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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秘密。”林亘回得斩钉截铁。
婉婉来之前早料到林亘会守口如瓶，是以并不失望，转而轻笑道：“不愿说便不愿说，不过，前一次我和你交手一触即止，今天想再被你这高手打败一次，嗯，应该是再切磋一遍。怎么样，能否再赐教？”
林亘打定主意以后不再暴露蕴力，自然不能应允道：“抱歉，我身体微恙，不适合剧烈动作，你还是另请高明。而且上次我震倒你，只是侥幸乘你不备，稍占便宜，论实力我远不如你。”
“武学之道，讲究互相交流，互相切磋。你这样敝帚自珍，独自研究，难以有长进。如果你怕别人发现，我们可以到村外的小林，这样便没人知道你身怀绝技。”
之前和林亘仅是短兵相接，是以不知林亘的深浅，她眼见林亘三缄其口，愈来愈是好奇。依据她成为武者的直觉，林亘实力十有八九在她之上，但究竟高出多少，这就是个谜团。
林亘摇摇头：“你还是另找别人，我连基本的武技都不会，不配和你对战，也给不了你什么提高。”
婉婉自然当他是在谦虚，一个能将最极限的“八蛇石”轻易击破的人，连基本武技都不会，说出去有谁信？
“过去我也帮过你不少，怎么你丝毫不给我面子？这是我头一次开口邀请人家较量切磋，你这样拒绝，是不是太无情无义？”她索性施展出道德大棒，打定主意怎么也要缠上林亘。
林亘微微有些为难，但终还是道：“对不起，你还是另请他人。七里沟武技比我出众的，大有人在。再有，现今外面对于我和你闲言碎语风盛，你我再呆在一起，似乎不太合适。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请回吧？”
“你……你……”婉婉在这一片人缘颇佳，讨人喜爱，尚是首次遇到被人下逐客令。她霍然委屈，泪花在眼眶打转。本来她听了父亲的说话，加上浓烈舆论的影响，心里也对林亘微微产生些特殊的异样，是以这才抱着和林亘交流，观察一番此人是否合心意的心思而来，没想到竟然被这样生硬拒绝。
整个过程，她已经尽量软语主动，却遭这样蹊落，这和当面侮辱有甚区别？
作为一个女孩子，脾气再好，也是受不了。
她掩着脸，一跺脚，挥袖转身离去。
林清蓉正在为女儿梳着小辫子，一边和丈夫周泽在谈着娘家的情况。
她的肚子渐渐鼓起，屈指推算，应该还有三个月左右便要生了。自她怀孕开始，一直住在娘家，每到丈夫回来，这才回家一趟。因为难得一见，每次回来两夫妇都是满腹话题。
莹儿在娘亲的梳妆下，稚声有滋有味地哼着童谣。
“这几天，弟弟身体康复不少。也不再沉默寡言一言不发地发愣，肯和家人说会话。如果这样下去，不用半个月，应该就能回复昔日状态。”
周泽坐在坑上，正翻阅着一本线装旧籍，道：“林亘真是多磨难，这次安然无恙地渡过，希望他能好运当头，从此正常起来。”
“姐，姐夫！”外屋人影一暗，却是林亘。
林清蓉大喜过望：“弟弟，你怎么来了。”
她这里和娘家本来不远，然这还是林亘清醒第一次来这里。
“小舅舅！”莹儿率先撒着小腿喜滋滋地迎着前去：“哗，好香哦。小舅舅，我想吃红薯。”
她闻到林亘手里那香喷喷，又大又饱满的烤红薯，眼珠子一下子直了。
林亘将手里的扭绳交给她：“小馋鬼，拿着绳，刚烤熟的，会烫手。”
莹儿小手滋滋地擒着粗绳，眉飞色舞，烤薯有四个，个子极大。都是林亘早上无聊时烤的，重甸甸的，莹儿咬着小唇，施展全身力气，小手才勉强拎得动。
她吃力地提着，小鼻子嗅着热腾腾的袅袅香气，小嘴甜甜道：“谢谢小舅。好香，小舅你真厉害，以后你经常来，好不好？”
林亘笑着抚她小脑袋：“小贪心鬼。以后你想吃，就叫小舅烤给你。不过要听长辈的话，不许和你娘亲斗嘴。”
莹儿已是让香喷喷的烤薯吸引住，流着哈拉子，急急将烤薯放在地上。只顾着笨拙地解着粗绳，不时被烫得小手摸下耳朵，哪还听到他说话。
林清蓉对弟弟这个变化自然大为惊讶，但随即感到莫大欣慰。若是在以往，只有家人将他当成小孩子般照顾宠爱，截然不会这般心思细腻，懂得捎东西来哄莹儿。这一次死里逃生，这位弟弟终于长大，开始尝试承担家庭责任。
“林亘，一段不见，你气声好上不少。”周泽也对这个小舅子的表现感到有些讶异，但看到他如此转变，心里也高兴。
林清蓉为他搬来一张椅子，三人聊起家常。
说着说着，周泽也有要试探他的心理接受能力，转回到“武者印证”上，道：“林亘，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考虑过没有？是这次祭龙大典上就来，还是等到明年正月初一，最后一搏？”
“祭龙大典！”林亘回答斩钉截铁，现在他有绝对把握通过武者印证，所以也不想再拖延时间。
“可是离祭龙大典还有一个多月，你身体又尚未完全恢复，时间上只怕迫切些？”
“我身体已没问题，而且父亲让我看了这么多修炼《心法》，领悟不少关于武者的知识。尤其是这一段日子，开窍不少，我有绝对把握，能够通过印证。”
“我看也不用急于一时……”林清蓉怕这弟弟太冲动，丧失最后一次机会。
林亘知晓她的担忧，道：“姐你放心，此次不同以往，我是有绝对把握。前五次失败，别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在七里沟纵然拖延多些时间，如同缩头乌龟，被人白眼耻笑。所以若窝囊地等下去，还不如轰轰烈烈拼一次！”
他双目露出前所未有坚毅之色，提高声音：“我林亘要向所有人证明，我不是废物，区区的武者印证，在我眼里就是一坨屎！”
第17章：《普罡重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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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夫妇见他豪气万千，俱暗里点头。前几次武者印证，这个弟弟一再受挫，每次嘴里都说有信心，然语气明显发虚。但是此次，话语间增加感染力极强的豪迈气势，这就是成熟与胸有成竹的风范。
周泽忽然想起几天前的传闻，道：“林亘，听说你将婉婉打败了？”
还没等林亘答话，林清蓉已“哧”一声笑，抢先道：“你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咋不听完整？人家婉婉是瞧上我家弟弟，故意放水，捉弄大狗儿。亏你还是一品武者，连我们女人家都知道，普通人是不可能打败武者，你还信这些荒诞的谣言？让别人知道，肯定笑话你。”
周泽自然不信，只不过外面传得有板有眼栩栩如生，还说什么婉婉燃烧蕴力施展出接近一品武技的“八蛇缠石”，才随口一问。别人不说，他之前和牛大叔交手过，面对着“八蛇缠石”，他作为一个一品中期，完全没可奈何。听到妻子如此解释，心下释然。唯一弄不通的是，婉婉怎么会喜欢上这个五次印证也通不过的小舅子？
林亘心里有些得意，毕竟自己确实以普通人身份打败婉婉这个武者中的姣姣者，但也有些失落。因为作为废柴的普通人，即使他是真的将武者打败，依然没人相信，别人宁愿相信这是一个谎话。
“我一定要在龙祭大典，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林亘的实力！我要告诉他们：我林亘有实力击败任何一品以下的武者，包括：婉婉！”
说到婉婉，林清蓉妇人家的八卦熊熊燃烧起来，要知道这个弟弟已然十七岁，也是时候谈婚娶。如果能娶得像婉婉那样的出色的女孩子，那自然再好不过。
“弟弟，婉婉既然喜欢你，我看如果此次武者印证通过，那我们是不是就上门提亲？”
她虽然听到传言婉婉对弟弟情种深种什么的，但也知道，如果这桩婚事要成，那么前提条件就是林亘通过印证，否则无论两人怎么相爱，牛大叔都不会同意。在世代依靠打猎为生的莽虎山这里，嫁给一个非武者，就等于嫁给一个废物。
“嗯。此事还是待一个月后的武者印证通过后再说……”
对于这个问题，林亘不知怎么回答。因为他和婉婉根本不是传言那么一回事，这让他如何答？
此时，莹儿吃完一只红薯，涨得小肚子鼓鼓，嘴角、小脸、小手黑兮兮，撒娇地叫着“娘亲，我要洗手……”
林亘眼角瞟到姐夫手里捧着的书籍，《普罡重拳》。他心里一怔，自己不是缺乏武技么？这《普罡重拳》虽没听过，然恐怕是很厉害的武技，要知道姐夫周泽是一品武者，他连唠嗑也认真细看，时刻不肯搁下，定然非同小可。看来，要哄姐夫借自己一阅才行。
“姐夫，你此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三天，明天就走。”
“这么快？”这倒有些棘手，若然他一离开，岂不是将《普罡重拳》也带走？
林亘故意将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书上，笑呵呵道：“姐夫，和你商量个事。我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参加印证吗，我想趁此，找点武技方面的书，熟悉一下，你能不能借我一两本？”
“没问题……但只能阅看，千万不要修习……”这是很多家庭为孩子参加印证前的准备，所以周泽也不奇怪。正想搁下书，进里屋取给他几本普通技法时，见他眼睛闪光盯着手里的《普罡重拳》，吓一跳。很明显，林亘是要借手里这本。
“这本《普罡重拳》不能借给你，不是姐夫吝啬，而是《普罡重拳》太高阶，不适合你。”
《普罡重拳》是他前几天因为舍命救护女少主有功，雇主曹家奖赏于他。曹家是金渊城有名的名门大家，历史悠久，家底自然深厚。《普罡重拳》是一套一品武技，所以周泽如获至宝，终日沉迷于此，即使回到家里，依然不肯离手。
他之所以不肯定借，倒不是吝啬。而是这本《普罡重拳》施展时，会自然引动体内的蕴力，只要人在阅看时，下意识都做出相似的动作，都有机会激活蕴力。
“我只看，保证不修习。姐夫，我爹那些心法都让我看过，虽然有效果，但微乎其微。你这套高阶武籍，正好让我见识一下。”林亘自然不肯定罢手。
“不行，实在太危险。”周泽摇头道。
“姐夫，你看，我只剩下最后一次印证，生死倏关。之前我也看过不少心法、武技，但是作用有限。我就求你这一次，就看几天，看完立即归还。”
周泽想到此层，眉头霍然蹙紧，武者印证对于山里每一个人来说，是人生最重要的事。如果通不过，那么就要被驱逐。林亘如他所说，之前也看过一些初步的武者书籍，但一连五次失败，证明普通的心法和武技对他启发作用并不大。《普罡重拳》是一品武技，虽然有些危险，但只怕对他真有用处。
林亘又再软语气求几遍，周泽终于将书递给他，严肃道：“就看半个月，不过你记住，只能看，不能练。而且阅看时，一定不要入神，否则一旦引发蕴力，你就非常危险。”
林亘满心欢喜，将《普罡重拳》抱在怀里，如同得到珍宝般爱不释手。
这可是一品武技！即使是婉婉的“八蛇缠石”也只是无限接近一品。如果自己之前能够得到《普罡重拳》，只怕当时能够一击击毙婉婉。他的神核已臻圆满，随时踏入一品武者行列，但是武技却是拮据，只懂得基本的《屠龙八式》，此点正是他的软肋。
眼前得到《普罡重拳》，彻底让他从一边倒的强弱分明，进入心法与武技达到的巅峰与平衡。
他虽然不是一品武者，但本身积蓄雄厚，无比接近一品，是以修习《普罡重拳》，只要不深入后期，应该并没危险。有个特别之处，在外人眼里，他还是个普通人，如果真人修习，定要找个没人看见的秘密地方。
“姐夫，你放心，我知晓事情轻重，一定不会偷练！我就是白天看几眼，见识一下一品武技的练习诀窍，从中得到经验。”
“这套《普罡重拳》你要小心收藏，别让外人知道，否则会惹来别有居心人来争夺。”他一答应，心里就微有些后悔。这个小舅子可是林家唯一血脉和顶梁柱，更是岳母和妻子的心肝宝贝，万一因此而出事情，那自己怎么向他们交代？不过答应了，他也是不好再出言反尔。
“算了，叮嘱蓉儿多些留意他，别让他出甚意外便是。现在他身上压力重巨，如果不得逞，估计对他的武者印证将产生严重的影响，到时我反而成为千古罪人。”
第018章：叠加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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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罡重拳》，讲究的是“罡重”二字。
罡，迅猛刚烈，清脆而壮烈，体现于蕴力的实劲凝结。重，表面为重量的“重”，但主要意思是指重复、一重又一重的重。一重重的力量叠加，最终形成破坏力巨大的重击。
普罡重拳，分为两式。
第一式叠重式，就是将蕴拳骤然连续击出，拳形先后不一，然所有蕴力同时齐至，蕴力的破坏力集于一点，瞬间爆发，形成灾难性的毁坏力量。就好像前世的火箭升空，氢气体在发电机内不断地爆发、叠积，最终能量爆发于离地一瞬。
林亘看着书籍里的描述，心里激动难抑，也不顾什么危险。
颂念一番，将诀窍牢记于心。
按着秘籍所教，他腰脊一夹，蕴力缓缓流淌，贯注脚底，虎腰一扭，整个人毛发如同灵猫擒鼠般根根竖起。
“呼”他人影彪起，半空之中如龙如蛇，蕴力爆出，一波接着一波。脚步如勾桥跨月，转瞬在东转瞬在西，每踏一步，便有两拳的合爆。一拳拳的虚影引发空气颤抖，整个小林的空地笼罩在四面八方的巨大拳影内。
《普罡重拳》最高境界是同时展出十二拳，而像林亘这样初学的，能够同时施展出两拳，也算是极尖的领悟力。叠积蕴力，拳意就要蓄势，将蕴力调动至巅峰状态，而后才能顺住心意，迸发而出。
林亘刚试着修习，便发觉《普罡重拳》的浩翰，只是在开始的几个起手式，体内的蕴力便是滔滔河流般不住向外泄。不愧是一品武技，果然非同小可，比那些《屠龙八式》神马的强上太多！
普罡重拳的第二式，叫转风式。讲究以力御力，以力接力，以力击力。
只是一品武技委实纷繁复杂，林亘本身尚未晋身一品，也不敢贪多，心里打定主意先专心练好第一式，再看第二式。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第二式转风式，他有些看不懂。因为秘籍上的第二部份被涂掉了许多句子，在旁增添某个人的批注上去，混混乱乱，重要的是这些批注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文字。
一连数天，他就是这样废寝忘食地林内偷偷修习。
地上满是被拳风扫卷过的狼籍，林亘如蛤蟆迅速地弹飞上空中，一声重喝：“叠重式！”
“一拳、二拳、三拳……五拳、六拳！”当林亘喝到第六拳时，发觉体内蕴力已空泛，知道再不能继续，当即一咬牙：“爆！”
“轰、轰、轰！”一道闪亮而劲厉的蕴力击落地下，渗入地底。
林亘安然落地时，周围三米之内结实泥土尽成了稀松的齑粉。
妈的，老子这一拳要击在大狗儿身上，肯定把这货全身打爆！即使是婉婉，也没没法抵挡！林亘眼见此击的威力，心花怒放。经过连日修习，他已经练到同时发出六拳蕴力的中期境界。他非常满意这种进度，若是要再进一步，施展出大成期的普罡重拳，估计要他真正成为晋身一品。毕竟《普罡重拳》是一品武技，他这个普通武者的力量实在孱弱。
他心胸澎湃：自己终于找到一套符合自己的品阶的武技！眼下仅是击出六拳，就有如此破坏力，若是能修炼到十二拳，那得多大威力！他有一种直觉，一旦他成为武者，他甚至有能力打败自己姐夫，也就是七里沟杰出武者早早进入一品的周泽！
哈。想到疼爱自己的姐夫被打败时的沮丧和震惊样子，他心里觉得滑稽。自己一向是被人看不起的废物，若然真能把姐夫这样牛逼一品都打败，真不知那些人怎么震惊法！唉，苦恼呐！
这货一高兴，不禁飘飘然地装逼起来。
回到家里，浑身淋淳的汗水与酣意，实在是大为高兴。
而晚上睡觉时，他发现一件更加让他兴奋的事：那就是可能因为蕴力消耗一空的原因，进入修炼的状态，他发现体内修炼的速度明显发现许多。他观察那枚牙状神核的蕴质球层，不仅窟窿从五个仅剩下三个，而且那淡黄色的表面的混浊状态，更是渡上一层薄薄鸡蛋的白色。这正是保护圈接近最后期限的独有现状。
以眼前的速度，估计等不及二十多天后的祭龙大典，自己就会晋身一品武者。
现在他已经确定自己是武者，所以通过武者印证，已经没有悬念。如果在龙祭大典通过印证的同时，进阶一品武者，父母家人一定很兴奋一定会为自己这个儿子而自豪，那画面一想起就兴奋！
武者印证上，踏入武者之时，竟然同时踏入一品！这样的消息，不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