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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化散之后,不仅一部分成就了造化之灵,也由此诞生了诸如布须天这般造化精蕴之地。”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叹,“当初造化之灵生出后,几乎所有大德都是选择与造化之灵进行对抗,但唯有一位,却未曾如此做。而是以人身化妖身,妄图再引出一门道法来,好为自身所执掌。”
陶真宏望过来,道:“这一位大德,莫非就是那龙祖么?”
旦易点头道:“正是。”
当初布须天倾天之变,他也一样有所疑惑,人道明明势盛,为何毫无征兆的就被赶出了布须天?他也想弄清楚这里真正缘由。在他与几位出身布须天的大德有过伟力碰撞交融,这才得悉了一切。
在造化之精破碎之前,所有大德皆是人道出身,可在成道之后,是否还自认是人,全在于自身如何看待此事了。而这一位大德却是完全否认了人道之身,若只如此,倒还罢了,其人却是趁诸位大德被牵制之际,以自身为印,在布须天中映照入了龙祖之躯,并演化出了诸多真龙来,想由此夺取力道之法。
或许是事起仓促,其人所持造化宝莲意外失落,导致自身迷失在了大道长河之中,但其伟力并没有完全消散,仍旧在虚寂之中徘徊,试图完成此事,只是被诸位祖师伟力阻挡,始终未能如愿。
也是事有凑巧,后来万阙道人试着突破境关,超脱世外,本来无论是成是败,也只是他一人之事,可其偏偏退了回去,那大德所残留的伟力窥得破绽,借此与布须天中诸多真龙呼应,从而渗透进来,并想引动异类成法,好使自身有一个替代,从而归返回来,这才引发了后来那一场动荡。
因为这里有些事情涉及大德道法变化,旦易无法尽数言明,故只是挑着一些重要的,言说了一个大概。
陶真宏寻到这里,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印证自身推断,现在得悉事实与心中所悟道理相符,顿觉道法之上原来存有的一下尽数贯通,他不禁一笑,站起身来,打一个稽首,道:“多谢太上释疑了。”
后记六
地渊之下,冥泉宗秘府。
宇文洪阳沉浸在一条长河之中,并在这里倏尔上升,倏尔下行,倏尔盘旋曲卷,行进停转,犹如梦幻,全无世之定理可言。
这长河之水本是浑浊一片,似乎沉浸世间诸多秽恶,然而随着他意识渐渐从中觉悟过来,这些浑浊在持续褪去,转化为琉璃一般清净,仿佛此中洗去了世上一切污垢。
他此时已是来到了冥河最深之处,这说明他已是把自身道法理顺,从精到气,从气到神已是完全通达。
此时他睁开眼目,却见身旁不远处有数个形影浮现出来,这是诸位前代掌门留在这里的气机,这些人功行虽远不如他,不过皆可算得上是前辈先人,故他也是拱手为礼。
不过接下来,他却是对其中某一位郑重一揖。
那人点了点头,偏身一让,在其身后却是又显现出了一道去处,并言道:“洪阳,你可再往前去。”
宇文洪阳再是一礼,就沿此而去,虽是往前走,可他感觉自身却是在回退,到了最后,好似又回到了最初起始之上。
他回头望去,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此时他若有所觉,再一转身,却见得一名道人立在那里,虚虚渺渺,不辨真形,似在远端,又在近前,他立时辨认出了对方身份,神情一肃,躬身一拜,道:“弟子宇文洪阳,拜见祖师。”
陵幽祖师言道:“你既已到此,那只需炼得元玉,便可成就真阳,只你可愿寄神于此么?”
宇文洪阳到了这里,识忆中就莫名许多以往不曾知晓的东西,冥河沟通神气,他可将自身心意神魂一部分寄托在此,只要祖师伟力尚在,那么任凭你在外遇到何等强敌,只要一点心识不灭,都可在冥河之中重生出来。
这甚至比寄托元气大海更是厉害几分,陵幽祖师座下后传,只要功行能到真阳之境的,都可做如此选择,不过目前只他一人到来此间。
可是世间万物,有利就有弊,寄托在这里,不去占据元气大海,那么成就真阳之后,修为永无可能再有长进,这并非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他直言道:“禀祖师,弟子求的是超脱,既然道主已然开辟了前路,以人身亦可通天,那弟子愿意一试。”
陵幽祖师道:“既你意如此,我可成全于你。”
宇文洪阳听此一言,顿觉自身机缘已到,心意一转之间,玄石便凭空浮现出来,再是一转法门,就觉自己沉入了一团明光之中。
难知许久之后,他意识又一次归回到了身躯之中,发现此刻自己已是不在冥河之中,而是好端端坐在洞府之内,可是比闭关之前,他已然是有了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更大的变化,则是在那冥河之上。
此物原本是冥泉宗的镇派之宝,不但可用来对敌,同样也能用来辅助修持,与自身功法极为相契。
只是之前历代掌门都有气机沉浸在内,甚至里面还有一丝陵幽祖师的气机留存,只是不到一定功行却是无从得见的。也是因为如此,此物从来不曾为他真正所有过,谁人坐在冥泉宗掌门之位上,谁人便可御使此物。
但方才陵幽祖师却是将此中驳杂洗净,连自身也是一样退了出去,由此他便获得了此物真正御使之权。
好处还不止这些,在他成就真阳后,必有分身化出,这些分身也一样会自行提升功行,若不解决,还有可能会被其替代正身。这些本来需要他自己去解决,可许是方才见到祖师的缘故,分身全数落在了这冥河之内,根本不需要他去一一斩杀,稍候只需转动此河,自能将之逐渐消磨了,并令其成为冥河自身之养分。
他功果既成,就一摆袖,就往外而来。
外间值守长老见得秘府之中有所动静,连忙赶来查看,却见宇文洪阳的身影自里步出,其人原本身上那股深沉如冥河一般的气机淡然消去,反而仙灵飘渺,犹如那万里青空。
值守长老先是怔了一怔,随后大喜道:“掌门真人可是功成出关了?”
宇文洪阳点首道:“有劳成长老了。”
值守长老忙道不敢,又欣喜言道:“这回掌门真人出关,我冥泉宗当不输于溟沧、少清两派了。”
前番溟沧、少清两派掌门相继出关,门中都是有了真阳大能坐镇,而冥泉宗身为而今的三大宗派之一,却迟迟无有动静,而现在终于也是跟上了。
宇文洪阳摇头道:“而今冥泉宗与这两派相比,还差得不少。”
就在这时,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阵急切之感,似乎这等事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他不禁有些奇怪,冥泉宗与两派的差距本就在那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不是短时内能解决的,自己忽然冒出这个念头,那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他稍作思索,有一件事他本就打算做,现下既是成就真阳,那也是时候了,于是关照道:“成长老,烦你去把陌乘唤来。”
值守长老道了声是,便兴冲冲下去了。
宇文洪阳来至殿中坐定,等有一会儿,便有一名年轻道人走了进来,打一个稽首,道:“掌门真人要见我?”。
宇文洪阳道:“你到我近前来。”
那年轻道人称是一声,走到前方停下。
宇文洪阳伸出手来,在他额头上轻轻拍了一掌。
那年轻道人不禁往后退了几步,神情之中先是一阵愕然,再是露出几许迷茫之色,随后其身上气机一阵剧烈波动,过有一会儿,才是平静了下来。再抬起头时,一头长发已是披散下来,眸光气息顿与之前已是变得截然不同了。他对着座上打一个稽首,道:“风海洋见过师兄,多谢师兄助我寻回识忆。”
宇文洪阳笑道:“师弟你既归来,那我冥泉宗继传当不输溟沧、少清两派了。”
他心中十分清楚,秦、岳两位掌门既已成就真阳,那很可能不会再在掌门之位上坐得多久了,下来应是会把位置传给齐云天、清辰子这二人。
冥泉宗与这两派同列三大派,他现在成就真阳,若还继续占据这个位置,也就不太合适了。
可是冥泉宗虽也有不少出色弟子,可是在他看来,并无适合坐上此位之人。
最为重要的一点,无论齐云天还是清辰子,九洲之时就已是声望隆盛,那么冥泉宗继位之人,即便在声望之上比不了,功行气魄之上却也不能落后太多。
可惜冥泉宗早年英杰,几乎都是损失殆尽,能与这二位相较之人几乎无有。但风海洋不同,前身与上述那两位继传可算同辈,虽现下功行仍是元婴层次,可在整个冥泉宗倾力扶持之下,用不了多久就可赶了上来,在他去位之后,定能代替他守稳山门。
风海洋在被点醒之后,此身虽已是以原先识忆为主,不过此身本来所拥有的识忆也没有忘却。宇文洪阳把他点醒本来,显然是想将下一任掌门之位传给他。他虽现在功行不高,可却没有半分觉得自己不合适,平静言道:“师弟当不会有负师兄期望。”
宇文洪阳颌首道:“师弟之禀赋,我是知晓的,只你功行当要尽快跟上,这样才好服众。”仔细交代过后,他分得一缕冥河出来交予风海洋,便令其下去修行了。
只是做完此事之后,他发现自己心中那种奇妙感应虽是削弱了一些,可却并没有全数消失,应该还有其他应验之处。
他忖道:“看来需得在界中查看一下了。”
真阳修士都是有自身部宿的,不过原先在张衍成就真阳之后,就已经将山海界化入了自身部宿之内,所以他是不会随随便便查探的。
念至此处,他起身而走,来至后殿之中,对着道主牌位一礼,于心中道明缘由,这才放了法力出去,开始寻找缘法。
很快,他就发现了端倪所在,心意一动,已是来到了一处满是浊阴之气的所在,周围有无数魔头浮沉不定。
这是地渊尽头,在界中之人眼中地渊乃是无限的,也无法来到这里,而对他这等不拘于一界之人而言,此地却是有限的。
他能感应到这里有一处空隙存在,把目光转去,却是见得那里有一个婴孩在那里酣睡着,手脚身躯蜷缩,仿若如在胎中。
以他功行,一眼就看出了这婴孩的来历。
此乃是一个魔婴,乃是地渊受得世间情性所感,故而因此灵性显化而出。
其之生成,乃是因为山海界灵机提升,不单使世之清气灵机为之兴盛,同样也使得浊阴灵机往更高层次去了,而这等气机凝集到极处后,方才在偶然情形下诞生了此物。
其若能成长下去,说不定整个地渊将会生出自我意识,可要达成这个条件是极为苛刻的,若不去刻意引导,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宇文洪阳暗自思忖道:“原来我感应却是应在此处,我灵门若能大兴,则必应在此子身上!”他一挥袖,将冥河召来,随后一缕浪潮将这魔婴卷入进去,暂时镇住了其身上凝聚到极致的幽深阴浊,就将之送去世间托生了。
后记七
山海界,北天寒渊,昭幽天池。
两名年轻修士自洞府之内行出,这二人一人名唤端世宰,一人名唤端御德,乃是同胞兄弟,皆是元景清门下弟子。
两人相貌虽是十分相似,可是因为神形气质截然不同,就算站在一起,只要是稍微熟悉之人就不会将他们辨错。
二人此刻神情之中,都是隐隐透着一股兴奋激动之色,今日因故,他们要跟随师长一同去往玄渊天拜见祖师。
要知昭幽一脉祖师乃是大道之主,世上一切道理,诸空诸界所有规序皆由其执掌,他们也是修道人,在知晓此事后,心绪自是有些难以自抑。
端世宰是个疏懒之人,站在那里也是歪歪斜斜,他看了看日头,道:“二弟,你说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端御德肃然道:“大兄,何时入玄河,非我所能定算,恩师既然叫我们在这里等着,那自是有道理的。”
端世宰道:“等着也不耽误其他事啊,昨日我得了一些好茶,莫不我唤人泡上,你我兄弟慢慢品来……”
端御德皱眉道:“大兄,这等时候,就不要说这玩笑之言了。”
端世宰见他不愿,哈哈一笑,道:“既然二弟不愿,那便罢了。”
就在这时,一名眉清目秀的小童气喘吁吁跑过来,到了近前,躬身一礼,道:“两位师兄,上真方才传书过来,说是时辰差不多了,唤两位前往玄河。”
端御德看着那小童道:“岐师弟,这两步路便就喘气,今后又如何修道?我教你的吐纳心法你当要好生修炼了。”
小童看着他那严肃模样,不自觉就紧张起来,道:“是,师兄。”
端世宰却是上来摸了摸小童脑袋,道:“好了好了,岐师弟年纪还小,这修行嘛,又不是一两天就能有所成的,慢慢来就是了。”
端御德肃声道:“修行不可懈怠,大兄莫要教坏了师弟。”
“行行,都是我的不是。”端世宰笑嘻嘻道:“我等还是快走吧,莫要错过了时辰,无法赶上与恩师回合。”
端御德道:“兄长说的是。”他退后一步,“请兄长先行。”
端世宰无奈一摇头,和那小童一挥手,就腾空而起,端御德也是随后跟上,两道罡气直往昭幽天池顶上飞掠,到了上空,看着那如镜湖面,两人相互一点头,就先后往里遁入,霎时间,两人都觉自身仿佛撞破了一层屏障,继而面前就露出了一片无比广阔的天地。
他们站在一处高岸之上,前方是一条占据了大半视界的茫茫大河,远去接天,万浪奔腾,气吞云霄。
端世宰激动道:“玄河,这里便是玄河了。”
这条被修道人称之为玄河的所在,传说循此河流就可直往玄渊天而去,并得道主点化。只是若无法符接引,那么任凭何人,一生也只能来一次,他们今次是头回到此,望着眼前这般波澜壮阔的景象,也是震撼良久。
端世宰不觉赞叹道:“万顷仙波去,千湖返灵光,玄机天地生,乾坤书道章!”
他来回看了看,发现河上有不少修道人也在争渡。这是因为这条大河不仅通天而去,且还连接了诸天万界,漂泊在这里的,无不是来找寻缘法之人。不过若不是当真身具大气运,显是无法得有太大收获,倒是在此悟道比在外间更是顺利。
端御德四处一观,见得不远处有一艘蛟舟泊在江岸,前方有十数条墨色蛟龙拖拽,他伸手一指,道:“恩师舟驾在那里,兄长,我等快快过去吧,莫要让恩师久等了。”
端世宰连声称是,玄河之上,难以再作飞遁了,他们快步而行,来至那舟船之前。
此时有一个小童正在船头迎候,正是元景清的童儿元平,他见两人到来,揖礼道:“两位师兄有礼,还请上得船来,老爷就在舱内。”
两人登船而上,与元平打过招呼后,便入了舱室之内。到了里间,便见元景清一身黑袍,坐在蒲团之上,陆玄机正站在其身后,他们连忙上前行礼,口称“恩师”,随后又对陆玄机一礼,道:“师兄。”
陆玄机也抬手一拱,道:“两位师弟有礼。”
元景清看了两人一眼,道:“既已到了,那便启程吧。”
随他一令下去,前方十数条蛟龙发出一阵阵低吟,便就拖拽着舟船,撞开白气波浪,溯源而上。
端氏两兄弟则是乖乖站到了一边。端世宰到了这里,也是不自觉收起了先前的懒散模样,只是眼神仍是时不时瞟向外间。
元景清则是闭目不言。
见他不说话,底下几个弟子自也不敢开口,一时舱内安静无比,只有外间大浪奔涌之声时时传来。
不知过去多久,舟船轻轻一缓,却是停了下来。
元景清看向端氏兄弟,道:“这里乃是宝灵境,乃是恩师身边宝灵山河一气图所化,此间乃是通往玄渊天必经之路,内中藏有无数法宝,且皆有灵性化生,世人所言缘法,多是落在此间,我记得你二人还无趁手法宝,可去里间各是挑选一件。”
端世宰大喜过望,道:“多谢恩师。”他又想了想,道:“大师兄呢?”
陆玄机笑道:“师弟莫非忘了,我所修之道,却无需这些东西,你们自去就是。”
端世宰拍了拍脑袋,一礼之后,便拖着自家兄弟兴冲冲下舟去了。
元景清坐着不动,这时舱中清灵之气一转,山河童子自里显化出来,打个稽首道:“元上真有礼。”
元景清还有一礼,道:“道友有礼。”
山河童子道:“元上真既到境中,不若入界一坐?”
元景清道:“不必了,我在此等候几位师兄,稍候待得他们到来,便会上路,就不劳烦道友了。”
山河童子见他不愿,客气几句之后,就又离去了。
端氏兄弟二人在宝灵境中畅游了一番,很快挑选到了合适宝物,返回舟上,却不再似之前干坐无事了,而是各与宝灵沟通着。
元景清也不去约束他们,再是等有一会儿,元平走了进来,稽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