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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我看飞艇快要挺不住了,咱们还是赶紧逃吧!”菲力回头看着船舷上两个硕大的缺口,脸上满是惊惧的说道。
梅斯摇摇头,脸色又慢慢黯淡了下去:“现在不行的,我们为了翻过帕瑟雪山,已经飞的太高了,风灵卷轴的效果没根本有那么长的时间,现在跳下去,魔法消失之前根本落不到地面,就算不被那家伙吃掉,也一样是摔死。”
梅斯瞟了一眼飞艇外已经蠢蠢欲动的黑影,眼神有些游离:“等到飞艇降到一定的高度,你就和他们一起跳下去,一起跳的话……”梅斯顿了顿,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应该不会都死的吧!”
“如果,飞艇没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只有陪我一起死了。”梅斯的声音有如呓语一般。
菲力听着梅斯的话,面色涨的通红。
“不!船长!你不会死的!只要我菲力在,你就一定不会死的!”
菲力抬起还很不利索的手,解开了腰间的挎囊,干脆的把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甲板上,从一堆东西中拿起一个淡黄色的魔法卷轴来。
菲力拿着卷轴,一脸的激动,“这是个中级的“飞翔术”魔法卷轴,用它可以在空中缓慢的飞行,持续的时间有风灵卷轴的十几倍,足够安全的落到地面了。”说着,菲力小心翼翼的把这个卷轴放到了靠着梅斯手边里侧的甲板上,紧接着菲力又从在面前的一堆东西中翻出几个巴掌大小的圆筒状的东西。
“这个是家族的信号弹,”菲力看了看梅斯的脸色,梅斯正微微的抬着头,看着夜空。
“老爷其实在飞艇驻地的四周村镇都驻扎了人,等落地后放出这个信号弹,这个东西隔着几十公里都看的清清楚楚,很有可能被老爷的人现……”
菲力正说着突然住了嘴,原来菲力到现在也没有从梅斯下的药物中彻底的缓解出来,一醒来就现有魔兽攻击,见到梅斯以后又是恐惧又是激动却没有留意原来罗本就在梅斯的身边,刚刚不经意的一转头,居然现罗本正听着自己和梅斯说话。
本已经瘫倒在甲板上的菲力忽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呼”的站了起来。一步抢到了罗本和梅斯中间,虽然全身都还在止不住的哆嗦,但是一张脸上满是森然,双眼中透出浓浓的警告的意味。
罗本不无惊讶的看着这个有如一头怒的黑熊一样盯着自己的大汉,这个平时总是对一切抱怨连天,这个对船员们大呼小叫,这个因为自己的事情和梅斯总是矛盾重重的老菲力,在今天这个生死关头却展现出了人性中美好的一面:菲力的挎囊已经倒得空空如野,船员的皮衣里也似乎藏不住什么东西,罗本看的很清楚,这个淡黄色的卷轴只有一卷而已,老菲力自己的风灵卷轴正安静的躺在那一堆杂物之中。
罗本也明白,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所有的船员运气的话,估计也只有小半能够生存下来,也许连三成都不到。这还是在成功跳船的基础上,然而即使成功的落到了地面,也只代表生存的几率又高了一些而已,在这荒无人烟地方从高空落下,即使是直接落到了魔兽的巢穴门前也是有可能的。在返回人类居住的安全区域的途中,危险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有了这卷飞翔卷轴,存活的几率提高的并不是一点半点了,这卷卷轴长的浮空时间和可以自由缓慢飞行的特效无疑是现在最好的助力,只要仔细的辨别方向,在空中慢慢的飞到能看到人烟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菲力把这卷无比宝贵的也是唯一的卷轴给了梅斯。
罗本充满敬意的看了一眼这个总是看自己不对眼的大汉,知趣的转过身,向甲板中间那些船员走去。
“好了,菲力,不要这样!这……没什么必要了。”梅斯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
“罗本!如果……你现在选择活下去。”梅斯把淡黄色的卷轴在指间轻轻的转了几转,“就把这个东西拿去吧!”
在狂风呼啸的甲板上,多亏卷轴本身有几分重量,惊愕的罗本差一点就没有抓住抛过来的卷轴。
怔怔的看见卷轴转眼间就落到了罗本的手里,菲力愣了愣,猛然间一声怪叫,疯一样的像罗本扑了过去,但是还没摸到罗本的衣角,一阵手脚麻木就已经让菲力一头栽倒在了甲板上。
菲力努力的扬起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肌肉扭曲的脸上,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仿佛要把罗本生吃活剥一般。
罗本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慢慢小心的绕过菲力,又回到了梅斯的身边。
“也许,这次,我是真的该去死了,这个东西,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说罢,罗本耸了耸肩,这卷珍贵的卷轴又被罗本塞回到梅斯的手中。
梅斯看了看手中的卷轴,又抬头看了看眼前毫不做作的罗本,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弧度。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梅斯宛若癫狂一般的放声大笑,笑声使船上的其他船员的目光都聚拢了过来,在他们眼里,这个平时强势的让男人汗颜的女人大概已经耐不住精神上的打击疯掉了。
梅斯笑的够了,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理会罗本,自腰间的挎囊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掩着鼻子拔开了瓶盖。
罗本在梅斯的身后,只闻到一股难闻到不能再难闻的气味钻进了鼻孔,呛得罗本差点没晕过去。
梅斯把瓶口凑到菲力的鼻子底下让菲力嗅了嗅,熏得菲力一个劲的咳嗽。
“马上,你四肢的麻木就会消失,然后,如果你能活着回去的话,告诉我父亲,我,是死在我自己走出的路上的,我从没有后悔过,死也死的很痛快。”梅斯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几个字,把那卷飞翔卷轴又塞到了菲力的挎囊里,随后在甲板上拿起了几个信号弹小心的也放了进去。
“还有……”梅斯的脸上浮现出一缕温情,“当初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并不是没有人选才选中你的,菲力,在家里……”梅斯的眼中一丝哀伤闪过,“只有你最关心我,我其实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梅斯说着,菲力已经像一个孩子一样“呜呜”哭了起来,“小姐!你这是何必呢?老爷这一年来病痛不断,这一切……!”
“闭嘴!菲力,你应该叫我船长!”
“小姐!”菲力满脸泪水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从小看你长大,我知道你过的不快活!我知道你不喜欢老爷安排所有的事情!你认为大小姐的事情都是老爷的错!可是……!”
菲力嘶哑的声音嘎然而止,脸上满是惊恐的瞪着梅斯。
一截雪亮的刀锋横在梅斯脖子前!
梅斯不知何时已经抽出随身的匕,迅的架在了自己雪白的脖颈之上,一脸阴沉的看着对面目瞪口呆的菲力。
“如果你还想我能静静的多活上一会,就立刻闭上你的嘴,然后带着那个该死的卷轴滚到那群甲板中间的胆小鬼那里去!告诉他们镇定一点才多一点存活的希望,去尽一尽你副船长最后职责,而不要在这里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罗嗦!”
菲力手脚并用的从甲板上爬了起来,“小姐!你……”刚想上前,梅斯已经毫不犹豫的跨前一步,手中的匕重重的向下压了几分,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梅斯光洁的脖颈淌了下来。
这个动作吓的菲力魂飞天外,双脚就像长了钉子一样再也不敢动一步。
“回去告诉我父亲我要说的话!菲力!”
菲力老泪纵横的脸上满是凄然和绝望,而梅斯的眼神却没有半分的让步。
过了半晌,梅斯脖子上的血已经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菲力终于无比痛苦的咬了咬牙。
扑通一声,菲力跪在了甲板上:“小姐!菲力下辈子再来伺候您了!”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
梅斯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回去吧,菲力,去看看你还没见过面的孙子,这一年,辛苦你了,在飞艇的驻地有我一年前就写好的遗书,你拿着它我保证父亲不会责怪你的。”
对面的菲力早哭成了泪人。
菲力摇晃着走向了甲板中央的船员们。
而梅斯也像是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如果不是背后的木桶,可能就要瘫倒在甲板上了。
梅斯回过头,见到罗本正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
梅斯轻轻的笑了笑:“很惊讶?”
第四章 留给活着的人
“惊讶?”罗本心想:简直就是非常及其的惊讶。
在罗本的脑海中残存的对这个世界少的可怜的记忆之中,眼前这个叫做梅斯的女人占据了其中很大的一部分,从来到帝国边境开始经营飞艇的行业一直到今天能有这样的气候,这个叫做梅斯的女人像一个永远不知疲倦的陀螺一样整天忙个不停,美丽的外貌和强势的作风使这个女人身上具有一种特有的魅力,也让每一次飞艇落地后,总能收到一大堆的鲜花和请柬,到现在罗本的寝舱里还有某某勋爵老爷拜上云云的请柬无数,当然这些东西最常用的就是被船员们拿去生火或者垫垫自己某些不大平正的地板。
梅斯把几乎全部的精力都用在飞艇的运营上,对此,唯一的例外就是几乎每天一次的到瞭望塔去见罗本。
这样一个对未来用十二分的努力去打拼的女人。
现在!却想要寻死了?
不论是谁拿着刚才菲力手中的那卷飞翔卷轴,只要他不是一只猪;那他的生存几率就会大大的提高,而且以梅斯现在的经验和人脉来看,只要她能活下来,那么重新恢复旧观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从菲力刚才的话中,虽然原因并不清楚,罗本隐约能够猜到,梅斯和他父亲的关系应该十分的紧张。
但是罗本怎么看眼前这个女人也不可能和青春期叛逆的小女孩有一样的思想,和家里人闹不和也不至于就要寻短见吧!
血浓于水,这是一个很难改变的事实。
罗本的心死,还有一个罗本自己也不愿意想起的原因,那就是自己的父母。
罗本在从前的世界打拼多年,直到年近三十才有一份稳定优厚的工作并准备结婚,在那一段并不平坦的日子里,父母给了罗本无限的包容和支持,对于自己而立之年依然还要让父母如此操心,罗本心中满是愧疚,现在,罗本不愿去想父母现自己昨天还好好的儿子一夜间便以撒手人间的情景。那份疼痛,让罗本无法承受。
梅斯蜷曲起双腿,双手抱膝的斜靠在巨大的木桶上,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从未有过的软弱。
“记得我姐姐吗?”
一句话把罗本从沉痛中拉了回来,罗本根本没有听清梅斯说了什么,正不知怎么回答,梅斯似乎也没有期待回应,已经自顾的说了下去。
“我姐姐大我两岁,母亲不在身边的时候,都是姐姐照顾我的。”
梅斯将头埋在两膝之间,一袭长垂在双腿两边,不时的被狂风吹起,露出有些失神的眼睛。
罗本叹了口气:看来也是一个有伤心过往的可怜人。
罗本索性也靠坐在木桶边上上,微微的斜着身子,让梅斯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身上,梅斯柔软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又放松了下来。
“姐姐后来嫁给了一个富商。”
黑的夜色中,狂风呼啸的甲板上,女孩轻声的喃喃细语。飞艇外一阵阵急促的嘶吼声并没有打破两人之间这份小小的宁静。
“姐姐成婚的那一天,她笑的很开心,说很快我也会穿上她这样漂亮的衣裳,被自己的心上人接走。”
“其实我知道,那个富商根本不是她的什么心上人,姐姐和那个富商只见过一次面而已,还是那次那个富商来找父亲谈一笔生意的时候无意中遇到的。”
“一天,我央求菲力偷偷带我出去玩。很晚才回来,路过父亲的书房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传出姐姐低低的哭泣声和父亲的怒吼。”
“之后不久姐姐就订了婚并很快就被接到那个富商家中成婚”
“可是不到一个月,姐姐突然在一天独自回到了家中,那时她面色憔悴,满眼的惊恐,看起来不知道老了多少。”
“姐姐是偷着跑回来的,带着一身的伤痕,偷偷的跑了回来。”
“那个畜生!”梅斯飘忽的声音中突然满是刻骨的恨意。
“姐姐性子软弱,一切总是逆来顺受,我不知道那个畜生是怎样的折磨她,才使她做出这种独自一人偷跑回来的出格举动,父亲根本不问缘由,对此勃然大怒,训斥姐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丢了家族的脸面,第二天就派人将姐姐送了回去,姐姐临走的时候甚至哭的晕了过去。”梅斯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哈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女儿婚事的评价!”
梅斯缓了缓神,摸了摸眼角的泪珠:“再后来,姐姐就死了。”
“姐姐吊死在了房间里,由于没有生养儿女,那个畜生家里不让姐姐入他们家的祖坟,居然把姐姐的尸体退了回来,父亲却只是派人打点了下,匆匆的埋葬了姐姐,连葬礼上最后看一眼姐姐都没有去。”
说着说着梅斯的泪珠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罗本心中震惊:居然有如此的父亲!
也许是小说电视剧看的多了,对于像这样一类有些狗血的桥段罗本是非常有免疫力的。
只是自己着实的级狗血的穿越了一次,再听到一个身边的人亲口向自己说出来,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感觉就不同了。
罗本不禁想起了自己当年炒股时被父亲大骂不务正业,甚至要断绝父子关系,然而老头一听见儿子急性阑尾炎住院手术却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的手术室外等待,短短的十几分钟却焦急的直跺脚。
其实阑尾炎这样的小手术完全没啥危险性可言,等罗本晃晃悠悠的自己走出手术室看到一脸焦急的父母的时候,二十大多的罗本感动的差点掉眼泪。
诶!为人父母啊!
“其实我知道,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儿子来支撑家业,再过几年,父亲就五十岁了,常年在外奔波操劳,身体已经渐渐的支持不住了,可惜我们三个都是女儿,父亲只好想找一个比较靠得住的女婿来继承家业,那个畜生家资殷实,在父亲看来可能就是一个金龟婿。”
梅斯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罗本,但是罗本却在梅斯的眼中找不到焦距。
“罗本!为什么你们男人对我们女人,总是这么不公平?”
……
罗本只能沉默: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绝对的公平存在过?
如果有的话,那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正当罗本心中打翻了五味瓶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狠狠的挤进了耳朵。
飞艇外的巨兽终于忍耐不住,对飞艇动了进攻。
罗本只感到飞艇上那一点点暗淡的月光正在迅的消失。
“啊!在上面!”甲板中央的船员中传来几声惊叫!
罗本抬起头,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只见一个巨大模糊的身影已经落到了飞艇风帆的桅杆上,现在其它的帆已经降了下来以防止飞艇被狂风吹跑,只有主帆在勉力维持飞艇不至于向雪山上撞去。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咔嚓”一声巨响,四五人合抱粗细的桅杆应声而断!连带着的帆板和绳索在一阵刺耳的折碎和嘣断声中被这只巨兽一并的抓上了天!
船上一下子炸开了锅,船员们开始惊恐的四下逃窜,躲避着落下来木块和铁索,有几个船员怪叫着冲向了船上用来专门对付魔兽的巨弩,可是罗本在第一次查看船上的情况的时候就现两台弩机旁的弩矢箱子已经斜歪着扔在一边了,想来自己还没到甲板的时候,梅斯就已经把所有的弩矢都用来招呼空中的巨兽了,但是似乎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菲力站在对面满脸焦急的望着这边,看到就在梅斯手边的匕,又心有余悸的把伸出的脚缩了回来。
罗本注意到客舱边的一伙人纹丝不动的用手中的长剑准确的把落下的杂物都挡在了他们的防护范围之外,黑袍人像那个中年的灰衣人说了些什么,举手做了一个横切的手势,然后居然转身钻回了客舱。
最好到时候你们都摔成馅饼!罗本不无恶意的想着。
罗本本想拽起梅斯找个能遮蔽的地方挡一下,可是却现梅斯对于船上的情况恍若无闻,依旧在细细碎碎的说着什么,罗本自嘲的笑了笑,死都要死了,还逃个什么劲!
罗本用双手护住梅斯,任凭空中掉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将自己砸了个头破血流。
“罗本!我是一个女人,生来就没有什么权利,我眼睁睁的看着姐姐的一切生,自己却无能为力,当我知道父亲已经给我订了婚,我吓得要死!”
“不过我看到你当时只有十三岁,我知道我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利用,就爽快的答应的婚事。”
“后来,你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再来娶我,我也乐得其所,只是你家突然出了事,父亲虽然把你接到家里来治疗,但是我知道,他已经在暗地里物色新的女婿了,我知道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