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三个火枪手-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是不该受骗上当的嘛!”

于是,米拉迪重又集积她的全部能量,于思想深处轻轻呼唤着费尔顿的名字,这是她身处地狱深处能够透进她身心的唯一的一缕熹微;她宛如一条长蛇盘起来又展开,以了解一下自己还有多少缠绕之力,她首先要用她富有创造力的想象,将费尔顿卷进她的千蜿万蜒之中。

然而时光在流逝,首尾想接的每一个小时在流逝时像是也顺便唤醒了时钟,青铜钟锤每敲一下都像打在女囚的心头。九点钟,温特勋爵进行他惯例的巡视。他先瞅了一下窗子和窗子上的栏杆,探测了地板和四壁,审视了壁炉和各个门扇;在这久久地仔细认真地察看中,无论是他本人还是米拉迪都没有说一句话。

大概他们两人都懂得局面已经变得非常严重,毋需再用白费口舌和无结果的肝火去浪费时间。

“好,好,”男爵离开米拉迪时说,“今天夜里您还是逃不掉的!”

十点钟,费尔顿前来安排一名值班哨兵;米拉迪听得出来是他的脚步。她现在猜想费尔顿犹如一个情妇猜想她心上的情夫,然而这时候,米拉迪对这位懦弱的狂徒既憎恨又蔑视。

约定的时刻还没到,费尔顿没有走进屋。

两个小时以后,正值敲响午夜十二点,值班卫兵换岗了。

这一次是约定的时刻了,所以,从此时起,米拉迪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新上岗的哨兵开始在走廊上来回走动起来。

十分钟过后,费尔顿来了。

米拉迪凝神静听。

“听着,”年轻人对值班士兵说,“不要以任何藉口远离这扇门,因为你是知道的,昨天夜间有一个士兵就因擅离岗位一会儿而受到了温特勋爵的惩罚,而在他离开短短的时间内,是我替他站的岗。”

“是,我知道,”士兵说。

“所以我命令你要一丝不苟地严密监视。我呢,”他接着说,“我马上要到这个女人的房间再检查第二遍,因为我担心她有图谋不轨的坏打算,我接到命令去监视她。”

“好!”米拉迪喃喃道,“这个严肃的清教徒开始说谎啦!”

至于值岗的卫兵呢,他只是莞尔一笑。

“哟!我的上尉,”士兵说,“您担负这样的使命真幸运,特别是爵爷能允许您一直看到她上床睡觉。”

费尔顿满脸发烧;倘若在其他环境,他对这位士兵竟放肆敢开如此玩笑定会大加训斥;然而此时他的心在大声疾呼,使他不敢放胆张口说话。

“如果我叫‘来人’,”他说,“你就来;同样,如果有人来,你就叫我。”

“是,我的上尉,”士兵回答说。

费尔顿走进了米拉迪的房间,米拉迪站起身来。

“您真的来了?”她问。

“我答应过您要来的,”费尔顿说,“我就来啦。”

“您还答应过我另一件事呢。”

“还有什么事呀?我的上帝!”青年人尽管能克制自己,但依然感到双膝颤抖,额头渗出粒粒汗珠。

“您答应过给我带来一把刀,并在我们交谈后将刀留给我。”

“不要提这事了,夫人,”费尔顿说,“不管情况多么严重,也不会允许一个上帝的臣民自寻短见。我考虑过了,我永远也不该因这样一种惩罚而使自己成为罪人。”

“啊!您考虑过了!”女囚说着面带轻蔑的微笑坐进她的扶手椅,“我也同样,我也考虑过了。”

“考虑过什么?”

“我考虑过对于一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哦,我的上帝!”费尔顿嗫嚅着。

“您可以走了,”米拉迪说,“我不会再说话了。”

“刀子在这儿!”费尔顿遵守诺言将刀子带来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但他犹豫着,没有交给女囚。

“让我看一下。”米拉迪说

“看它干什么?”

“我以名誉担保,我立刻就还给您,您把它放在这张桌子上,您站在我和刀子中间。”

费尔顿伸手将刀子递给米拉迪,米拉迪存心地审视一下刀的硬度,又用手指头试了一下刀锋。

“很好,”她一边说一边将刀子还给年轻军官,“这是一把实实在在的钢刀;您是一位可靠的朋友,费尔顿。”

费尔顿重又接过刀,按照刚才和女囚达成的协议放到桌子上。

米拉迪两眼紧盯着,做了一下满意的手势。

“现在,”她说,“请听我说。”

这种叮嘱是多余的,年轻军官就站在她面前,并贪婪地在洗耳恭听。

“费尔顿,”米拉迪满怀伤感地庄重其事地说,“费尔顿,倘若您的姐妹,令尊的女儿对您说:‘我还年轻,凑巧长相还相当美貌,可是有人将我丢进陷阱,但我反抗了;有人在我四周设置重重圈套,使用种种暴力,我也反抗了;有人亵渎我信仰的宗教,亵渎我崇拜的上帝,就是因为我求救过这个上帝和这个宗教,我也反抗了;于是有人对我滥施凌辱,由于他不能毁坏我的心灵,便想出让我的肉体永蒙终生之耻;最后终于……’”

米拉迪打住了话头,嘴唇上掠过一丝苦笑。

“最后终于,”费尔顿问道,“最后终于他们干了什么?”

“最后,某天晚上,有人终于决心废掉他不能战胜的我的反抗:那天晚上,有人在我喝的水中放了一种强烈麻醉剂;我一吃完饭就渐渐感到陷入无名状的昏迷。尽管我没有无端怀疑,但我感到一种模糊的恐惧,我强打精神顶住困倦,站起身,意欲跑到窗前叫喊求救,然而我的双腿不听使唤,似乎觉得房顶在我头上塌落下来,全部重量压着我的身体,我伸着手臂,竭力喊叫,但我只能发出几句含糊不清的声音;一阵不可抗拒的麻木征服了我的全身,我感到我即将倒下,便抓着一把椅子支撑着身体,但不久,我虚弱的双臂难以支持,便一条腿屈膝跪地,接着便双膝跪地;我想大声喊叫,但我舌头发硬;上帝肯定没有看到我也没有听见我,于是我便滚落到地板上,仿佛像要死一样的困倦在折磨着我。

“从发生这阵困倦到困倦得沉睡这段时间内,我没有任何记忆;我能回忆的唯一事情,就是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圆形的屋子里,房间中家具豪华,太阳只能通过天花板的一个洞口透进一线光亮,此外,似乎没有一扇门可供出入,简直就是一座豪华的监狱。

“我久久才意识到我置身于何地以及我现在谈到的这些全部细节,为摆脱我无法摆脱的这沉重的昏睡的浑沌,我的头脑似乎也曾奋斗过一番,但徒唤奈何;我模模糊糊感觉到我已穿越过一段空间,坐过一阵隆隆滚动的马车,做过一个可怕的噩梦,梦中我的精力已全部耗尽;但所有这一切在我思想上是那样的昏暗那样的模糊,以至于这些事件宛若不是属于我的另一种生活,但又像是通过险象环生的双重组合参与了我的生活。

“在我所处状态的这段时间使我感到那样的奇妙,我以为我真的在做梦,我磕磕撞撞站起身来,我的衣服全堆在我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我记不起自己是否脱过衣服,也记不得是否睡过觉。这时候,现实中充满羞耻的恐怖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已不是在我住的房间,通过太阳光线我也能判断出的确如此,因为日头已经西沉!我干头一天晚上就已睡倒,所以我这一觉差不多睡了二十四小时,在这长长的昏睡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尽可能快地穿好衣服,我的所有缓慢而麻木的动作证明,麻醉剂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此外,那间房子是为接待一个女人而陈设的,即使一个最十全十美最卖风情的女人,只要扫视一下房间的四周,她也不会再要实现什么心愿了,因为她已看到一切都随心遂愿。

“当然,我不是被关在那座富丽堂皇牢房里的第一个女囚;但是,您是理解的,费尔顿,囚室愈漂亮,我愈惶恐。

“是的,那是一间牢房,因为我曾试图逃出去,但无可奈何。我曾探测过全部墙壁想找出一个门来,但四面大墙反馈的声音都是沉浊的。

“我环绕房间走了大约二十次,试图找到一个出口;可是没有找到。我疲惫不堪,恐怖之极,便倒进一张扶手椅。

“其时,夜色迅速降临,随着黑夜的到来,我的恐怖也随之增加,我简直不知道我是该站着还是坐下;我似乎觉得我四周布满了无以名状的危险,只要一挪步便会在危险中倒下。尽管我从头一天以来没有丝毫进食,但我的恐惧没有使我感到饥饿之需。

“外面传不进任何声音,使我能够估计时间的进程;我只能推算可能已是晚上七点钟或八点钟,因为时值十月,天色已经黑透了。

“突然,沿铰链转动的一扇门响使我为之一颤;从天花板玻璃窗口的上方露出一团火光,一束强烈的光线直射我的房间,我怀着恐怖瞥见一个男人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摆有两副餐具的一张餐桌,载着配备齐全的晚饭,魔术般地摆放在套房中央。

“这人正是一年来一直追踪我的那个男人,他曾发过誓要侮辱我,从他嘴里听到的前几句话我就明白了,他要污辱我的誓言终于在前一天夜间实现了。”

“真卑鄙!”费尔顿喃喃道。

“啊!是的,太卑鄙!”米拉迪看出来全身心听她讲的年轻军官对她这段奇特的故事动情了,于是她也大声说,“啊,是呀,太卑鄙!他以为在我昏睡中战胜了我他就满足了,一切已成定局了;他希望我蒙羞含辱之后会接受这种行为的,于是他将其财产送给我,以此换取我的爱。

“一个女人的心将所能容纳的全部高傲的鄙薄和蔑视的语言,我全都倾洒在那个男人身上了;他对如此斥责无疑习以为常,因为他听我呵斥时还平心静气的,嬉皮笑脸的,而且双臂还叉在胸前;然后,他以为我要说的话全都讲完了,便凑上前靠近我;我跳到桌子上,随手操起一把刀,顶在我胸口。

“‘您要是再走近一步。’我对他说,‘不仅对我的污辱,而且您还要对我的死自我谴责的。’”

“在我的目光里,在我的声音中,在我的全部人格表现中,我的举动,我的姿态和口气无疑是真实的,这种真实性就连灵魂最最邪恶者也会相信的,因为他停下脚步了。

“‘您想死!’他对我说,‘哦!不行,您是一个太迷人的情妇,我不会只有一次幸福地占有您就同意这样失去您。再见,我的大美人!我等您心情变好了再来看望您。’

“说完这番话,他吹了一声口哨,照亮房间的球形灯光上升后就不见了;我重又处于黑暗之中。开了又关上的一扇门发出同样声音,霎时后,球形红灯重又吊下来,我还是一个人静呆着。

“这种时刻是可怕的;如果说我对自己的不幸还心存诸多怀疑,那么这些怀疑早就在一种令人绝望的现实中变得木然了,因为我已经被一个男人占有了,这个人不仅我恨他,而且我还鄙视他;这个人不仅什么都能干得出,而且他已色胆包天地给我留下了一个致命的凭据。”

“但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费尔顿问道。

“我在一张椅子上过了一夜,每听到一阵最微小的响声我都会惊跳起来,因为约莫已是午夜时辰,灯光已经熄灭,我重又陷入黑暗之中。但这一夜迫害我的那个人没有谋划新企图;天亮了,桌子也不见了,只有我手里依旧操着的那把刀。

“那把刀就是我的全部希望呀。”

“我感到疲惫不堪;失眠弄得我双眼火烧火燎,因为我不敢睡着片刻。天亮使我宽下心来,我一头倒在床上,将那把救命刀藏在枕头下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一桌新的饭菜又送来了。

“这一次,尽管我精神恐怖,虽然我忧心忡忡,但我觉得饥肠辘辘;我有四十八小时没有进食了。我吃了些面包和几个水果,此后当我想起我先前喝的水被人放了麻醉剂,对那桌上放的水我连碰都没有碰一下。我到洗手池前嵌在墙上的水龙头下接了一杯水。“可是,尽管我这样小心翼翼,但我仍时时心有余悸;不过这一次我的担心是没有理由的,因为我度过一整天没有发生任何类似我所害怕的事。

“为了不让人看出我多疑,我存心倒掉长颈大肚玻璃瓶中一半的水。

“夜幕降临,黑暗随之到来;但不管怎样天黑夜浓,我的眼睛开始习惯起来。在黑暗中我看见桌子沉没于地板之下,一刻钟过后,那张桌子带着晚饭又露出地面;又过片刻,借助同样的灯光,我的房间重又照亮。

“我决定只吃些不可能掺入任何催眠药的食品:两个鸡蛋,几只水果,这就是我晚餐的全部内容,随后,我又到保护我的水龙头下接了一杯水喝下肚。

“喝了最初几口时,我似乎觉得这水的味道和早上不一样,我顿时产生了怀疑,便停下不喝了,可是我已经喝了半杯下肚了。

“我心怀恐怖地倒了余下的水,我等候着,额头上渗出惊慌的汗水。

“无疑有一个暗藏的人看到我在水龙头下取水了,就利用我的自信以便更有把握地下定决心无情地损害我,继续残酷地毁掉我。

“半个钟头不到,类似的症状又发作了;但由于这一次我只喝了半杯水,我还能较长时间挣扎一番,我没有完全睡过去,只是处于半昏迷,勉强感觉到自己周围发生的事,但同时失去了自卫力和逃跑力。

“我拖着身子向床边走去,去寻找留给我的唯一能进行自卫的那把救命刀;可是还没有能走到床头边,我就跌跪在地上了,双手死死抓着一根床腿,这时我明白,我完了。”

费尔顿满脸苍白得可怕,浑身上下发着痉挛性的颤抖。

“更为可怕的是,”米拉迪接着说,那变了调的声音仿佛表明她仍在经受那可怕时刻的同样恐慌,那就是这一次我意识到危险正在威胁着我,那就是——我可以这样说——我的心灵正在清醒地守护着我沉睡的躯体;那就是我看得见,听得着;所有这一切仿佛真的在幻梦中,而这也就使人更害怕。

“我看见那灯光在上升,又渐渐将我打入黑暗之中;然后我听见那扇门非常熟悉的响声,虽然它才开过两次。

“我本能地感到有人在靠近我,就像迷途于美洲荒野的不幸者感到有蛇在靠近他。

“我想使下力气,我试图发出叫喊;我以难以想象的顽强意志,竟然重新爬了起来,可是立刻又跌倒在地……这一下却跌倒在迫害我的人的怀抱里。”

“请您告诉我那个究竟是谁?”年轻军官大声说。

米拉迪一眼便看出,她强调的每一个叙述细节都对费尔顿产生难以忍受的痛苦;但她对这种痛苦无意体谅丝毫的宽容。她愈是深深地震撼费尔顿的心,费尔顿会愈加可靠地为她复仇。所以她继续讲下去,对费尔顿的痛楚感叹似乎充耳不闻,或者说她似乎觉得回答费尔顿的问话时刻还不到火候。

“而这一次,那个无耻之徒为之交手的人不再是一具无知无觉的僵尸。我对您说过,我已不能再度恢复机体的全部能力,只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于是我竭尽全力顽强抗争,尽管体虚力薄,我无疑进行了长久的挣扎,因为我听到了他的喊叫:

“‘这些该死的女清教徒!我只知道刽子手们砍她们的脑袋累得慌,没想到对勾引她们的男人反抗起来也好厉害。’

“唉!这种绝望的挣扎没有能坚持多久,我就感到精疲力竭;这一次并不是因我昏睡使那胆小鬼有机可乘,而是我昏厥了。”

费尔顿倾听着,米拉迪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别的话,只听见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唯有他那大理石般的额上流着涔涔汗水,藏在上装下的手在撕扯着自己的心。

“我苏醒后的第一个举动,便是去找我没有拿到手的藏在枕头下的那把刀;如果说在需要自卫时它没有被用上,但它起码能用来赎罪呀!

“但当我拿到那把刀时,费尔顿,我头脑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曾发过誓要把一切全告诉您,那我就一定都告诉您;我曾答应过您对您说真话,那我就一定说真话,就是说了真话能毁掉我,我也要说。”

“您产生的念头就是向那个人报仇,是不是?”费尔顿大声问。

“嗯,正是!”米拉迪说,“这种念头不是一个基督徒应该有的,这我知道;但也许是我们心灵中那个永恒的仇敌,是在我们周围不断吼叫的那头狮子,挑动起我们头脑中的这种念头。最后,我将对您说什么呢,费尔顿?”米拉迪以一个认罪女人的口气接着说,“我有了这种念头后,无疑再也摆脱不掉了。正是有了这种杀人的想法,我才受到今天的惩罚。”

“您继续讲,继续讲,”费尔顿说,“我急于要看到您是怎么达到复仇目的的。”

“哦!我下定决心要让复仇尽快实现,我相信他第二天夜里还会再来的。在白天,我没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当午餐送来时,我毫不犹豫地又吃又喝:我决定假装吃晚饭但什么也不吃,我必须用上午的食物去战胜晚间的腹饥。

“我只藏起午饭省下来的一杯水,因为四十八小时不吃也不喝,口渴对于我是最最痛苦的事。

“一天过去了,对我没有发生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