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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觉得一切似曾相识呢?似曾相识的笑声?似曾相识的眼睛?难道我曾经也这样无忧无虑过,这样纯真无暇过?那么我到底是谁?那个挂着白玉蝴蝶吊坠的人为什么要杀我?我为什么又重新活过来?
……
梁灼的脑袋在青菱清脆如银铃般美妙的笑声里越来越乱,越来越痛,一些杂乱而模糊的片段断断续续的在脑子里出现,她的耳朵嗡嗡直响,听不到来自周围的任何声音。就像是有一万条虫子,正在啃噬她的脑袋。她痛苦地蹲下去,手紧紧地捂住头的两侧,不停地摇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怎么怎么了?”青菱连忙扔下手中的猴子泥人,蹲下来,轻轻地晃了晃梁灼,语气慌张道。
“这里是、是槐安吗?”梁灼慢慢抬起头来,眉头紧锁道。
“是啊是啊,怎么了?”青菱一脸焦急地望着梁灼,关切道。
“我要找梁府,我要找、找——”梁灼脸上冷汗涔涔,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看到这种情况都掩着鼻子从一边绕道而行了,那摊主也走过来对着青菱大叫道,“滚滚滚,又是死人,真晦气!”
“她没有死!”青菱吃力地将梁灼拉起来,转过脸瞪着那个摊主大声道。
“哟,就你还敢和老子叫板,老子今天还偏就说她死了,你能拿老子怎么样?”摊主撇着嘴,从上到下打量了青菱一番,语气蛮横道。说完甚至走到青菱面前,用力搡了一下依靠在青菱身上的梁灼,冷哼道,“怎么样?”
“你,阿嚏——”青菱火冒三丈地冲着那个摊主大喊了一声,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喷嚏就应运而生了,那么不大不小地将那个倒霉的摊主不知道打去什么地方了。
同时,梁灼也被这一巨大动静瞬时惊醒,并且很快地在青菱非常人可以理解的语言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站在那手指着青菱,笑得前俯后仰。
“原来你的喷嚏这么有用啊!”
“嘿嘿。”
“看不出来小青菱对我竟然这么在乎,嚯嚯。”
“……”
夜色深下来,天边变得黑漆漆一片。白天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都各自回家了,冷冷清清的大街上,除了偶尔有风刮过,就只剩下她们两个。
“对了,我老大去哪了?他要是在的话说不定凭他的厚脸皮可以弄点吃的……”
“你说阿起吧,嗯……他收到一封什么姑姑婆婆的信,说要去找他的娘子就傻笑着跑了,大概是不会管我们了……”
“哈哈,就他那个样子,还有娘子么……”
……
梁灼和青菱依偎着坐在打了烊的包子铺门口,头挨着头,肩并着肩嬉笑着说着话。青菱没有再问她刚才头疼的原因,梁灼也没有再提,只是梁灼的心里还隐隐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疼痛像海浪一样向她袭来,其实原本也她并不想再回想起和前世有关的记忆,因为唯一清晰可辨的那个鲜血淋漓的场景已经够了,已经让她对前世不再存有任何的怀念,那样惨绝人寰的死法,想来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人生。只是为什么今天梦里的那个男子一出现,就一下子击垮了自己心里所有的防线,让她又忽然地那么想知道自己的前世呢?他到底是谁?是自己的什么人?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父王?那他在什么地方?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吗?
……
梁灼的心里存了太多的疑惑。可是她不想让青菱看到这一切,也不愿她知道。如果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那么她也只是希望像现在这般和青菱在一起,一起吃苦,一起笑。
018 飞来喜事
天再次亮起来的时候,梁灼睁开眼,除了看见这每一天崭新的太阳以外,还在这崭新的太阳下看见了青菱那一张涂满了蚊子吻痕的小脸,一个一个肿起来的小包点缀在她雪白滑嫩的脸上,真是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小草莓,梁灼于是忍不住惊天动地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青菱撅着小嘴,摆起她的公主范来。
“没笑什么,今天天气好,我们赶紧去找点吃的。”梁灼拍了拍青菱的肩膀,豪迈道。
又是新的一天,醒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各种各样的人,他们的笑、他们的哭,会突然觉得生活好真实,真实的就像是一块烤得兹兹发热的煎饼。
梁灼走在前面,青菱低着头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简直像一条尾随而至的大黄,梁灼心里这样想,忍不住这样笑起来。
她们踌躇满志的挨家挨户问,“你们要不要苦力啊,我们力气很大的!”“你们要不要苦力啊,我们力气很大的!”
结果那些人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她们两个瘦小伶仃的小身板,或者摇摇头表示毫无兴趣,或者嘴里念念有词说她们真是可怜,更有甚者直接飞天一脚,大骂她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整整找了一上午,居然一无所获。中午的太阳大大的,像一块煎得油汪汪的大饼挂在高高的天空上,可惜她们吃不着,只有这样眼巴巴看着的份。
梁灼和青菱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腻腻的很是难受,午间的温度很高,阳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来来往往的人群嘈杂的声音在耳边轰隆隆直响,梁灼和青菱低着头,你一步我一步灰溜溜地在密集的人群中横冲直撞,好不容易青菱一个眼尖,找到了一个还算僻静的长巷,两人急忙走进去,坐在一棵浓密的榕树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哗啦啦的汗,掀起身上的衣服刮啦刮啦扇起风来,唉,终于有个还算那么凉快点的地了。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雇佣我们,我们也可以扫扫地洗洗碗的么……”梁灼背靠着墙,低声抱怨道。竟然找了一上午也没有人肯要她们,刚才还差点被一个涂抹得花枝招展的大婶没命地追赶,要她们去青楼里送茶水。
“看来我们真的要饿死了,要不然也只有去偷去抢或者、或者真的加入青楼浩浩荡荡的坑人队伍中去……”梁灼一脸担忧地感叹道,回头对青菱说。
结果,这个奇葩竟然笑了笑说,“好啊,那就去青楼吧,刚才那个大婶对我们很热情的样子呢。”
梁灼听了,气得只好对着天空直翻白眼,好吧,这个落难的公主怕是连青楼是什么地方也不晓得吧,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就在梁灼为她和青菱以后的命运苦苦悲鸣的时候,突然隐隐地听到一声极是压抑的哭声,哭声细细小小的,好像是从巷子里面废旧的大箩筐里传来的。不会又是一个遭到抛弃无家可归的孩子吧,梁灼心里纳闷,抬眼看了看青菱,发现她也正一脸好奇地向哭声的来源地望去。
“看看去,说不定我们的队伍又要壮大咯!”梁灼笑了笑,朝身旁的青菱摆摆手,起身往巷子里面走去。
她们走到巷尾那个大箩筐那,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看见箩筐后面躲着两个小女孩,右边的一个正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们,另一个则瑟瑟发抖不停地哭泣,不过看她们的一身打扮,怎么也不像是和她们一样的流浪儿呀,梁灼心里十分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咦,你的这身衣服还真是好看啊。”青菱走过去伸手捏了捏靠左边坐着的那个小女孩的衣服咯咯笑道。
“呜呜呜……呜呜呜……”那两个人也不理会梁灼和青菱,左边的那个头缩着靠在旁边的女孩肩上,还是呜呜呜地哭个不停。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迷路了?”梁灼上下看了她们一眼,她们的衣服还是簇新的,头发也一丝不乱的梳得很整齐,实在想不明白她们怎么了,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呜呜呜……呜呜呜……”结果她俩还是一个继续如临大敌地瞪着她们,另一个埋着头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的哭泣着。
“别哭了,快别哭了,告诉我们到底怎么了,我们说不定还能帮你呢?”梁灼蹲下来,睁着一双大眼睛语气温柔道。心里想,哈哈,我要是把你们送回家了,你们的父母总得表示表示吧,这样一想,唇间不免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笑来。
“呜呜呜……呜呜呜……”左边的那个小女孩好不容易刚刚抬起的头,在看到梁灼脸上的疤痕之后,怔了片刻,“哇哇哇……”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梁灼看着她大声喊道,果然这一声大吼还是很好的起到了震慑作用,那个小女孩停止了哭泣,扬起一张模样可爱的小脸来,愣愣地看着梁灼。只是她旁边的那个女孩眼里的戾气又加重了一分,似乎想将梁灼就地撕成两半。
梁灼也没注意那么许多,见旁边的一个女孩开始不哭了,立马开心地笑起来道,“对啊,这样就对了。你光顾着哭什么也不告诉我们的话,我们怎么能帮你们呢?难道你们要在这待上一整天么,这儿晚上可是很冷的。”
“我们……不想、不想回去。”那个左边的小女孩抬着头一脸戒备地看了看梁灼和青菱,嗫喏道。
“为什么不想回去啊,你父母对你不好吗?”梁灼问道。
青菱站在梁灼旁边,也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那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偷偷跑出来的,不想再回去了。”另外一个女孩也开了腔,眼神凌厉地望着梁灼,言简意赅道。
“那,就不回去了就是。”青菱忍不住奇怪道,既然跑出来了,又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了就是,为什么还要在这哭呢。
“是啊。”梁灼看了一眼青菱,点头表示赞同道。
“不是的,如果我们两个不回去的话,那和我们住在一起的那些女孩全都要被处死,我们……我们……”那个最先说话的女孩哭着补充道。
“那,那……的确是很难办。”梁灼愣在那,左右为难起来,实在也不能为她们出什么好的主意。
“除非有人愿意顶替我们回去。”那个眼神凌厉的女孩站起身来,打量了一眼梁灼,冷冷说道。
“那你们那管吃吗?”青菱凑过去,笑着问道。
“管。”
“那在你们那是不是要做很多苦力?”梁灼觉得奇怪,追问道。
“嗯,很苦的,所以,我们受不了。”那个浑身戒备的小女孩眼神微微一凛,手指节略略抖了一下,抓住裙子的边角缓缓答道。
“啊?”那个性格有些软弱的小女孩惊叫了一声,站起来十分惶恐地看着这个比她性格要刚强许多的女孩,双唇颤抖道。
“是的,是很苦的,虽然每天吃得很好,可是我们却要洗那么多的衣服,洗那么多的碗筷……”那个比较坚强的小女孩一把抓住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的手,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双目泪光闪闪,后来竟然也十分悲痛地哭了起来,“我们不要再回去了!不要再回去了!”
梁灼和青菱看了看哭成一团的两个人,又互相对望了一眼,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两个还在相拥而泣的女孩,笑道,“那我们可以顶替你们吗?”
“可以。”那个最初目光凌厉的女孩转过来脸来,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神色恢复如常,看着梁灼她们,一字一句道,“你们不怕苦的话,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哈哈,我们不怕苦的,只要能吃饱饭就好了。”梁灼高兴地笑了笑,拉着青菱的手开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那好,我们先把衣服换过来吧。”那个女孩说完露出一个令人不易察觉的笑容,看了看梁灼,用手指着身后的那个大箩筐,道,“就在这吧。”
019 春汤池暖
梁灼和青菱互相看了看,嘿嘿嘿地笑起来,赶忙蹿进去,三下五除二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喜滋滋地从那个小女孩手上接过她们崭新漂亮的裙子。
她们的衣服脏死了,连那连个小女孩接过衣服之后也忍不住皱了皱眉,最终还是那个性格比较凌厉的女孩较为勇敢一点,哗啦啦套上了,还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弄完就催促着她身边的那个还在磨磨蹭蹭的女孩,“快点快点。”
不一会儿,她们都出来了,那个性格凌厉的女孩又重新看了看梁灼她们,走过来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了声,“眼睛闭上。”
接着梁灼她们整个人离开地面,只听得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刚想偷偷睁开眼瞄一瞄的时候,人却已落地,一声“到了”冰冷至极。
“到哪了?”梁灼睁开眼奇怪的问道,扭头去看,那两人却已经不见了。正踟蹰间,听见青菱支支吾吾地指着前面道,“好多、好多。”
梁灼抬头去看,见前面正迎面走来一群和自己一样身穿粉色长裙的小女孩,有的和她差不多大,有的有十一二岁。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群人已经走至自己身前。
“你们是月儿送回来的?”为首的一个看上去有十一二岁的女孩打量着梁灼和青菱,淡淡道。她身后的那群小女孩在看到梁灼和青菱时,都不约而同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来。
梁灼想,大概是自己和青菱顶替了那两个小女孩,她们就不用受死的缘故吧。不过看她们一个个的穿着打扮,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洗衣刷碗的小苦力啊,难道这户人家连下人都要打扮的这么好看?
“嗯嗯。”梁灼愣了一下,连连点头,“我们是来顶替那两个小女孩过来做苦力的。”
“是的,我们不怕苦的,只要有饭吃就好了。”青菱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些人,哇哇,这一身身的衣服比她做公主时的还要好呢,不禁高高兴兴地在梁灼身侧扭来扭去,甜甜道。
“做苦力?”为首的那个女孩冷笑了一声,连带着她身后的那群小女孩也都哈哈哈笑起来,笑得梁灼心里直发毛。
“这就是月儿那个丫头告诉你们的?”那个女孩走上前来围着梁灼和青菱转了一圈,慢悠悠道。
“这,这里是干什么的?”梁灼狐疑地看着那一群掩着唇轻笑的小女孩,心里发怵,低声问道。
“做苦力的。”那个女孩瞥了她们一眼,冷冷答道,“我叫尘幻兮,你们既然来了,就安分守己一点,榆画,你来给她们安排一下。”
“是。”那个叫榆画的女孩走到尘幻兮身前,恭敬答道。看她的身高,应该也是十一二岁上下的样子。
接着梁灼和青菱就跟在那个叫榆画的女孩后面,往前走去了。临走时,梁灼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群花枝招展的小女孩,忐忑不安的想,就算是青楼,以自己这副长相,应该也不会这么快轮到自己吧。
“哇,这里可真漂亮啊。”榆画推开门,青菱扑通一声滚上床去,大声喊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洗碗啊?”青菱坐在床上眨巴着眼,看着榆画笑嘻嘻道。
“呃……不知道。”榆画愣了一下,手在空中一划,取出两三本书来,递到青菱面前,淡淡道,“先把这些琴谱看熟了再说,否则没饭吃。”
说完左右看了看梁灼和青菱一眼,转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又很是不放心地在门口立了一会,张口道,“晚上风大,别到处走动。”
梁灼怔怔地站在门栏上,等确定榆画走了,高兴地踢掉鞋子,朝青菱扑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大叫道,“太好啦,太好啦,这么快就有人收留我们了。”
“是啊是啊,看这里的布置还真是漂亮啊。”青菱低着头翻着那两本琴谱,仰着头笑道。
“可惜还要背这个琴谱……”梁灼从床上拿过一本琴谱随手翻了两下,就扔到了一边,跳下床去,朝室内走去,突然大喊一声,“青菱,你快来快来!”
“怎么了?”青菱跳下床,手拿着书一脸好奇地走过来。
“你看——”梁灼将青菱带到屏风里面,指了指,笑盈盈道。
屏风里面是一眼汤池,池子两边摆着几盏各色花瓣、藤蔓,池水雾气缭绕,氤氲而上,透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汤池的左边,还挂着清一色的粉白长裙,衿带飘飞,款式各异,连见惯了奢华衣服的青菱也忍不住将书朝外一丢,扑通一声掉下了水池,高兴地嗷嗷直叫,“哦哦哦,我要换新衣服,我要换新衣服!”
“哈哈哈。”梁灼站在岸上,看着青菱在水中扑腾过来扑腾过去的傻样,忍不住大笑起来,内心的恐惧担忧也一扫而空,骨碌碌快速地剥去衣服,也滑进了池水之中。
“呜——”梁灼舒服地轻哼一声,伸出手来在暖暖的池水中划来划去,池水轻轻地抚摸着肌肤,梁灼感觉浑身的毛孔就像是被熨平了一样舒服,感觉真是好极了。
“啊哈哈。”青菱高兴地滑到池水边上,伸手拿起一盏玫瑰花瓣朝梁灼头上浇去,轻笑道,“嫁新娘,嫁新娘咯!”
“我让你浇,我让你浇!”梁灼随手抓了两把花瓣拼命地追着青菱狠狠地朝她脸上撒去,边撒花边低头掬起一捧池水朝她扑去,
“你,你”青菱一脸的水,抬手抹了抹眼帘子上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