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鹏鸟并不能攻敌,但却是飞遁神速,遇到什么厉害手段也能及时闪避过去。
他如今对老魔忌惮到了极点,是以这一番架势,乃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见得应成霖如此,章伯彦暗骂了一句“无胆鼠辈”,不过见识了那泰衡老祖的神通道术,只他一人倒也不敢放手去攻。
退开几步,把袖一卷,将“黄泉遁法”使了,眼见着他整个人化作淡淡黄烟,随后一柱孤烟飞拔而起,越升越高,到了殿顶之后,旋了几旋,就围着泰衡满殿绕走,似是在寻觅下手机会。
他们二人皆是去了护身之宝,攻杀手段亦被削弱,要对付泰衡更是不敢大意,是以都是驭了遁法而起,打得是先求不败而后胜的主意。
泰衡老祖看二人小心模样,淡淡一笑,手指一点,地上那卷经书倏尔飞起,“哗啦”一展,越开越长,不多时便变作一幅宝气闪耀的舒放长卷,回旋而动,在身前护持。
应成霖眉毛耸动,抖手发了一道雷光下去,但是落在经卷之上,只是轻轻晃动,却不得破。
他暗叹了一声,露出几许苦笑表情,如今他们二人失宝,反而是泰衡道人变得法宝在握,一长一消,这局面却是顷刻倒转了过来,令他颇有缚手缚脚之感。
泰衡祭了那经卷之后,神色从容不迫,又自袖中取了一枚金铁打造,一尺长短的牌符出来。
此物虽颇不起眼,但一落到章伯彦眼帘之中,他脸色也不禁为之一变,惊怒道:“封魔令符?”
还真观擅长封魔法仪,岳御极有这枚令符在身也并不稀奇,但这泰衡老祖此刻竟然把此物拿了出来,莫非说对方也精通此道?或者说只是为了搅乱他的心神?
一时间,他脑海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增添了几分惧意,只在空中盘旋,竟是不敢落下。
泰衡老祖却不去理会他们心中作何想法,喝了一声,伸出两指一点,就有四团黑气,似天外飞来一般,朝着二人落去。
有了适才那番经历,二人都是不敢硬接,免得中了什么算计,因此都是往后退避。
那四团黑气飞行神速,追逐而来,到得两人近前,向外一扩,竟是激发出了无数金光耀火,似千万朵火烛一般,满布虚空,纷纷洒来。
二人见状,忙将法力一展,各自托了一青一玄两道光霞,化如云雾形状,送上前去遮挡。
只是与那金光一触,却觉对方法力越来越沉,似万钧重担一般不断压下,顿觉不妙,忙也鼓起了气势,将其抵住。
可如此一来,战局便转入了互耗元气的拼斗中。
似这等斗法,你磨去我一丝灵机,我蚀去你一缕丹煞,彼此若无什么出奇制胜的手段,非要有一方法力彻底耗尽,力竭倒下才会结束,只看谁能支撑得更久一些了。
应成霖和章伯彦不禁诧异,老魔有法宝在手,明明占得了几分优势与上风,本可稳扎稳打,逐次推进,再谋胜算,却为何这般着急,要来与他们做这等比拼?
需知泰衡便是法力再强,终也是借用了岳御极的肉身,法力又岂能比过他们二人之和?
不过有鉴于眼前这老魔头手段诡谲多变,因此他们都是打起了一万个小心,暗暗警惕戒备。
这三人一时之间,竟是僵持住了。
张衍目光一闪,此时他知道自己脱身的机会来了,他是极有决断之人,主意一定,根本不去多想其他,举袖一甩,化烟气而起,毫不犹豫就往殿外飞去。
章伯彦便是与老魔相斗,也一直在留意两旁情形,唯恐那金印出了什么漏子。
此刻见张衍携宝抽身欲退,不由冷笑一声,不过他现在正要对付泰衡,根本无暇顾及,便沉声喊了一句:“徐公远,跟上去。”
在他想来,徐公远乃是化丹三重修士,凝聚了法力真印之人,还擅长追摄纠缠,又懂禁制阵法,阻拦一个同辈修士,便是胜不得,也能使得对方走不脱,是以放心的很。
比之章伯彦,应成霖的心思却是复杂多了,既怕那金印被对方手下夺了去,又不希望被张衍有什么手段加以炼化。
因此沉吟了一会儿,便嘴唇动了动,那侍立一旁的鹰女心中立时得了感应,对他点了点头,立刻追上去。
徐公远本远远躲在殿外,远离战局,此刻听了招呼,也不急着上前,而是先是探看了几眼。
确定只张衍一人出来后,自觉颇有把握,便喝了一声,大步走出,横在殿门之前,阻住了去路。
随后手一翻,将拿玉镜取了出来,对着张衍就是一晃,霎时间,一道有如凝实的镜光就飞了出来。
这镜光适才一冲,就把左陌撞得身受重创,显是极厉害的一桩法宝,然而张衍见了,却不闪不避,陡然大喝了一声,迎着镜光直上,只闻轰然一声大响,那镜光竟被他生生撞得支离破碎!
他去势不变,脚下一个蹬踏,霎时砖石迸裂,狂风大作,三丈之内,皆是气云旋卷。
徐公远大吃了一惊,他未曾料到张衍这般悍勇,正要往后退开,却惊骇发现,自己身躯像是沉入了水中一般,举步维艰,不由失声道:“你是力……”
话说一半,忽然劲风扑面,他忙将全身丹煞拼命放出,想要将周身上下护持住。
这时张衍已是冲到了他面前,双目一睁,伸手过去,霎时挤破煞气,只一把就扣住了此人的喉咙,嘿的一声,双臂一抬,徐公远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发现自己竟是被对方一把举过了头顶,不由吓得大叫起来。
张衍目中精芒一闪,再发一声大喊,把其往地下重重一掼,“轰”的一声,烟尘四起,煞气溃散,随后他也不去看此人如何,起脚一踏,“咔嚓”一声,徐公远胸骨尽碎,一声未吭,已是气绝毙命。
将此人一脚当场踩死之后,张衍看也不去多看一眼,借力跃起空中,目注前方,一运小诸天挪移遁法,整个人只一闪,身影便就消失在了山梁之上。
从张衍与徐公远交手,再到将其杀死,只不过是片刻光景,待鹰女出来之时,看着地上那具骨折筋裂的尸首,不由目瞪口呆,又看了看渺无人踪的山道,站在那里久久无语。
张衍一路沿着山梁破空飞遁,直往那处瑶阴派放置法宝的炼器塔阁飞去。
用不了多时,便到了那处,把神通一收,就按落云头,往那塔阁之中一钻,再一甩袖,那一座魔藏高阁便飞了出来,“轰隆”一声落在一层大殿之中。
他上去启了门户,入得其中,腾身至那第四层上,上前几步,把住机枢,一个运转,霎时就将那护阁禁阵开了。
张衍微微一笑,有这魔藏大阵护持,就算元婴修士来攻,他也不惧。
退后几步,把双手大袖一展,往蒲团上一坐,取了那金印出来,就开始全力炼化封印。
第一百二十五章 法符除印,转道入魔
张衍坐于魔藏之中,运转法力,尝试着炼化金印封禁,但一连用了数种法门,却仍是不得破解。
他细思了一番,觉得最为稳妥,也最为有用的方法,便是纯以法力,一点一点将所有烙印禁法水磨而去。
不过此法纵然能够做到,怕也要用去十余日时间,而他现在最缺的是时间。
泰衡老祖那等万年的大魔头,实力手段皆是深不可测,他并不看好应成霖与章伯彦二人,怕是用不了多久,待拿下这二人之后,便会赶来追索自己了。
再则,他身上那十余股地煞只有半月的存放时日,自然是越早带回洞府越好。
且眼下还有另一桩难题,便是除了此印之上的封禁,他还需要时间去祭炼,方能掌握机枢。
这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他不似老魔手段精妙,就算粗浅祭炼一番,至少大半日功夫是要的。
那么如此一来,就更不能耽误时间了。
幸好,在动身之前,他就对此等情形有所预料。
他从容不迫从袖囊中取了一枚法符出来,微笑道:“不想却是先要用在这里了。”
这枚除魔符,说是能将泰衡老祖一身法力消杀而去。但是掌门信中万分叮嘱,此符一经展露,其气便如朝阳初升,霞染天地,分割阴阳,叫人不想察觉也难,是以用得时候要慎之又慎。
不过在张衍看来,此法符威力便是再强横,击不中目标也是和无有一般,还不如用在别处。
拿符在手,他毫不迟疑将其一拍,再对那虚悬于空的金印一指,等了足足有五六息的功夫,就有一道恢弘至极,逼得他睁不开双目的金色光芒飞了出来,往那封印之上就是一冲。
又过得片刻,光华才渐渐散去。
张衍伸出手中,将金印拿起来一看,不由一笑,不出意料,那其上封禁已被彻底破去了。
就在他破了这封禁的同时,泰衡老祖眼皮一跳,立时察觉到了,不过他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他深知眼下与应成霖与章伯彦相斗才是至关紧要之事,只有击败了眼下这二人,才能想及下一步事。
应成霖与章伯彦与泰衡硬拼至今,见其法力越磨越是稀少,显是耗损极重。
虽不明白对方到底弄什么鬼,但这般情况却是做不得假的,一时都是拼命催发法力,想要将对方一举压垮压下去。
泰衡老祖眼见自身法力堪堪耗尽,便是元婴也是变得黯淡无光,一身魔焰只有几缕缠绕,面上却不见丝毫慌张,反而眯起了双眼,知道时机到了。
心头一个呼喊,只见自井盖之中突然撞出一物来,便往他顶门之中落去,旋即隐没不见。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章伯彦和应成霖仍然看得清楚,那是一截约有半丈长短,不知从何物身上落下的残骨。
此物正是当年泰衡老祖斩下的一段蛟尾,其上精血为维持着魔魂不亡,在万年之间已然大半散去,如今只余些许和这一截尾骨了。
泰衡现下所驭,乃是岳御极数百年来修炼出来的元婴,虽是被他法力真印侵染,但毕竟根底还是玄门道法,并非魔功凝就,并不能完全发挥他的实力。
正所谓不破不立,他故意将一身法力耗尽,再以蛟魔尾骨为寄托,借由那最后几滴精血,激发法力,使其彻底入魔。
等到将这具元婴重新凝练之后,他方能再展诸般魔道手段,有那吞噬掠夺之能。
在没有毁去诸人法宝之前,他倒也是不敢如此做的,如今却可大胆施为。
那本已是虚弱不堪的元婴得了那几滴精血滋养,又一次完满充实起来,渐渐有一团黑气缭绕,将其包裹了进去。
场中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泰衡原本低弱的气息又渐渐变得高亢强横,无时无刻不在壮大之中。
若是等老魔完成了这一步,那还了得?
在场之人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应成霖和章伯彦都是心头焦躁,拼命加大攻势。
然而到了此刻,泰衡毁去二人法宝的好处已然看出来了,这二人凭借自身法力,反复轰击,激起阵阵霞岚光彩,但却始终破不开对方那一幅守御经卷,只能眼睁睁看着其重塑元婴。
若是往常这个时候,他见势不妙,早已弃敌而走了,可在这小界之中,他又能去得哪里?
此刻也唯有强撑下去了。
一刻之后,那笼罩元婴的黑气逐渐散去,那内中情形看得诸人都是心底一沉,震撼难言。
那元婴本是半魔半蛟,但如今形貌已是大变。
只见一条不知多长的蛟龙虚悬在空,身躯盘卷,利爪紧握,双目紧阖,似在沉睡一般。
倏忽间,那魔蛟双目陡得一睁,凶厉狞恶,一股妖魔气息乍然泄出,看得众人悚然心惊,被那气势所慑,皆是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
泰衡老魔把首抬起,大袖一挥,围在身周的那一幅经卷飞舞而起,瞬时扩大至整座内殿,那一幅幅金页玉板发出无穷光亮,似要将所有人遮笼一般。
章伯彦顿觉头皮发麻,这是用法宝封死所有人的去路,这说明老魔已经准备收网了,连忙一掐法诀,驭了黄泉遁法,想要化烟游走。
然而方才遁得几步,忽觉身后有异,回头一看,也是心头一惊,只见原本泰衡手中的那一面封魔令符,竟是向他飞腾追来,不由怒叫一声,不得不重聚身形,发了法力将其震飞出去。
可这令符似是认准了他,一旦他展了黄泉遁法,就又会逼上来,他便不得不由落地对抗,几次之后,他不由在心中大骂不已。
他这门遁法能遁天入地,还能穿行于地脉幽府之中,此是他与敌交手时立于不败之地的根基所在,这世上也只有少数法器能克制,偏偏还真观的封魔令符便是其中之一。
但若在平时,他也不惧,哪怕只有一件法宝在手,就能招架下来,可眼下所有法宝都是不堪使用,倒是催逼的他颇为狼狈。
泰衡老魔此刻只是用封魔令符把他拖住,重点倒是放在了应成霖身上。
那魔蛟冲到应成霖身前,似一头饥饿凶魔一般,东一啃,西一抓,但凡对方法力所化灵气罡流,皆是来者不拒,被一口吞食了下去,用来填补己身。
这乃是他魔蛟成道后,自身领会而来的得天独厚的一门功法,只要法力不如他者,皆能被他以这法门吸噬而去。
应成霖见其来势凶猛,还能炼化自己护身宝气,一身法力也比之前更盛几分,觉得不能再硬拼下去了,发力一攻,将魔蛟逼退几步,就一驱脚下那只鹏鸟,准备去往别处,想先以游斗之法应付片刻,待回复了几分元气之后,再转来与这老魔计较。
然而那鹏鸟精魄得了谕令,方欲振翅而起时,那魔蛟忽然一声啸吟,竟然浑身一抖,躯体僵硬了几分,竟未走脱。
应成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了一声糟糕。
果然,只这一丝耽搁,那魔蛟绕他一个盘旋,就围裹而起,头颅一摆,张嘴噬咬下来。
应成霖忙鼓荡起残余法力,抵御这等蛮不讲理的手段。
他暗暗叹息了一声,老魔这手段看似强横,但若是放在他全盛之时,倒也不惧。
只需自己正面牵制,再命鱼龙白鹤从不同方位发出攻势,这魔蛟毕竟不及这两物灵活,不可能一味挨打,这般肆无忌惮的攻势便维持不下去了。
可偏偏对方第一合便设法破了这三只精魄,让他此刻无计可施。
这也怪不得他,一名修士自身的法宝,功法,神通相互应是配合无间,方能发挥最大战力,若是毁去了一环,就如严阵以待的阵势缺了一角,实力便大为受损了。
应成霖被粘在了原地之后,在泰衡那狂澜也似的攻势下,脸色发白,很快就有些支持不住了。
元婴那护身青光原本是十丈大小,如今却是慢慢往里退缩,很快被逼到了一丈之内。
而老魔吞了他的法力进来,水涨船高,凶焰更深,愈见张狂。
又过得一刻,应成霖那尊元婴浑身忽明忽暗,似残烛一般,几欲灭去之时,那魔蛟一声啸吟,庞然身躯猛地向下一冲,就将那最后一点光华扑灭,再身躯一卷,将其连元婴带真身一起生吞了下去。
除了应成霖后,那魔蛟一双凶睛转动,注意力转动章伯彦身上,后者顿觉压力大增,知道自己一个人万万不是此人对手了,不由心虚言道:“泰衡前辈,你待如何?”
泰衡老魔淡淡一笑,道:“你若识趣,贫道便不杀你。”
他手指一点,那封魔令符往前飞来,停在章伯彦的面前。
章伯彦面上现出挣扎之色,显是拿不定主意。
泰衡只是平静看着,并不催促。
章伯彦尽管不甘心,但到了此时,却也没得选择,大叫一声,道:“我愿降伏前辈。”
言罢,他化烟而起,往那封魔令符中主动一钻。
泰衡一招手,便伸手拿住令符,一指点在其上,就有淡淡金箓闪过,将此老魔封禁其中。
他此次得出樊笼,正好借魔道大兴之势为自己谋利,这章伯彦乃是魔宗修士出身,对他来说还另有几分用处,因此先拘禁了起来,并不着急杀死。
至于那些剩下化丹修士,他看也不看,把手一挥,那魔蛟飞去,所过之处,所有人血肉都被吞了一干二净。
只是到了方振鹭处,却出了些许状况,就有一枚法符升起,将其裹住,随即一道光华一闪,就撞破经卷围困,眨眼飞去无踪。
泰衡老祖“咦”了一声,他沉吟了一会儿,似这等神妙的护命至宝,应是洞天真人所炼无疑,追之不易不说,就算拿到手里,一时三刻也拿它无法。
对付区区一个化丹修士,还不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没得失了身份,现下寻回那枚金印才是紧要,其他诸事皆可先撇去一旁,不做理会。
他自岳御极袖囊中取了一枚玉简出来,起诀推算张衍方位,只稍稍一算,那玉简便自碎裂,两鬓之间更是添了几根白丝,轻哼了一声,收了经卷令符,平地刮起一阵狂风,直奔那塔阁而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十日之约论胜负
泰衡不多时便飞遁到了塔阁上空,把云霭一分,走了出来,往下方俯视而去。
这瑶阴山中也和外界一般,有朝夕变幻,昼夜轮转,此刻似是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