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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微笑一下,伸手在他脑后轻轻一抚,道:“徒儿,还不快快醒来。
小童身躯一震,霎时有无数画面自脑海之中飘过,神屋山下拜师,苍朱峰上修道,执掌涵渊一派,得传云霄剑经,渡真殿前师徒别,这一幕幕景象晃过后,不知不觉间,他已是泪湿衣襟,冲上前一把抱住张衍腿脚,哭道:“师父……”
张衍拍了拍他后背,道:“莫哭了,你我师徒重逢,乃是喜事。”
小童努力站直身躯,拿起袖子,用力擦去了涕泪,大声道:“是,师父。”
他虽记起了前生之事,可也仅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经历一遍而已,并不是十分深刻,所以纯以心智来说,此刻实际仍是一个小童,唯有等到真正修回前身那般修为,才会真正融合为一,复归本来。
张衍温声道:“徒儿,你把玉简拿来。”
小童重重道声是,忙是将玉简递上。
张衍伸手在上一点,便见那玉简之上闪过一道微微光亮,并道:“此是一套法诀,你且拿去好生修习,若是遇得危难,只需呼唤一声,此物自可护得你周全。”
小童正要接过,可方是心下一动,那玉简就自己飘了过来,悬在身侧,并有轻轻情悦声音自上发出,好似在对他低声轻语,再是一动念,此玉简绕着他身躯转了起来,不过他很自制之力,很快将之收起,老老实实站在那里。
张衍一直在旁看着他举动,见此一幕,暗暗点头,他道:“徒儿,你今生何名?”
小童回道:“弟子名唤岑骁。”
张衍道:“你今生仍有因果未了,待你恢复修为之前,可仍沿用此名,待了断尘缘之后,为师在带你入得山门。”
他现下还不能把这个弟子带回山门,因为其虽然拾回了过往,但此世父母仍需侍奉,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待这因果还了,方可出世修行。
岑骁大声道:“徒儿谨遵师命。”他自小在城中长大,有不少同伴被挑选走后,有些父母会被一并带走,有些则仍是留下来修行,也算是耳濡目染了。
张衍道:“这功法之中有诸多要窍,你若不懂,可先问那简中器灵,它自会为你释疑。”
这功法最是查看过这弟子气机之后,专以为其演化出来的一门功法,但是与前生修习的却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也就是说,以往一些经验仍是可以借鉴。
岑骁似懂非懂,因前世忆识还并未与他完全融合为一,所以有些东西他其实并不十分理解,不过这句话的意思却是听明白了,道:“弟子知道了。”他想了想,又抬头问道,“那徒儿要见师父,又去哪里找?”
张衍笑了一笑,示意他往一边望去,指着言道:“你看那处。”
岑骁一望,却见那是城外一座高峰,便是此刻在云端之上,也只到半山腰处,他道:‘我知道,阿母说,那是停仙山。”
张衍道:“正是停仙山,为师每月月中山巅之上驻留,你有甚不明,可来此处见我,便我不在,也可在那处先自修行。”
若是凡人,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爬了上来的,不过九城后裔却是不同,个个身强体壮,哪怕是小童,只要有足够食水,徒手登上此山亦无有什么难度,何况在修炼了他所传下的功法之后,只需月余时日,当能稍稍运转内气了,那时当更不是什么难事。
岑骁认真道:“弟子记住了。”
张衍又再交代了几句,就送了岑骁回去,随后意念一转,霎时到了那停仙山上,只一扬袖,顿有一片大湖生成出来,湖心之中有亭台楼阁凭空竖起,把这些做好之后,他把意识一转,这一道化身已是化作清光,冲去天穹,回得正身之内。
虚空元海,玉悦天,地脉深处。
彭向经过一场厮杀,将一头玄阴天魔吞了下去,顿觉功行略涨,便又是转而去寻觅另一个目标。
这一处界天智慧生灵尚未接触过天魔,故是这些魔头虽是本事不小,可因为未受外气感染,在他面前十分笨拙,轻而易举便就被他击败了。
自山海界归入布须天后,他便一直奉张衍之命在外游荡,主要职责,就是负责盯住那些域外天魔。
他因分身无数,几乎每一个到过的界天,都会留下一具化身,通常情形下,都是沉在在地脉之下,观察地上生灵一举一动,若是见得域外天魔等物侵入进来,就会及时上报正身处,若是十分紧要,便会再报于张衍知晓。
此界灵机尚算不差,只是十多年前,有一些妖魔来此传道,宣言根本上乘经法,此一望而知是那先天妖魔门下。
因这里原先土著并未得到什么上法传承,比较这等修行之法,却是太过粗糙下乘,而根本经法哪怕凡民念诵,有缘者都可都些神异,故是短短几年之内,便就成了此界主流,而且看这模样,用不了多久,就可令本土传法从此断绝。
不过他并未去加以干涉,这些道法之争与他并无关系,若这里俱都成了妖魔信众,那他也不必在此驻留了,自有此辈去驱赶那些域外魔物。
只他正搜寻之时,却陡然察觉到一丝异状,那等感觉,好似到有外物入到此方天地之内了,只是来回查有几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越是这等情形,越是说明有问题。
他不敢放松警惕,仍是死死盯着。
半月之后,异状终是出现了,一个个修道人在念诵经文之时突兀暴毙,然而这不是仅仅修持根本经的人是如此,就连那些不肯放弃原来修道之法的土著也是如此。
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短短数月之内,无数修道人莫名其妙身死,而且完全无法找出缘由,在过去半载之后,此界修道之人已是十去其九。
到了这时,他仍是没法看出缘由何在,知是此事自家处置不了,于是在心中默默玄元道尊之名。
天青殿内,张衍正在修持太玄经法,这时忽觉感应,稍稍就往玉悦天中观去,只是扫过一眼之后,便就看破此间事端缘由。
这的确是那些魔物手段,只是与以往不同,此界每一名修道人都是死在了心魔侵扰之下。
所谓心魔,通常只是人心之动,或是自我气机约束不够,或是心性不定,或是因果未断,问题多是出自修道人自身,可一回,此等物事却是变得真实存在了。
他目光微闪,明白这当是迟尧等人新近手笔,这等魔物,侵害之力委实太过厉害,完全不是修道人自身可以压制的,除非有一定的克制手段。
如今布须天内他们这些真阳大修坐镇,倒是不惧,可虚空元海内非是如此,若是放任,一旦容得这些东西蔓延开来,恐怕诸天生灵道途都会因此断绝。
他思索过后,觉得不可不作理会,便一弹指,一道法符就往灌云洲雷寂山方向飞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设坛拜法筑神通
还真观,雷池池心之内。
张蓁闭眸凝神,正坐其中,她法身之外,雷芒电光环绕,传出阵阵轰爆之声。
她今时今日的修为,实则已是超出了那位开派祖师,不过当年祖师留下的雷池却没有那么简单,当年还真观之立,得了玄门诸派相助,各派祖师都有出手,故是直到现下,在此中修炼,仍是能取得许多好处。
正修持之时,心中忽生感应,她秀眸观去,见得有一道天外灵光飞驰而来,便素手轻抬,捉来过来,待看了下来,心下道:“原来是兄长传书。”
她思索片刻,便离了雷池,沿着玉阶来至正殿之上,并吩咐阵灵道:“去将两位长老请来。”
阵灵万福一礼,下去传命。
不多时,外间清光闪现,并有雷声隐隐,待声消之后,孔叔童与仓长老都是走入殿上,皆是一礼,道:“见过掌门真人。”
张蓁道:“两位长老请安坐。”
待两人坐下之后,她拿起那符书,又言:“此回请了两位长老来此,是溟沧派张殿主送来一封符书,请两位长老过目。”说着,轻轻一拂,将此符书一化为二,传发了下去。
孔、仓两人接入手中,便看了起来,片刻之后,都是神情凝重起来。
仓长老皱眉道:“域外魔物竟如此猖獗么?”
孔叔童也是神情严肃,从书信中看来,凭着那心魔之能,这些魔物随随便便就可摧垮一界,并让那些地界从此再无灵机存在,只有魔物依附之物,要是不加以阻止,着实难以想象虚空元海之中会变得如何。
张蓁道:“两位长老,门下弟子修行的如何了?”
孔叔童道:“自从改修功法之后,收效甚好,这几十年来,已有三千余名弟子陆续脱颖而出。”
仓长老沉声道:“掌门真人是要派遣弟子前往虚空元海么?一旦如此做,就是正式与魔物展开厮杀了。”
张蓁淡声道:“我还真观参修降魔功果,不正是为了今日么?”
那书信之上并未要还真观如何,只是交代了域外魔物之事,实际就是让她根据门中情形自行决断,不过她却认为还真观自到山海界后,已是安稳的足够久了,再等下去不过是消磨意志。
仓长老想了想,道:“掌门真人,这些弟子皆为我门中精英,他们若都亡了,那损失不可谓不大,或许可以再等上些许时日。”
张蓁却是一摇头,否了此议,“魔物无时无刻不在演化之中,闭门造车,毫无用处,且若不行降魔之道,又哪得功行精进?”
仓长老见她主意拿定,便不再劝,只躬身道了声是。
张蓁道:“两位长老安心,还真观此去,是为诸天生灵安稳,只我一家,绝然难以支撑,我会设法再与兄长及各派掌门商议。”
仓长老一听,这才安心了几分。
有一名女弟子入得殿来,道:“掌门真人,方才溟沧派有使者登门,呈递文书到此。”说着,她把手中书信往上一呈。
张蓁拿来翻了一翻,便就放下,道:“使者何在?
那女弟子道:“已是走了。”
张蓁一思,明白书信上所言,当不是什么大事,否则自家兄长之前怎么也会提及几句,便道:“正好两位长老也在,此事便一并议过了。”她把书信一展,里间就有一幕幕文字飘出。
仓长老与孔叔童举目观去,都是一怔,这里面内容出乎意料,竟是要他们荐举弟子入至神道之中。
还真观如今也算是大派,张蓁又是凡蜕修士,故名下共分得五个神位,不过这里并未强求,若是不愿,那也可以拒绝的。
张蓁待两人看罢,便道:“对于此事,两位长老是如何思量的?”
仓长老先是言道:“看那条件,任那神位之人,需得心性坚定,勇于任事,而此类弟子,我还真观虽有,可个个都是门中英锐,下来要与域外妖魔相争,少得一个都是损失,依我之见,还是推掉为好。”
张蓁眸光一转,落在孔叔童身上,道:“孔长老,你是何意?”
孔叔童想了一想,道:“我却有不同之见,听掌门真人此言所言,张上尊和那几位大德尤其注重那昆始洲陆,说明未来之争,当就落在此地,如今这些外神虽不起眼,可千年万年之后,谁又知道会是如何?到时极可能是一个庞然大物,很可能左右诸界局势,我若有弟子在其中,未来行事恐怕更能方便一些。”
仓长老却是反对道:“孔长老,你所言之事我亦是想过,可送去那些弟子一旦成就神明,虽得永寿,可等若是断了道途,现下或许会感激我辈,可时日一久,或者天机有变,可未必会领我之情。”
孔叔童不以为然,道:“人心易变,这却非我所能控制了,恨我者有之,亲我者当亦有之,何况有张上尊在上,也怕有得什么变故?”
仓长老皱眉道:“还真观是还真观……”
孔叔童笑着道:“我何曾说过不是,可若不是张真人把那功法重作梳理推演,还真观也无今日之明朗气象,既然承了情分,那就不可能断了牵扯。”
仓长老一听此言,一时也无话可说。
张蓁这时下了断论,道:“如孔长老所言,神位之事显是于我有利,不必推拒。”她抬眸看向二人,“此事便交由两位长老了,待定好之后,拿我过目便可,只眼前征伐域外魔物方是要紧,尽快安排,域外妖魔一日强过一日,早些与之交手,我还真观也可早些做出排布。”
两人俱是站起,齐声道:“谨遵掌门谕令。”
玉悦天。
又是一段时日过去,这里修道人已是发现,只要自己停止修持和转运法力,那么就可以避免如那些同道一般莫名暴亡,可也仅只如此,大多数人只能困守在洞府和禁制之内,不敢随意外出。
而在外间,一些早已是投靠域外魔物的修道人却是冒出头来,并在短短时间内在山巅之上修筑起了一座雄伟法坛。
其等在此等待有数天之后,为首一名老者精神一振,道:“来了。”
众人仰头看去,便见一道幽火自天外穿来,并以惊人之势向着他们所在方向冲来,尽管台下之人个个都是骇的面无人色,可却都是死死站在原地,并无一人敢于离开。
那幽火猛地砸在供台之上,但诡异的是,期间并没有任何碰撞响动传出,法坛也未有任何破损,随后一名身着幽色道袍的年轻道人自里显身出来,随着其人到来,一股晦涩气机也是笼罩而下。
老者掀袍跪下,大声道:“恭迎上使。”
他身后一众人等也是一齐跪下。
那年轻道人看了看四周,露出满意之色,道:“你等做得不错,都起来吧。”
“多谢上使。”
那老者再是恭敬一拜,这才站起。
那年轻道人要想说什么,忽然一转身,往地底之下看了一眼,老者道:“上使?可是发现了什么?”
过有一会儿,年轻道人收回目光,挥了挥手,道:“无碍,当是哪个漏网之鱼在窥看我这处,由得其去,越是转运功法,越会被心魔寻到,其人当已是离死不远。”
老者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年轻道人言:“你似有话要说?”
老者道:“小人有一事不解,这心魔之法,乃自修道人心中而发,世上若无修道人,岂非再无心魔?”
年轻道人意味深长道:“我辈亦修道人,世上不会有修道之人。”
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微一变。
年轻道人看向四周,道:“你等可是准备好了么?法仪过后,你等便是我麾下族人了。”
老者听得此言,立时激动起来,把一些顾虑都是抛在脑后,道:“我等已按上使要求,摆下供案祭品,只等上使前来主持。”
年轻道人道:“甚好。”他走到祭坛四个莲座之前,恭敬一拜,在众人惊异目光之下,那莲座之上便就浮出四尊魔像。
年轻道人拜了几拜之后,言道:“这法台之上供奉的乃是四位魔主,各具不可思议之能,乃是我辈一切伟力之源头,你等若要获取神通,便需专注膜拜其中一位,若得回应,便可得了好处。”
老者看去,发现这四位魔主表面看去都是一般,可自己偏偏能分辨出不同,尤其是那首位那一尊,只望一眼,就觉意识昏沉,好似就要被吞了进去,他心下一动,道:“敢问上使,这第一位魔主如何称呼?”
年轻道人神情一凝,似也有些忌惮道:“这首上一位乃是赤周魔主,乃是天地间第一位魔主,身具不可以思议之威能,不过你却要想好了,这位魔主甚少回应信众,你便得了什么神通,也只能靠自家修行。”
老者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听得这番说辞,却是反而坚定了心意,道:“多谢上使者提醒,小人记下了。”
他来至那魔像之前,恭敬跪下叩首,并按照吩咐,不多时,就感觉有无数莫名之物涌入身躯之中,仿佛沉浸在炉火之中,身躯乃至神魂在被不断淬炼。
不知过去多久,他站了起来,却已是恢复年轻之时的样貌。
那年轻道人打量他一眼,呵呵一笑,打个稽首,道:“恭喜这位道友入我门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转见虚空寄莫名
张衍本在持坐之中,却是心中泛起一丝感应,尽管极其之微小,可他能察觉到,其来源当与域外魔物有关,故是起意一察,顷刻之间,便就知晓了事机原委。
至今为止,迟尧等人为了侵占虚空元海,使之变化可为魔物存身的地界,先后派出了数十名弟子出去。只是他们自己虽是身具伟力,可却没有完整修行之法,也就是说,门下这些弟子并无法按部就班修炼上来,这是极缺的一环,需得门下自家去填补上来。
既然从魔主身上无法取到这些,那就必须从外吸取长处,所以每一个人所选择的精修道途都是不同。
比如玉悦天这个这一个年轻道人,其名唤作任晟,乃是继挐首之后成就的第八名弟子,因他与修习根本上乘经的异类最多,所以也是从中汲取了些许长处。
只是眼前看来,根本上乘经是无法通过膜拜天尊获得伟力的,唯有通过虔心念诵上乘经文,使得心神气感通,才可精修入门,不过此经文除了无法直入真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