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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如何能称得上祭师殿。”就在此时，一个女声传来，秦墨一回头只见一中年美妇朝他走来。
妇人身着一身白色长袍，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雍容柔美。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一缕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后辈族人秦墨，见过前辈。”秦墨咽了咽口水，不由心思浮动，许久才平息下来。
美妇缓缓走来，到他身前三丈处，便停了下来，却不看她，而是立在天地石前，轻声道：“东西带来了吗？”
这次秦墨没有愣神，取出令牌便递了过去。
“东西没错。”美妇挥手，一双耀眼星眸打量着他，却透着一股亘古的沧桑感，“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秦墨问道。
“天道给你什么，便是什么。”美妇说着，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不过，既然是奖励，我自然会帮你。”
秦墨却思忖了起来，心底暗道：“师伯的炼器手法虽好，可现在虚空之翼却已够用，暂且不需炼制那风雷之翼，即便得到了风雷石，要想炼制出风雷之翼，怕也需要时间，而我本身才炼化这虚空之翼两成，若是炼制成风雷之翼，又的重新来过……”
心底算了一笔账，秦墨却直接排除了要风雷石的想法，“看这位前辈的意思，并非是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还得用军功来兑换。”
“没错，确实要用军功兑换。”美妇看着天地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可秦墨却吓了一跳，突然有一种面对女帝的感觉。
“可有黄梁之土？”秦墨直接问道。
“有。”美妇抬手一挥，天地石顿时亮起刺眼的光芒，紧跟着便出现一幅画面，画中正是一抹黄土。
“黄梁之土，三万军功！”秦墨吓了一跳，他现在总共的军功，也不过三万五千多，这还是斩了昨日那三位伽蓝族至尊，以及一众伽蓝族强者，才涨上去的。
美妇却不说话，只是等待着他做出决定。
“五行相生，却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我先是火之大朝元，其后自然是土之大朝元才会轻松。”秦墨暗自思量起来，五气朝元这个境界最是奇怪。
其中单一朝元时，增强的实力并不明显，可一旦五气朝元，就会暴涨十倍不止，而秦墨的五气大朝元，更是可生出世界之力。
秦墨正念叨时，那美妇却突然看了过来，说道：“既是奖励，日后你入祭师殿，只需付出八成军功兑换。”
“多谢前辈。”秦墨大喜，虽然只是打了个八折，却也是极大的优惠了，“师父当时提醒我，入了至尊殿堂，再行兑换之事，可现在却不一样，我这身份迟早会曝光，若是不早做准备，增强实力，恐怕后来会越加艰难，若是到不了至尊古殿，再多的军功又能如何，还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想的不错，至尊榜上一百名，要想夺得第一，只需比前面一位高一点军功，也就足够了。”美妇提醒道，“至于那气运，你是第一，该是你的气运就是你的，天道又怎能削减呢。”
“不错，我虽然嫁祸了吕无双，可吕无双一死，如果我还是第一的话，所有强者都会怀疑到我头上，到时候便是不打自招了。”秦墨心底盘算了一会，正色道，“前辈，我想兑换那黄梁之土。”
“你有三万五千六百军功，如此划去两万四。”美妇一抬手，朝秦墨眉心一按，顿时一道光芒自他身体内飞出。
“这感觉！”秦墨心中怅然若失。
“不必挂怀，军功本气运之数，不走过至尊古路，却不会化作气运，现在失去，并非真正失去。”美妇说道。
片刻，天地石中符文涌动，紧接着一道光从中飞出，落到了美妇手中，却是一玉盒。
美妇再次抬手，天地石内光芒敛去，便将玉盒递了过来，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秦墨有些激动，接过玉盒却没有查看，而是放进了储物囊，道：“多谢前辈厚赐。”
“我不叫前辈。”美妇温婉一笑，却把秦墨给看呆了。
良久秦墨才回过神来，不由的脸一红，问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水中月。”美妇回答道。
“咦……”秦墨心底却暗自奇怪，因为奇物志中竟没有显现出水中月的信息来。
第705章天数如此，命该如何？
秦墨还以为是《奇物志》出了什么问题，便没有深究，一想到到手的黄梁之土，心底便是安慰：“两万四的军功，换一样五行至宝，到还是划算的，如此下去，不用七十二城攻下，我便能够五气大朝元，到时即便所有至尊一起来，又能拿我如何？”
他正暗自欣喜，却没想到，水中月幽幽地说道：“不要想的太美，虽说军功可以兑换想要之物，却也是根据所需，而提高价格。”
“什么意思？”秦墨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得了黄梁之土，那就更需太白之金，有了太白之金，便更需青云之木，依次类推下去，你越是想要，价值便越高。”水中月美眸一挑，脸上的笑容有些戏谑。
听到这话，秦墨直接呆立，顿时觉得水中月一点也不美了，心道：“这老妖婆，不会是在坑我吧。”
这念头一出现，秦墨便后悔了，水中月脸上笑容一收，变得寒冷起来：“你说谁是老妖婆呢？”
“这个……一时口误，口误。”秦墨寒毛直竖，这妇人发起火来，简直比母老虎还可怕。
水中月回首，不再理会他，秦墨却灿笑着凑上前来，道：“水中月前辈，不知能否给我看看，到底需要多少军功？”
闻言，水中月没有拒绝，而是抬手一招，天地石顿时出现了变化，紧跟着浮现出一段文字。
“太白之金六万军功，青云之木十万军功，唤海之水十五万军功！”秦墨倒吸了一口凉气，“赤炎之火，三十万军功！”
见他这幅表情，水中月却十分得意，似乎是在报复之前的“口误”，说道：“五行至宝若是如此容易取得，便也就不是五行至宝了。”
秦墨暗自算了一笔账，却发现要将其余的三样五行至宝收集起，需要足足三十一万军功：“打个八折，也得二十四万八，若不是早就有了赤炎之火，妈的蛋，岂不得要五十几万军功，这得杀多少至尊才能集齐啊！”
按照一个至尊一千军功，足足要杀两百四十八个至尊，才能够得到足够的军功，这还不算上日后进入至尊榜第一的军功。
如果不是出现了显化至尊，按照之前至尊古路的规则来，他就是把百族和人族所有至尊杀光了，估计也不够这么多军功来兑换。
“风雷之石呢？”秦墨干脆破罐子破摔。
水中月微微一笑，抬手一招，风雷之石的价格出现了，当看到十五万的价格时，秦墨差点一头栽倒，晕死过去。
“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秦墨自言自语道：“还好不是三十万，这要是三十万，我还不如自己去找呢。”
见到秦墨脸色不好看，水中月可高兴了，一抬手天地石又恢复如常，道：“只需你八成军功，已经是优厚，别人可没这个待遇，况且还是你想要什么，便给你什么。”
秦墨心底虽然一肚子怨言，却不敢说，连想都不敢想，还得恭恭敬敬的施礼表示感谢。
出了祭师殿，秦墨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只得悻悻回去。
秦墨刚离去不久，水中月靠在天地石前，自言自语起来。
“这个家伙身上，竟然有如此多的古怪，这日后怕是麻烦不小，却还不自知。”水中月却想到刚才跟秦墨待在一起时，感受到他身上的那些气息。
她正思量间，一名祭师走进来，说道：“老师，匠师坊的曹华师兄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水中月微微蹙眉，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曹华走了进来，而此时水中月却是面容一改，脸上多了一层面纱，显得十分神秘。
“弟子曹华，拜见师伯。”曹华走进来，稽首便是一礼。
“你师父叫你来的吧？”水中月问道，“说吧，什么事。”
曹华尴尬一笑，恭敬道：“师父让我询问师伯，这位小师弟到底兑换了什么东西，他好有个准备。”
“这伍老头是闲的吗？”水中月冷冷的嘀咕了一句，却回道，“兑换了五行至宝，怕是不能让他如愿了。”
“五行至宝？”曹华有些古怪。
“即便想兑换那风雷之石，他又哪来那么多军功，吾虽执掌祭师殿，却也不能忤逆天道行事。”水中月说道。
“弟子明白了。”曹华点头，施礼便准备离去。
“等等。”水中月叫住道。
“师伯有何吩咐？”曹华问道。
“你师父都在你这位小师弟身上，看到了什么？”水中月凝重的问道。
“这个，师父并未言及，来之前只是说，如果师伯问起，便答说‘古怪很多’，如果师伯不问，便不作答。”曹华把原话复述了一遍。
水中月沉默了起来，过了许久，她自思自忖地说道：“胡老头把你这位小师弟叫到你师父那边去，不就是为了让你师父看他身上东西么？难道连你师父都看不出他身上的那些东西吗？”
曹华只是沉默不言，因为他师父伍仟秋并未言及，他自然也不会作答。
果然，见他不说话，水中月不再相问，只是抬了抬手，道：“罢了，你出去吧。”
曹华点头离开了祭师殿，片刻后他便回到了匠师坊，将从水中月口中得到的信息叙述了一遍，道：“师伯还问师父在小师弟身上看到了什么？徒儿没有作答。”
伍仟秋突然起身，大笑道：“哈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天道算的可真死，我本想帮你这一次，奈何你自己选择踏入了鬼门关，却怪不得我了。”
曹华一脸疑惑，问道：“师父何出此言？”
“你以为胡老头让这个记名弟子来我这里，真的只是要那奖励？”伍仟秋回过头看着他，却不等他说话，又道，“没错，他确实是要这个奖励，只不过更希望我帮他摆平某些事情。”
曹华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不由脸色一变：“风雷之翼，却是为了躲灾而用，难不成小师弟大难临头了？”
伍仟秋点了点头，叹息道：“他身上的承载的越多，因果便越多，如此因果，即便我这残躯相助，又能如何呢？”
说到此处，伍仟秋叹息了一声，“你去丹师坊，将我的原话告知胡老头。”
曹华脸色不好，却转身离去，不一会便来到了丹师坊，还未进入内丹坊，便被颜烨截住：“曹师弟这是要去哪里？”
“见过师兄。”曹华拱手一礼，回道，“师父命我前来给师伯传话。”
“借一步说话。”颜烨将曹华请到了内堂，见四处无人，这才开口道，“可否告知师伯所传何话？”
曹华犹豫了一下，便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颜烨一听，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如此说来，小师弟劫数难逃了吗？”
“师父是这么说的。”曹华点了点头，脸上有些黯然，他们不过是人间重走一遭的逝者，本就无奈。
“师弟回去吧，我代师弟相传即可。”颜烨说道。
“如此，那便麻烦师兄了，师弟告辞。”曹华告辞道。
等到他离去后，颜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去了胡胜杰的房间，并将曹华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出来。
胡胜杰一听，眯着的眼睛睁的老大，苦笑一声，道：“天数如此，命该如何？”
颜烨不说话，心底却沉甸甸的，不由生出了几分的恨意，只是这恨意并没有表露出来，连胡胜杰都未发觉。
夜，古路上，血月高挂，一片寂静之色。
秦墨正查探着黄梁之土，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道：“小师弟，你睡了吗？”
一听这声音，秦墨立即收起黄梁之土，打开了房门，道：“没睡呢，大师兄，这么晚了，寻我何事？”
大师兄把手抬起来，亮了亮说道：“可愿跟大师兄共饮一杯？”
颜烨手上提着一坛子酒，却是陈年的苦酒，一般人是绝对喝不下的，即便秦墨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这酒不但苦涩，而且辛辣无比，酒劲大的连他都招架不住。
“不愿吗？”颜烨有些失落。
“大师兄相邀，敢不从命？”秦墨微笑着走了出去。
颜烨脸上一笑，随即两人来到了院子里的凉亭中，颜烨将酒打开，秦墨本准备满上，却被颜烨一巴掌把手拍走，道：“师兄自己来。”
秦墨无奈，只得看着大师兄给自己倒酒，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从储物囊里拿出大块大块的烤肉，笑道：“师兄可尝过这美味？”
颜烨看着桌上乌漆抹黑的烤肉，却严肃了起来：“小师弟……”
“师兄不忙骂我，先尝尝再说。”这些烤肉可是秦墨在房间里偷偷烤出来的，用的材料自然是古路上那些异族，当然还有古兽。
猴子对此不感冒，但丑八怪和李薶却没有禁忌，在烤肉时，秦墨还特意布下了一些阵势，就是怕被几位师兄看到。
第二纪元时，人族饥不饱食，有的吃就很不错了，哪里肯这么奢侈的把食物烤熟了浪费，即便到第九纪元的今日，人族依旧有这传统。
几位师兄都是第二纪元的人，秦墨可不敢保证被发现了，师兄们会怎么看他。
也就是大师兄，秦墨才敢拿出这些烤肉，却也是小心翼翼。
大师兄苦着脸尝了一下，却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撕下一块，咀嚼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随即大快朵颐，道：“你这小滑头，下次可不许再这么浪费了。”
秦墨大喜，赶紧抢过酒壶来给大师兄斟满，两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哉。
渐渐的秦墨便有些醉了，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身边是大师兄，却也放松了警惕。
这一晚上他说了很多话，大师兄也说了很多话，直到最后，秦墨一头栽倒在地，醉的一塌糊涂。
颜烨将秦墨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道：“别怨师兄！”
第706章谁算的过谁
清晨，阳光顺着窗上的缝隙洒落在房间内，秦墨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喝杯水。”猴子的声音传来，他端着一碗水，放在了床边，古怪的打量着他。
秦墨“汩汩”的将水一口气喝完，喘了一口气，问道：“出了什么事，我记得……记得昨天晚上……”
“你跟你那位大师兄喝酒，醉成了烂泥，是被他送回来的。”猴子说着，便警惕道，“酒量不好就少喝一些，你昨日那样子，别说是俺老袁，就是小李子也能宰了你。”
秦墨正回想着昨日发生的事情，听到猴子的话，却不在意：“有大师兄在，怕什么呢？更何况，这里是丹师坊，不是把我送回来了吗？”
“你就不怕俺老袁暴起将你一棍子打死，夺了东西，离开这里？”猴子眼中全是暴戾之色。
“你会吗？”秦墨反了一句，便坐了起来，见猴子一言不发的离去，却苦笑一声，探查起神魂来，心道，“这酒可真够烈的，没有个几万年，怕也有个几千年了。”
几千年的老酒自然醉人，却也是好酒，却没见过几万年的老酒出现，即便用封印封存，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收拾一番，秦墨便走出门，在井中打了一盆水，洗了一把脸，井水刺骨，正好洗清昨晚那残留的醉意。
突然，秦墨感觉到一缕彻骨的冷意，抬起头往一旁望了过去，只见一披头散发的青年，正死死的盯着他，眼中全是恶毒之色。
秦墨有些意外，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笑着道：“吕师侄好手段，我还以为你出不来呢。”
这一大早来“看望”秦墨的却是吕无双，他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身上的气息紊乱，显然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托小师叔的福，我还是走出来了。”吕无双的语气阴冷的像是冰窖内寒气，令人寒毛直竖。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房间里窜出，握着铁棍，眼中全是暴戾之色：“俺老袁帮你一棍子打死算了，留着他作甚。”
猴子扬起棍子便准备动手，却被秦墨拦住，道：“你一棍子打死了，谁来替我顶罪呢？”
猴子一听，便退了回去，吕无双却是咬着牙，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去了：“算你狠，前日的仇，我绝不会干休的，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秦墨平静的回了一声。
刚转身准备离去的吕无双气的浑身一颤，想要转身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去，转瞬消失的在视线中。
秦墨站在井口，思忖了起来：“如今我的军功已经兑换了黄梁之土，只剩下不到一万，至尊榜首的位置，肯定不是我了，却还在一百名以内，无名的好处是别人不知道我是谁，坏处却是，大家都知道这个无名氏的存在。”
思忖了片刻，秦墨干脆去了胡胜杰那里，将剩下的军功全部兑换成了炼制丹药的材料，并交给了李薶。
“没有了军功，我虽然跌落了至尊榜，但吕无双死了，别人也不会怀疑到我是那无名氏了。”秦墨暗自谋划了一番。
接下来的几月中，秦墨都在炼化那黄梁之土，偶尔才会出一下房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