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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笑着道谢,随后亲自把他们送出去,礼遇之极。
搞定几个最有钱的,接下来她临时举办的赈灾募捐汇演也该登场了,这名字是她刚才随口起的,至于表演什么,还没想好。
送盐商们去前厅入席,一转身杜平月站在屋檐下,双手抱着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傅遥迎上去,笑问:“你是觉得不满意吗?”
杜平月撇撇嘴,“你撒这么大的谎,也不怕叫人拆穿了打死你,还全国盐场督察官,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逊国设了这么个官职了?”
傅遥笑笑,“官没有可以设,此事就能骗这一天,到了明天他们找人查问了就漏了陷了,不过有这一晚也足够了,接下来想把这谎圆下去还得费些功夫。你给我写封信吧。”
“写给谁的?”
“给皇上。这边发生什么总要上报的,若是闯了什么祸也得有皇上给兜着不是。”
杜平月哼哼两声,“你总是有那么多理由。”虽然这么说,还是进屋去写信,随后让侍卫送出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回信了。
此刻宴席已经摆上,傅遥到了前厅,一上来便一抱拳,客气道:“诸位,诸位,本官初来本地,多承各位帮助,今日摆酒道谢,多谢各位赏脸。”
一众富商忙站起来,“大人客气了。”
她有求于人,自不能像对待那些朝廷官员一般,桌子上有酒有菜,酒是好酒,菜是好菜,至于钱……这可能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自掏腰包请这么多人,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酒菜端上来,那些富商也明显舒了口气,约是觉得不是馊菜馊饭吧。
傅遥见他们吃得开怀,便叫杜怀过来高歌一曲助兴,杜怀宁死不从,“凭什么他们喝酒我唱歌,你要喜欢你来。”
傅遥心道,这死小子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她也不想想,这样的事派在谁身上,谁能心甘情愿?
杜怀不肯,傅遥也拧不过他,只能叫石榴过来唱一首小曲。也不用太好,显示一下她的诚意就行。
石榴倒是肯唱,可她那嗓子,吼两句人家还以为狼来了呢。她唱的是汉乐府民歌,“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这是一首描写江南采莲的欢乐场面,可由她唱出来,却多了几分苦大仇深的悲苦感。
你别仔细听,仔细一听还会走音,在姥姥家转了半天,又去了奶奶家,难为这短短几句唱,把五音都走齐了。
一曲唱罢,许多富商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不敢放肆的,掩着嘴笑得浑身乱颤,夸张点的笑得把水酒喷的到处都是,惹得同桌之人纷纷躲避。
傅遥忍不住一掩脸,她也没想到效果这样震撼,亏石榴还自诩是黑风寨上的一只花,山歌唱的很好,都是她这水平的,也难怪强盗窝里竟是光棍了。
她站起来,高声道:“今日找大家来,是为了灾民筹集钱粮,请各位员外爷慷慨解囊,为杭州,为逊国出一份力,傅某在这里感激不尽。诸位身上不方便也没关系,可以把要捐的钱粮数写在纸上,随后派人去府上取。当然,有直接放银票、金银的就更好了。”
她说着轻拍了几下手,杜怀带着几个府里伺/候的下人捧着笔墨纸砚进来,在每个富商面前一放。
一说起要捐钱粮,那些视财如命的商人顿觉肋骨疼,有哪个肯白捐的?还有点仁义之心的捐了也不过百两,有个号称杭州第一抠的小子,竟然直接拿了一两银子搁在托盘上,让傅遥看得牙直痒痒。
一共四十二个人,除了她请进屋子密谈的几个盐商捐了万两以上外,其余的众人加起来都没捐到一千两。傅遥心里有气,这些人都是附近一地最有钱的财主,平日里吃一桌酒席所费都不止捐的这个数,这纯粹是唬弄着她玩的吗?
憋着一肚子火,却不好发,她又不是强盗,总不能强逼着人家捐钱啊?(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日出的爱慕
眼见着局面不好掌控,便跟众人告退了一会儿,到了后面找杜平月,让他赶紧请个乐师过来。怕就怕石榴的歌唱的太烂,没引起人家的共鸣,才没什么收益吧。
杜平月道:“别说这个点不好请乐师,就算真请来了,你也未必能从这些人手里掏出钱来。殊不知江淮一地风气不好,可没那么多人喜欢做善事的。”
傅遥咬咬牙,“那怎么办?”
“要不你拿刀逼着,要不就自己上场,或许他们看在钦差大人肯豁出面子的份上,图一时新鲜能多赏你几个。”
这话说得要多牙碜,有多牙碜,一个钦差的面子就值几个钱吗?
杜平月本就是说来故意糗她的,可没想到她真的会照做。
傅遥一转身回到厅里,对众人抱拳拱手,“让诸位久候了,刚刚在后面听人唱了个曲子,觉得很是好听,今日诸位能为百姓慷慨解囊,乃是杭州之幸,本官之幸,本官愿以这首新学的江南小调酬谢,还望诸位能看在本官薄面,再次慷慨行善。”她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颇有几分豪气。
一听说大人要唱歌,都乐得拍手叫好。有赞许的频频点头,暗道原来傅大人是个为民的好官。可也有些恨傅遥想瞧她出丑的,更是把手拍的山响。
一时间厅内热闹无比,许多人交头接耳的,都在议论钦差大人这歌,甚至有的在讨论钦差大人的颜面价值几何。
傅遥看他们这样,不由暗骂,这帮王八蛋,真是没一个好人!
逊国等级森严,官商之间在等级上差别很大。何况她是三品官,又是皇上所派的钦差,若搁在别人身上。绝不会以身娱宾的。这样做不仅日后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到时候让人奏一本有辱官体。再惹得圣颜大怒就有得受了。
可是想到那些饥寒交迫的灾民,那些饿殍,苟延残喘的老弱病残,那些千里迢迢求到京城的乡亲,还有陈晓,以及他所带的灾民……想想这些人,就算此时受点委屈也忍了。
她走到大厅中央,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双眸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厅里众人被她眼神扫上的,都莫名觉得脸热,她的眼神也不见伶俐,却让这些人忽有种汗颜之感。
傅遥清了清嗓子,正要唱,却见杜平月抱着琴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那模样显得风流自在,优雅贵气。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她很少见他穿白色衣服,这么飘逸,宛如神仙一般的装束,让人眼前一亮。索性这厅里大都是男人,没几个女子,否则定会多几个痴情痴意,得了相思病的。
杜平月缓缓步入,轻笑道:“有歌无曲,岂能娱宾。就让在下位大人伴奏一曲吧。”
傅遥对他投去感激的一瞥,杜平月微微颔首。回了她一抹笑,随后捡了个位置坐下。紧接着叮叮咚咚的琴音响起。
杜平月和她在一起共事多年,对她的了解,有时候比她知道的还多,那曲调弹的是《鲜花调》,是她所会的为数不多的几首歌之一。
随着那琴音,傅遥宛如置身在一片花海,鼻端隐约闻到一股香气,原本还有几分尴尬,待音乐一起,那份尴尬瞬间消散了。
她高声唱道:“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草也香不过它,奴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好一朵金银花,好一朵金银花,金银花开好比勾儿牙,奴有心采一朵戴,看花的人儿要将奴骂;好一朵玫瑰花,好一朵玫瑰花,玫瑰花开碗呀碗口大,奴有心采一朵戴,又怕刺儿把手扎。”
她以前曾跟着师傅沿街乞讨,乞丐的歌一般唱的都很好,尤其是太平调。傅遥从小就有副好嗓子,这首鲜花调虽不是太平词的调,却唱来悠扬动听,让人回味无穷。
傅遥本来唱的很起劲,唱到那个“奴”字,不由自主的翘起手指,唱到后来越觉得不对劲,转头看杜平月笑吟吟的瞅着她,才忽然领悟自己是叫他给耍了。
这个杜平月,是故意叫她学女人的吗?
咬了咬牙,强忍着把一首歌唱完。一曲唱罢,掌声如雷,不管是为了起哄,还是真觉得傅遥不容易,反应似乎还不错。
傅遥直接叫杜怀拿着个托盘到每个人面前一伸,说打赏也罢,说捐赠也罢,既然丢人都丢到这份上了,再丢几分怕什么?
这一回果然见效很好,银子收上来也有万两往上,没带现钱的就写欠条,反正是不走空。最后加上先前捐的那些,总共银六万多两,粮一千六百担,也算是能解燃眉之急了。
傅遥松了口气,她这次把脸面全豁出去了,又求又唱的,好话也说了一箩筐,若是再不见效果,干脆脸皮撕下来以后再也不用要了。
宴席结束,送走一干富商,她回身对杜怀道:“凡是写了欠条的,明天一早上门去要,记着差一粒米,一文钱都不行。”
杜怀点点头,望着她不停地笑,笑得傅遥很觉不适。
她皱皱眉,“你傻笑个什么?”
听傅遥一问,杜怀更是笑得不亦乐乎,他翘着手指做了个簪花的动作,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几步,笑道:“爷,你刚才唱歌的样子真是媚啊,看得人骨头都酥了半截,您要是个女人,保证受欢迎。”
傅遥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这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居然开起她的玩笑来了。
杜怀挨了打,依旧嘻嘻哈哈的笑着,傅遥从来不会苛责身边人,像这种玩笑就算开了,她也不会当回事。
傅遥确实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她生气的是杜平月,亏她那么信任他。
气呼呼地回到房里,杜平月已经在等她,见她嘟着嘴的样子,不由笑道:“还在生气呢?”
傅遥咬咬牙,“你怎么会想弹那只曲子的,还奴啊奴的,你看我哪点像女人了?”
杜平月笑了笑,她这样子还真有点像女人的,抱怨的样子也是,很有些小女子的娇态。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看见她穿女装之后,心里总是把她想象成女子,甚至越看越觉得像,然后原本压抑在心底的那一点小心思忽然汹涌起来。
今天弹的这首曲子,他是忽然想起八年前,两人坐在河边看日出。他们相互依着仰头看着天空,忽然太阳从水面跳脱出来,绚烂的光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他的心。
就在太阳升起的一刹那,她忽然道:“我给你唱个歌可好?”当时唱的就是这首曲子。
那时候她还是山阳县令,为了赶工修堤坝带着河工在河边奋斗了两天两夜,终于赶在汛期来之前把河坝修好。那一夜她很累,他也很累,两人坐在河边都能睡着了,但听着她的歌,却忽觉疲惫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温馨。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决定跟她一起,为了曾经的承诺,也为了那抹温馨。或者在他心里,他早就把她当成今生要相守的人,不论她是男还是女。
此时看她嘟着嘴的样子甚觉好笑,给她倒了杯茶,亲手递到她嘴边,笑得颇有意味,“算了,一点小事,别为此生气了,不管你是不是女人,你不都是你吗?”
他话里有话,让傅遥再不敢问下去,慌忙逃到外面,就好像做错事的是她。至于他的茶,鬼才敢喝呢。
从杜平月房间出来,正要回房,杜怀跑过来,说有一个商人求见。
这已经快半夜,人都走光了,还有人要见她吗?
虽心里狐疑,还是让杜怀把人带进花厅。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脸胖胖的,看着很是敦厚老实。他还没说话,先递上一张银票,傅遥一看竟是一万两,不由一怔,“这是何意?”
那人道:“小人鲁成是经营丝绸生意,生意做的不错,在南方几省开了十几家绸缎庄,这些银子是交给大人赈灾用的。”
“既是赈灾,为何刚才不拿出来?”
鲁成叹口气,“刚才确实不便,实不相瞒,自马如云任会长之后杭州风气大坏,这些商人只为利,却很少有为做善事的,久而久之,谁若做善事就成了众矢之的,刚才酒席宴上见大人为了救助灾民,不惜为我等娱乐,小人自感惭愧,也想为百姓尽一份力。只是不方便出面,这些钱就当是小人的一份心了。”
傅遥点点头,“多谢鲁老板了,本官代杭州百姓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只是此事不能让人知道,还请大人代为隐瞒。”
傅遥点点头,本欲亲自把他送出门去,被他一句“人多眼杂”给推拒了。
让杜怀把人悄悄送出去,心中吁了口气,看今日宴席上的情状,也知鲁成所言非虚了,这个马如云见利忘义,不仅带坏商界,还把官场搅得混烟瘴气,且等她腾出手来,好好收拾收拾这老王八蛋。(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苏巡抚苏美人
次日一早,傅遥开始分派赈灾的事,杜怀负责去收昨日欠下的钱粮,杜平月则带着杭州府衙的人登记灾民数目,开粥场,分配银钱。
前两日陈怀秀被关起来,傅遥就以钦差的名头趁机接管了杭州衙门,这一来许多事做起来倒也方便的多。虽说钦差登堂入室坐镇府衙是不允许的,但傅遥脸皮厚,对外就说府衙没人,她给照看两天,别丢了东西。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些杭州大小衙门的官员也拿她无可奈何,屡次上表参奏,朝廷也没回音,弄到后来傅遥倒把一些政务大权都挪到手里,有什么事皆用知府印信,倒比她的钦差金印好使多了。
赈灾的事交给杜怀和杜平月两个,傅遥完全放心,刚倒上杯茶,打算喝一喝,就听外面有人来报,说巡抚大人来了。
从把陈怀秀关起来,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打了人家孩子,家大人哪有不找上门来的?
对于这位苏巡抚,她是仰慕已久,早想会一会了。
听闻这位苏巡抚家世一般,父亲祖父都是逊国功臣的家奴,不过他倒很争气,幼年时就有神童之名,传说他五岁就读了诗经,十岁熟读经史子集,十五岁高中状元,与她同一年入仕,可说是逊国最有名的两个少年官员,当年更有南苏北傅之说。南有苏巡抚,北有傅遥,既指的是他们的容貌,也指的是官运,苏寻幻也是从底层的县令做起,一路攀升,最终成了一省大员。
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不是这苏灵幻的官做的如何,而是他无可比拟的容颜。他长得貌似潘安。美比宋玉,常有“苏美人”之称。有一次他身着白裳在花园起舞,竟被到访的官员误认成府中的舞姬。还是他大声呵斥显了官威,才消除了一场误会。后来那官员逢人就道:“苏公之美,美如天仙。”也因为此,才有了“美人”的称号。他曾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不过因为早年放了外任,才被杜平月顶替了。傅遥之所以想见他,也是因为想比较一下,他到底和杜平月相比,谁胜谁负。
苏寻幻原本是任湖南巡抚的。从赟启登基后,原江浙巡抚致仕,就拟了他的名字。算起来他做这个巡抚也不过五个来月了。
只是,他似乎比想象中还来得晚些,按傅遥的算计,她在杭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位巡抚大人早就该到了。
整了整官帽,忙出府门迎接,这会儿苏灵幻已经下了轿了,站在大门前。背手而立。隐约可见其身姿俊朗,风度不凡。
她轻唤一声,“苏大人。”
那人微微转过头来。霎时一张风雪里坚毅而充满浩然正气的面容,映入眼帘。他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深蓝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眸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这样的词用来形容他简直太贴切不过。
被他的面容吸引着,她几乎跑步上前,一把抓住人家的手,“哎呀。苏巡抚,大驾光临真是幸会幸会啊。”
摸着人家的手。看着那张云淡风清的脸,心情忽然变得大好。
早就知道这位苏巡抚是逊国出名的美男子。今日一见倒真是所言不虚。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以他的容貌完全可以和杜平月相媲美了,只是杜平月更显妖娆,较之他更多了几分风情。如果说杜平月是个艳丽无双的绝世美女,那他就是江南水乡所化的迤逦美人,只是那似真似假的浩然正气的表情多少冲淡了这份美好,让人不免暗道一声“可惜”。
石榴也是个好美之人,一听说苏灵幻来了,也忙跟在后面出来迎接。一眼瞧见这位巡抚大人,忍不住流下几滴口水,这巡抚长得也太鲜嫩欲滴了。
傅遥也在流口水,是真的口水,双眸痴痴傻傻的看着人家,一时一刻也不想从他脸上移开。
苏寻幻看看这个狠抓着自己手的钦差大人,眉角微微皱起。他本就长了一张美人脸,不知有多少男子、女子为他神魂颠倒,也见多了别人注视他时目光中透漏出的*和占有。但是像傅遥这么明目张胆流口水的还是第一次。
他不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