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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有了饶、贝二人不断送来紫清灵机,包括他在那内的几位凡蜕真人未来都可有更多时间用来修炼,他们都在考虑是否让那还被困在小壶界的公氏兄弟也去做得此事,只是这尚还未有定论。
数日之后,张衍把洞府诸事安排稳妥,就唤了豚牛上了一驾宫城,就往天中阵道过来。
玄元一脉围绕阵道修筑有数座大殿,此时有许多修士往来不绝,时不时见得一些是头上长着触须的芜人,更这里最多的,却是从东荒百国而来的玄士。
在东荒外围妖魔异类太多数被平定之后,再无什么巨大威胁,而百国内部为了避免内耗,也是定立了诸多盟誓,而南罗百洲厉害一些的妖魔都是被牛蛟一族约束住,也不再北上。外无强敌,内无争杀,如今这段时日,可以说是东荒诸国万数年来最为太平的时节。
有许多学宫弟子便兴起了四处游历之念,而去往山海地陆之上的星辰,这却是最为值得回来吹嘘之事,彼辈着实有不少宁可付出莫大代价,也要去往虚天一游的,只是代价也着实不菲,是以能到这里的,多数都是王公贵戚出身。
阵道镇守之人见一座宫城过来,脸色一变,辨认了一下,霍然站了起来,道:“是祖师法驾,令众人速速回避。”
随着谕令下去,所有人纷纷被转挪阵禁移到了周遭殿宇之中,同时有重重禁制阵法开启,一时有无数灿光闪烁。
此举不是为了防备谁人,而是为了守好这里阵道及诸多宫观,凡蜕修士气机太过宏大,便是尽可能收束,在穿渡阵道之时,也可能引起剧烈震动。
稍过片刻,就见一道有如星河的璀璨霞虹铺出,照在那宫城之上,接引其缓缓往阵道这处过来。
宫宇之中,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人正站在宫观平台之上眺望星空,此是舒霍国公子原靖乾,他望着那过来宫城,便问站立在旁的老者,道:“宰老,你看那可是玄元上真的法驾么?”
宰老躬身道:“公子看得准,那正是玄元上真的法驾。”
原靖乾两目放光,道:“再过一载,父王便要送我去北地修道了,到底择选哪家宗门我还未有定下,宰老看拜在溟沧派如何?”
这些年来,各家诸侯都会延请修道人来为自己嫡脉子嗣查验资质,他资质被定为上选,他人来说高不可攀的宗门,对他来说却是容易进去。
宰老道:“溟沧派在九洲各派之中仅是少清能够并列,而且功法众多,自是好的,只是老夫以为,公子拜在他派门中,未必不能有所成就,或许还容易一些。”
原见乾不解道:“这是为何?”
宰老指出道:“溟沧派弟子众多,同参之人资质杰出之辈数不胜数,想要出头,何其难也,反观他派,相争之人偏少,反还容易脱颖而出,若得宗门长者赏识,成就也不见得低了。”
原靖乾摇摇头,道:虎豹不与豺狼为伍,终日所见若只是碌碌之辈,那资质再高之人也只会流于平庸。”
宰老露出欣慰之色,道:“公子志存高远,不比老朽暮气,舒霍国有公子在,何愁未来不兴。”
原靖乾却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乾哪有宰老说得那般好,宰老之话老城实在,乾岂会分辨不出。只是明明有机会在前,不拼上一拼,心中着实有些不甘心罢了。”
宰老正色道:“公子想做便是去做,虽说玄士传言可修炼到紫阳之境,可除却昔日三位大祭公,就是那几位大玄士还尚无一人能入得此门,放眼诸方,也就练气之道似无止境,公子可要好好抓紧了这份机缘,不去说那等不负家国之言,先要不负自己才是。”
原靖乾双手一合,真道:“乾谨记宰老之言。”
两人说话这段时候,那硕大宫城已是穿过了阵道,诸人顿感脚下微微震颤,而周围禁阵所激发出来的灵光,直到许久之后,才缓缓散去。
而在阵道之中传渡有半载之后,宫城却是在另一端显现出来。张衍目光望去,很快在众多星辰之中寻得赤茫地星所在,他在豚牛背上坐定,心下一催,瞬息间一个挪遁,便已是跨越虚空,来至那地星之前。
随他到来,面前这星辰却是隆隆颤动起来,可以望见地表之上骤然洪灾汹涌,地火喷发,却是由于他的接近,那滴残留精血感受到了莫大压力,这才有了这等反应,若是他执意向前,可能会直接崩毁。
张衍此来是为那精血背后主人下落,这地星上可能还留有一些线索,并不想将之毁去,而且这里灵机也是丰盛,未来还可能作为一处下院,是以在察觉到这一点,他便将气机收敛了一些。
气道修士到了二重境,能观望过去景象,现下他功行还未修至这一步,但只是一缕血气在手,就可推断其主人原来位处何等层次。伸手一拿,捉来一道赤光,感应了片刻,立即可以断定,这是属于异类之精血,且已是步入了寿数末段,其当年功行,似比所见过的天鬼妖祖还要高上一筹,但也未曾超过太多,要是其至今还是存在,因生灵自身生机所限之故,实力或许会不升反降。
抬言一看,此刻那地星已是平复下来,他考虑了一下,分出一道化影分身,就穿过赤芒大气,很快来地表之上,辨了眼方向,就那往元景清先前言说的地界乘风飞驰而去。
这分身所过之处,所有妖物都是恍若不觉,这并非那等遮蔽感应之术,而是他已自成一片天地,此刻敛去气机,在众多生灵眼中现世便就无有了他的存在,自是不可能有所反应。
没用多少时候,便来到了那处地界上空,到了这里,他能感觉到,下方有一道巨大裂隙,而地底也存在有一条带状的巨大空洞,心下判断下来,显是那被镇压的物事原来所处位置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察觉到这里有地隙,想要从这里脱困,于是就用了万余年时日,从别处方向挪了过来。他看过之后,就把分身一沉,化一道金光往地下遁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 缘法得因未必果
地底深处,一道清光洋洋落下,待徐徐散去,张衍那一具分身化影就自里显现出来。
他在原地稍作感应,察觉到洞窟深处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但是此刻在不断远离,似对有躲避之意。心下不禁忖道:“此物果非死物,而是有了灵性。”
天地万物,凡是生出了灵性,那便都是懂得趋利避害的。
前次此物未有躲避元景清,那是因为以后者功行尚还伤不得它,而这回却是不同,张衍气机宏大,连笼罩了整个地星的精血都险险承受不住,哪怕只一具分身下来,也对其构成了严重威胁。
张衍这分身并没有立刻去追,那物事被困此间万余载,说明这里出路,是以只要还在此星之上,就不怕其能逃到哪里去。
往四周扫了一眼,这里情形与徒弟元景清所说大致一般,乃是两股气机彼此冲突之下,再经过长久时日消磨,才有了眼前这些变化。
待看了下来,他对此物能耐也是知晓了一个大概,其自身并具备什么厉害手段,或者说根本用不出来,只能因势利导,找寻漏洞,不过从这方面来看,其实反而比一味只知利用蛮力的方法更是高明。
探明情形后,他缓缓跟了上去。
大约过去大半日,道路便已是到了尽头,他能感觉到那物団缩在了前方一处陷坑内一动不动。
按照弟子元景清所言,此物会发出淡淡明光,可此刻已是隔着不远,他却并没有见得,心下一转念,已是明白,这应是灵物自晦,不过他既然已到得这里,那便有明确目的的,任何一切伪饰都是无用。
未过多时,这具分身终是来至了洞窟最深处,一眼就望见了那物,乍一看下来,这的确只是一团软脂美玉,然而这仅只是外表而已,在他眼中,那里间分明有一团心念寄托。
生灵之意念,本是无形无质,可要是生灵自身达到了一定境界,那么便能以某种方式化显出来,为同辈所看到。
张衍能够清楚感受到,此物非是先天所得,而且不是出自人身修士的手笔,若无精血压制,若是任由这“念玉”发散出去,很快这个地星的妖魔异类都可能被开启灵智,但其自身也会慢慢消耗,直至化为乌有。是以精血在外并非完全是镇压,也同样是将其保护了起来。
但这并不能完全阻止这念玉,如那羽裘,应就是在此物影响下诞生的。
张衍直至到了这里,也能真正理解这念玉为何要这么做,在那滴精血影响之下,性情凶残狂暴的妖物只会被本能所驱动,只知道一味杀戮捕食,想要修行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这般庞大灵机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利用。
而羽裘很可能是这地星唯一个可以有灵智的生灵,可以想见,它在那念玉影响之下,会渐渐懂得修炼法门,且随着功行越来越高,也会愈发迫切的想要得到此玉,这等情形下,势必会用尽一切力量将地隙挖开,把其取了出来,这也就达成了念玉的逃脱目的。
张衍对此物很感兴趣,只是心里一转念,要揭开念玉中隐秘却不容易,因为识意一旦产生抗拒,就很难突破,要是强来,恐怕宁愿被毁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想了一想,还是先将之收了起来,此物只要在他手中,总有办法可想,现在重点应是那头留下精血的异类。
但他并未立刻伸手去拿,在此之前,却是做一番布置。
这两道气机在此纠缠万余载,彼此间达成了一个微妙平衡,可以说和整个地星的山水地理及生灵繁衍都有莫大关联,他这边乍然打破,那多半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他还想着把这里当做一处别府下院来经营,自不想看到这等后果。
稍作考虑,决定在这里布置这个一阵法,此阵法需要既能填补拿走那念玉之后所留下的空隙,也能舒缓精血之中的暴虐气息,并更好的将这里的丰盛灵机充分利用起来。
心下有了主意,他开始试着推算这地星今后灵机变化。
精血所催发出来的灵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等这精血耗尽,那么一切都会重归本来。
这一番算了下来,他发现在差不多在五万年之后,这滴精血将正式步入衰退之日,此后速度会越来越快,并在短短百余年间消散干净,便有些许残留,也仅仅只会留在某些独特地界内,再不会对整个地星有所影响了。
本来这里经过万年蕴养,地上上也是多了出来不少灵山秀水,但是这时间仍是太过短暂了,所孕育出来灵脉对整个地星来说仍然很是孱弱,不定一场天灾便会被毁去。
而他要做得,就是把这个过程设法延长,尽量减缓灵机消散,待得山水灵脉真正成熟,那就不必再在上面多费手脚了。
这具化影分身一挥袖,便自小界之中引了不少布阵宝材出来,并当场祭炼了几面阵旗出来,随后向外一洒,将之散布在了这洞窟之内。
这是他成就凡蜕之后第一次亲手布设阵法,与此前相比,却别有一番感受。
他回忆着过去种种,再在神意之中推演着与未来相关种种变化,互相对比着,渐渐有一股奇异感觉涌上心头。
过去与此刻的自己,似乎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无有过往,则无如今,但到了他这个境界,无有今思,则往也不存,可若这般,过去也未必是过去了,只是存于自己一念之间,虚实不再有有明确界限。
就在这一瞬间,他隐隐似触摸到了什么,并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不觉,神意却是不停高涨起来,整个人也好若在飞速前行之中。
他此时有一种清晰感觉,只要任凭这个过程继续下去,或许就顺利斩断过去之身,但在这个时候,他却果断而冷静地从这个玄妙状态中退了出来。
现下自身法力积蓄未够,借着这不期而至的机缘,便是能入一举跨入二重境,将来再往前走,却是会加倍困难,严重一些,甚至可能无法窥看到更高层次。
从结果上倒推,这其实也是魔障,现下所见之好处,不见得是真好处,而今时之缘法,也未必是将来之造化。
他认为自己道途用不着去追究那等骤然而来的感悟变化,只需按部就班,积蓄功行,等火候一到,自然而然就可迈过关门。
当然,这也是他有了眼下这般修为,才可做此选择,对于那些低辈修士却并不适用,甚至有了机缘要牢牢抓住才好,否则根本谈不上以后。
他摇头一笑,将这些抛开,专注布置阵法,随着法力落处,阵禁也是逐渐在洞窟之中扩张开来。
十天很快过去,在这地底空窟之下多出了一座巨大阵法,运转之际,不但将原本极俱压迫力的灵机抚平下来,并缓缓收摄,以维持自身转运,这也不是一味索取,而是在理顺之后,逐步还归到山水地陆之中。
这分身见大功告成,就撤回了法力,此时就是没了那“念玉”,也对赤炽地星造不成什么太大影响了。于是他一展袍袖,将之卷入了进来,随后就化一道清光而上,冲出地星,很快与正身汇合一处。
张衍看了身下赤红色的地星几眼,接下来要之事就是找到那精血主人的下落,免除山海界内可能存在的隐患。
这里有个最为简单的办法可以一试。
对方把“念玉”放在这里,既是为了镇压和保护,那未必会十分放心,很可能会是留下有应警手段的,这里精血一动,说不定就会有所感应。
若这精血主人还活在世上,那怎么也会过来查看的,他只需等在这里就好,要是久候不至,以先前推断出来的寿数来看,其若不是没有能力过来,就很可能已然亡故了。
只是过去这么许久,任何事都可能出得意外,为了更是稳妥,他一展法力,将那精血气机稍稍拨乱了一些,若是这样对方还是不来,那便不必要再担心什么了。
做完此事后,他遣了豚牛出去在外游荡戒备,自己则是坐于宫城之中修持,耐心等待。
此回出行之前准备许多紫清灵机,在此修持并不在山海界中来得慢,而为避免来不及应对意外,他并没有回去小界祭炼那法宝,此事交给山河童子,当也可以看顾稳妥。
一晃之间,就是三载过去。
张衍这天正行功时,忽然感觉到一道奇异声响在远空徘徊,其音极有韵律,似低吟又似浅唱。
这非是正经声响,而是在感应之中直接现出,他眼帘睁开,神意一起,已是找到那源头所在,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舒展白色羽翼的怪鸟。
这怪鸟对他得注视却是一无所觉,显然方才声音也是其无意识发出来的。
张衍思忖了一下,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此鸟是不是跟精血主人有关,毕竟虚天之中也有许多不知名的凶怪,赤炽地星上灵机这般充沛,引其过来也不足为奇。
且那精血主人若是狡猾一些,也大可以放得几头不相干的凶怪过来试探。至于到底是与不是,等其过来便就知晓了。
第二百五十章 白羽遮赤不逾矩
那白羽怪鸟渐渐飞近,到了赤炽地星之前,它也不落下,只是围绕着整个地星在转圈,好似在察看什么。
张衍早把身上气机收敛得若有若无,以免将那怪鸟惊退,他并没有出手,只是在一旁注视着,从这怪鸟行径上来看,其到此当是有目的的。
白羽怪鸟在徘徊许久之后,就对着地星轻轻一吸,将一缕缕赤芒吸来进来,少顷,身上浮出微微红光,但只是持续片刻,就隐去不见。
张衍看出了这其中的用意,这是借用精血之上所散出来的强盛灵机来淬炼自身,不过这白羽怪鸟很懂得取舍,并不贪多,居然是知道精血融入过多会导致自身迷失,导致变得和那些妖魔一样只知追逐本能,故是只拿了少许。这究竟是他人所教授的,还是自行感知,尚还不能确定,但要是前者就十分值得探究了。
白羽怪鸟在这里待了百多天,没有深入地星就转身离去了。在其离去之前,张衍放了一道气机附在其身躯之上,准备看这怪鸟究竟会到得何处,而他正身则还是留在这里。
这一等,又是三载,除了先前那大鸟之外,始终不见有任何生灵来过。
而另一边,那白羽怪鸟已是来至了一颗碧蓝色泽的星辰上,此星表面几乎俱是海水,地陆只寥寥几块,余下都是突出于水面的峰岛,零零落落分布在四方。
怪鸟栖居之地,却是在在一棵高耸入云端的树木之上,此木枝干作纯白之色,宿住着的全是这类白羽鸟,先前来过赤炽的星的那一头则是体型最大,看去应是群鸟的领。其所据巢穴是以庞大无比,恰恰是在白木顶端偏下一些的位置,被一片巨叶凌空遮盖,巢中并不是一片平坦,而是有多个层阶,内部更是广大如山,长有各种奇花异草,约有上千头怪鸟在里盘旋飞翔。
张衍借着怪鸟之眼观望这座地星,这里寻常妖禽大多以捕食海中巨鱼为生,其只用一天捕食,却用三倍时日用来休憩,但也不全数如此,因那白木能挥散灵机,似那怪鸟领,就是以吸食灵机为生,他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