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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修士神情镇定,上来一礼,道:“晚辈昕传,见过这位上真。”
张衍看他两眼,评价道:“资质不差。”
通海道人哈哈一笑,得意道:“我可是挑选了许久,才找得这等美材。”又打个稽首道:“下来就劳烦道友多多费心了。”
张衍笑道:“这是自然,这些时日道友不在,我亦是选定了一人。”
通海道人一听,先是诧异,随即再是一想,便就领会了他的用意,道:“道友这是防备赤裳也用此法,故以此人反制?”
张衍点首道:“不错。”
通海道人好奇问道:“不知道友所选何人在何处?”
张衍一弹指,那念种化一道灵光射下,道:“便是这人了。”
通海道人顺那光华着看去,见是一赤睛修士,白眉一耸,道:“此人资质似是一般呐。”
张衍笑了一下,通海道人认为资质为关键,但他却是以为,在眼下这般演法比斗之中,在彼此功行修为差距并不是十分大的情形下,还是心性来得更为重要。
演法比斗近在眼前,要在短时间内把一个人的实力快速提升上去,除非赐下补纳精元的上好丹药,否则几乎是无有可能的。
可这其实是下策,靠丹药提升功行这非但显不出本事来,且对手一看便知,这等若是变相承认自己教徒弟的手段不如人,反而斗战经验和使用功行的法门还可设法弥补,便如他眼下以不同对手在任棘意识之中显化一般,其人支撑得越久,所受的好处也便越多,这里面靠得便是意志,而非资质了,唯有性情坚毅,百折不挠之人方才是最佳选择。
此刻另一边,一名老道人正砰砰对着赤裳道人叩头,并露出一脸感激之色,道:“多谢上真赐法。”
赤裳道人神情淡漠,道:“你莫要谢我,我与你说过,这门法门使得多了,你必精元耗尽而亡,不过你后人弟子我定会照拂,不会食言。”
他的确如张衍所料,另外择选了一人传下法门,好为自己真正选定的修士开道铺路。
至于为何不多传授几人,一是因为能入他眼中的修士本就稀少,二是演法之会背后是宣阳天诸派,可容不得他这里胡为,选一二人为摆布还可睁只眼闭只眼,要是多了几人,那就有背后操弄法会之嫌,到时定不会与他好说话。
那老道人犹豫了一下,请教道:“上真,却不知小道这法门能使得几回?”
赤裳道人道:“以你眼下寿数,至多只能用个四五回,我需告诫你,此次敌手也是不简单,不到真正紧要关头不得施展。”
老道人连忙应声答应下来。
赤裳道人将其打发了之后,转个身,来至后方洞府之内,这里坐着一名面目粗豪,浓眉大眼的修士,乍一看去,似无甚城府,但这其实此人资质之高几乎让他动了收徒的念头,只可惜终究只是一个散修,道途从根子上便是走岔了,将来成就十分有限,最好结果也只是修成法身罢了,着实令人十分惋惜。
此人见的赤裳道人进来,起得身来,弯腰一拜,道:“上真可是有吩咐么?”
赤裳道人冷声道:“苏权,你修炼得如何了?”
苏权恭敬道:“上真所传十分高明,晚辈只是明了其中少许。”
赤裳道人道:“能明白少许已然不差了,足够你在斗法之会上扬威了。”
苏权道:“晚辈还要多谢上真成全。”
赤裳道人道:“桥我已给你搭好,能否过去就看你自己了,你需记得,此事对我十分紧要,若是输了,我不但要取你性命,你那些亲朋好友也是一个也逃不过去。”
苏权却似没有受这番言语影响,很是镇定道:“在下会尽力而为。”
赤裳道人不再说什么,身影逐渐消去。
苏权见他走了,心下不禁一松,对方给自己的这些功法虽然高妙,但其来历诡异,看着也非是正教中人,是以他并不敢全力修炼,仍是留下了一些余地,虽然知道这或许并没有什么用处,可总还有一线希望。
一日转瞬而过,很快就到了斗法之日,各门各派都是有长老执事到此,不过更多大能却是隐于虚天之上,并不现身出来,以免低辈修士受得气机冲撞。
通海道人的确是交游广阔,凡是到来同辈,十有八九都是认识,张衍也是借次机会结识了宣阳天中几名凡蜕修士。
此时下方天屿中,任棘正坐于一处洞府之内,一名仪姿袅娜的女子挽着宫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婢女,对他万福一礼,道:“任真人,再有一刻便是真人上场演法了。”
任棘道:“我对手是何人?”
那女子道:“那位真人名唤笠源开,听说已有二重境修为,与真人相当。”
此番斗法多是元婴修士,不过仅局限在一二重境之内,似那等炼就元婴法身之人则无论哪个宗门都肯下力气招揽,且此般斗战之能远非境界之下修士可比,自是不会出现在这里。
任棘站起身来,往外行步而去,在踏过一条玉石长道时,只觉眼前一花,就来至了一处密林之内,他知这只是外景变幻,实则仍是在天屿之内,而对面站着一名身外飞旋玉环的青衣道人,此刻正冷冷看着他。
他一抬头,一句话未曾多言,只把法力一转,浑身就腾起了炫气霞芒,往上冲起,霎时就与此人战到了一处。
数个时辰过后,他成功击败此人,毫发无伤的回到了洞窟之内,将侍女递送来的丹药服下,稍作调息,便又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他目中闪动丝丝精芒,这些天来,每一到入定之时,就有无数大敌来与他交手,妖魔凶怪,修士异类,无一不备,而他心下却是莫名多了一段功法要诀,明明没有去刻意修习,可在与敌相斗时却是不由自主使了出来,到了现在,已是愈加纯熟。
他也是聪慧之人,心下能够想到,这背后定是哪个大能修士在设法指点自己,这等机会何其难得,故是非但没有抗拒,反而全身心投入其中,这使得他实力增长愈发快速,虽然法力并没有长进多少,可斗战之能却不知提高了几许。
似方才那名青衣道人很是厉害,无论是功候修为,还是神通道术,丝毫不在他之下,若是在数天之前,他苦斗下来或许也能胜,但多半会大伤元气,可现下却是没有付出多少代价便就将之成功击败了。
他心下忖道:“不知是哪一位上真助我,我此回若能胜出,必要设法报答。”念头转过,他闭起双目,入至定中,与那眼前浮现出来的敌手再度战了起来。
下来一月内,他频频出战,接连斗败敌手,表现愈来愈是出色,竟是入了不少宗门的法眼,前来招揽的人着实不少,但他俱都是婉拒了。
张衍把任棘这些时日来的表现也是看在眼中,见他推却了诸派招揽,知其用意,不禁微微一笑,此人性情坚忍不拔,确为一个可塑之才,他行走诸天,身旁也的确需要一个替自己奔走之人,若其当真能走到后面,倒是可以给其一个机会。
正转念之时,心下却生出一股莫名警兆,他目光微闪,往虚天之中看去,这等感应,分明是有人欲要对他不利,而且此人即将到来。
宣阳天界环之中,巨融那庞大无比的身躯自里挤了出来,他这一出现,却是引得周围灵机乱震,浮岛晃荡,几欲坠下,天上星光也是时暗时明。
看守修士顿时紧张无比,上来打个稽首,道:“巨融上真,不知来我界作甚?”
巨融沉声道:“我此来是找寻一人,还故友一个人情,你等尽可放心,此人非是你宣阳天修士,过后若有损折,我自会向宿阳天主赔罪。”
说过之后,他大步一踩,轰隆一声,霎时破开虚空,遁去不见了。
看守修士面色难看,招呼来一人,道:“你回去告知诸派道友,巨融来我界内,此人行事凶莽,也不知哪家客卿与他交恶,不得不防,需早做防备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巨躯遮天显威容
看守道人吩咐下去未久,就有一道道灵光腾起,朝着四面八方飞去,其中有一部分则是直往演法大会所在悬空天屿而来。
而此时此刻,张衍与通海道人二人正在观望下方斗法。现下正是轮到昕传出手,其表现也极是出彩,只几个回合就压倒了对手,轻易胜出。
通海道人见了,十分高兴,道:“张道友,依你之见,那昕传与任棘二人若是比斗一场,谁胜谁负?”
张衍言道:“生死之战,任棘能胜,演法比斗,昕传可赢。”
通海道人寻思一下,不觉也是赞同点头。
这两人斗战方式截然不同,任棘常常是于千钧一发中攫取生机,这等作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真是凶险无比。
而昕传本来就不是什么散修,而是他一位隐居同道的弟子,只是居于小界之中,不为外人所知罢了,其根底深厚不说,一身所学也皆属上乘,不仅如此,还有几件厉害法宝,这次若不是知道能得高人指点功法,其师父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出来的,是以寻常散修难以与之相较,每回斗战都是以绝大优势胜出。
可这毕竟只是演法之会,每人都知不会有性命之忧,故而能拿出十成本事来,但要是生死之战那就不同了,有太多内外之因可以影响,在这方面,身为散修的任棘一身所历斗战极多,便不是昕传可比了。
通海道人又往场内撇了几眼,道:“张道友可曾可出赤裳所选之人在何处?”
张衍笑言道:“有一二疑似之人。”
其实不管是哪一个,昕传和任棘只需将所有对手都是击败,便就胜了这场赌约,至于这二人会否在此之前碰面,演法之会乃是轮战,胜数多者为上,任棘即便在对上昕传时主动退让,那也不过是输得一场,而迄今为止,其还未曾败过,是以并不影响大局。
正说话之间,他忽生感应,往某一处看去一眼,眸光一下变得幽深起来。
通海道人也是往那里一望,却什么都未曾见得,奇怪道:“道友,可有什么不妥么?”
张衍略一沉吟,言道:“道友,若是稍候有事,还望无需插手,贫道自会解决。”
通海道人见他说得严肃,不禁略觉诧异,但也没有多问,只是抚须点头。
就在此刻,却听得一阵阵尖啸之声传莱,随即便是一道道灵光自远处飞至,通海道人一看,神情顿时凝重了几分,道:“是警讯传书,如许之多,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他伸手一拿,捉了一道传书过来,打开一看,哼了一声,道:“巨融?这人又来我宣阳天搅风搅雨了么?着实可恶!”
张衍心有所感,此人似与自己有所牵扯,便问道:“此是何人?”
通海道人言道:“这巨融乃是巨灵族人,可血脉并不纯粹,早早便被族群丢弃了,不过运气好的是,其父母之中,疑有一位在部族中地位颇高,着实留下的不少遗泽,也就靠着这些东西,再加上他先天禀赋也是不差,某一宗派见他也十分有潜力,故是将他收到了门下,只是后来这师门被妖魔所破,他便与其几个师弟立了一个松散盟会,数千年起来,其游走在诸天之内,无论你是何人,只要拿得出酬报,其便会替你解决仇敌对头。”
张衍哦了一声,言道:“做这般事,可是极易得罪人,此人能逍遥到如今,倒是不简单。”
通海道人言道:“那是因为此人已修到力道六转之身,得悟一门寄托血肉之术,与人斗战之时,哪怕身死,靠着残余血肉,也能再度活了过来,几无人可当场打杀了他,也是仗着这门神通,亡在此人与其师弟手中的同道,已是不下一掌之数了。”
张衍一挑眉,余寰诸天凡蜕修士可是有数的,哪怕少得一个,怕也是一场震动,这人竟能杀死这许多同辈,那已不单单是功诀秘法的缘故了,若真要对付,再是厉害的神通道术也有破解之法,这人定是别有倚仗,他念至此处,便问道:“不知此人背后是谁?”
通海道人嘿然言道:“道友看得准,朱柱天天主巨驭也是巨灵,有传闻这一位便是巨融亲父,而其母来头似更是不小,似是青碧宫弟子,且巨融从不对大宗或是天主门下出手,是以诸天天主也懒得出来理会了。”
张衍点首道:“要是如此,也说得通了。”
只要不是关系到切身利害之事,哪怕是天主之尊也不会去轻易得罪另一位天主,更何况还牵扯到了青碧宫。
实则先前也不是没有人试图私下召集同道围攻过巨融,但这事做起来实在太难,到了凡蜕境界,哪一个不是一方大能,想要聚集起来动静绝然不小,早就被人提前察觉了。且修为至此,对危机来临之时都会有一定感应,巨融更是精于此道之人,几乎每回都是先一步逃遁了。
通海道人随手把那警符化去,叹道:“巨融到这里来,也不知是盯上谁人了。”说指话,他忽似想到什么,神情一震,猛然看了过来,瞪大眼道:“张道友,莫非此人是来找你的不成?”
张衍笑一下,道:“恐是如此。”
通海道人却是急了,一把抓上他衣袖,道:“此人不可力敌,便是胜了,也易招惹无穷麻烦,走,道友可先回山门,避过为好。”
张衍笑了一笑,道:“今日若躲,来日莫非也躲么?”
通海道人一怔,缓缓将手放开,郑重道:“那道友万望小心了。”
张衍点了点头。
轰隆一声,天穹之中传来一阵大响,虚空骤然开裂,随后一个手持金锤,身躯庞大无比的巨人步出来,随此人到来,那不远处的天屿便有阵禁护持,也是摇晃不定,半天之中气流狂卷,本来聚于此间的浓密云海被破一个窟窿,并向四面八方持续散开。
所有正在比斗之中修士都是气机不稳,感觉自身法力似要涌动起来,一个个都是大惊失色,不得不坐了下来,借助阵法镇压气机。
在场凡蜕真人钧是紧皱眉头,还有人微微变色,通过警讯传书,他们已知巨融到得界中,本来都是在顾虑宗门那里不稳,可未想到,其居然找到了这处,把么其所寻找之人便一定在他们之中了。
有几人暗暗做好了戒备,难说此人不是来找他们的,这个时候,再想躲避已是不及了,否则传了出去,不但自己脸面要丢光,连宗门名声怕也要因此受累。
场中气氛正紧张之时,天中有一股宏大白光骤然现出,却见自里走出来一名身着杏黄道袍,头戴云从法冠的老道人,身外瑞光腾腾裹绕,他转向巨融,打个稽首,道:“巨融道友,此间正是百派比斗所在,尊驾气机如此张扬,是否有所不妥?”
意外的是,巨融这次却是格外好说话,点头道:“道友说得是,是我莽撞了。”随他言语,身上气机逐渐收敛,那天屿也是不再晃动。
老道人神情微松,说实话,此间包括他在内,几乎无有一个也愿面对此人,若有三分是忌惮是其实力,那么剩下七分就是顾忌其背后之人。不过仍是未曾放下警惕,道:“巨融道友此来究竟为何?”
巨融沉声道:“我在界环前曾言,此番受人所托,来此找寻一人,与宣阳天中同道无关,故是林道友大可放心。”
那老道人仍是皱眉,能来斗法之会的,便不是与宗门交好之人,多多少少也总有一点牵扯,要是坐视不理,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大。
巨融似是看穿了其心中所想,道:“道友不必为难,此人亦非是余寰诸天之人。”说着话,他转首看去一个方向。
众真也是随着看了过去,却见其视线落处,正是张衍所在之地,有几人不由露出同情之色,暗自转念,也不知这一位是如何得罪了巨融。
巨融盯着张衍直看,他始终对那一日的莫名惊悸有些疑神疑鬼,但却不能确定是否当真应在后者身上,心中已是打算好了,要是此刻又是生出那等感应,那么这一回便先行退去,等得自己师弟回来之后,再做应对。可是过去许久,却始终不见任何警兆,顿时放下心来。
张衍在其注视之下却是从容依旧,神情无有半分变化,可这时他却是生出一丝感应,感觉有一股莫名意识在身上一晃而过,不由抬头看了看,心下略一沉吟,这感应极其微弱,想要找到源头并不容易,而且似对自己并无恶意,这时大敌在前,不是去理会的时候。
虚天极深之处,一名道人将一枚青色玉章收了回来,转过身来,对着一道无比宏大的光亮稽首道:“师父,弟子已是遮掩去了天机变化,不过似被那张道人察觉了什么。”
那宏大光亮之中有声传出道:“无妨,这位张真人道行也是颇高,自能辨得利害,他当是不会多言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断落未果见前因
巨融在众人目注之下移动身形,缓缓往张衍所在行去,来至后者身前不远处,便就站定下来。其好那好若山峦身躯顿将天中日光遮去,半边天空陡然黯淡下来。
他看着张衍,声音隆隆道:“我此回是受一位同道之托而来,只要尊驾立誓千年之内不往玄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