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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言道:“请掌门准我便宜行事。”
秦掌门无有任何迟疑,当即颌首言道:“此事我准了,渡真殿主尽可放手施为。”
张衍稽首道:“多谢掌门。”
岳轩霄言道:“既然此行由张真人你去。一些事机却需说与你知。”
秦掌门也道:“下来之语,渡真殿主当用心听了。”
对付灵崖不是简单之事,毕竟是凡蜕修士,便是其功行不足也不可小视,其中一些手段更是防不胜防。非是洞天修士所能知晓,必得详细交代不可。
张衍在此听了两位掌门许久指点,有不明之处,又时不时回问几句。
直至心中有数时候,便就打个道揖,把神意自此间退了出去。
他走之后,岳轩霄言道:“张真人此行固有成算,但你我仍需做好那最坏打算。”
秦掌门一笑,言道:“渡真殿主行事。少有出得差错的,假使当真到此一步,那便按先前计议,我二人舍去此身,成全门下弟子。”
岳轩霄肃然点首。
二人为开人劫,自是准备了不少后手,其中一个手段,便是一同运用莫力,将灵崖上人和梁循义一起拖入虚界之中。
便是凡蜕修士,落入此中不死。日后能回来现世,可能也是千载之后了,若运气不好,便是永沉此间。不得超脱。
而两家门下,孟至德、婴春秋二人皆有飞升之姿,若是此战得胜,只要有一人得活,凭借摄取上来的地气,继续修炼下去。仍有望破开境关,携众去往他界。
自然,这是最后一步,又充满了许多变数,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准动用。
张衍神意归来之后,双目睁开,于心下一算,发现外间只是过去一瞬。
这时自天穹上方传来隆隆大响,仰首一观,却见西方有一浊一清两道气光相互冲荡。
而中天所在,亦有两道灵机碰撞,南来那一道,内有无数星芒涌动,恰似一道璀璨银河,席卷半天,而北空之上,却被一道混混沄沄,无始无终的天河占据,一时难见胜负。
正在观望之时,忽然心有所感,往北方望去,就见天外有一道灵光落下,正朝着他所在之地而来,却是秦掌门那溟沧派镇派法宝送了过来,而那断空凿界之术,却是丝毫阻碍不得。
方才与两位掌门言语下来,他已是知晓,玄术虽可制压洞天修士,但对凡蜕修士却并无阻碍,如那“迁羽量胜”之术,实则动不得四位掌门分毫。不过若溟沧派这处弟子死绝,只掌门一人飞升,那也无有任何意义了。
按照秦在掌门所述,他并未起法力去接,而是引动神意,稍稍一引,那一道灵光便就落入,直直落入了他身躯之中。
稍等片刻,眉心那清鸿剑丸忽然一跳,目光撇去,见有三剑光飞至,却是那岳掌门所言那避劫剑光到了。
同样起得神意,将之收入进来,有岳轩霄所授法诀在,他只稍作查探,便知如何动用。
有了这些,只等天中战局出得结果,就可杀奔摩赤玉崖。
这时他往九洲望去一眼,不禁一挑眉,却是发现,此刻碎乱空界转动来去,已与方才大为不同了。
他笑了笑,此刻身上所具备的手段,也不是之前可比了。
他最早还要看定亢正真人行止举动,方能从中找出运转之道,而现如今得了玄武神意相助,已无需再如此做了,只以一神罩去,自可将所有变化看在眼中,下来再稍加推算,就能寻出那正确路径。
只可惜玄武无法动弹,不然哪里需管这些,直接撞破界空,杀到灵崖面前就是了。
他以神意观有数十呼吸之后,便掐指推算起其中变化来。
玉霄派这“星寰辰霄步”本乃是玉霄派中低辈弟子修习所用,对洞天修士而言实则并不繁复,关键是能否看透碎乱界空灵机运转,只要了解了其中门道,哪怕换一个稍通阵法之人前来,也不难推算出那出入法门。
他也算精通阵理,不过一会儿,就已然知悉其中门道。
方才把心神收定,却闻得轰隆一声,目光望去,见天幕骤然间被撕开一道两端落去东西,不知长有几许的裂隙,那星河水光俱落其中,只一个恍惚之后,就又轰然合闭。
与此同时,耳畔听得岳轩霄传音道:‘张真人,秦道友已是拖了灵崖两道化身入内,事不宜迟,你可动手了。”
张衍吸了口气,把气息调匀,便自立玄武背上立起身来,随后一摆袖,足下一点,便起得剑遁之术,化一道虹光,往那碎乱空界之中冲去。
这等时候,玉霄修士在亢正真人带领之下,正四处找寻溟沧一方修士下落,但后者早得两家掌门传声,已是知晓对面能聚合起数人攻袭己方,故都是变得极为谨慎,稍觉不对,便就退走。
而亢正真人等人,却也是陷入了麻烦。少清三位极剑修士已是找准了他们一行人,虽因玉霄一方人数占优,但时不时被袭扰一番,脚步却是被迟滞了下来。
少清这三位修士也是不急,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越是有利,只要等到那被转挪去天外的四海之水重又落下,对面便就无法再独占优势了。
元室真人又一次迫退一道剑光后,望着其远远飞遁而去,也是无可奈何,他言道:“师兄,可要动用那物么?”
亢正真人回言道:“再忍耐片刻,心明殿主、告明峰主、正行峰主正往此处赶来,等他们到了,一齐发动,那把握更大一些。”
为对付少清剑修,他们往日也祭炼过不少宝物,手中这一物便是一例,一旦祭出,只要人手足够,就可留得一二人下来,如此就对他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卫真人这时心中忽然收得一个传声,面上一喜,言道:“诸位道友,妾身方才得梁掌门告知,我灵门几位修士亦在往此处赶来,稍候说不定可把这三人全数留下。”
亢正真人哦了一声,他点了点头,道:“若能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了。”
某一处山崖之上,孟真人一甩袖,将面前算筹全数收起,他已推算出了这界中种种变化,对他而言,行走此间已再无任何关碍。
他稍作感应,不禁一皱眉头,却是发现有许多气机正往一处靠去,甚至其中有一二股极为强盛,不落自己多少的气机。
又是仔细一辨,忖道:“看那三道剑气,当是少清三位道友在那里周旋,若不及时撤走,怕是有危。”
只是此刻他就是赶去,也对付不了这许多人,沉思了一会儿,心道:“唯有找到几个同门,一同前去施援了。”
他起法力一望,看定离此最近的一个同门所在,就寻了过去。
张衍此刻不断在碎乱空界之中穿行,因他遁速极快,又无心与人纠缠,几乎眨眼间便穿过一个界域,在行程大半之后,忽然前方有一个巨影急骤飞来,正巧在那去路之上,其两翼卷带风雷,声势无比惊人。
他把剑光一按,往前看去,却见那是一头双翼遮天的灵鹏,其背上站有一人,正是南华派掌门肖凌云。
肖凌云也不防备会在这里撞见张衍,也不由一怔,但随即,他却是冷笑一声,若是在数十息前,他或许还有所畏惧,但此刻他已与这灵鹏汇合一处,自认就是元胎修士亦无法正面敌过自己,却是正好将之斩杀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气化三分落灵禽
肖凌云知道张衍有两把杀剑在手,可谓战力非凡,但他身为一派掌门,身上也有不少护身法宝,只要不被接二连三地斩中,总能挺了过去。
再则,便是不敌,他也是想走就走。这头灵鹏双翅一展,倏尔间就遁走绝域,飞空之速不逊剑遁,甚至某些方面还犹有超出。方才就是遇得少清三位极剑修士追杀,都是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未曾受半点损伤。
现下他之所以敢上来一战,底气正是在此。
至于另一个缘由,却是不足为外人道。
在他想来,张衍连番大战,其中还有如屈如意这般的元胎修士,后来你又被劫火追杀,虽不知其是如何逃了出来的,但便其法力再是深厚雄浑,此刻也当是远不及全盛之时了,那自己正可来拣这个便宜。
张衍见了此人,不禁一挑眉,此回他身负重任,自无心思与此人纠缠,心中顿时升起了速战速决的念头。
同样是一派掌门之尊,肖凌云自身修为虽无法与屈如意这等人物相比肩,但南华派修士战力多倚靠的是灵禽奇兽,不可纯以其功行来衡量。
他看得出来,这头大鹏当就是其门中那头镇派灵鹏了。
不过别派倒也罢了,南华派却是因陶真人之故,他也算是知之甚详。
修士斗战,若底细被人摸透,那等若先输了一半。
他念头一转,这灵鹏所有优劣短长。俱是在心底一闪而过,明白要杀肖凌云,则必得先除此禽。
而在这其中,他只有一次机会。肖凌云只要一个见势不妙,必然会遁逃出去,要是此后不肯再现身,反而遥御灵鹏来攻,虽他不惧,却也是一桩麻烦。
思索下来后。他两目神光一闪,已是拿定了注意,于是一使法诀,身上雷光缭绕,轰隆一声,整个人顿自原处消失不见。
肖凌云一看便知。张衍这是遁入了洞天之内,心下不觉有些惊疑,“此人洞天居然未曾在那玄术之下崩塌么?”随即他又一声冷笑,“以为躲入洞天就奈何你不得么?”
这头灵鹏厉害之处,就是能抓拿虚空,只要循着气机而去。就是那玉璃王蛇一样可以抓了出去,更休书是修士洞天。于是连连催动,想要将之找出。
只是张衍这洞天却是别家修士不同,并非攀附在天地之上的内真洞天,而是自成一方界域的灵华洞天,是故这灵鹏虽是厉害,但也无法在片刻内破开门关。
而此刻玄元洞天之内,张衍在入得此间后。就把身躯一晃,放了一个显阳分身出来。而后再是一指,又变化出来一具分身,与先前那具不同,此却是由“三宝化相珠”所化,同时一甩袖,分别有不同灵光飞入两道化身之内。
做完此事之后,他并未有任何停顿,立刻便从洞天之中又遁身而出。
肖凌云见他又是现身出来,不由一怔,但他知道这对手不会做那无用之事,故而疑惑同时又有些警惕。
张衍不去管他如何想,再次现身之后,立刻就发动了攻势,心意一躯,两道剑光化虹飞出,清鸿剑光直对着肖凌云而去,而北冥剑却是斩向了那头灵鹏。
肖凌云立刻驱使灵鹏,想要避让开去,只是正在此时,他耳边却猛然听得一声大喝,浑身上下灵机震荡,险险站立不稳,不由闷哼了一声。
便连灵鹏也是受了影响,飞腾身影稍稍滞了一滞,而那两道剑光何等迅快,只这一瞬,就已然杀到跟前。
对于此等情形,肖凌云也早有所防备,他不求每一次都能避过对方斩杀,只要不似屈如意一般被接连不断的劈斩,那他还是能够守御住的。
随心意一唤,身上那件羽衣顿时泛出霞色玉芒,羽色绚烂,夺目异常。剑鸿剑光落来,一触及那光华,都是一道道被偏折过去,并不能真正伤得他,不过那那霞光同样也在剑芒冲撞之中被削去了几分。
差不多一个时候,那头灵鹏也被北冥剑所落中,这一剑斩下,其翅翼之上却只多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连鲜血都不曾溢出时,便就长了回去。
张衍把这一幕看在眼中,不觉点了点头,他早听陶真人说过,这镇派灵鹏一身毛羽经历代祖师以各种灵禽宝药灌溉,早是坚韧异常,北冥剑纵能将之斩开,但想要重创,显然在正常情形下是无法从容做到得。
不过手段又岂会仅止于此,在无法将对方一击斩杀的情形下,他所需要的,并非是袭伤对方,而恰恰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滞。
他向上一探手,整只手臂顿化一只遮天大手,向着上方拿去。
这并非单纯是那“太玄一气五行大手”,其中还夹杂有力道神通,故此一回乃是气力相合,此前从未在人前用过。
而在同一时刻,两具分身也是自洞天之内跨步而出,那“显阳分身”向下一指,使了一个五行遁法。
肖凌云此时还未彻底从剑光之中摆脱出来,就觉身外似裹了一层重压,猜出是五行遁法,不敢迟疑,立使了一个解缚脱身之术,就自里挣了出来。
可一人一鹏方才脱困,还未能转动起法力时,那化相珠所化分身在旁,却是同样使了一个五行遁法,于是又被定住。
肖凌云方脱枷锁,又入牢笼,心下也是恼怒,但他却不信对方还能无休止的把神通这般使动下去,只要有一个空隙出来,他就能御使灵鹏飞遁入空,从而与那袭来大手拉开距离,于是又使神通,想要再一次撞破阻碍。
也确如他所料,五行遁法使过一次后,想要再动,需得把灵机法力调匀,何况张衍未到元胎之境,所化分身从各方面来说,都及不上主身,无有可能做到连续不断,但神通不足,却可用别的手段来加以弥补。
那“显阳分身”只一抬袖,将一只兽足灯烛掷出,这灯一到外间,便就亮起,火光摇映之间,照出一女子身影,只是盈盈一舞,天地灵机顿被定锁拿住!
肖凌云身躯又是一僵,这一回想要脱身就无有难般容易了,但也有几个办法应对,可这都需要时间,可他眼下偏偏就没有时间。
张衍那庞然大手这刻已然上来,一把就扣住那灵鹏双足。这头灵禽不肯受制,一声鸣叫,剧烈挣动了一下。然则它虽是毛羽坚韧无比,但从气力上而言,别说不及张衍,连力道五转的多大妖也是远逊,更何况此刻还在灵机制拿之下,根本飞纵不得。
肖凌云顿觉不好,虽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但知晓定要设法阻止,顾不得去解脱自身,识意一动,引得数道灵光自身上飞出,就往那大手打去,然而打落其中,却如沉渊水,半分回应也无。
这个时候,显阳化身及那化相分身却是一晃,分立两侧,各是拿一个法诀,顶上分化出一团玄气,皆是凝聚出一只五行大手,随后向下抓了过来。
肖凌云见得此景,不免略显慌张。他自成为掌门之后,就再也无与同辈修士交过手,先前觉得仗着灵鹏之威能与张衍一战,但等真正斗了起来,才发现处处受制,且战局正渐渐脱离原先设想,正朝不可预知的方向滑落。他明白若不寻思个对策出来,可能当真会步上那屈如意的后尘。
于是喝了一声,强运法力,一个唤动,那“南华总御灵禽谱”便就飞了出来。
此谱之中尚有两头天妖精魄,只要放了出来,便不能伤敌,也足可护住自身。只是驾驭此等精魄法力耗损着实不小,而他一早就存了倚靠灵鹏来回游斗,以消耗张衍法力的心思,从未想过正战,故才放着未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环绕身外的清鸿剑光却是一变,竟由无数清光化作道道火芒。
此是化剑之变,将火行真光化入了剑中,每一击都是如火掠过,将他那件羽衣之上的霞光飞快削去。
他不由大吃了一惊,管不了其他,急忙又疾运法力,稳住宝光,好护定自身。
可顾此便就失彼,那灵禽谱一飞出,上方立有光气浮动,似有一头模样古怪妖物精魄要爬了出来,这时那北冥剑剑光一折,剑锋直指此处,那妖物顿觉有危,身形也是一顿。
若在平时,在肖凌云心意法力驱使之下,便面前有任何危险,其也是一样要冲了上去,可此刻被剑光一逼,在无足够力量催迫之下,本能的不愿冒险,于是又退缩了回去。
而只这么短短几个呼吸,上头那两具化身所发大手已是落下,一左一右,分别将灵鹏两只羽翼各自拽住,这头灵禽也是吃痛,大声嘶鸣起来。
肖凌云看得大惊失色,稍有迟疑,一咬牙,启了掌门印信上的护身之术,顿时身上灵光一起,顿有火光迸发,将剑光也是撑开些许,整个人已然化清光飞起。
张衍这时发一声喝,三只玄气大手同时发力,血雨爆洒之中,这头灵鹏竟已是被生生分扯开来!
……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人劫自当合其名
张衍杀了灵鹏之后,一抖袖袍,水光冲荡而来,哗哗响声之中,就将残尸卷了进去。
抬头一看,却见肖凌云仗着护身光华之助,此刻已是去得远了。而半空之中,有一卷图册落下,捉入手中一看,发现正是那“南华总御灵禽谱”。
肖凌云飞身逃去,但那只是护住了自身,这灵禽谱却是不及带走,虽此无物虽经由他心意唤动,但因其非是守御或攻袭法宝,是以飞遁稍慢,剑光上去几个劈斩,削去灵机,便就截留了下来。
张衍听陶真人说过,这灵禽谱除了南华掌门能用,除此外落入任何人手中都无用处。就是拿了掌门符印,未曾在祖师殿前行过法仪,也是一样不认。
不过这其中似是封有那头妖蝗躯壳,只他眼下看去,要解开封禁,需得耗费一番气力,就是放了出来,秦掌门不在,怕也无人能够驾驭,沉吟一下,便不再多看,往袖中一扔,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