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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嘛,还玩这种本大爷不玩了的东西。”燕开庭将那发声器往地上一扔,狠狠地用脚踩了几下。
燕开庭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微醺状态,拎着毫无还手之力的青衣女子慢慢走出了竹林,到了凉风阁之下,轻轻一跃,便从窗子跳进了厢房。
厢房里,沈伯严左手端着一杯清茶,正往嘴边送着。
燕开庭像拎着一直小鸡一样,将那女子往沈伯严面前一扔,眯着眼睛,笑道:“这小女子就叫沈上师自行处理了,嘿嘿,我看你手上的伤,很有可能就是她犯下的,小小女子,竟有如此手劲,就是本大爷我……本大爷我也是佩服得很。”
燕开庭一边说,一边有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往嘴里灌。
沈伯严向燕开庭笑了笑,道:“有劳燕兄弟了,沈某自当时感激不尽。”
燕开庭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处理自己的事情,自己就在旁边看看热闹就行。
沈伯严看了一看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看这女子的身段,也不过十来岁而已,沈伯严用剑端抬起她的头来,一副稚气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再往下看去,女子的颈间,用乌绳挂着一个墨绿色的蛟珠。
沈伯严伸出手来,隔空抓向那蛟珠,那蛟珠就脱离女子颈间,到了沈伯严手里。只见他左手轻轻一搓,蛟珠瞬间变成一团墨绿色的齑粉,然后送到右手间的伤口之处。
瞬间,那墨绿粉末就消失在伤口之中,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不到片刻,方才直淌紫血的伤口便已经彻底愈合,新生的皮肤就像初生婴儿一般娇嫩。
那女子见沈伯严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眼神顿时就更加暗淡起来。
沈伯严用剑挑起了女子的下巴,一双冰冷彻骨的眼睛盯着她,道:“说,你们受何人之命?”
青衣女子虽然年纪轻轻,骨气倒是硬得很,冷笑一声,道:“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是谋个生存而已。”
沈伯严笑了一声,道:“飞刀会镖行天下,还会愁没有饭吃?我看你小小年纪,飞镖用的已经是不在你们掌门之下,莫不是飞刀会不出世的天才‘小玲珑’?”
听到沈伯严这样一席话,那女子神色微微一凛,随即又放松下来,道:“虽是如此,又怎样?还是一句,做一行有做一行的规矩……”
噗的一声,蹲在角落里喝酒的燕开庭一口酒就喷了出来,哈哈大笑道:“什么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就如本大爷在玉京,谁敢和我来讲个什么规矩?”
青衣女子望了一眼燕开庭,眼中就欲冒出火来,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你这纨绔,收拾完他们,你也跑不了!”
听到这里,燕开庭忽然感兴趣起来,道:“收拾他们?哟,看来你们目标还不止一人?”
那女子一句话就差点被讹出来,这时咬着下唇怎么都不开口了。沈伯严望着女子的眼神,已经如彻骨寒冰一般冰冷。
“燕兄弟,若你不介意,这女子便由我带回去处置。”
燕开庭点了点头,示意沈伯严随意。
沈伯严站起身来,望向小玲珑,最终念出一串禁锢之术的咒语,然后伸手指向小玲珑,道了声:“定!”
小玲珑顿时身躯一震,便软软地倒了下去,睡在了地上。
随后,沈伯严从腰间芥子袋里拿出一个青色荷包,伸手一抖,那荷包顿时变成一人大小,燕开庭眼尖,一眼便认出来那与曾经装着临溪的是一种布料。
当时他只觉得临溪身上布料非是凡品,不料原型竟是一件法器,那物早不知道被扔哪里去了,心下不由觉得可惜。只是想到沈伯严随身不知道携带了多少这种事物,还专用来装妙龄女子,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沈伯严奇怪地转头看他,燕开庭立刻使劲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沈伯严也不多问,只道:“大恩不言谢,我身有要事,就不耽误燕兄弟继续喝酒了。今日援手,他日定将加倍报答。”
说完,沈伯严便从窗子一跃而下,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夜色渐浓,凉风阁里亮起了璀璨灯火,随风摇曳之中,燕开庭的身影在灯光之后若隐若现,地上散落着一地酒瓶,燕开庭倒了倒手中已然见底的瓶子,便大喊几声“李梁,李梁,叫他们给……给本大爷拿壶酒来!”
喊了几声,燕开庭见外边儿没有反应,遂站起身来,摇摇晃晃两下,撞在了桌角上,扑通一声摔了个底朝天,外边儿的冰意听见了,赶忙走了进来,将他扶起。
“哎哟,爷,你可别摔坏了,有什么事儿吩咐我们不就行?”
燕开庭确实一摆手,咧着嘴道:“给我把李梁找来,我有事儿跟他说!”
冰意一愣,环顾了一下四周,道:“爷,您叫我喊谁个去,今儿个您是一个人来的呀?”
燕开庭迷茫得看了冰意一眼,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蓦地一睁,随后又耷拉了下去。
似是酒意突然醒了一般,燕开庭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冰意答应了一声,便退出房门外,轻轻带上了门。
又是继续喝酒,不知道了什么时候,燕开庭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驾着马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之上,这山路弯弯拐拐,还异常颠簸,只叫他想把晚上喝的酒全部吐出来。
翌日,燕开庭被清晨刺眼的阳光叫醒,他坐起身来,揉了一揉发晕的头。
回想起昨日,燕开庭只记得自己在凉风阁是越喝越醉,到最后竟什么都记不起来,之余自己怎么回到燕府的,更是完全忘记。
“蝶衣!”燕开庭向外唤了一声,蝶衣就小跑着推门进来。
“爷,醒了?”一边说,蝶衣一边倒了杯热茶递到燕开庭面前。
燕开庭喝了一口,道:“昨儿个我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原本是在凉风阁喝酒来着。”
蝶衣莞尔一笑,道:“你还说呢,昨儿个付家大公子四处寻你,谁知你在凉风阁喝的是个底朝天,付大公子把你背回来的呢。”
听到这里,燕开庭顿时脸颊一红。
虽然小的时候,这种情况是多之又多,燕开庭应是早已厚着脸皮习惯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昨晚在凉风阁那副样子,燕开庭还是不禁汗颜。
洗漱完后,燕开庭径直来到付府,找到了在水上楼台独自作画的付明轩,只见他画笔晾在一边,正专心磨着一团朱墨,画卷之上,一双炯炯有神,充满力量的眼睛正望着这个世界。
第九十四章 诸修汇聚
燕开庭走了上去,道:“你还是这样,日日只画眼睛。也不知道你画这些个有什么意思?”
付明轩微微一愣,方才他显然入了定,并没有察觉到从后方走来的燕开庭。
“你怎么了?入定了吗?”燕开庭有些惊讶付明轩反常的表现,问道。
付明轩摆了摆头,笑道:“方才做完画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就没有控制好心神,入了定。不是你在后面说话,恐怕我还要在里面待上一阵。”
燕开庭点点头,道:“我昨天遇见沈容照了。”
“哦?何时?”
“昨日傍晚时分,在凉风阁,似乎有人追杀他,看到他时,他已经中了毒。”
付明轩眉头微皱,心想能够伤到沈容照的人,若不是真人级别的高手,也应当是一些颇有修为的杀手团队合作,围剿他一人。
似是猜到付明轩心中所讲,燕开庭思索片刻,道:“据说是个叫什么飞刀会的组织,沈容照刚巧遇见我,我便去会了会那些人,也没见他们有多厉害,还抓了一个活口送给了沈容照。”
付明轩微微一笑,道:“飞刀会本身不厉害,厉害的是飞刀会身后的人。”
“哦?”
“元会门中,沈容照成为首座弟子时间虽是最长,但仍有不少人觊觎那个位子,遇到这些事情,也是正常。往往在背后设局的,定是十分了解沈容照的人。”
付明轩解释道,燕开庭想到了前几日付明轩在渭青被洛长苏设局欲将其杀害的事情。
燕开庭沉吟片刻,道:“明轩,你有没有觉得,玉京城近段时间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付明轩没有任何表态,只是反问一句,“怎么说?”
燕开庭道:“近日来,玉京城中外来客是越来越多,什么飞刀会暂且不讲,我今晚带你去一处地方,你见一见,便知道我的意思了。”
没想到燕开庭也学会卖关子了,付明轩转过身来用手中画笔敲了一下燕开庭的脑袋。
“你还学会卖关子了?”
燕开庭傻笑一声,道:“你还记得西街的叶塘园么?到时候你便在那里等我。”
叶塘园是西街一家酒楼专门招待外乡人的庭院,种满了各种珍奇异树,常年翠绿一片,绿树掩隐之中,还建有一潭潭人工小湖,漂满了风荷叶子,时不时还冒出几点粉红嫩荷出来,小的时候,两人常常跑去那些地方,跟一些外乡人厮混在一起。
与付明轩说定后,燕开庭便离开了付府,就欲前往凉风阁去,还未走出几步,就听见付明轩在身后冷冷道:“还是少喝一点为好。”
燕开庭点了点头,就往前走去。
夜晚,清冷的月光将玉京染上了一层银白,伴山园的假山在月色中投下一片暗影,伏低了身子的燕开庭蹲在阴影里,仔细观察着伴山园中客房里的两个身影。
在他的身后,付明轩身周散发着一片幽幽青光,将燕开庭和付明轩都包围在了其中。
付明轩盯着房内的两道身影,恨不得把燕开庭的脑袋敲开花。
“诸生门无忌真人,你就叫我们这么毫无准备的就来了?”
付明轩所指的是房内一道高大身影,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左右,一身靛蓝长衫,身姿挺拔瘦削,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只是一头五黑长发的发梢,泛着一片银白。
“诸生门?”
燕开庭昨日去凉风阁的路上,看见了这个头发有些奇怪的外乡人,本来以为只是一位外出游历的普通高手,便想着拉付明轩来瞧瞧这人的动静,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诸生门的真人!
付明轩身周漂浮的那层幽幽青光,实际上是为了屏蔽二人的气息所设置的一层屏障,饶是真人,也得费上一番心思,才能发现青光里的踪影。
而远远看去,这青光竟是融入到了夜色之中,毫无颜色和光芒。
付明轩压低了声音,指着无忌真人旁边的一个略低几分,身材矫健的年轻身影道:“那个,是诸生门的首座弟子,白秋亭。”
燕开庭观察着那人的模样,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也是一袭靛蓝长衫,腰佩玄铁长剑。只是比起身旁的无忌真人,他的气质略显稚嫩,眼神之中,竟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神色。
燕开庭转过身去,狡黠一笑,问:“都是首座弟子,你与沈容照还有这白秋亭谁更厉害?”
付明轩笑了一声,道:“且不说我与沈容照,这白秋亭能坐上首座弟子的位置,还不多亏了他的老爹。”
说着,付明轩指一指方才提到的无忌真人。
“哦?还有如此秘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付明轩轻笑一声,道:“四大门派中这早已不是什么秘辛,无忌真人早年外出游历,与一女子相恋之后,便带回了白秋亭。这白秋亭虽已二十五岁,但是论起修为来,与你是不相上下。”
“并且,这无忌真人护犊心切,从不让这白秋亭到一些凡俗之地历练,每次都是亲自选定一处秘境或者仙山什么的,让白秋亭去。所以这一次我也很意外,没想到竟然在玉京城内看到他。”
说完,两人便又仔细观察着屋内情况。
只见房里两人似是在商量着什么,无忌真人拿出一个芥子袋,递给白秋亭,白秋亭接过袋子,眼中有些疑惑。
“师父,这?”
无忌真人淡淡道:“本来为师还要在玉京待上一段日子,但是昨日接到你师伯的密令,门内已经知道我来了这里,得尽快回去,否则那一帮子人,不知道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白秋亭略一沉吟,道:“就连师伯也压不住他们么?”
无忌真人皱眉摇了摇头,道:“你师伯修为虽高,但是对于这俗世事务,却是一窍不通。这些年来,他屡次闭关,不过也就是为了少点叨扰而已。”
白秋亭攥着芥子袋,对着无忌真人行了一礼,道:“秋亭定不辱师命!”
无忌真人点了点头,伸出手来在白秋亭头上摸了一摸,微微一叹,便踱步站在窗前,眼神飘向了远方的黑暗深处。
暗处,燕开庭和付明轩二人借着付明轩的青光屏障缓缓退出了叶塘园,出了园子,付明轩的眉头便紧紧皱在了一起。
燕开庭也是不言语,心下略一思忖,便觉得其中事情并不简单。
如今,四大门派当中,已有三派在玉京现身,来得都还是一些核心人物,多说此时玉京还像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的话,那么底下定是暗流汹涌。
两人走在西街上,燕开庭问:“明轩,你们小有门只来了你一个人么?”
付明轩立定,望想燕开庭,道:“什么意思?”
燕开庭摇了摇头,道:“四大门派当中三派已经在这里现了身,刚刚那个什么诸生门的首座弟子一看便是在玉京有重要任务,可是这玉京除了平时做做生意,被花神殿多宝阁惦记惦记,你们这些门派内的修道人士,一向是看不上的?也不知为何,近些天我总是有些心慌。”
付明轩长叹一口气,道:“我也不甚明白,昨日我的小师叔也突然现身在玉京。”
“小师叔?”
“对,就是元籍真人。”
“小有门的天才人物?!”
付明轩笑了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不过我这小师叔,名气的确够大的。”
燕开庭沉吟片刻,问道:“你小师叔什么都没与你说?”
付明轩摇了摇头,道:“可能是时候未到吧。总之,玉京最近与以往已是不同了,你平常行事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昨晚沈容照那件事,你有些鲁莽了,能伤到沈容照的人,伤你也不在话下,昨晚算是你运气好。”
燕开庭挠了挠头,嗫嚅道:“这一喝酒,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了。”
付明轩微叹一口气,二人就踩着清冷的月光,向各自府上走去。
玉京城内,黑水河上,一艘画舫漂浮在粼粼月色之下,画舫上无白日一般喧闹,却有着和夜一般的宁静,其中的一个上等厢房内,一位白衣少女将一盏香烛点燃,顿时,犹如空谷幽兰一般静谧的香气充斥在整个房间。
白衣少女无声退下,独留沈伯严一人坐在厢房内,细细品茶。
就在茶杯放下的那一刻,整个厢房内升起一道如水一般波动的屏障,将里外彻底隔绝,随后,沈伯严从芥子袋里掏出一个绣花荷包,往面前一扔。
落地的刹那荷包变得如人一般大小,沈伯严伸出手指往下一划,荷包顿时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小玲珑。
因为受着沈伯严的禁锢之术,小玲珑虽然满腔恨意,却无处可施,整个身子软的如同一团棉花,站也站不起来。
沈伯严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伸出手捏住了小玲珑那张稚嫩的脸,轻笑一声,又轻轻甩开。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以前见过你。”
沈伯严淡淡地道,小玲珑却是稍愣一下,随即又恢复到方才恨恶神态,因为受着禁锢之术,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你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你我本无冤仇,为何见你如此恨我?”
噌的一声,一缕白色光芒飞入小玲珑额间,顿时她只觉得浑身一轻,所有力量都回了过来,只是双手双脚仍然是绵软无力,所以堪堪坐了起来,望着沈伯严道:“你杀了我师父,我当然恨你!”
沈伯严轻笑一声,望着她道:“你师父要杀我,难道我还要等着被他杀不是?”
第九十五章 门内纷争
小玲珑恨恨地啐了一口,道:“无论怎样,你我之仇不共戴天,要不你今日便取了我的性命,要是让我逃了,我定不会放过你!”
沈伯严微叹一声,道:“许多年前,飞刀会还是一个正经门派,受着元会门的荫庇,子弟众多,你的师伯已经迈入到真人境界。”
“而这些年来,自从你师伯被人陷害而死,飞刀会却是一心想往上爬,还把手伸到了元会门的内部纷争里来。哼,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受何人所托来行刺我?”
小玲珑咬着下唇,不出一语。
沈伯严继续道:“飞刀会的确是一把好刀,但只是用错了位置。”
小玲珑冷哼一声,道:“师伯是如何死的,我们还不知道?作为飞刀会第一高手,竟被你们这些所谓的四大门派核心弟子其辱而死,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沈伯严摇了摇头,微叹一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这些修道中人,手段自然是有的,但也不至于你说的那种样子,你的师伯,我一向是很尊敬的……”
沈伯严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