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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路都被断绝,那就无法被阻下。
真阳修士要想做到这一点,也不是不可能,可用时或许是百万年,也或许会是更久,不过那时候,或许天地又会出现新的变数了。
所以要是单纯只为避劫,乘坐入这法舟之中,就可躲了过去。
但这对他自身来说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他若想要躲避,那大可受摩苍等人之邀,一起躲到那处界空中,或者干脆去赤陆之中。
他考虑的是把此物用在斗战之中,利用其可以回避诸法的能耐,从而躲过妖魔手中那些至宝。甚至他还考虑到了,要是这一战无法胜过妖魔,那就最后关头将这法舟送去山海界,那山门及九洲修士都可以藉此避过劫难,保全下来,等待人道再兴的机会。
念至此处,他目注其上,清声言道:“用你非为退避,而为争胜,今便定你为‘斗胜’之名。”
此言一出,自那法舟之上放出一阵光亮,随后一晃之间,从他手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元气大海之上,张衍正身神情一动,在那神意之中,已然有一艘法舟静静停在那处,似只要念头一动,就可随时唤了出来,不觉微微点头。
不知不觉间,他已是在此已是推演了二十余载,这些时日来也是颇有收获,他以祖师之法为根基,再加上从各人身上交流得来的感悟,共是被他梳理出来三门秘法,其中一门是用来守御,余两门就完全用来破敌的。
虽是看去顺利,但这未必见得就一定可以建功,因为现下对妖魔宝物还一无所知,难以知晓是否可以与之敌对,故是还在其中留下了许多余地,只要知道疏漏在何处,那随时可以再补上。
只是到了真正斗战时,可以这般做的机会根本不多,不过现下有了斗胜天舟,却是可以放手施为,要是不顺利,有了这提前打好的根基,还可在斗战之时再作推演。
因是继续闭关下去也无法取得更多收获,故他一缕意识落去,已是出现了一处界天之内。
旦易与乙道人二人都有分身在此,且已是落驻长久,这刻见他到来,都是起得身来,执礼道:“张道友有礼。”
张衍还了一礼,交谈几句后,就把目光转投在了离衡界天之上。
此刻距离那三十年之期只有几载时间,要是大阵之上有所异动,那么他们就要提前一步杀入进去。
乙道人手持那盘喉,却没有再行推演,要是此刻太过关注,反而会让妖魔察觉到异状。
在静候之中,几载时日飞逝而过,但是那界天之中却并没任何气机变化。
旦易微微放松,道:“看来此辈这时还无心出来,我等还能再做些准备。”
乙道人道:“这一关虽然失去,可今后数十年中,其却随时有可能出来,我等需得一直在此盯着了。”
张衍微微点头,只是一具化身盯着,也不是什么难为之事。
乙道人道:“乙某认为,还是要尽早一点动手为好,若到那妖魔主动冲出之时,说明其等已然做好了一切准备,这对我也不利的。”
张衍明白他的意思,这考虑也是对的,因为随着各处机缘都是到手,下来他们实力不会再有什么明显增长了,越晚动手,失利可能就越大。
旦易思忖片刻,道:“在下那金莲还未能驾驭自如,尚需一段时日。”
张衍稍作感应,道:“贫道所言那位道友已然快要还生回来了,这终究是我四人之事,不如待他到来之后,我等再作定期!”
第五十七章 可入浑天平不清
旦易和乙道人也是觉得,那最后一位虽还未谋面,可当也不能忽略此位意见,于是三人再是商量了一下后,便就决定继续各自做准备,等傅青名还生回来,再具体商定此事。
张衍则是把这化身留在了这里盯着离衡界天,同时又起一缕意识,瞬息间落在了余寰诸天之内。
彭长老按照他的嘱咐隔绝了内外,这三十余年来可谓十分安稳,因为界环缘故,善功之法已然是遍布上下诸界,无有不及之地,也是因此,这里正悄然生出某种变化。
张衍能够感觉到,似有什么东西即将要涌了出来,并将将天地间某个原本存在的物事替代过去。
关于还生之术,他所观看的那些典籍其实没有记载多少,只说了该如何去为,及大略还有哪些神通本事,其余所有,都是一笔带过,并不深入。
他心下揣测,这很可能是书录这些的真阳修士怕自己有朝一日也要用到此法,要是被人知晓了底细,那很可能会被暗中算计,故是只写了大略,不过也有可能是约定俗成的忌讳。
现下在此观望,他差不多也是弄明白其中关窍,真阳修士即便法身被灭,但原来开辟的元气之海并不会立时崩塌,因为这本就不存于现实,只要那一线过往之因乃或是残余气机不灭,其就仍是存在,尽管无法再被利用,可要是事先布置好了后路,等到还生回来,仍可以重作沟通。
除非是真真正正的神魂尽灭,气机全失,要做到这等事其实也并不十分困难,只要将敌手斩尽杀绝便可。
傅青名是当年做好了败亡准备,早早布置了许多后手,再一个,先天妖魔后来被寰同大阵锁挡,可不出来布须天,那也就无法做到这等事了。
张衍在青华天虚天之上等有半载之后,忽似察觉到了什么,把意识一放,便见余寰诸天之内有无边清气汇聚,所有灵机仿若沧海起波,都是翻涌起来,并隐隐朝着一处汇去。
若无差错,傅青名当便是要还生回来了,气机聚起,并不是其要将之化为己用,而是伟力再现于世,元气随之波荡,自然搅动万界灵机。
与此同时,整个余寰诸界的修道人都是感觉到了这等异状,只是他们都是不知究里,还以为是什么外敌入侵,毕竟与邪魔争斗也方才过去未久。
张衍略一思索,便一个晃身,下一刻,已是出现在云陆金殿之中。
彭长老正站在大殿高台上,面目十分严肃,正在通过镜台观望诸界情形,因是气机动荡毫无预兆,他也是方才有所察觉,此刻已然吩咐底下之人把阵禁都是转运起来,并传令上下诸天修道人小心戒备,但他心里却有种感觉,这等异象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这时候,他忽而有异,转头一看,见张衍自殿外迈步而来,不由露出喜色,赶忙自台上下来,上前一个拜礼,道:“上尊可是因这灵机动荡而来?”
张衍点头道:“正是。”
彭长老小心问道:“请教上尊,不知这灵机之动因何而起?”
张衍微笑一下,道:“你无需忧扰,这是贵派宫主即将回来,故是才引起这番动静,稍候便就会安稳。”
彭长老又惊又喜,道:“宫主要回来了?”
张衍笑着点首。
彭长老忍住心中激动,低头自言道:“此是大事,我等身为门下弟子,当要做好迎礼才是。”
张衍却叫住他,道:“慢来,贵宫宫主当年之所以离去,那是为了应付外间大敌,贫道以为,这刻还不宜宣扬,可待贵宫宫主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彭长老知是自己失态了,把心神一定,揖礼道:“上尊所言甚是。”
张衍这时心下微动,他意识一转,身影自大殿内消失,霎时浮现于青天之上,抬眼看去,便见一名年轻道人凭虚立在那处,正在观望下方山川地陆,后者察觉到他到来,笑了一笑,道:“张道友来了。”
张衍略略一感,其人气机已然恢复,而且与他预料一般,又是重新沟通了元气之海,其法身此刻乃是寄托于善功之制之上,这不在于有多少地方推行此法,而在于只要有一处地界还是由上自下如此施为,那么其就可得以不亡。
不过其毕竟是还生回来的,其所能动用的元气原比前身来得少,并且耗用一旦超出了自身界限,就会失去诸般神通,唯有待元气再行恢复之后,才能再度完满。
只是这里有个好处,只要善功之法不坏,那外法便无法及身,所以只要不被妖魔找到根脚,那么就可以周而复始的与敌纠缠下去。
他笑着抬手一礼,道:“恭喜道友炼就道神。”
傅青名还了一礼,随即感叹道:“过往记识,多已是不存,如今焕然新生,该当是从头来过了。”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傅某在修行之时,意识仍存天地之间,有些事也能有所感应,还要谢过道友这段时日照拂我门人弟子。”
张衍笑言道:“这本是贫道答应道友之事。”
傅青名这时似有所觉,他朝着一处看去,神情略凝,道:“张道友,布须天那里可是有什么变故么?”
张衍同样看了过去,他言道:“道友也是察觉了,傅道友还生这段时日内,却是发生了不少事。”
傅青名神情变得郑重起来,道:“还请道友告知。”
张衍道:“当年布须天被妖魔占据之事,乃是道友告于我知晓,只是道友将许多识忆斩却,许多事也不曾道明,直到后来见得一位道友,方才知晓了大概。”
他下来就将大略情形一说,一些细节之处也未曾对其有所隐瞒。
傅青名听了,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才道:“也即是说,而今镇压大阵的宝物飞出,禁阵已是失去大半困束之力,先天妖魔要是发现异状,则随时可能破禁而出?”
张衍道:“正是如此,我与那两位道友已是决定夺回布须天,不知道友之意如何?”
傅青名没有一点犹豫,慨然回言道:“此事涉及我人道兴亡,自当与诸位同往!”
张衍并不意外,他知道傅青名定然是会同意的,这不仅是其当年便就做出了这等选择,还因为后者与他人不同,一身伟力完全寄托于善功之法上,自身虽是近乎于不坏,可根本之地若失,到头来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了,故是也没有其他选择。
傅青名道:“那两位道友如今在何处?”
张衍笑道:“道友不先安抚下门下弟子么?”
傅青名摇头道:“此可回来再言。”
张衍点了点头,道:“道友请随我来。”他一挥袖,霎时玄气涌动,五色分界,眼前霎时敞开一条去路来,再是一步迈入进去,傅青名也是随后跟来。
须臾,两人就来至一片浑暗所在,但是转瞬间,一道金光漫开,一方天地随之现出。
乙道人一身青衫,飘然而来,他望向傅青名,感慨言道:“原来真是傅道友,乙某早便猜测,张道友所言之人便是尊驾了。”说到这里,他似知傅青名方才还生回来,有许多过往之事恐怕并不清楚,故又言:“在下乙延经,与道友前身曾打过一番交道。”
傅青名打个稽首,道:“前尘之事,多已忘却,若有失礼之处,还望道友勿怪。”
乙道人笑道:“道友客气了。”顿了一下,他又道:“旦易道友此刻正在乙某界中祭炼那金莲,傅道友既至,我四人已是聚齐,不如今便定下那去往布须天之日,两位以为如何?”
张衍来此本就存有此意,自无异议,傅青名沉吟一下,也是道了声好。
乙道人一挥袖,霎时三人都是出现在了一座法塔之上,这里容山纳湖,天中有无数奇绝灵禽飞翔来去,山色浓郁,天中厚云滞留不去,恰如水墨重彩。
旦易此刻正盘膝坐在一平滑如镜的青湖边上,那株金莲正在他御使之下舒合莲瓣,只是看他神情,似是有什么关碍还未曾窥破。
三人到来,他立时有所察觉,将金莲茎叶一拨,徐徐收入身躯之内,再是站起,转过身来。
傅青名踏前一步,稽首言道:“这位可是旦易道友么?有礼了。”
旦易双手合起,郑重还有一礼,并认真言道:“当年道友为寰同道友断后,才使他有布阵机会,若不有两位之作为,怕是我人道早已是覆亡了。”
傅青名回道:“傅某虽已忘却昔年之事,但知晓之后,心中难免存憾,今朝到此,便是欲与三位道友一同完那未尽之事。”
旦易连连点头,道了声好,他又看了看三人,道:“如此看来,我等今日就可定下那征伐之期了。”
乙道人言:道友看去还未能完全驾驭得那金莲?”
旦易一摆手,道:“无碍,在下已然拿到关窍,再有数月便可全功。”
乙道人看向傅青名,道:“傅道友方才还生回来,可有合适宝器在手么?”
傅青名寻思了一下,道:“我那些惯用法器俱都落在了布须天中了,只是早前也是布置一些后手,何况便无此物,只要我根本尚在,此辈也伤不得我,随时可以与诸位同往征讨妖魔,夺回我人道故地!”
第五十八章 乾坤缺角玄机现,天数难明阵已空
旦易听了傅青名这番说辞,便道:“既如此,那便定在半载之后如何?若那时阵禁无有变动,那我便……”
说在他在说话之时,四人齐齐有所感应,都是心下一动。
就在这一瞬间,他们俱是觉得,这天地万物好似骤然间缺去了一块。
张衍心下一转念,已然明白发生了何事,这应是吕霖等人当要功成了,想来不久之后,其等当可避去虚空元海之外,令那些妖魔再也无法寻得。
其余三人显然也是想到了此事,心情各是不一。
旦易微叹一声,摇了摇头。
吕霖等人退避之后,那么就再也寻之不得了,甚至不知有未再见之日,原来征伐妖魔之举若是有几分胜望,说不得还能请动这几位,如今看来是再是不能了,不过退一步想,这么做也总算是保全了人道元气,便他们失利,也不致尽数覆没。
乙道人与吕霖等人没有什么交情,故是很快收了感应回来,道:“那几位即将退去,想那些妖魔将会愈发猖獗,我等也等不了太过长久,乙某以为,旦易道友之言可取,就把征伐之期定在半载之后,张道友,傅道友,你们二位以为如何?”
傅青名道:“傅某无有异议。”
张衍颌首言道:“可先定于此时。”
议定此事之后,四人又详细商量了一番,随后各自回去做那最后准备。
张衍告辞出来,正准备转回去时,他却是想起什么,立住虚空,往那即将消失而去的所在稍作观望。
此时他心下却有种莫名预感,似这件事情并不会到此了结,吕霖等人所为,也未必会如此顺利,不过他们这里另有谋划,所以那里便有什么变数,暂也是顾及不上了。
此时布须天内,几名先天妖魔也是觉察到了此般异状,其等似对此事极为重视,只见天域之中光虹照耀,数道清气凭空映现,随后照显出四道人影来。
乾位之上,乃是一白袍道人,身下坐一头五牙白象,背后缕缕金线围绕,描摹出经纬之象,其两袖极大,拖曳而下,如云遮天,形容潇洒,此人名唤白微,号曰持灵广胜天尊。
占据巽位的,是一青衣女子,其立于蓬叶之上,姿容绝世,眉心一点朱砂,手持玄莲,披帛飘扬,其名唤千罗,号凌波妙行天尊。
离位上则坐着一名疏懒男子,浅灰道袍,高髻长须,身外绕有团图案浊云,衣饰上绘有嬉戏虬龙,脚下踩着一朵三首灵芝,其名陆离,号曰宝源至观天尊。
艮位那处,则是一名中年道人,神情木讷,身如朽木,面黄肌弛,眉垂搭肩,周身上下浓烟腾腾,雾气蔼然,座下乃是一头青角玉鹿,在那里半天不言不语,其名戴恭,号曰大还承安天尊。
白微见诸人已至,便言道:“诸位想也感应到了,那天地变动,分明是有人道元尊欲另辟界空,遁行入内,吕霖等辈自出布须天后,就藏匿不出,若无意外,行此事者,当为此辈。”
陆离打起精神道:“这却与我谋划不利,若有一个布须天内成就的人道元尊不亡,那我就难为这方天地之主,其若遁去,可是再难寻得,需得设法阻止此事。”
千罗淡声道:“外有禁制堵门,又该如何出去?需先破解此阵,才好言及其他。”
戴恭苦着脸道:“离那大阵化解之日,尚余六十七载,若要破开,则可以我元气照落,推挪时日。”
白微道:“承安天尊之法虽耗元气,可眼下也只有这般施为了。”
这等方法,其实就是将阵法于瞬息之间化演去百年之后,因这不单单是一座禁阵,里面还有镇压之宝,若如此做,必将元气大耗。所幸这大阵便无他们出手,也就只能坚持个数十载,是以他们还可承受得起,要是换成数百上千年,恐怕耗尽元气也无能为力。
陆离道:“非止于此,诸位天尊还虑及一事,天外有一人道元尊,先前与我辈数度交手,屡屡坏我之事,我疑其背后当另有同行之人,假使其等与吕霖等有所勾连,若见阵法破去,则可能来阻我。”
白微深思片刻,道:“为不被延阻,看来唯有用那‘灵寰如意’了,此宝我拿在手里,也难有什么作为,还不如就用在此处。”
灵寰如意号称“万空随心法,千梦如念生”,只要祭出之后,可寄托一愿于上,元气用去越多,则效用越大,只此宝对于小愿可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