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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真人此刻战意高昂,身后雷云滚滚震动,他道:“既然乐真人在此,那面前这些人,你我一人一半如何?”
乐真人想了下,却摇摇头,道:“不好。”
孙真人奇道:“为何?”
乐真人蹙眉道:“不够分。”
孙真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失笑一下,他向来率性,方才言语也只是随意一说,哪想到这位乐真人却这般较真,他大声道:“依真人之意,莫非要让孙某全给你杀不成?”
乐真人秀眸看了过来,一点头,道:“好。”
孙真人一扬眉,看出这位并非玩笑之言,他倒也是洒脱,一甩袖,道:“也罢,既然真人有意,那便将此辈人让于你料理了。”言毕,他毫不迟疑转身而行,远远退至一边。
换了溟沧派其他洞天在此,在两方大战的情形下,是断然不会只让友盟单独动手的,但他却对这些不甚在意,要是乐真人不敌,他再上前就是。
乐真人道一声谢,随即飘身上前。
叶真人见只乐羲容一人到来,喜道:“掌门,这二人太过托大了,此是好事,我等可抓住这机会,一一击破。”
商恕霆却并不这么认为,孙至言和霍轩虽在后方,却不代表其不会出手,洞天真人只要还在场上,其本身便有威慑之力。
他稍作沉吟,对武、巫两位真人言道:“少清剑修擅长飞遁,稍后商某会以玄定之术定她身形,有请两位与叶、辛两位真人合力相攻,以诸位之能,只要落中其身,必可杀得此人。”
武氏夫妇立刻答应下来,少清派都是依仗飞剑对敌,从来不用任何护身法宝,若真能做到,确实可以将其杀死。
关照过后,商恕霆当即拿动一个法诀,这玄定之术乃是太昊派秘传神通,与血魄宗“画地为牢”有几分相似,施展出来后,连元胎修士也可定住一瞬。
只是转运此法需得数个呼吸不说,当中自身也无有任何反抗之能,敌手一旦有所感应,足够杀得施术之人数回了,是以斗战之中,通常无人敢用。
所幸眼下他有神木护持,只需放手施为,却不必太过担心守御之事。
稍过片刻,他神情一肃,目现神光,朝着前方一指,顿就将乐真人身形定住,随即道:“诸位,就是此刻!”
轰!
武、巫、叶、辛四名真人听他发声,立刻同时出手,浩浩剑气,烈烈金光,还有一青一红两道玄华,俱都一同轰了过来!
乐真人虽是被定,神情却平静异常,她盈盈一抬袖,起指尖对空一划,只见场中剑光一闪,犹如星火迸发,乍起旋灭,只这一瞬,飞来四道光虹俱是消失不见。
武文光神情沉重,叹道:“果是还是这般。”
孙真人在旁看得清楚,那四人虽然同时出手,但因各人所修功法不同,出手实则是有先有后,只是许多人便能分辨出来,却也无法应对。
这位乐真人却是不同,对方展开攻势那一瞬间,剑光却是主动迎上,竟于瞬息之间连斩四次,将袭来手段俱是消杀于无形之中。
这等手段,与变化无穷的化剑及那来去纵横的极剑都是不同,讲究的是不回不转,管你万般过来,我只一剑杀去,乃是堂堂正道,身形根本无需动作,被定与否,却是无关紧要了。
他笑了一笑,道:“有趣了。”
乐真人破了五人攻势,却并不因此停手,指尖又是一划,剑光一折,又往五人落身之处斩来。
武氏夫妇方才被一路追杀,身上攻敌及护身之物九成以上都被杀破,此刻尽管有那神木之气遮蔽,可也不知能否能够抵挡,被那凌厉剑光一逼,几乎忍不住想要躲闪。
晃眼间,那剑光在外一闪而过,却并未能穿透枝叶之上那层光亮,二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乐真人心意转动间,那剑光又是跃了回来,站住不动,似在那里凝神思索。
商恕霆这里也未趁势而攻,而是在抚须沉思,见了方才一幕,他知道一般手段对这位怕是无用了。他本有心把人分作两拨,轮替而上,耗其法力,只是无论他们怎么做,那边只需平平一剑斩来,所耗之力,未必有多少。
心下在转动时,忽然有一剑落来,只是又被枝上光华挡下。
商恕霆见此,摇头笑了一笑,道:“乐真人,你此举乃是无用之功,我脚下这株大树与神木气机相连,你却是破不开的。”
乐真人看着他道:“三万七千剑。”
商恕霆愕然道:“什么?”
乐真人无比认真地看着他,道:“只需斩上三万七剑,就可将此树生机杀绝,那时就可破开了,你等上一等,便能瞧见了。”说着,她起指尖一划,一道剑光横空,斩在了众人身下这株树木之上,并听她那清越声音传来道:“第一剑!”
第二百八十四章 照影符中唤殷鸟
莽莽群山之中,一头青鸾自天落下,只是其似受创,下落时并不稳当,直直撞在山体之上,连带塌了半边峰岳。
这青鸾一翻身,一阵光华闪烁,却是变化为一名道人,正是南华派掌门肖凌云。
他一振袖袍,把身躯周围的断肢残叶,碎石污泥俱是扫开了,随后取下扳指,往前一扔,霎时化作一六丈高下,环围里许,形如大堰的白玉广厦。
他甩袖入内,盘膝坐下,便开始调理气机。
自摆脱张衍后,他路上却又不慎撞到得少清修士清辰子。
这一位乃是少清此辈大弟子,极可能是下一任掌门人选,功行手段皆属于上乘。而他因灵鹏被斩杀,灵禽谱也是遗落在外,实力可谓折损了大半,只能依靠随身携带的精魄迎敌,却是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到了最后,他只得变化神鸾法相遁逃,哪知对方却是紧追不舍,好在连过十数个界空后,恰是撞上了数个灵宗虚象,总算是牵绊了此人手脚,他得以趁隙摆脱,若不如此,恐怕此时已被斩于剑下了。
他正在恢复法力之时,忽然天璧之中有灵光如水荡开,而后自天外飞来一点又一点剑光,落至此处界空后,倏尔化合为一,就见一名三旬年纪,留着八字清须的道人拨开云光,自里露出身影来。
其人往下望了一眼,又辨了辨气机,知是自己追杀之人就在下方,把飞剑往上一祭,倏忽振分开来,无数剑光升起,犹如星辰一般。盘踞在万数里天穹之中,将下面那白玉大堰团团围住了,显是先做好了不令对手脱逃的布置。
肖凌云看得面色一紧,他没想到清辰子追来得如此之快,虽有这“惠中玉堰”在,能撑得一时,但这也是他手中仅余的保命宝器了,要是此物被破,那只能赤手上去斗战了。
只是他手段若仅止于此。却也不会在此停留。
自袖中拿了一枚玉符出来,往前方一掷,腾起一股白烟,浮出一头双目狭长,尖喙长翎,背生四翼的赤羽怪鸟。只是看去身影模糊,好若烟尘,并不凝实,仿佛只消一阵风来就能将它吹散了。
他赶忙又拿出一只玉瓶,往下倒了数滴清清玉露。这才制止了其散去之势。
可这般似还不够,他又连喷了十几口本元精气上去,总算慢慢将之稳住了。而随着这怪鸟变得越来越是清晰。其身上凶性也是渐渐显露了出来,一双赤红眼睛盯着他直看,便是他自知无事,也感觉心头发寒。
过去半刻之后,他顿感身下这方玉堰颤动了起来,知是清辰子布置好后,已然开始放手进攻了。
他根本不去理会,对着那怪鸟又连连打了数个法诀。
当年玄游宫衰落后。南华派几乎卷走了其大半家底,除了两本图谱之外,还有三枚护法玉符。
此中藏有三种世间重未出现过的凶物,只需付出一定代价,就可使其化显出来。
其中两枚已在南华派开派之后用去,现如今只剩下他手中这一枚,其所藏之灵名为殷鸟。至于有何能耐,他也不十分清楚,只知其难缠之处当不在天妖精魄之下,只要不是凡蜕修士,想来都能对付了。
又过去数十息。他耳边听得咕咕一声响,眼前狂风一涌。那殷鸟抖开双翅,化一道赤光,就自此间窜了出去。
清辰子身悬半天,无数剑光正从天而落,斩在那玉堰之上,劈削去一层又一层禁制,化剑攻袭之能虽不及杀剑,但万千剑光一起杀来,破去这等护御之宝,也用不了多少时候。
正在此时,剑上传来一股异样警兆,同时有一道赤光自下方冲来,同时听得一声如刺耳嘶叫之声。
他目光一撇,立时看清,来者乃是一头怪鸟,其身上有一股无比暴烈的凶戾之气。
他身形不动,只起心意一引,上千剑芒就斩了过去,当即将其斩爆为一团精气,可才过去一瞬,那精气又聚合起来,重化鸟身,依旧往上冲来。
清辰子稍稍一思,仍是调了数千剑光过来,又一次杀散此鸟,随后一弹指,这些剑光各自裹了一道精气,往四面八方射去,不令其有重聚起来的机会。
肖凌云却是面露冷嘲之色,这凶物要是这么容易杀除,他也不会耗费身上大半精气灵机将其唤出来了。
而且此物若能灭去入世后所见得的第一名敌手,再生食对方精气血肉,就可长驻此世,要是无法做到,那就只能烟消云撒,连累唤它之人亦要元气大伤,因是与自身性命攸关,故是斗了起来也是凶狠无比。
他放心坐了下来,拿出丹药吞服下去,相信有此物纠缠,对方暂时是无暇来找他麻烦了,正可趁着这个时候稍作恢复法力。
此刻天穹之中,又是出现了变故。
那被分开散去的精气,居然在挣扎蠕动,每一团皆有变化为一头殷鸟的趋势。
化剑一脉好就好在变化万端,能应付各种意外情形,清辰子此时仍有手段,既然无法斩杀,那将之封禁了就是。
他一挥袖,下方剑光顿化为虚气一团,将那还未完全变化出来精气罩住,而后一道接一道自半空之中消失,仿佛穿入了他界之中。
事实也是如此,此是少清化剑神通“斩隔阴阳”,可将被剑光斩中的活物送去虚界,通常情形下,被送去之物便是不死,怕也难再回来了。
随着那些精气俱都不见,天地一下寂静下来。
然而清辰子却未放松,他能感觉到那一股凶气却是萦绕未去,显然此鸟并未真正被解决了。
果然,才过去数个呼吸,轰然一声,百数只殷鸟却从虚空之中返遁而出。
清辰子目中忽起精芒,只是往后一仰,身影便忽然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是去到了百里之外。
此是少清化剑神通“万意同心”,能在事先布下的一道道剑光之中挪遁往来,要想寻出他真身所在,除非起莫大法力将这些剑光一气扫尽。
但化剑动辄万千之数,剑光可谓无穷无尽,剑主若是不愿出来,在耗尽法力之前却是奈何不了其人的。
他正要再展手段,这时心下又生感应,转首望去,却见一名道人正骑青鸟而来,认得是是清羽门陶真人,便对其点了一下头。
陶真人打个稽首,他望了一眼那殷鸟,低头想了一想,道:“清辰真人,此凶物在生出之后,半天内是斩杀不死的,但只要杀得那主使之人,它自会散去。”
清辰子一听,深深看他一眼,开口道:“多谢道友提醒,肖凌云就在下方,我可在此拖住此物。”顿了一顿,他又道:“尊驾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此人若是不死,我便亲自出手斩杀。”
陶真人稽首道:“多谢道友成全。”言罢,他起手一按,青鸟一声嘶鸣,往那大玉江堰处投去。
与此同时,张衍正负袖立在一团玄气之上,感应此刻九洲之上气机变化。
现下天下所有洞天真人,气机无不是纠缠在了一处,几乎九成以上都在与对手拼杀。
他能察觉到,某一处地界中,有一清一浊两道强盛气机纠缠,从那气机变化上来看,如无差错,当是婴春秋婴真人在与一位魔宗元胎修士对战,想来一时难分胜负。
而另一边,更有十数气机不断碰撞,这乃是眼下斗战最为激烈的一处地界,方才有不少气机往那处过去,不过被他接连截杀数人之后,不知是得了梁循义通传还是其等察觉到了不对,已是不再往此处过来,而是往另一处汇聚而去,看这模样,似是要抱团行事,他稍作思忖,就化剑虹遁起,往那处纵飞而去。
同一时刻,一处深壑之内,骸阴宗掌门练仪同与浑成教掌门邱方瑞已是汇合到了一处。
邱方瑞言道:“练掌门当也是得了梁掌门传言了?”
练仪同点头言是。
邱方瑞道:“那张衍正四处截杀我灵门修士,不令我往方掌门那处施援,不能让其这般继续下去了。”
练仪同道:“邱掌门想要如何做?”
邱方瑞沉声道:“可选一人做饵,待此人出面之后,将之引入我事先备好的地界中,就可合力将他围杀了。”
练仪同沉默一下,道:“那张衍实力强横,甚至连元胎真人都不是对手,我等还能找到得人手怕是不多,可能胜过么?”
邱方瑞冷笑道:“你我两家镇派之宝皆是带在身上,莫非还降不得此人么?何况依照此前之事来看,此人很可能身具观望九洲之术,便我不去找他,他也可能来寻我,我等已无退路了。”
练仪同点了点头,若真是这般,那与其被此人逐个击破,还不如主动设局,引其入伏,他问道:“何人去做那诱饵?”
邱方瑞道:“此人有剑遁之术,他人做不来此事,唯有我亲自前去了。”
练仪同想了一想,若论护身保命之术,浑成教实乃六宗之一,此事也唯有邱方瑞可以做得,便道:“邱掌门此去,可千万要小心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水月镜花收剑碑
乔正道从太昊门中出来后,便在四处找寻敌手,同时他也很是小心,毕竟他入得洞天未久,只得一重境,而溟沧、少清两派之中比他功行深厚之人比比皆是,更别说还那等令他生不出反抗之心的元胎修士了。
然而接连遁行十数界空后,他却未曾撞得任何人,不过在途径一处山谷上,却是发现此处有元阳派修士留下的符信。
他捉来一看,忖道;“此是恩师和傅真人留下的记号,只是留书之时,看去有些仓促,许是撞见了敌手,我当赶去施援,好在有此线索,却是容易寻得他们。”
此信大约是半个时辰之前所留,查看过后,他顺手将之毁去。随后重又化聚一道,留在了原处。
若有元阳修士路过此处,当不难见得,至于他派修士,便就难以察觉了。
料理好后,他重又起身飞遁,大约有一刻,前方忽然有振翅之声,而后便见一道白影飞来,几乎在看到的一瞬间,其便已是到了极近之处。
他身上两柄杀伐真器不待招呼,已是化光一冲,将他护住,对方受剑气所迫,也是一顿,未再过来。
乔正道这时才看清,来者乃是一头白羽大雁雀,身长百丈,身尾后虹光流洒,认得这是南华派修士法相,但无法辨认出来人身份,他稽首道:“不知前面是南华派哪一位真人?”
那白羽雁雀言道;“乔真人,贫道原翅翁,我身后有大敌追赶,不便在此多说,道友也快些离去为上,免得被其等盯上。”言罢之后。他把翅翼一振,匆匆飞遁而去。
乔正道一凛,从原翅翁言语中能判断出来,在其后面追赶之人当不止一个,既然敌方情形不明,他也不会主动凑上前去,只是此刻退去,怕就再难找到傅、闻两位真人了。
这稍一犹豫之间,远处灵光大开。有两驾银舟急骤飞来,上面站有一男一女两名修士。
乔正道见得这两人,神色微紧,看那银舟遁速,自己绝难摆脱,于是索性站住不动,把两把杀剑放出,祭在身前,同时打个稽首,道:“秦真人。沈真人。”
秦真人凤目横来,道:“元阳弟子?”
她又看了那两柄杀伐剑器一眼,状似随意道:“沈师弟你先行一步。此人交给我料理便可。”
沈柏霜没有任何迟疑,他一甩肩上鱼竿,已是捕捉到了原翅翁气机遁去方向,便一催身下银舟,化一道灼亮银虹飞去。
乔正道稍稍放松了一些,若是二人联手,就是有两柄杀伐剑器在身,他也自觉没底。而眼下只需面对一人。纵然对方功行强于自己你,却也不是无有半点胜望。
但他也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心下转念道:“这位秦真人乃是溟沧派上代掌门之女,与如今那位秦掌门又是平辈,其身上应当有不少厉害法宝,若让她放开手来,我定然不是她对手,唯有上前抢攻才有可能取胜。而我之机会,当只在前几番攻势中,若是不成,那就只好设法遁走了。”
他飞快把自己手中所有能用的筹码盘算了一遍,定下了一个对策。
此刻沈柏霜已是远远离去。而秦玉似也不屑于对后辈先出手,站在舟上未动。他也不客气,沉喝一声,把双剑祭起,一前一后就往那银舟斩去。
秦玉眸光一转,翻腕拿诀,横在心口,顿有一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