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女子双颊绯红,娇羞无限的微微仰头斜瞥了一眼门外的女子,微薄的唇瓣浮起一个洋洋得意的笑来。
门外的女子逆风而立,一身红衣如血如粟,手指发颤,眼赤如霞,咬牙切齿道,
“许冰清,
明日昏定十分,子虚崖前,你我来一了断。”
……
“烈红云,你以为他爱你吗?他不过爱你的圣火龙珠罢了。”
“你以为他肯为你就此收了性子吗?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你这个贱人,就会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魅惑男人。”
“可是天下男人都喜欢这一套,你的情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难道你以为真会有男人喜欢上你这种和男人没什么两样的女人吗?”那名白衣女子掩唇轻笑起来。
“可是他也不会爱上你的。”
“我看你真是可笑!我从没有指望过他爱上我,只要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就好了。”白衣女子轻嗤一声,淡淡道,“何况我睡过的男人之中,许冰清也还算不上最上乘的,一般而已。”
“你,贱人!你就不怕我将你这些龌龊事情宣扬了出去。”
“哈哈哈哈”
“你大可去说呀,看他们会相信你这个无恶不作善妒成疾的大魔女还是会相信我这个玉洁冰清平素菩萨心肠的灵界玉女?”
“受死吧!”梁灼正胡思乱想间;初蕊夫人剑光一闪——
222 相濡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拿走紫玉灵镯的时候;曾经允诺要为我做一件事……”阿鼻大帝抬起她的手腕;紫玉灵镯在阳光下耀眼如同花香。
……
“比不得你贱,倒贴给男人,结果人家还不要,啊哈哈”白衣女子说着俯身娇笑一声,遁隐而去。
“受死吧!”梁灼正胡思乱想间;初蕊夫人剑光一闪——
“小心——”
“是你?”她讶然。
“当然是我。”他坚定。她躺在他的怀抱中看漫天的星光;那一刻她甚至忽略掉初蕊夫人恼羞成怒的一张脸;也忽略掉了那个深夜里再次离开她的人;这个人有稳健而炙热的心跳;他的胸膛滚烫;他的肌肤灼热;像是凡尘中盛夏的骄阳。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永远。
他落下;将她从怀里松开;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而来?”
她摇头;她确实是不知道:他当日走得那么决绝;为何今日又折返了回来?难道是不忍看见她被初蕊夫人所杀?可是;他怎么知道初蕊夫人要杀她呢?
“因为你中了这世上最要命的巫蛊;玲幻无量。”他看着她;眼神里波涛汹涌;她知道他很难过。
“是么;会死么?”她笑笑;似乎现在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不会令她的心泛起涟漪了;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经太过疲累。
“传言上说应该不会死;反而会永生。”阿鼻大帝低着头酝酿了一会;慢慢吞吞的说了出来。梁灼怔了一下;忽而觉得头疼得厉害;咬了咬牙;盯着他;楚楚可怜:“阿鼻;我现在特别想吃小混沌;你带我去吃好不好?”
“好。”
夜深了;却又哪里还有摆摊卖混沌的地方;阿鼻大帝拉着她的手一家一家的敲门;要不就是被人一顿棍棒赶出来;要不就是被人指着祖宗十八代破口大骂。
“快跑!快跑!”夜深的风里;当重新敲起另一户人家的门时;梁灼第一个起身带着阿鼻大帝在茫茫的夜色中没命的跑……
“没想到我阿鼻英明神武一世;竟然被一个凡人追着赶着打。唉……”阿鼻大帝冲她扮着鬼脸笑了笑;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混沌递到了她面前;软声道;“吃吧。”
“嗯。”梁灼低着头;低着低低的;尽量不让阿鼻大帝看到她的奔腾而出的眼泪……
只能说;他们的相逢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
中秋节过后;很快就到了重阳节。过了这么许久;灵界也没有人来找过她;梁灼摸了摸脖颈处的青铜坠;上面黯然无光;他;难道不知道她的离开?还是他也受到了什么伤害?
“夜叉婆婆是我在玲幻境的养母;她的亲生孩子夜千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阿鼻大帝将一块鱼豆腐夹进了她的碗里;抬眼看了她一下;眼波流转;低喃道:“这样连婆婆也有了……”
陪着夜叉婆婆一起听了她年轻时候的故事;那时候她还不叫夜叉婆婆;她的名字叫夜春笙;人如其名;腰若无骨;媚功了得……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她爱上了一个叫许卿绫的人;许卿绫就是当日的凂畘;因为了庄贤慧那件事;他对天底下如夜春笙这样的女子深恶痛绝……
故事就是故事;凄婉哀绝;已成过去;无力更改。
入夜时分;她只得抱着被子去敲阿鼻大帝的房门。阿鼻大帝站在房门口;看见是梁灼的一刹那;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怎么;投怀送抱?”
在屋内烛光的映照下;梁灼看到阿鼻大帝脸上的那一抹笑意十分明显;明显到她真的想丢下被子扭头离开;但是想了想;还是乖乖地仰着头道;“阿鼻;我害怕黑。”
阿鼻大帝身上的青蓝色外袍已经宽了下来;整整齐齐地挂在屋内的松鹤浪涛屏风上。他的身上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寝衣;看来是打算睡了;他一听梁灼这句话;又是一笑。梁灼顿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立即道;“我就是有点害、害怕;你让我在你房间的桌子上趴、趴一会儿就好。”
阿鼻大帝看着梁灼窘得发红的脸;微微一笑;随手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还不进来。”
“放心;我睡桌、桌子就好。”
阿鼻大帝默不作声看了她一会;缓缓让开了身;苦笑着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要睡床上还是桌子上?”
梁灼闻言立刻抱着被子躺到了床里面;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阿鼻大帝;谄媚的笑道;“嘿嘿;不好意思。”
“没事;躺着吧。”阿鼻大帝在她身侧躺下来;望了望她;终于熄灭了灯;天黑夜静。
梁灼甚至能听得到阿鼻大帝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梁灼忽而觉得不那么害怕了;她悄悄将手伸出被子外面;去拉住阿鼻大帝的手;小声的问;“阿鼻?”
“嗯?”
“你说你有一天会不会忘记我?”
“哪一天?”阿鼻大帝停顿了一会;转过头盯着梁灼;即使在夜里;阿鼻大帝的眼睛也依然是滚烫的;滚烫的繁星;照亮无尽的暗夜。
梁灼心突然漏停了一拍;过了一会;幽幽道;“我、我死的那一天。”
“哦”阿鼻大帝顿了顿;“你要是敢死;我肯定会忘记你。忘得干干净净的。”
“你……”
“好了;你要是不想那么多的话;就不会那么害怕黑了。”阿鼻大帝看了她一会;伸手揽过她的背;语气轻柔;“睡吧。”
这一夜因为阿鼻大帝;梁灼感觉她睡得很踏实;梦里面儿孙满堂;白发苍苍。
直到第六夜;夜叉婆婆突然死在了自己的房中;梁灼惊恐地躺在了阿鼻大帝的怀里;“这、这和那天灵界死的人一模一样……”
阿鼻大帝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和梁灼的皮肤一样白;但是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愤怒或者伤心的情绪;第九日;当阿鼻大帝还躲在房间里一个人沉思的时候;梁灼偷偷溜了出来;刚走出门口;却迎面碰上一个人。
“你往哪去?”
“我要去找他们!我受不了、受不了了!”
“不可以。”
“不;你让我走!”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拿走紫玉灵镯的时候;曾经允诺要为我做一件事……”阿鼻大帝抬起她的手腕;紫玉灵镯在阳光下耀眼如同花香。
梁灼沉默了;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阿鼻大帝;他的皮肤还是那么黑;眼睛也不够大;睫毛也不算长;臭屁;打她、骂她;欺负她;可是……她忽然发现;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要离开他;她会舍不得;很舍不得。
223 离间
“难道你是要打算离开我了么?如果不是今天我撞见你;你是不是依旧不打算回来?”
“没有!没有!”梁灼泪如雨下;歇斯底里道;“那天晚上我起来没看见你;后来是、后来是初蕊夫人这个贱人追杀我;我打不过她是阿鼻、阿鼻过来救了我的……”
“娴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撒谎了?”许清池闻言只是直直地站在那;极淡极淡的看了梁灼一眼;语意萧瑟道;“是因为阿鼻大帝么……”
“清池!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你为什么宁愿要相信这个贱人也不相信我!”梁灼冲上去;身影刚动;只见许清池青袍一挥;梁灼整个人便虚弱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娴儿;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的。”
阴历冬至那天;天特别冷;路上几乎没有人;槐安最美丽的那一条河——相思河也已经冰冻三尺。
但是;天上却滴雪未下。
阿鼻大帝刚好出门到来鸿米店买米;家里的火在灶炉里哔哔啵啵直响;梁灼绕在屋子里;手拿着一件未补好的衣服;正打算着晚饭是该做蒜炒豆干好还是韭菜鸡蛋好?
没办法;她做的菜不多;而且都不怎么好吃。
她正想着;一回神发现自己的影子前覆盖上了另一层浓重的乌黑的影子;这条影子绝对不会是阿鼻大帝的;他还不至于这么bt;梁灼咬咬牙;心底已经猜到了来者何人;一抬头;果然是。
“你若是不想死;就随我去一个地方。”
“如果我不去呢?”梁灼手里拿着那件衣服捏了捏;直视着初蕊夫人。
“你认为你还有得选择么?”初蕊夫人话音刚落;梁灼手里的衣服便随地而落;炉灶里的火还在燃烧着;通红通红的火焰……
那是一片死寂的戈壁;梁灼记得她就是在这里遇上了黑袍男子;没想到今日竟然还会见到他。
黑袍男子转身;发现她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微微一笑;开口道;“难道不好奇我将要做什么么?”
梁灼冷冷的看他一眼;没好气地应道:“我只对我喜欢的人好奇。”
“嗯;不错;很有脾气。”黑袍男子眼色忽地一下又变得冷漠起来;转过身慢悠悠道;“你是我的人;所以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通过刚才的一番较量;梁灼现在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挣扎;只要这些人让她做的事不是很过分;她当然都不会推辞。
“杀了许清池。”黑袍男子慢慢转过来;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说着;他脸上的那种表情就好像是在吩咐梁灼去给他倒杯茶一样随意;漫不经心道;“虽然我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他的命;可是只有你亲手杀了他;我才能够获利最多。”
梁灼冷着脸;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你觉得我会做吗?”
“你当然不会做。所以;”黑袍男子略略看了一眼梁灼身后早已经空空如也的位置;“我已经让她去杀了;怎么样;待会可以让你一同欣赏欣赏……”
“初蕊夫人是你的人?”梁灼惊愕;刚想扑上去问个清楚;无奈黑袍男子一下子躲开了;衣袂如墨;渐渐消失在茫茫戈壁上;“不;你才是我的人;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他的声音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片;刀光如雪;在无穷的夜色中一刀一刀凌迟着梁灼的心;虽然梁灼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她知道她害怕;害怕他;还有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一种臣服感……
“清池!清池!”等风第二遍吹在脸上的时候;梁灼立刻反应过来了;连忙朝着初蕊夫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心里面七上八下;难道清池真的被初蕊夫人害了?难道初蕊夫人是刚才那个男子安插在许清池身边的奸细?
他们到底是谁?
梁灼心急如焚;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思考一下为什么黑袍男子要和她说那样的话?如果黑袍男子的目的真的是要杀许清池的话?为什么初蕊夫人没有一早杀了许清池?
所谓关心则乱;这句古语还是有道理的。所以当梁灼在灵界清风台上第一眼看到初蕊夫人时;就忍不住幻出无数光剑冲去;一剑一剑初蕊夫人竟然躲闪不过;“啊”初蕊夫人一声哀叫;跌进了许清池的怀里。
“住手!你在做什么?”许清池从初蕊夫人身后忽而飞来;白衣翩翩;截住了梁灼手中的光剑;“我不许你伤害她;她是……”
“她是什么?你知不知道;她要杀了你!”梁灼眉心红光一闪;另一道火红色的光剑从许清池怀中的初蕊夫人腹中贯穿而过;“温婉!”许清池大惊;连忙出手幻出一道冰蓝色的结界挡住了梁灼;低喝道;“够了;就算她当日对你不好;可是也罪不至死;你又何必发了魔似的苦苦相逼。”
“清池!她要杀你;杀你啊……”梁灼看着许清池眼里的冷漠;顿时心如刀绞;手中的光剑应声而落;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浑身冰冷如冰;她怎么也想不到许清池与她之间的信任竟然如此浅薄;“你竟然信她;说是我苦苦、苦苦相逼么?”
“娴儿……”许清池一边看着泪光盈盈的梁灼;一边看着怀里气若游丝的初蕊夫人;耐心地解释道:“你怎么不想想;她现在的样子敌你尚且不过又如何能杀我?”
“难道你不信我?”梁灼气急。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觉得你身体的魔性还没有清除干净。”许清池一脸痛心地看着梁灼;顿了顿;慢慢道;“娴儿;你那天夜里为什离开了灵界?你去哪了?”
“我……”梁灼话还未说出口;却比初蕊夫人抢了去;只见初蕊夫人楚楚可怜躺在许清池的怀里;“大祭司;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阿鼻大帝那个奸人进来……我……”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要杀了你!”梁灼火冒三丈;立刻拼了全力幻出光剑就要往初蕊夫人杀去;“那你告诉我;那天夜里你是不是跟阿鼻大帝走了?你说;我听着呢。”许清池伸手扼住了梁灼的手腕;梁灼幻出的光剑离他的心脏不到半臂长;梁灼听得出他的声音很愤怒。
“你;你竟然相信她的话;那天晚上我醒来明明是你……”
“我要你说;你告诉我那天夜里你有没有和阿鼻大帝走?”许清池直视着梁灼的眼睛;梁灼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她最爱的男人;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告诉梁灼他完全相信了初蕊夫人的话;那么;她说什么还有用吗?
“你说啊;你说不出来了是不是?”许清池扼住她手腕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似乎是分外痛心的样子;“我知道我给不了阿鼻大帝所能带给你的那种快乐;我知道;可是我也一直在努力;只是我终是想不到你竟然会私自和他离开灵界……”
“难道你是要打算离开我了么?如果不是今天我撞见你;你是不是依旧不打算回来?”
“没有!没有!”梁灼泪如雨下;歇斯底里道;“那天晚上我起来没看见你;后来是、后来是初蕊夫人这个贱人追杀我;我打不过她是阿鼻、阿鼻过来救了我的……”
“娴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撒谎了?”许清池闻言只是直直地站在那;极淡极淡的看了梁灼一眼;语意萧瑟道;“是因为阿鼻大帝么……”
“清池!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你为什么宁愿要相信这个贱人也不相信我!”梁灼冲上去;身影刚动;只见许清池青袍一挥;梁灼整个人便虚弱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娴儿;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的。”
224 生死与共
梁灼第一次知道;原来无望川底有着这样冰冷的一座牢狱;四面是透明的蓝色;如同深海海底;梁灼只觉得冷;凉风入骨的一种寒冷。她咬着瘦骨嶙峋的指节;实在不敢相信是许清池;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将她关在此处;这么冷;到了夜里会不会更加的冷?
“娘子!娘子!”就在她心如死灰的时候;忽而外面响起了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阿鼻!阿鼻!”梁灼一惊;他怎么来了?
“阿鼻;你在哪?你在哪?”梁灼连忙仰起头来;十分焦急的朝湖底上方望去;她忽而想起自己被扔到这里时;初蕊夫人那一抹得意非常的笑。
一个激灵;连忙朝外喊道;“阿鼻;你快走!我很好;你不要管我;你快走!”梁灼正焦灼不安地喊着;突然一道金色的强光劈过;阿鼻大帝一脸担忧的脸放大了数倍在梁灼眼前;“娘子你、你没事吧?”
梁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是看到阿鼻大帝周身散发着浓厚的肃杀之意;他左手握住的那一把光剑上面淬满了红色的鲜血;梁灼不禁倒吸了一口气;“你杀了外面的灵界弟子?”
“凡是伤害你的;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阿鼻大帝眉目之间已经不见了往日的平和之气;变得分外暴戾;他伸手揽住梁灼的腰:“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阿鼻……”梁灼刚想说什么;突然看到身后随即而至的许清池和初蕊夫人;还有在他们身后浩浩荡荡手执光剑的灵界弟子以及冥界的黑衣双煞;心底顿时一阵纠痛漫过;清池;他难道就这样不信任自己么?
“看到了么;还不快走。”阿鼻大帝低头看了一眼满眼绝望的梁灼;眉间一蹙;似有不忍;又望了望前面越来越近的人群;身子一扬;立即带梁灼飞走了。
“大祭司你、你看……”初蕊夫人一脸惊恐地看着旁边的许清池;模样楚楚可怜;“看来这次我们还是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