,从容还击,每次出拳扫腿,必有一具尸偶倒地不起,敌人虽众,看起来对他竟没多少威胁性。
孙武向旁边的两名同伴发出警告后,就提气凝劲,先是运起洗髓、易筋两大神功,红蓝两气发动,洗涤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让身体处于最佳状态,接着,澎湃真气缓缓在体外凝结成形,成为三十六团圣火明光,白亮的火焰,庄严神圣,照亮了少年的脸庞,以他为中心,围绕着打转。
说话的同时,白袍被沙漠狂风所吹起,隐约可以见到白袍底下的高大身躯,散发着奇异的冰蓝色寒芒,彷佛金刚石般闪闪发光,勾起了虚江子回忆中的那场恶梦。
不只是孙武,连虚江子都呆掉了,就算早知道前头的是尸偶兵团,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幕光景。
孙武大为意外,却听见妃怜袖表示,来犯的敌人并非生命体,从气息上来感应,多数都是心眼宗所操控的尸偶,这些尸偶孙武以前也遇过,实力不弱,却毕竟是死物,没有那么灵活,虚江子对上他们,自保、退走应该不成问题。
「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我年轻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天才在这年纪……」
因为对身体造成的负荷实在太沉重,孙武实在不想动用这套佛门绝学,但无论如何,一旦发动,这仍然是天下无双的超级绝学。
在神掌肆虐过的地方,还是一片大火与焦烟,隐约可以看到虚江子的身影如风闪窜,将尸偶一个接一个地打倒,要是孙武的状态不错,甚至能发第二掌,那么直接杀回去或许是个好主意,但以如今的情形,立刻离开就是唯一选择。
尸偶有一定的自主活动能力,但在整体上,动作多少有些呆板,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需要心眼宗派人近距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