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师兄笑容深沉,道:“我自然是入得昆屿之内,潜伏在侧,伺机而动了。”
赵雄不解道:“这算是哪门子的打法?”
金师兄呵呵一笑,解释道:“听闻那张衍也是极有心计的一个人,当年就是此人持了北冥剑,斩伤了恩师他老人家,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用寻常办法对付,定是无用,是以必须要出奇制胜,我这法子,是要他在修行至紧要关头时,你们二人一起杀出来,勿要使出诸般手段,将此人压制住,同时还要设法使得此人认为有许多修士正在赶来,要一齐围攻于他,如此他便会萌生退意,回到昆屿大阵之内……”
单娘子妙目转动,娇笑一声,接口道:“奴家已知师兄打算,那张衍事先并不知知晓我等已明入阵之法,一回阵中,自觉得了大阵庇佑,必会松懈,而这个时候,金师兄自旁杀出,来个出其不意,哪怕灭不了此人,也必能重创于他。”
金师兄哈哈大笑,道:“还是单家妹子聪慧,到那时,你们二人再入阵相助为兄,就能诛杀此人!”
赵雄很是无谓,既然二人说好,那便好了,就道:“你们做主,该如何便如何,老赵我到时出力就是了,只是到底何时动手?”
金师兄道:“赵师弟莫急啊,还有几句话,为兄要与单师妹交待。”
赵雄也懒得听二人说什么,摆了摆脑后鬃毛,就去了一边睡觉去了,不一会儿,就有鼾声传出。
金师兄拱了拱手,道:“单家妹子最是擅长潜踪匿迹,师兄我拜托你一事,就是劳烦你去极天上候着,看那张衍每日何时出来,何时回山,待摸清之时,我等便就动手。”
单娘子赞道:“小妹受命了,金师兄处事,果然颇见章法。”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师兄,你独自对付那张衍,可有把握么?”
他们原先也不把玄门中人怎么放在眼里,可是当年在碧血潭前,她与金叹公二人也拿不下方洪。
方洪还不是门中十大弟子,便这般厉害,可以想象张衍的实力。
虽说如今他们已成就元婴,可对方修为也是这一般,不能小觑。
且他们如今也算拜在那人门下,不说大师兄吕钧阳,就是另一名师兄,他们三人合力,也不是对手,可见溟沧派中得了真传的弟子是何等了得,不是身具大妖血脉之人,根本无法与之相较。
金师兄故作轻松,显得很是自信,道:“除我之外,也寻不得合适人选,难道靠赵雄那个夯货不成?那张衍初成元婴,想来有许多手段还不曾运用纯熟,正面相斗,我或许不如此人,但只论偷袭,那便是为兄拿手本事了。”
单娘子一想,她也是想不出更好办法来了,美目忽然一转,就从香囊中取了一枚法符出来,塞入金师兄手中,道:“师兄,此宝乃是贞罗盟中一位长老为讨好奴家,因而相赠的,能于关键时刻护身保命,师兄且收下吧。”
金师兄并不推辞,接了过来,谢道:“待取了那鱼鼓后,师兄未来必会补报。”
单娘子暗暗瞧了一眼赵雄,见其睡得整熟,又凑近了一点,低声道:“金师兄,奴家也不要别的什么,听闻那昆屿上有桩宝贝,如今也在张衍手中,若是擒杀了此人,师兄可否将此物予奴家?”
金师兄不禁犹豫了一下。
那宝物他也有所听闻,能使得列玄教出动了千余人及两名真人前去搜拿,定也不是凡品,他也是有心染指,要说就这么送给单娘子,他也是不甘心的。
不过若不答应,怕围杀张衍之事也成不了,他心中道:“先应了她,再想办法。”因此咳了一声,笑着说道:“我道什么,此乃小事一桩,为兄应了。”
哪知单娘子也不是好哄的,她做出一副柔弱样子来,捂着心口道:“师兄虽应下了,可奴家还是不放心,师兄说怎么办?”
金师兄暗骂了一句,无奈之下,他只得发了一个誓言,单娘子听了,这才放心,心满意足了去了。
只是二人也未曾发现,那躺在一边的赵兄,虽是鼾声打得震天响,可却耳朵竖起,眼珠子却睁得极大,且在骨碌乱转,一丝隐藏的极深的狡猾之色,从中露了出来。
单娘子起身飞遁,用不了多少时候,便来得昆屿之上,她尚是头次来此,也是惊叹造物之奇伟。
足足用了一日,她方才绕着这飞天陆洲转了一圈,看定了一处合适的藏身方位。
随后她往空中一站,一挥长长水袖,有朵朵瑰丽云团飞出,纷腻飞香,如绽放花蕾,飘至罡风之中,主动一合,就融入了其中。
她得意一笑,娇柔身躯一转,就化一道粉色光华,往里投入。
这是她一桩与生俱来的本事,能借祭炼合意的花雾藏身,隐身于一旁时,就算修为高她许多之人,有些时候也无从察觉。
她藏身之处,距离龟蛇山不过数十里,以她的目力,当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夜过去,待到一日天明,晨曦时分,就见一道金光升起,穿破罡风,在云中发出耀眼光华。
金光之中,有一名玄袍道人,端坐云上,正吐纳练气,只是因光华缘故,却是看不清面目。
等到酉时日落时分,那金光往下一坠,与那夕照一齐褪去不见。
一连十数日,皆是如此。
单娘子每日躲藏在花雾查看动静,此时自觉已摸清张衍每日行功时辰,便悄悄退了去,准备告知金师兄。
只是她不曾发觉,她走之后,却有一个面目丑陋的脑袋从云里探了出来,盯着她的背影嘿嘿笑了几声,就又把头缩了回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知命度化竹
单娘子自昆屿出来之后,为怕有心人察觉,是以并不借用罡风飞遁,只是纵云腾掠,一个多时辰后,便回了先前驻脚之地,金师兄一直在等她消息,本在一处洞窟中打坐,得知她回返,立刻洞中迎了出来,大笑道:“单师妹回来了。”
单娘子把遁术一收,敛起长袖,从空中缓缓飘落,到洞府之前站定后,她美目一顾,奇道:“赵雄哪里去了?”
金师兄摇头道:“单师妹你还不晓得这厮?说是此处吃食不惯他的口味,去山外打野食去了。”
赵雄在山门时,也惯常有此举动,所谓野食,也就是山中熊虎,单娘子一听,也便没有放在心上,撇嘴道:“这夯货不在,也少了几分吵闹,师兄,小妹此次已打探得来消息,此处不便,不如我们进去说话。”
金师兄将单娘子迎入洞府,几句话下来,单娘子就将自己所查看到的一无遗漏地说出。
金师兄听完之后,轻轻捧她一句,道:“此番多亏单师妹了,也就是你有这等本事,换了我与赵雄,谁都做不来此事。”
单娘子受这一夸,立时笑靥如花,道:“师兄过誉了。”
金师兄也是一笑,随后神色稍凝,沉声道:“事不宜迟,等赵雄回来,商议一下,这两日便就动手。”
单娘子起身一个万福,道:“全凭师兄吩咐。”
二人候了许久,谁知一直等到了天将拂晓,才看到赵雄优哉游哉回返洞府,他一边剔着牙,一边哼着不知哪里听来的俚曲,庞大身躯把山道迈得咚咚直响,如擂鼓一般,震动山谷,山林宿鸟都是惊飞而起。
单娘子柳眉一竖,正要开口斥骂,金师兄却摆手道:“任他去吧,没有喝酒,还算好的。”
赵雄耳朵尖,隔着老远嚷道:“出门之前师兄关照过小弟不得喝酒,哪里敢偷嘴。”
动手在即,金师兄也不欲过多责骂,平心静气招呼他过来。
三人入了洞中,坐下合计了一番,又约定出发时辰后,就各自分头散去。
金师兄送走二人,记起洪安还锁在洞中,怕有什么疏漏,就又提过来问话。
除了那出阵之法洪安有意隐瞒,其余他皆是有问必答。
金师兄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便遣了一名小妖将其押了下去,随后运功打坐,调理气脉。
待得子夜时分,他备妥法宝符箓,独自出了洞府,起了一道妖风,往昆屿遁去。
用了一个多时辰,他飞至昆屿,为谨慎起见,往身上拍了一张遁藏法符,暂且隐去了踪迹,随后按那洪安所传入阵之法,三转两转,便自悄无声息的潜入其中。
方一跨入其内,他就看见自己身处一处药园之中,只是到处墙倒屋塌,看起来早已无人打理。
此处为灏行道宫一座药园,原先甚至还设有一处禁阵,只是前次列玄教一至,都是顺手破去了。
陆果这几日想着如何再布一阵,正冥思苦想之中,也是暂且顾不上这边,否则一有人进来,怕就会被他察知。
金师兄不由暗自庆幸,若是无意中闯进了什么禁制之中,他虽不惧,但若引起了张衍警惕,下来之事就不好做了。
因知张衍日常修行是在龟蛇山上,是以他不敢靠得太近,索性昆屿之内地域广大,他便远远寻一处山岭躲藏起来,只待出手时机到来。
到了寅时,单娘子和赵雄也是一起出山,到了龟蛇山大阵之外后,潜身罡风之中,准备动手。
张衍这半月以来,白日去往极天之上,借英节鱼鼓吸纳青阳罡英,磨练功行,晚间则使残玉研习五行遁法神通,不过他始终未曾去了戒备之心,每日都使剑丸看护。
又是一夜过去,他心神自残玉之中退出,拿起手边一封不知来历的飞书看了几眼,一笑之后,便抛在一边。
他眼望远空,见一抹金霞浮现天际,朝日正似吐未吐之间,便一摆袖,乘风而起,轻分罡流,到得极天之上坐定。
方自行功未久,却听剑丸一震,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清鸣,他双眼忽然睁开,喝道:“何人在旁窥视?”
有若银铃的女子笑声在云中响起,单娘子自霞云中踱出,道:“张真人,奴家等你许久了。”
她一现身,赵雄也是摇摆身躯,一同步出。
他手持一柄金瓜锤,立在那里狂笑不止,数丈高的身躯抖个不停,状极猛恶。
单娘子知道张衍不好对付,轻轻一呵,自那云鬟之上,升起一道粉腻霞雾,现了一尊周身红光缭绕的元婴,手捧花枝,霓裳羽衣,金缕罗带,随风舒展,轻盈飘拂。
然而此刻,张衍却是形容平静,似是一点也不讶异两人出现。
单娘子见他神情,微微一蹙眉,心中不知从哪里升起一股不安来。
见赵雄还在那里大笑,吵得她有些心烦意乱,不由恨声道:“你这蛮子,有力气还不快些上前动手!在这里笑个什么劲?”
赵雄眼中闪过一道厉色,道:“好,这便动手!”
他把金锤一个高举,随后大吼一声,鼓足全身力气,奋然一砸,竟是正正落在单娘子元婴护身宝光之上!
只闻一声大响,那红芒眨眼崩散了大半。
单娘子完全没有想到赵雄竟会对她出手,顿时便被打懵了,又惊又怒道:“赵雄你疯了……”
只是一接触赵雄眼神,却是打了个寒战,此人目光中一片冰冷,哪有平日里那淫邪好色的模样?
她话音刚出,那第二锤又落了下来,“砰”的一声,护持宝光已是再也经受不住,霎时崩散开来,化缕缕烟尘飞去。
单娘子尖叫一声,这时方才惊慌起来,抽身欲走,只是此刻却已是晚了。
赵雄忽然一吸气,百丈之内的罡风一齐往他那处聚去,单娘子只觉自己身躯被狂流裹住,只挪动半步便不得不停下身形,便连手足也无法动弹,美目中一片惊惶欲绝。
赵雄乃是力道修士,贴身肉搏本是他所长,本就与单娘子相距不过数步,哪会给其还手机会,狞笑一声,将那金瓜锤双手并持而起,照着单娘子脑袋就是一锤。
咔嚓一声,血光迸现,单娘子头颅如烂瓜一般裂开,一声未出便即死去。
赵雄又一声喊,大手一抓,将那具娇柔身躯与元灵一并捏碎。
击杀了单娘子后,他把金瓜锤一扔,往云上一趴,叩头道:“小妖赵雄,拜见张真人。”
张衍在二人动手时,一直冷眼旁观,见他跪下,便道:“你便是那日传书之人?”
赵雄连连叩首,言道:“正是小妖,正是小妖。”
张衍淡淡笑道:“你在信中说,你们三人拜在了那人门下,却为何要来助我?”
赵雄举手一捶,愤愤言道:“真人有所不知,我等拜师之时,只是对着一尊塑像,连那人面都未见到,只说是记名弟子,也就金叹公和单小娘以为自家攀上了高枝,可我老赵从未当真。我三人在门中这些年来,不过是做些跑腿的苦差事,只是去年却突然说有一法宝,助我等提升功行,如今急迫,小的就怀疑其中有鬼,不想照办,可是怕推脱之后,自己便先难活命,因此只得应下。”
说到这里,他满是愁苦之色,道:“小妖我当年得蒙异人得授一根命香,能看寿数,得了他法宝提升了修为后,小人偷偷前去查看,却发现命香少了大大一截,非但如此,每日都少去一段,若照这般下去,想来小的也没几年好活,这分明是要我等去死,既然他不仁,也就休怪我老赵不义了。”
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还罢了,算是无知无畏。可清楚是知晓了之后,却愈发怕死。
赵雄明日看着命香,越看越是心慌,自知在那人门下无有出路,因此动了投靠张衍的心思,指望能有条活命之道。
张衍思忖一会儿,道:“鱼鼓师叔可在?”
好一会儿,鱼鼓真灵才懒洋洋走了出来,道:“师侄唤我何事?”
张衍一拱手,道:“适才此人所言,想必师叔也是听见了,师叔可知那是什么法宝?”
鱼鼓真灵嘿然一笑,道:“师侄你却是问对人了,这小妖怪倒也没有胡说,此是昔年那人顺手掳走的一桩异宝,名为‘知命度化竹’,此宝能在百年内助三五人提升功行,破开修行关门,不过这却不是什么正道,用此宝者,也就还有七八年好活,当不得什么大用。”
这桩法宝在溟沧派中,本是供那些久不得突破境界,又寿数将近的修士所用,好使得自己转生之前,元灵能壮盛些许,来世入道的把握也就大些。
张衍心念转得几转,隐约猜出了几分那凶人的心思。
自己虽然是显露出英节鱼鼓,但那人显是怕这是秦掌门设下的诱饵陷阱,但又不甘心就此放弃,是以匆匆提升三妖功行,借他们之手来抢夺英节鱼鼓。
成了那是最好,不成也不要紧,左右不过死得几名不甚重要的妖修罢了。
赵雄明白了自己不过还有数年好活,比想象中还要短,顿时捶胸顿足,嚎哭不已,道:“那金叹公此刻当在下方躲藏,小妖愿为真人前驱,砸烂他的狗头,只求真人救我性命!”
第一百八十七章 金光一斩灭元灵
赵雄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张衍是溟沧派出身,又是十大弟子之一,或许知晓如何救自己性命,总比莫名其妙死了要好。
就算实在不成,退而求其次,讨个兵解也行,将来总还有转世重修的机会。
为此他不惜斩断自家后路。他固然对单娘子姿色垂涎许久,但没有命在,要再多的美人又有何用?
此刻他主动出言请战,那是急于立功,自忖有了这番表现,张衍即便帮不了自己,也能指点一条明路。
张衍略一思索,此妖毕竟曾拜在那人门下,或许知晓一些隐秘之事,不如将其送入溟沧派,交由掌门处断。
便出言道:“此事容后再议,那金叹公无需你来动手,守在一旁即可。”
赵雄现在一门心思讨好张衍,哪敢不从,道:“真人要小妖如何,小妖便如何。”
金叹公躲在昆屿之内,初时见得云中有异象,且有响声传出,就知是单娘子、赵雄二人与张衍动手了,他连忙自藏身之处出来,悄悄潜至龟蛇山下,又一路到得山巅,伏身在草木之中。
等不了多时,忽见极天之上罡风搅动,流云绕转,形如漩涡,显见有人即将自天中下落。
他心中一紧,双手捏了捏手中铁斧,眼中凶芒毕露,只等对方下来,便上前动手。
这时那气流之中,有一道如柱金芒自天垂落,一名英挺道人大袖飘飘,降下云头。
金叹公看得真切,在他想来,此刻对方应有单娘子和赵雄牵制,根本不会想到此处也有人埋伏,因此不及多想,奋身跃出,照着张衍腰际就是一斧头抡去。
他这手中铁斧,也是一柄神兵,挥舞之时符箓闪烁,灿光道道,暗蕴法力。只要砍中对手,哪怕要不了性命,也能去了大半战力。
张衍早有准备,见其冲来,双目淡淡扫他一眼,抬起手来,对着他就是一指!
霎时间,雷霆轰鸣之声大作,一道紫电自那指尖之中窜出,顷刻冲至眼前。
金叹公大惊失色,妖修最惧雷霆之威,见其来势甚疾,仓促间避之不开,只得硬起头皮死扛,狂叫一声,将手中斧头一翻,双手托举,挡在前方。
这紫电之力霸道无比,一声大响,直如山崩一般,回声不断,非但将赵雄手中神兵劈去无踪,连带半只肩膀和头颅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