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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另一边,张衍自居处行步出来,摩空法舟已泊在了前方空地之上,广通、郭举赢两人已是等在了那里,他上去招呼了一声,请二人一同上法舟,随后便转动法力,往青碧宫宫中设立的万空界环处遁走。
不过须臾之间,法舟便到得那处,此刻有十来艘法舟也是自远处过来,却正是青碧宫一行人。
张衍于神意之中与彭长老交言几句,便当先而行,催动法舟往前去,青碧宫诸人也是随后跟上。
霎时间,这些法舟就一齐入得阵门之内,然则穿渡过去后,却发现并未到得玄洪天,而是直接出现在了一处间界之内。
万空界环虽可连通诸天,可玄洪天独独是个例外,因有有那禁阵在,从来都是易出难入,除非得了洛山观之人允准,实则若不是那玄石时限将至,他们也不必急着去结好外人。
同一时刻,有数道光虹照落下来,直直降在这半界之内,却是鉴治,积赢、环渡,奕胥四界天主俱是到了,因是分身降下,故其等身影都是笼罩在一层金光之中,难以辨别清楚具体面目。
四人俱是立在一处,积赢天天主往阵中看去,道:“外间传言这位张道人便是太冥祖师所言那位有缘人,可到底是与不是,却也无人可证,今朝倒可见一个分晓了。”
余寰诸天之内,还是有不少人对张衍身份抱有疑心的,太冥祖师的后辈弟子这个名头无有哪个人敢于假冒,倒是无人质疑,但这并不能证明他便是那个有缘之人。
这一方面是因为有一些人对玄石怀有觊觎之心,并不希望有正主出现,是以从心底否认此事,而另一方面,则是有人是认为此一切皆是洛山观自家编排的。
而到今日,这个疑问终可有个解答了。百万年来,诸天之中也曾找过一些与太冥祖师有些许渊源的修士,试图靠其等进入玄洪天,甚至澹波、汨泽两家的弟子都未曾漏过,可却无一例外遭到了挫败,除非经由洛山观允准,否则无人可入,但若张衍可以过去,那其身份就无疑是真。
张衍把摩空法舟顿下,等有片刻,忽生感应,便把神意遁出,落去那莫名之地,却见彭长老立在此此,并对他言道:“道友,我等是在外相候,还是随道友一同入界?”
张衍言道:“先礼后兵,劳烦彭长老和诸位道友在此等候片刻。”
洛山观毕竟看守了百万载,不提及心思,总算还有一些苦劳,是以他也不必上来就咄咄逼人,可先与之交涉,若其愿意交出玄石,那么一切冲突都可免了,当然,这是期望之中的最好结果。
虽他知道这般可能不大,但因涉及到祖师安排,这面上之事也不得不为,若相谈下来,此辈还是不允,那就只有宣诸于武力了。
彭长老言道:“那彭某就在外相候了。”言罢,他身影就清光飞散了。
张衍也是把神意退出,随后一挥袖,将自己渡真殿主之印祭出,法舟就往前方过去,随顺利无比地传入那大阵之内,竟是丝毫无有阻拦。
这一幕,那四名天主都是看在眼里。
鉴治天天主摇头一笑,道:“今日过后,这位道友来历当再无疑问了。”
环渡天天主道:“玄洪天这层壳太硬,若能敲开,倒也是一桩好事。”
奕胥天天主话语中似有几分不怀好意,“听闻玄洪天与持妄天交好,不知今次涵天主会否前来?”
环渡天天主淡声道:“今次这许多同道在此,涵天主来了又能如何?何况她不过看上了那玄石而已,若是得不到手,又哪里会有来玄洪天?”
奕胥天天主呵呵一笑,道:“未必,我等且坐看便是。”
张衍过去阵禁后,却是入得一团星云之中,当日他到此时,曾见得百千之数的大鲲照影在此遨游来去,今次再观,眼中却只见得一头,他自舟上出来,打个稽首,道:“道友一向可好?”
那玉鲲迎了上来,以略显暗哑的女声言道:“上真,前次你匆匆走了,这回可是来取拿玄石的么?”
张衍言道:“正是。”
玉鲲似很是高兴,道:“我在此守了百万载,上真将此物取走,我也可卸了职守了。”
张衍笑道:“贫道便是不来,很快也将至那千年时限了,道友到时也可得了解脱。”
玉鲲却是道:“不同不同,若非是上拿走,而是叫外人得了去,我却不好再跟着,将来恐无缘再见祖师。”
张衍闻言,心下微动,听这玉鲲口风,他若得去玄石,很有可能也会跟着一同回返,这却是个好消息,念头转过后,他便言道:“我今来取拿玄石,若洛山观不允,少不得要做过一番,阵外那些人,乃是前来助我的道友,稍候若是有必要,烦请道友能让得开门户,由得他们进来。
玉鲲道:“那上真此回定要拿得玄石。”
张衍笑了一笑,把袖一抖,一道滔滔玄水飞出,顷刻间神兽玄武便自化显而去,他往前一步,踏足其背,心意一催,就往入玄洪天内撞入进去。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天机不见心障迷
玄洪天中,一处遍布氤氲气雾的洞府之内,何仙隐正与一位管姓真人在那里弈棋,而两人所下的,却是原来钧尘天中最为盛行的求道棋。
自张衍与凤览下过一局求道棋后,后者便对此棋推崇不已,并且在此后时日中不断找人切磋。但凡与他有交流之人,都是感觉此棋不愧“求道”之名,对自身修行极有好处,就算是一些低辈修士,也能入手一二,且比直接与人争斗比法更能显出修道人超逸之姿,故是此棋以极快速度传遍诸天。
玄洪天这里虽少有人来拜访,可修士出去的修士却是不少,在外与人下过几次后,同样是感受到了此中好处,就将之带回了界内,如今洛山观中上至大修士,下至寻常弟子,除去修持行功之外,余下闲暇,倒多是用在弈棋之上。
管真人功行略低,这时又失了一局,不由叹气道:“与真人下了数次,却是十有九败。”
他也是说得夸张了,十局之中他其实亦能赢个两三次。
实则何仙隐作为三千载就斩得过去未来的大修士,以双方的修为差距,按理说他能侥幸赢一回就不差了,可实际上他却是总能找到破绽,就意味着何仙隐的修行根基并不是什么牢固,且法力也是不是那么纯粹。
他猜测这或许是何仙隐在以往修行中过于追求急进,这才导致如此,不过他也能感觉到,在不断对弈之下,这些漏洞却在逐渐弥合。
但他亦是怀有隐忧,求道棋是对自己道途的审视和提炼,有什么心关漏洞都可在对弈时逐步消去,可早已筑就的道基却不是那么容易能够重造的,或许在某些方面可以填填补补,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管真人朝着对面看有一眼,见这位同门神情平静,似任何外物都不能相扰,不由抚了抚长须,心下思忖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如今何仙隐可是洛山观自天主以下唯一一个入得凡蜕三重的大能,他也不希望其出得什么事。
何仙隐挥袖将棋池之上的棋子打乱,抬头望来,道:“管真人可有余力再下一局否?”
管真人握了握手中棋杆,朗笑道:“我功行虽不及何真人,但也可以勉强奉陪,只这几局却还难不到我。”
何仙隐道:“如此甚好,此局轮到我先手了。”他持拿棋杆,就轻轻上去一拨。
管真人神色顿时凝注起来。
然而这一次,两人才下得没有几个回合,就觉有一股浩瀚广宏的气机轰然降下,随后弥漫去整片界域。
两人几乎是同时抬头,往外看去。
管真人惊讶道:“咦,这股气机,莫非是那位张道人么?”
何仙隐微皱眉头,但旋又松开,又恢复了方才那副云淡风轻之色。
管真人低头沉思片刻,道:“听闻如今这位在余寰诸天之内名声不小,却不知这次到来是为何事。”
何仙隐淡淡道:“何须去多作理会,此人当年来时,只不过激起些许波澜,昨日这般,今朝亦不会例外,管真人,该是你了。”
管真人点了点头,朝着棋池中看有片刻,手中棋杆就又是往下一落。
随着张衍这股宏大气机到来,不但是他们,此方天地之内,但凡时深湛的修士,无不是有所察觉。
百道人此时正在洞府之中修持,受此搅扰,不得已从定中退了出来,他稍稍一辨,亦是知晓了来人为谁,心下不禁琢磨道:“这人不闻消息已有百多年,听闻是去了阴神灵窟,怎么这个时候往我玄洪天来了?”
张衍当年虽是离去,可洛山观这里并未放弃对他的关注,只是过去这百多年,始终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观内便也是安心下来,甚至有乐观之人认为他已是放弃取拿玄石了。
百道人思索许久,把神意一放,落去莫名,等有片刻,龚真人神意便就传至,他言道:“龚真人,那张道人又是回来了,此人莫非还是对玄石不死心么?”
龚真人冷笑一声,道:“就是不死心又能如何,便他一人,就算功行再高,莫非还能耐与我玄洪天一界相抗衡不成?”
如今他们还不知道玄洪天外已是来了许多大能修士,这是因为彭长老刻意隐藏,使得青碧宫及诸界修士都是落在了那半界之内,未有半分气机泄出,不但如此,其连天机亦是一并遮掩了去。
彭长老这般做,是他推断到此次将会有一场激烈争斗,但要是玄洪天那些人感觉到无法对抗,或会提前撤走一部分人。因是此界禁阵缘故,玄洪天与诸天无法正常往来,青碧宫也不可能在此地留下多少人,此辈要是等风头过去再回来,那也是一个极大麻烦,故是想着一次解决所有事。
百真人提醒道:“还是要谨慎,要是其他事还好,无有些许倚仗,他岂会回来?”
龚真人道:“听闻此人将汨泽宗一行人自墟地救了出来,又刻意与澹波宗交好,当真好笑,莫非以为凭着这两家旁脉,就能动摇我正流之位不成?”
百真人忽然心下一头,抬头望来,道:“龚真人,此人会否是冲着你来的?”
龚真人一怔,他一转念,神色微变,发现这也不无可能。
巨融当时张衍交手时曾泄露了不少消息出去,此事要是用心,就不难查探出来是他在背后弄诡,他也是疑神疑鬼起来,“莫非是冲着我来得不成?”
不过他自恃有洛山观做后盾,倒也不怕张衍能将自己如何。
百真人想了一想,道:“还是按照老规矩,让万真人前去招呼,顺便探问一下此人来意。”
龚真人道:“也好,就如此办吧。”
洛山观内诸多真人此刻大多数都是如此反应,他们对张衍有忌惮和排斥之心,但却并不觉得他能如何,毕竟他是外来之人,在余寰诸天内无有什么根基,而洛山观已是安稳百万载,从无人可以撼动。
藏神洞内,正在看守玄石的万真人很快便收门中到消息,虽心中不情愿,可龚、百二人是以山门名义下得谕令,他也没办法推脱,只得答应下来。
这时他忽感外间有一股气机到来,心下动了动,便就行步出来,见一名道人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便打个稽首,道:“宋真人怎来了?”
宋真人没有立刻回答,反是嘲弄道:“我便知道那位到来后,那班人就又要寻你出面。”
万真人不由略显尴尬。
宋真人道:“近日我欲去得一位界外道友洞府作客,不知何时回来,数来数去,观中也就万真人与我有几分交情,便就过来与你打声招呼。”
万真人打个稽首,道:“那便祝真人此去顺遂了。”
他暗叹了一声,修士往来,也实属平常,宋真人不过这个时候动身,怎么看也是为了避开眼前纷争。
宋真人未再说话,回了一礼后,就纵空而去。他看待局势一向很准,而且也不像其他同门一般认为张衍这般好对付,但他也不愿和那些利令智昏的同门走在一处,故是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在宇外那股气机降下有十多载后,终有一日,轰然一声大响,好若天翻地覆。
万真人知人已是到了,忙从洞府之中出来,到了上空,仰首看去,见穹幕之上倏尔裂开一个缺口,有一道宏大清光照落下来,而后一名年轻道人足踏玄武,袖袍飘飘,自虚空之外遁行而来。
他上去打个稽首,道:“张真人,万某有礼了。”
张衍微微一笑,也是还得一礼,道:“万真人,别来无恙。”
万真人道:“不知今回道友到我界中,是为何事?”
张衍没有任何遮掩,直言相告道:“自是是取拿祖师留在此处的玄石而来。”
万真人先是一怔,再是一惊,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不知道友可曾将澈延山中那头凶妖斩除了?”
张衍道:“这倒未曾。”
万真人抬起头,正色言道:“张道友,你既未完成先前约定之事,我等又如何把那神物交予道友,这于理不合啊。”
张衍笑了笑,当日他察觉洛山观对自己有所隐瞒,故是只言去往那处查探一番,至于约定之说更是从无有过,不过他并不与其争辩,只是言:“不知贵观观主如今可是有暇么?”
万真人讶道:“道友是要见我掌门真人么?”
张衍颌首道:“正是,贫道有一事需与贵派掌门当面言说。”
万真人迟疑了一下,答应下来道:“好,万某会替道友禀告一声,只是掌门真人见与不见,就非万某所能得知了。”
张衍自袖中取出一封符书,往前一送,便飘飘而去,并道:“这里一封书信,劳烦万真人送去贵派掌门处。”
万真人接了过来,侧身让开一步,道:“那就请道友先去馆阁歇宿,待得有回音,万某当会前来告知。”
张衍道:“不必了,贫道在此处等着就是了。”
万真人劝说几句,见他不为所动,也只好先行告辞离去。
张衍则是负袖立身在玄武背上,神情一派从容,等了有半个时辰,一道宏大清气穹宇之中降下,落在他前方不远处,随后一座高达千丈,为灿灿光芒环罩的道人身影就自里显现出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 终究难消妄念执
玄洪上人这分身才自现出,渡觉修士那恢宏庞大的气机就毫无掩饰的散发出来。
张衍站在那里,却是自若以对,仿佛那只是一阵清风吹过。
他很是清楚,渡觉修士若想收敛,也是极易之事,眼前却不做半点遮掩,显是刻意展露声势,好震慑于他,不过比之当年初入此地时,如今他法力不知胜过多少,哪怕玄洪天上人最为强横的法身降下,此刻亦是难以撼动他半分,何况只是一具分身到来。
玄洪上人见他不为所动,身上气机晦涩异常,也觉有些意外,一时之间,竟也难以看透其身上虚实,望得片刻,才方开口道:“张真人,方才你那书信中言道,我界天之外那处禁阵有了一处疏漏?”
他认为张衍此回定是对着那玄石而来,若非书信中如此说,他也不会轻易现身,当然,假设张衍所言乃为虚,那却正好,如今玄石之事总令洛山观放心不下,正愁找不借口,其若自己撞上门来,也就怨不得他了。
张衍却是言道:“正是如此。”
玄洪上人沉声道:“我界外大阵乃是祖师当年所立,今已庇佑我百万载,道友如此说,莫非是言祖师布置有所疏漏么?”
张衍淡笑摇头,道:“祖师功参造化,纵是有疏漏,那也当是刻意而为,贫道以为,此回问题,却是出在我等后辈弟子身上。”
玄洪上人看了看他,感觉到张衍之话似不像是胡言,神色也是严肃起来,这阵禁直接涉及到玄洪天安危存亡,不能不慎,张衍论及身份,毕竟是太冥祖师直传弟子,说不定真是发现了什么,便言道:“愿闻其详。”
张衍道:“前次贫道来至贵地之时,便从天外那阵禁经过,然则今时再是回来,却见此阵比之过往所见弱去不少,只是匆匆百多年,便就如此,若任由这般下去,恐怕终将不复存在。”
玄洪上人也是意外,他虽称得上是一界之主,也为那阵禁所护持,可却并无能耐去阵中查看,是以根本无法去知晓这等事,他沉声问道:“道友此言可真?”
张衍笑了笑,道:“并无半分虚言。”
他这番话不是诓骗,而是实情确实如此,也是方才经过时才有发现,却是正好方便了下来行事。
玄洪上人道:“张真人既然与我言,想来也解决之法了?
张衍点头道:“自是有的,实则正如贫道方才所说,这是我等后辈弟子疏漏之故。”
玄洪上人道:“此言何解?
张衍道:“敢问洛山掌门,可曾有过设仪拜祭过祖师?”
玄洪上人一皱眉,身为玄石看护之人,虽也供奉有太冥祖师的牌位,可开坛祭拜,那是真正门人弟子才有资格,他们不列于门墙之内,又如何去做得此事?不过这话不能却不能言,洛山观以正宗自居这许多年,承认了此事,岂非是自毁名声?他只道:“真人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