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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到底摸够了没有?”阿鼻大帝轻轻笑着,是阿鼻大帝的声音,原来是阿鼻大帝的声音。
梁灼笑了笑,终于无声的落了泪。
……
阿鼻大帝沉默无语,在浓稠的夜色里盯着那一双让他不安的眼,一个男人的眼。
……
如果人间真的有一种感情叫妒忌,那么他想他此刻也一下子学会了妒忌,他妒忌、非常妒忌那双眼,拥有那双眼睛的人。
突然,梁灼的双眼不可思议的睁大了,搂住阿鼻大帝的衣领,惊恐道,“不、不对,这是第三境,这是第三境!”
第三境只有大祭司和持有青铜坠的人才能够打开,可是她的灵力早已经在运起魔力球时所剩无多了,也根本没有办法召唤出第三境,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和阿鼻大帝会掉进第三境中?
梁灼一个激灵,连忙从阿鼻大帝怀里跳出来,“怎么会是第三境?是你召唤的?”
“你觉得可能吗?”阿鼻大帝慢慢的捏了捏身上粉碎的骨头,一点一点开始拼凑,走过来看看她,叹了口气,“赶紧走吧,你就不要再多心了。”
“嗯。”梁灼低下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这个第三境不是我打开的,也不知道到底会走到什么地方去……”
“不管在哪,我都会在你身边的。”阿鼻大帝看了看梁灼,狡黠的笑了一声。可是梁灼看不见他,只是凭着感觉能依稀辨别出他的方位,梁灼听他这样一说,心里觉得暖暖的,过了一会,寻着感觉朝后猛推了一下,“够朋友!”
“咳咳……咳咳”阿鼻大帝被她推得胸前的肋骨一脆,强扶着胸口无奈的笑了笑。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第三境中走了一会,脚步深深,此起彼伏的微微的呼吸声……
终于,到了尽头,是一扇高大的木门,隐隐的红光透过木门的缝隙照出来,泛着淡淡的猩红色。梁灼和阿鼻大帝对望了一眼,此刻想来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推开了那扇木门。
111 终极boss
是一座宫殿,气势磅礴的宫殿,空荡荡的宫殿。
宫殿水亮光滑的地面如同一面镜子,镜子上映射着梁灼和阿鼻大帝的身影。宫殿的四周点满了红蜡,一支一支妩媚妖娆。
“有人。”阿鼻大帝将梁灼护在身后,眉间火红的结印亮了起来,一只手背过去拉住梁灼,指了指前面。
“嗯!”梁灼吃了一惊,使劲地点点头,看看阿鼻大帝,惊奇道,“这里竟然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空荡荡的宫殿中央,嫣红的烛光里背对着梁灼他们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玄色长袍,长发墨染垂倾,当真是清华万端。
那人听见声音,缓缓的转过头来,眉目清扬,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几岁的模样,眼睛出奇的黑,
怎么会有人在这第三境中?难道是南界的追兵?阿鼻大帝眉头微皱,上前一步挡在梁灼身前,戒备的问,“请问阁下怎么会在这第三境中?”
“这正是我要问的话,你们怎么会来到我的宫殿之上。”那人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阿鼻大帝的话。
“你的宫殿?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梁灼往后一退,干笑着问。
“无忧殿,我是……”男子看了看梁灼,顿了一下,“铁血将军,我在云都帝国与南界的交战中战败,被他们困在了这。”
“你是云都帝国的人?还是将军?”梁灼眼睛一亮,蹭过去,蹭到那个铁血将军的面前上上下下瞄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阿鼻大帝眼中红光一闪,一把将梁灼拽回来,斜斜地看了她一眼,“他说他是云都帝国的人你就信啊?”
梁灼往旁边挪了挪。“那你说他是谁?”
“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带你们出去。”铁血将军笑了笑,近身走了几步。对着梁灼仔细看了看,“你真好看。”
“嘻嘻……”梁灼头往前一伸。对着铁血将军龇牙笑了笑,“有吗?我很好看吗?”
“缩回去!”阿鼻大帝使劲地将梁灼的头往后按了按,看向铁血将军,冷着脸,“你要是能带我们出去,为什么自己还一直困在这?”
“因为我还差一样东西……”铁血将军沉吟了一会,逼近一步。指了指阿鼻大帝身后的梁灼,“她的血……”
阿鼻大帝大惊失色,一掌推开铁血将军,眉间上的火红结印越发滚烫起来。厉声道,“不可以!”
“你让开!”梁灼讶异的看了一眼铁血将军,从阿鼻大帝身后走出来,“只要可以带我们出去,我愿意!”梁灼说着撩起了袖子。露出了雪白的皓腕。
“这……”阿鼻大帝还想说什么,被梁灼一眼瞪了回去,“如果再不出去,只怕我们很快都要死在这了!”
铁血将军嘴角轻轻上扬,“还是你比较识时务。”说完掌中慢慢运力。腾起一道暗紫色的光芒,然后慢慢往梁灼手腕处覆去,梁灼觉得与上仙爷爷取血时的疼痛不同,有些晕麻的感觉,脸上微红,双眸微闭。
“好了没有?”阿鼻大帝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铁血将军,瞳孔里窜着汹汹的火苗。
“好了。”铁血将军慢慢将手掌从梁灼手腕处移开,梁灼放下手,阿鼻大帝从身后搀扶着她,抬头看铁血将军,冷冷道,“劳烦将军信守诺言,尽早带我们离开!”
铁血将军闭上双眼,将刚才汲取的梁灼的血一滴一滴浇进旁边的红蜡之中,接着红蜡越烧越旺,越烧越旺,在大殿之中撩起一片火红火红的光罩,铁血将军过来朝阿鼻大帝和梁灼招招手,将二人拉到光罩之中,“有人告诉我,会有一个和红云相像的人来到这宫殿之中,不想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阿丑。”梁灼怔了一下,有人告诉他?是谁?“也是那个人告诉你我的血可以救你离开这宫殿吗?”
“是。”铁血将军点点头,“那个人说只有你的血可以浇灌怨念之花,让怨念之花常开不败。”
“怨念之花?那不是只有死去的人才可以启动的花吗?”梁灼看着铁血将军,身体发冷。
“你……难道不是怨灵?”铁血将军面上也是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梁灼,语气冰凉,“我刚才拂过你手腕时,你已经没有脉搏了……”
“什么!”梁灼张大了眼睛,浑身簌簌发抖,倒在了阿鼻大帝的怀里。“你到底在胡说什么!”阿鼻大帝走上前拎起铁血将军的衣领,怒不可赦。
“她……到底是谁?”铁血将军眼神如墨的盯着阿鼻大帝,“其实,你也知道她不是活人而是……”
“够了!闭嘴!”阿鼻大帝眉间的结印“蹭”一下燃烧起来,眉间流动出来的火红色焰苗刷刷刷朝铁血将军喷去,铁血将军周身也竖起青黑的屏障用来抵挡阿鼻大帝的屏障。
“放开他!让他说!”梁灼全身骇得发白,什么,她不是活人?那她到底是什么?是鬼魂吗?鬼魂是至阴之物,又怎么可能像她一样在人间南界随意活动?那她到底是什么?莫非…………?梁灼心底一凉,发了疯似的推开阿鼻大帝,劈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你还想欺瞒我什么!”
阿鼻大帝脸上一阵火辣,回过头去看,梁灼的眼睛已经湿润了,雾蒙蒙的一双剪瞳令他的心不禁揪痛起来,如果可以,他何尝愿意骗她?
“一千年前,我在云都与南界的大战之中战败,本来应该就地处死的,却意外的被获准活下来了,并且一活就是一千年。我问主上为什么让我活着,我并不是云都最强盛的将军,结果主上告诉我因为一个人,因为他要为一个人编织幻境,所以需要活人的血液、灵魂和死人的灵魂、血液交织在一起,只有这样的幻境才能以假乱真,真假难辨。”
梁灼的眼泪落下来,倒在阿鼻大帝怀里,双唇发白。
“后来我才知道……才知道主上这么做原来是为了一位凡尘的郡主,她叫梁灼。”铁血将军顿了顿,无视阿鼻大帝眼里的火焰,接着道,
112 真相微现
梁灼的眼泪落下来,倒在阿鼻大帝怀里,双唇发白。
“后来我才知道……才知道主上这么做原来是为了一位凡尘的郡主,她叫梁灼。”铁血将军顿了顿,无视阿鼻大帝眼里的火焰,接着道,“那位郡主已经死了,再也不能活过来,所以主上就让她做了怨灵……”
“怨灵?……我,真的是怨灵?我从一开始就是怨灵?”梁灼指节发白,紧盯着铁血将军,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隐瞒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从一开始,从重生的第一天开始,从进入欢喜殿遇见墨泱那一刻开始,这一切就都是骗局!这一切都是暗地被人操纵好的!包括青菱的死而复生死死生生,还有自己的头疼…………一切的一切,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这个人是谁?是白衣锦吗?可是如果真是他,上次的幻世又是怎么回事?还是……眼前的这个铁血将军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
“我不知道,主上是这么说的。”铁血将军冷冷的看了一眼梁灼,“你就是梁灼?”
“是,我是。”梁灼张口答道。
“那现在,外面的一切,都是幻世里面的景象吗?”梁灼想了想,追问起来。
“是,也不全是。因为幻世总要真假参半,所以只能说大半部分都是肉眼所见灵力所织的幻象。”铁血将军顿了顿,眼神射向梁灼,“莫非。你要反悔?”
“不,我只是想问一问……”梁灼眼神涣散,低下头去,想起了在无极寺中无忧太后的话,她说除了她所有人都是死人,所以她也是死人,她一早就是死人……
“既然都是幻世,你为何还要出去。外面与里面有何分别?”阿鼻大帝上前一步,眼神如刀。
“外面有我要等的人,她就住在幻世之中。”铁血将军看着怨念之花越燃越急,眼神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谁?”阿鼻大帝出口追问。
铁血将军依旧盯着怨念之花发呆,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红云。”
“红云?烈红云?”梁灼猛一抬头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铁血将军。“你要等的人是烈红云吗?”
铁血将军没有说话,微微点点头,眼眸里浸满了潮红色的烛光,看起来异常诡异幽冷,犹如嗜血魔王。
“不!不可能!”梁灼大叫,往后后退了一步,连连摇头。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的!烈红云是灵界的圣女,你是云都帝国的将军,你怎么可能会与她有瓜葛呢?”
“呵呵,是么?”铁血将军转过头,轻轻一笑,看着梁灼的眼睛里写满柔情,“这有什么不可能,我是云都帝国的将军,可是我现在不是也待在南界的幻世里吗?我等红云又有什么不可呢?”说完眼脸微微一垂。俯身逼向梁灼面前,漆黑的睫毛在轻轻颤动,“还有,谁说过她是灵界的圣女,你吗?”
“我……我……”梁灼想说是别人告诉她的,想说因为其他人都是这么告诉她的,可是仔细一想,既然那个人可以将她围困在幻世里。自然可以编造出其他的谎话,至于烈红云到底是不是灵界圣女,她,她现在也不知道?她活着的时候并没有人真正告诉过她。
铁血将军像是看出了梁灼的窘迫。头一仰,站回了远处,斜睨着梁灼和火冒三丈的阿鼻大帝,嘴角一扬,轻笑道,“所以……幻世之中,本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连你自己也是。”
“是……是吗?”梁灼喃喃自语,全身打筛子一样抖个不停,阿鼻大帝心里着急,轻轻绕过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搂住梁灼,轻声细语道,“别怕,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陪着你。”
“你叫什么名字?”梁灼深吸了口气,看着铁血将军,问道。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叫铁血将军,就像你记得你叫梁灼一样。”铁血将军略略沉吟了半晌,一扭头,露出一个极其渺茫的笑。
“……你……你是说连我们的记忆也会被控制,控制吗?”梁灼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眼睛发涩,想哭想叫却是一点动静也做不出来。
“当然,如果他想的话。”铁血将军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那我……我……”梁灼张了张嘴,支支吾吾的已经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阿鼻大帝杀气腾腾的直视着铁血将军,“你说够了没有!”
“呵呵,其实在幻世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人生本来就虚无缥缈,浮生若梦嘛。”铁血将军走过来,低头十分温柔的想拍一拍梁灼的肩膀,却被阿鼻大帝一手打开,只好收回手无奈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不知道总好过知道。小姑娘,你身旁的这个人对你不错呢,要好好珍惜。”
“谁,谁要你多嘴了!”阿鼻大帝突然被旁人这么一说,脸刷地一下全红了,只好大吵大嚷支支吾吾的来掩饰。
梁灼似懂非懂,却还是觉得铁血将军的话有一点道理,也许到了下一刻连阿鼻大帝也会从自己身边消失了呢,一个、一个、父王、母后、如意、阿起、许清池、…………
数不清到底还会有多少人,到底是谁呢?还有无忧太后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有多少是真的?他们每一个人,自己所遇到的每一个人,他们所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将军,主上是谁?”梁灼看向对着怨念之花沉思的铁血将军。
“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一面,还是一千年前了。”铁血将军轻叹一声,身影陷在红色的烛火里,像是随时会燃烧起来一样。
“他会不会就是这个幻世的织造者?”梁灼眼睛发亮。
“真真假假太难分辨,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铁血将军苦笑一声,冷冷的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你的红云一定在这幻世里面?万一她也是假的呢?”梁灼不甘心,拼命想套出点什么。
铁血将军并不答话,仰头哈哈长笑了几声,猛然回过头,血红的一双眼睛逼视着梁灼,轻喟,“你说呢……”他的眼睛穿透梁灼的瞳孔,泛着嫣红的烛光,“如果许清池在这里面,他也是假的,你会不会见?”
“许清池……你,你知道他?”梁灼和阿鼻大帝俱是一惊,梁灼瞪大了眼睛,探寻着铁血将军的眼睛,是呀,清池呢?清池他是不是也是假的,所以他并没有死?梁灼突然心底漫过一丝暖意,眸子闪亮,“你见过,或者听说过他吗?”
“我不认识他,也没见过。只不过毕竟待了一千年,有些事总是知道一点的,有些事总能猜对一点的。”铁血将军的眼睛愈发幽深,黑漆漆黑到底,他看着那越来越美,越来越旖旎的怨念之花,若有所思道,“如果能和红云在一起,哪怕终生囚禁在这幻世之中,我也无怨无悔。”
怨念之花的火光越来越亮,渐渐地,梁灼倚在阿鼻大帝的怀里朝头顶望去,看见碧蓝的天,一望无际的碧蓝的天,红色的、嫣红的、火红的怨念之花就如同一弯火红色的灯笼缓缓、缓缓、
缓缓地升到了天上,
在四野的寂静里成了一弯火红色的月亮,挂在碧蓝的夜幕中。
“怎么会有月亮是红颜色的?”
“幻世之中,如果那人想,自然可以是红颜色的。”铁血将军脸上依旧云淡风轻,走过去,脸贴着烛红色的光晕。
月亮、红色的月亮越升越高。
“你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原来是谁,身边都有哪些人吗?”梁灼缩在阿鼻大帝怀里,还是不甘心。
“……已经过去了,又或许原来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人。”铁血将军站在怨念之花的最边缘,他的身影在夜风里萧瑟极了,脸贴着透明的光晕,看向外面。
“一千年了,你真的从来也没有见过那个主上吗?”梁灼凑过去,月亮越升越高,梁灼不敢低头往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开始有点恐高,阿鼻大帝攥着她的手,她的手心湿热,她轻轻侧过一点点脸,张着嘴问铁血将军。
“没有。”铁血将军转过来一点,从梁灼的角度望去,可以依约看见他的鼻子,他的鼻子很挺,嘴唇很薄,很薄,梁灼忽然想到一句话,薄唇的男人大多薄情寡性,结果铁血将军笑了,看向梁灼,声音挑衅,“怎么,现在才知道这一切,害怕了?”
“是,我有点害怕……”梁灼抿着唇,低下头思考了一下,抬起头直视着铁血将军的眼睛,“最主要的是,我不甘心,我很不甘心!我不甘心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我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将我困在这?我要知道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死?是谁要我死?”
“呵呵。”铁血将军的眼睛骤然一亮,宛如撕开了的茫茫夜幕,“你真的想知道?”
“是。”梁灼斩钉截铁。
“好,很好。”铁血将军笑了笑,又笑了笑,似乎梁灼的话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