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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有御史参奏他。为此赟启也颇觉头疼,弄个八面玲珑太活泛的,怕成了某些权贵的爪牙,不给百姓办事,可弄个骨头硬的又在朝中骂声一片,像傅遥这样不贪不腐,肯为百姓办事,又横竖不怕,能推能挡的主,还真不多见了。
付云峰有句话还真是说对了,他还一时半刻还真离不开傅遥的。
傅遥可不想再当什么府尹,苦笑道:“皇上若真心疼臣下,倒不如就让臣辞官得了,再不挤也弄个闲差,八百年不上班也没人理会的那种。”最好是还能拿很高俸禄的就更好了。
赟启淡笑,“傅大人此言差矣,能者多劳,朕还想叫你建功立业辅佐朕呢。”
傅遥暗嗤,真是腆着脸说话不嫌皮厚,他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他一无是处的时候,那副嘴脸她可记得清清楚楚的。
虽然满肚子牢骚,可有一件事是确定了的,那就是皇上一时半刻是不会放她辞官了。
赟启一直盯着她在看,以前总有人说傅遥的眼神会勾人,不能与她对视,否则会把人的魂儿勾走,酉治帝就是被她的眼神勾走的。
他因为这个传闻厌弃她,从未仔仔细细看过她,这会儿看来,却忽觉多了一番奇妙感受。她似有一双翦水秋瞳,阳光般温润的眸心流转出莹莹光泽,仿佛皎洁的月,那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阴影,趁着那细致的柳眉,吹弹可破的玉肌,弧形优美的红唇,美得让人窒息。
他不由深吸了口气,她的痞态经常叫人忽略她的长相,但这般静静的时候,竟有这般痴迷的一面。
是他中了邪了吗?为何会觉得她像个女人?
被人盯着看实在不舒服,傅遥抬起头来,正与他的目光对视上。
这小皇帝也不知想些什么,眸心的光芒熠熠生辉,瞳仁带着深不可测的邪魅,像诡异的夜。而这“夜“忽令他无比害怕,就好像被看穿了什么。
她轻咳一声,“这个……皇上……”
一开口顿时把赟启所有的幻想都打飞了,这粗噶的嗓音,好像绳子摩擦铁链般的声音,听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他不由皱起眉,“你这是怎么了?声音怎么变成这样?”刚才与她说话还不觉,现在好像更明显了。
傅遥故意捏着嗓音,“启禀皇上,微臣近日染了风寒,嗓子疼。”
赟启低头沉思着,好半天不说话,他不让她退下,她也不敢动,只能乖乖跪着,时而偷偷用手捶下腿。(未完待续)
☆、第八章 皇上的真感情
赟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一些。”
傅遥领旨往前跪了跪。
“再过来一些。”
她又往前一点,直到两人相聚不过一指的距离,他突然猫下身子宛如一只狗一样对着她嗅来嗅去。
傅遥顿时心提起来,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那密室之中靠他太近,自己身上的气息被他感觉出来了?
赟启嗅了几下,忽的皱起鼻子,“你身上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难闻?”
傅遥举起袖子嗅了嗅,不由笑了起来,这说起来要怪她嘴馋,临进宫时看见路边有卖臭豆腐的,就买了两串,那味道熏身上就是有狐臭都能给遮住了。
她嬉笑,“这是臭豆腐味儿,皇上没吃过吗?改日出宫臣请你吃两串。”
不是她吗?自己的丑态没被她看到,他原该庆幸的,但同时心里又升起一种淡淡的失落,一种说不出来,却又让人很难受的失落感。
她笑得一脸灿烂,就好像日出时的云霞一般美丽,让人心动。
赟启猛然觉得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忽有一种冲动想拥她入怀。但这只是想想,他并不会这么做,他是皇帝,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断袖,又怎么可能犯下先皇一样的错误?
想到那个只会玩娈童,却根本不关心他的父亲,心中恨意顿生,手不由自主的掐上她的下巴,低低地带着阴冷地声音道:“当年勾引先皇,你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吗?”
傅遥忽然觉得心被刺痛了,这王八蛋在说什么?勾引?她和先皇有什么关系与他何干?
心里有气,背脊不由挺直起来,高声道:“皇上。先皇眼光如此之高,又怎么可能看得上臣这蒲那个啥之姿?”
你丫个小皇帝思想龌龊,还不如你爹呢。至少他不会做强迫别人的事。
赟启轻哼一声,也不知心里是高兴还是厌弃。放开自己的手,冷声道:“你既然入朝为官,就要懂得本份,不要做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事。”
傅遥气得想骂人,丫个呸的,你才做和身份不相符的事,你摸我就是不相符,变态。王八蛋。
从养心殿出来,一副活像叫人欺负了八百遍的模样,刘福成笑着跟她说话,她也不理。
刘福成疑惑地看她走远,不由暗道,这傅大人到底怎么了?不仅她奇怪,这两天皇上也不对劲,时不时就会在纸上写一个“遥”字,又拿笔涂成个黑蛋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年先皇心里想什么。他偶尔还能猜出一二来,可这位主子却永远让人猜不出他想什么。
傅遥一路出了宫,心里憋屈的难受。原本对于她来说官复原职是世上最郁闷的事。现在又多了一样,那就是这个小皇帝,看见他更让她烦闷。他要真爱惜她,还不如叫她回平府做总督呢,在那儿再怎么着也比京城强。
还好这个官复原职不是一两天的事,且等着这个铁馅饼砸脑袋上砸个大包再哭吧。
从皇宫出来天已经见黑了,小皇帝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害她憋着一肚子的屙物都没处释放,出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街上找了间茅厕蹲下去。再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京城的晚上是很繁华的,许多店铺营业直到深夜。像酒肆、赌场、妓院更是如此,一到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傅遥也不急着回家。叫杜怀和轿夫先回去,她要街上四处转转。
在一家有名的铺子里买了一包盐水鸡,叫伙计切了,捧在手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正走着,忽然看见一家酒铺里出来一人,那人身材修长、风姿卓越,看着很像驸马魏冰玉。
驸马爷身边不带着随从,一个人跑酒楼干什么?
魏冰玉似喝了许多酒,一边踉跄着往外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好酒,真是好酒啊。”说着哈哈大笑,那笑声竟有一种悲凉之感。
傅遥走过去扶他,“驸马爷,你喝醉了。”
“是傅大人啊。”他打了个酒嗝,呵呵笑着,“没醉,我没醉,我怎么会喝醉。”
傅遥叹气,说自己没醉的人通常是醉的很厉害的。
魏冰玉身子大半靠在她身上,忽然泣声道:“醉了倒好,醉了就不觉痛苦了,我这儿疼,傅兄,你知道吗?这儿疼啊。”他拿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摸,吓得傅遥慌忙往后撤。
认识他也有段时日了,还没见他这么举止失常过,他醉酒的时候发的疯简直比她还夸张。
这是怎么了?新婚燕尔,富贵加身,他应该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现在却好像死了爹娘似地,吼的这般肝肠寸断。
她一路扶着魏冰玉往回走,他醉话不断,后来拉着她坐在一棵槐树下,一边吃着她买的盐水鸡,一边继续喝着酒。
傅遥怕他喝太多出事,干脆抢过他的酒瓶自己吃喝起来。
魏冰玉喝了太多,被凉风一激不由抱着肚子吐起来,地上满满的全是污秽之物,又酸又臭。也是傅遥肠胃功能不错,看见他吐,居然还能吃得下去。
魏冰玉吐了一会儿,可能清醒了点,然后开始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事,他说自己从小没了父母,只有一个人生活,日子过得很苦,要不是高云家里收留他,他早就饿死了。还说他想报仇,找不到仇人的时候觉得痛苦,现在找到了反而更痛苦。说到后来反复念着:“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
傅遥也不知他说的人是谁,不过隐隐约约能猜到,他总是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从没真心笑过,大约也是因为身负仇恨吧。
看见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前几年她已经回忆起幼年时的情形,家里惨遭哗变,满门被杀,仇恨的感觉她太懂了。可是寻了这么多年一直寻不到仇人是谁,渐渐地也便放弃了。她没有他那么执着,只要自己过得好,父母在天之灵瞧着也会开心吧。
找不到就不找了,何苦让自己的一生都泡在仇恨里?
看着他痛苦,她心里不忍,更不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大街上。
扶他走了一阵,这家伙居然睡着了,傅遥没奈何只能把他背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回走。
魏冰玉看着很瘦,却重的要死,如拖死狗般把他拖回家,等到了驸马府已过了子时了。红玉公主还没安枕,在厅中等着魏冰玉,见傅遥背着驸马回来,慌忙亲身接过。
她叫人赶紧把人架到房里,细心的给他宽衣、脱鞋,又温柔的盖上被子。
看她这含情脉脉的样子,傅遥心中暗叹,自古情义两难,魏冰玉之所以心伤恐怕也是因为对这位公主有情吧。他的仇人是谁,她还不清楚,但必然与公主有关,只希望他能悬崖勒马,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回到自己家里,这会儿人早乱了套了,她这些日子一向晚出早归,也很少出门,什么时候会皇家这么卖命过?
杜平月叫人四处找寻她,还特意跑到宫门前打听,守城的御林军说她早走了。
他心急着急,跑马在京城大街上找,可能就在这时候傅遥扶着魏冰玉上胡同大吐特吐,所以才会与他擦肩而过。
杜平月白找了半天自然心里郁闷,一看见她便吼起来,“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傅遥打了个哈欠,“去跟驸马爷喝了顿酒。”
“只是喝酒吗?”
“……自然。”最多还干了点体力活。
杜平月吁了口气,他以为她是背着他们自己逃跑了。
傅遥一身疲累,初时还在听,后来在他絮絮的抱怨声中居然睡着了。
窝着身子睡了一个时辰,等她睁开眼,还躺在前厅的椅子上,不由暗自苦笑,恐怕昨晚杜平月是真生气了,才会不让人把她扶进去。让她受点罪,长点记性。
浑身上下又酸又疼,本来想在家里休息一天的,可想到魏冰玉又强咬着牙爬起来。魏冰玉话里有话,越是这种执着的人做起傻事来越没顾及。所以她必须先查出他到底是要报什么仇,才能帮他,继而阻住他做傻事吧。
之所以想这么做,一半是为了红玉公主,另一半也是因为他,看见此时的他就好像看见当年的自己,当年她何尝不是为了仇恨做下许多错事。她的错可以弥补,就怕他,错了这一次,便再也无法挽回了。
她到刑部衙门的时候,天刚放亮,大门还没开呢,几个守门的衙役瞧见她这么积极办公,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傅遥摸摸鼻子,果然是自己偷懒偷太多,偷的别人都不信她了。
到了卷宗库房,找了两个笔帖式把近些日子魏冰玉翻过的卷宗再翻一遍。那两个笔帖式初时不愿,被她拳打脚踢的给了几下,只能认命了。
当初魏冰玉一个人整理卷宗,找了十数日才找出来的东西,现在要想在一两日之内做完实在难度太大了。
不过傅遥聪明,她也不用叫人把每个卷宗都翻一遍,只挑要紧的几份念给她听。而这个挑,绝对是有学问的。(未完待续)
☆、第九章 小夫妻间的情爱
案卷库里的卷宗是不能随便带出去的,要想调卷宗必须刑部尚书同意,这是魏冰玉的私事,他定然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这卷宗一定还放在库里。
魏冰玉话里话外都提过他小时候全家都死了,这么推算的话是十年前的事,所以只需把十到十五年前的卷宗找出来,定然发现端贻。
这几天整理卷宗,高云和魏冰玉两个都已经按年份排好了,可是她翻遍了十至十五年前的案子,并没找到几个满门抄斩的,就算有似乎与魏冰玉也不相符。他是南方人,自小生活在杭州,案宗所涉及的却多是北方。
难道是她想错了吗?
傅遥略一琢磨,不由拍了拍脑袋,暗叹自己太笨了。魏冰玉那么谨慎的人,绝不会放到原位的,也不会摆在明面上,但也不能放的太远,这样不方便他查看。如此算来,只有靠近外面的一些格子是最有嫌疑的。
她让笔帖式在外面的七八个格子的卷宗都翻出来,那都是近几年的事,可里面却夹杂一份十年前的卷宗。
傅遥心中一喜,把两个笔帖式支出去,她一个人在屋里一字一行的看。
她认字认的少,看起来很费劲,有心求助别人,但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出去,于她,于魏冰玉和公主都不利。没奈何,只能自己瞪大眼睛极力辨认着。
酉治十年(先皇的年号她还是认识的),云xx县令魏xx,xx年xxxxxxx水x,开xx仓,xxxxx降旨xxxxxx杀……
我娘个去,一篇读下来。认识的字超不过二十个,读的她糊里糊涂,硬是有看没有懂。
这可怎么办?
在原地急得直跳脚。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案宗偷出去,叫杜平月好好给看看。
说是不让带出去。别人不敢,傅遥可不管那么多,她把卷宗折成豆腐大小的块,放到胸前缠紧的绷带里,然后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到了门口,两个看门的守卫见到她都笑起来,“傅大人,您自个儿上这儿来转。可是稀罕啊。”
傅遥平日里没大没小,跟底下人向来混的很熟,她笑道:“驸马爷昨天嫌案卷库整理的不仔细,叫我再来看看。”
“您倒是勤谨。”
这纯粹屁话,傅遥这两年干的事就没和勤谨沾边过。
她笑着挥挥手,“回头请你们哥俩吃饭。”
昂着头正要走过,一个守卫道:“傅大人,咱们熟归熟,可该查的也得查,这是规矩。”
傅遥知道混过去不容易。索性伸着胳膊,“行,咱们爷们关系好。我也不难为你们。”
两个守卫一前一后往她身上摸去,手一触上身,虽是隔着衣服,却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其实吧,这让人摸能不生气的有两种境界,一种是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女人,只要不是女人就还能忍;第二种是就当成是享受,有男人伺候,就当是按摩了。
只可惜傅遥脸皮再厚。也达不到以上这两种境界,他们的手摸上来时。她只想拿刀给剁了。为了魏冰玉这小子,自己这个亏可是吃大了。
就在他们要摸上前胸的时候。她突然笑起来,就好像抽筋一样越笑声越大,一边笑一边道:“我身上痒痒肉太多,好痒,好痒。”
她乱动一气,那些人哪还敢摸下去,只能道:“没事了,傅大人先走吧。”
傅遥这才止住笑,大摇大摆地从宗库走出去,到了衙门外边,加紧步子往家里跑。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京官,俸禄微薄,只要不进宫一般都不用轿夫,上下班都腿着来。
逊国有规定,文官不骑马,武官不坐轿,却从没说过不让走路吧?
一路小步跑着回到府里,瞧见杜平月站在院子里,二话没说就把他往屋里拽。
杜平月纳闷,“你要干什么?”
“我很急的。”
她拉杜平月进自己房里,一进屋就躲到屏风后面,紧接着一件件衣服抛出来。
杜平月吓一跳,他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肝火正盛,这不清不楚的是要干什么?
“喂,你到底干什么?”
傅遥没应声。
他脑中正要构想出一场迤逦场景时,她已经从屏风转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好好穿着,看着似乎一点没别的意思。
一场虚惊。杜平月抹了一把汗,暗叹自己最近陪着高宝看春/宫看多了,一时遐想联翩,想太丰富了。
傅遥把从胸口掏出的一卷纸递给他,“快给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杜平月摸了摸,温温的,上面似还沾着她的体温,他打开纸卷看了看,不由道:“你从哪儿找来十年前的案子?”
“偷来的。”她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杜平月听得直叹气,“你还真是本事,刑部宗库都敢偷。”他说着又道:“不过照你说的,这案子所说定是魏冰玉的父亲无疑了。”
“这到底是什么案子?”
“十年前,也就是你刚进京那一年,有一宗淮阴县的案子你还记得吧。”
傅遥当然记得,那一年南方大旱许多地方都遭了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才会派钦差到南方去,主要为了查贪腐,并了解各地的赈灾情况。而就在这时淮阴县出了一档子事,淮阴县令魏炳坤私自开仓放粮,不听州府调动,虽是为了百姓,但触犯了刑律,皇上下旨把魏炳坤斩首示众。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斩首示众变成了满门抄斩,可怜魏家上下十七口全命丧黄泉了。
若魏冰玉是魏炳坤的儿子,那么他又怎么会逃出生天的?
这次魏冰玉进京肯定是要报仇的,只是先帝已驾崩,当今皇上当年还在皇子所随太傅读书,对此事未必知情,那他要找的那个仇人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