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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城，一座豪门内。
“你说，他最近什么都没干，一直在家里待客喝茶？”这正是姜府，问话的人却是姜家家主姜瑜。
“没错，偶尔会有学宫的学子前来探访，今日甚至连那位学宫的九先生也来了。”说到九先生时，这名探子有些厌恶，“后来九先生走了，他就去了隔壁喝茶，却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不敢太靠近。”
“他是打算赖在皇城不走了吗？”姜瑜捋着胡须沉吟了起来，突然他转身问道，“那位老翁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只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年轻的时候在学宫了打过杂，有点学问，门下有个弟子，一直在照顾着他，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探子回道。
“如此说来，这个老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这才把房子租给他的了。”姜瑜思忖道。
“家主，要不要把他给……”探子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你哪来的胆子，敢生这般想法？”姜瑜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
“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老叟，杀了也就杀了。”探子嘀咕道。
“你说的到很轻松，可若是被巡检司查到，你去顶罪吗？”姜瑜冷道。
探子顿时不言，自轩辕陛下定人族之法时，便有“以强凌弱者，当斩首”的罪名，而巡检司是最喜欢这种事情的。
这个弱说的可不是会修为弱，说的是普通老百姓，姜瑜到不是怕这法，即便圣皇在世，姜家也不怕。
而是传出去不好听，身为古世家，圣皇后裔，却以强凌弱，这要是传出去，会被千夫所指。
他姜瑜宁愿大庭广众之下砍了秦墨，也不愿对一个普通的老叟下手，而且欺辱老者，罪加一等。
“继续盯着他，我不相信他一辈子都不离开皇城，他总有出去的时候吧。”姜瑜说道，“另外，你去探探张家的动静，暗中提醒他们不要乱来，我古世家什么都不多，多的就是时间，跟他耗得起。”
圣皇宫。
“你说他住下来了？”北辰地皇问道。
“没错，他住下来了，这个小子还真让人猜不透。”天鉴司这段时间一直关注着秦墨的一举一动。
事实上整个皇城的上层都在关注。
“看来是有高人指点。”北辰地皇笑着道，“各大世家该被恶心死了吧。”
“可不是吗，张家损失了一位帝尊，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想着在他离开皇城后把他抓起来报复，却发现这小子跟着学宫的六先生出去兜了个圈，又回来了，而且还干脆找了个房子住了下来。”天鉴司笑着道，“成天在各大世家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不是跟着李家的小子去烟雨阁，就是去隔壁老翁房子里喝茶，要么就干脆在家里吟诗作对，据说，张家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这小子是故意的。”北辰地皇一语断定，又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自从那日之后，殿下成日在寝宫不出，却不知道在做什么。”天鉴司说道。
“殿下看来，还不死心啊，不过之前她赌输了，应该不会亲自动手去做什么吧。”北辰地皇说道。
“如果张家强行出手，管还是不管？”天鉴司问道。
“他背后不是还有个高人嘛，只要殿下不动手，我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北辰地皇笑道。
“看来几大世家，还得吃个哑巴亏。”天鉴司苦笑道。
第781章做件大事
寝宫内，都灵正磨着墨，手里拿着笔，目光却打量着窗外。
这时候，那名青衣女子突然出现，看着满桌子的笔迹，笑道：“你就是写再多，他似乎也不准备走了。”
这满桌子的纸卷上写的都是“你为什么还不走”，这就是都灵每天憋在寝宫里做的事情。
见到青衣女子出现，都灵放下手中的笔，坐到凳子上，问道：“他在做什么？”
青衣女子把看到的都说了一遍：“你盼着他走，他偏偏不走了。”
“他无赖！”都灵握着拳头气呼呼地说道，“他明明道了别，可为什么就是不走。”
“也许还没到该走的时候吧。”青衣女子想道，“也许是因为心底还记挂着某个人，所以他不愿意走。”
都灵眉头一皱，却有些小欢喜，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他院落里有个女子，这个女子是谁？”
“不知道，见着她每日打扫做饭，也许是个丫鬟吧。”青衣女子猜测道。
“她漂亮吗？”都灵又问道。
“漂亮，只是神情有些木讷，不过，正因为如此，却有一种别样的美。”青衣女子说着，便看向都灵的表情。
果然，一听到“漂亮”二字，都灵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长得什么样？”
青衣女子似乎早有准备，一抬手便出现了一幅画面，却是一名女子正在打扫院落，那容颜没有丝毫的缺陷，好像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
都灵看了很久，脸色越来越不好：“这么漂亮，你认为是个丫鬟？”
“我只是觉得是个丫鬟。”青衣女子回道。
都灵不说话了，她看着画面，眼中突然放出了光，过了好一会，她的眉心皱成了川字，自言自语道：“居然是无根之萍。”
“哦。”青衣女子也有些惊讶，“这么看来，这个女子就不是丫鬟了，到是大有来历的。”
“是哪个家伙在捣鬼！”都灵目光森寒，浮现出了杀机。
几日后，李白突然从学宫归来，却没有回李家，而是直接来到了秦墨的院落里，见到分身正在打扫房间，便走了过去，道：“敢问姑娘芳名？”
分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挥动扫帚继续打扫去了，可李白却觉得十分有意思，正要继续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道：“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对你不客气！”
李白顿时一脸扫兴，他第一次见到分身时，就爱上了这个神情木讷，却容颜绝色的女子。
每次一开口便是“敢问姑娘”芳名，即便对方不回答，他也是乐此不疲。
“你这人，吃我的，用我的，房租都是我付得，我在外累死累活，你却在家金屋藏娇，你对的起我吗？”李白一脸晦气的走进了门，嘴里却唠叨个不停。
“谁都可以，就是她不行！”秦墨郑重的警告道。
“为什么他不行？”李白发现秦墨在这件事上格外强硬，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有兴趣。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那么多废话！”秦墨有些不爽，心道，这可是我的分身，你要爱上我的分身，那还得了，我是成全你们呢，还是把你给阉了呢。
“哎，真是世道沉沦，人心不古啊。”李白打量着分身的背影，眼中十分迷恋。
“别废话了，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秦墨问道。
“你急什么，我喝口茶先。”李白说着，便提起了桌上的茶壶，也不倒出来，直接对着茶嘴狂饮，咕嘟了几下，长长的喘了口气，说道，“有眉目了。”
“她在哪里？”秦墨问道。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姜寒霜，秦墨这几日吸引着古世家的注意，暗中却让李家帮忙打探姜寒霜的消息。
“没有她的消息，不过在渭水郡，有姜家的族人出现过，不是神农一脉的姜家族人，应该是姜羿与姜太虚一脉的，你可以去看看。”李白说着，注意力又落到了分身身上，一脸淫荡的笑容。
“渭水郡？”秦墨思忖了起来，正要问清楚，却见李白死死的盯着分身，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怒道，“李兄可知道太监是什么东西？”
“太监？什么太监。”李白眼睛都不眨地说道。
“看来李兄不知道，我给李兄解释解释，所谓太监，就是把下面阉了，服侍人的活计。”秦墨微笑着说道。
“哦，这就是太……”话还没说完，李白突然浑身一哆嗦，回过头，道，“你想干什么？”
“你要是再打她的主意，我就让你变成太监，放心，在你变成太监之前，我会找个女人，让你给李家先传宗接代的。”秦墨冷冷地说道。
“你……”李白寒毛直竖，“算你狠！”
“我们回到正题，渭水郡在哪？”秦墨问道。
“中州啊，挨着东域。”李白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不过，你现在可不能去，要是被古世家知道了，还不把你给活吞了，等我家老头子把事情调查清楚先，如果真的是姜羿那一支，到时候再安排你出城。”
“那到不必，我自己有办法出去。”秦墨说道，“只是，我现在还不打算立刻就去，还有些事情没做。”
“什么事？”李白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大事。”秦墨得意地笑道，“办完这件大事，我就离开中州，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保你李家……”
“等等！”李白立即打断道，“你说明白，到底什么大事，我好有个准备。”
“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秦墨一脸神秘，“最近丹师殿是不是在招收学徒？”
见秦墨不说，李白也没办法，却问道：“怎么，你还准备去丹师殿考个学徒不成？”
“你帮我去报个名，我准备去试试。”秦墨笑着道，“文道从圣，武道至尊，好歹这丹道也得证个丹王才是。”
“我呸，你是闲着没事干吧，丹王是这么好证的，我求求你，别出去丢人现眼了好不好。”李白讽刺道。
“你都不信，那肯定那些古世家就更不信了。”秦墨笑道。
“等等。”李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你在古路的时候，拜了丹皇为师，不会真的已经达到丹王境界了吧。”
“没有。”秦墨摇了摇头。
“呼”李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还好，你要真证个丹王出来，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不过，距离不远了，还差那么一点点。”秦墨笑着道。
“……”李白顿时无言以对，想了很久，道，“一点点是多远？”
“就是，马上，很快。”秦墨说道，“所以，我得去走个过场，吸引吸引注意力，好为我那件大师做准备。”
“我的圣皇啊，你这家伙是个妖怪吧，哪有你这样的，武道至尊，文道从圣，丹术竟然还能修到丹王！”李白立时一脸苦涩，“我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让我碰上你了……等等……”
李白突然打住，认真的看着秦墨，“你刚才说吸引注意力，为你那件大事做准备，你不会是想引古世家的人来杀你吧？”
不等秦墨回答，李白自顾自地说道，“武道至尊，文道从圣，若是再证个丹王，恐怕古世家都会跳起来，不杀你都不行了，你……你……你……”
“看来你还是有点智商的嘛。”秦墨笑道。
“去你大爷的，你这是找死知道吗？你一旦成了丹王，古世家怕是什么都不会顾忌了，直接就会在皇城里动手杀你啊！”李白一脸惊悚，一想到秦墨后面还要做件大事，不由浑身冷汗。
“我知道，我就是要让他们来杀我，这样才能够做那件大事。”秦墨却是一脸轻松，“不然你以为我留在这里，就是每天喝茶聊天，陪你逛青楼？”
李白沉默，过很久才说道：“你要找死，我不拦着你。”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物外的分身，指着她说道，“可你不能带着人家姑娘跟你一起去送死啊，你这是辣手摧花知道不，下辈子要遭报应知道不。”
“……”秦墨顿时无言以对，不由伸出大拇指，道，“好兄弟，好朋友，知己！！！”
见到秦墨那想阉了他的表情，李白立时不说话了，小步的退到门外，道：“我去给你报名，给你报名……报名。”
说完，李白可惜的看了分身一眼，一溜烟出了院子。
分身突然放下手中的扫帚，走进了堂屋，道：“这样做太冒险，你要是死了，我也跟着你一起死，你得考虑考虑我的感想。”
秦墨已经很无言以对了，听分身这么一说，更是无言以对，想了想，道：“那这样，你留在这里吸引注意力，我去做那件事，怎么样？”
“好，我留下，你去做那件事。”分身点了点头，却问道，“可你怎么确定，她一定会跟你走呢。”
“不确定。”秦墨摇了摇头，却诡异一笑，“她要是不跟我走，就打昏了带走，如果我开泰为王，她是打不过我的。”
分身不再多言，走到门外，拾起地上的扫帚，又去打扫了。
李白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去丹师殿给秦墨报个名，立即就让这件事传遍了整个皇城，甚至连学宫都惊动了……
第782章进阶丹王（上）
直到第二日，学宫与秦墨相识的人纷纷来访，自然是问他参加丹师殿考核的事情，秦墨到也没有隐瞒，只是笑哈哈地说：“我也得给自己找个靠山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秦墨是想要把丹师殿当作自己的靠山，而在古路上，他们已经见过秦墨的丹术了。
虽然不知道秦墨现在是什么境界，却知道绝对不低，但谁也不敢联想秦墨会达到丹王境界。
不过，即便以他曾经拜了丹皇为师的经历，丹师殿都不能拒绝他的，如果他通过考核，真的成为了丹师殿的人，古世家就得好好思量一下，是不是要不计代价的杀他，毕竟皇城内除了圣皇宫外，几大殿的势力最为庞大。
得罪了几大殿，即便是古世家也会很难受。
这件事很快传了出去，当得知秦墨想要找丹师殿做靠山，对抗古世家时，连古世家都深信不疑。
可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丹师殿的考核随时都可以进行，而一旦达到标准，就能够选择是否成为丹师殿弟子。
比起稷下学宫来，几大殿虽然有不足之处，但这不足之处是因为没有像夫子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论底蕴来，几大殿可比稷下学宫要深厚的多，加上几大殿乃是人族的命脉，即便古世家也要受到掣肘。
姜瑜一得到这个消息，就像吃了黄连一样，面色发苦：“好小子，原来一直打的这般主意，我又怎能让你如意。”
随即，姜瑜起身，便直接去了丹师殿，同一时间去丹师殿的还有张家等古世家的家主。
六位人皇联袂而来，即便丹师殿主也不敢怠慢，亲自出门去迎接，到了内殿，当谈及秦墨的事情时，丹师殿主却闭口不言。
张家家主有些火气，说道：“殿主不会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收入丹师殿吧！”
姜瑜紧接着道：“连稷下学宫都不敢接受，殿主定不会令吾等失望才对。”
其余四位家主也是附和，丹师殿主却是沉默不语，过了很久，他拱手一礼，道：“诸位大驾光临，胡某自然不会让你们失望。”
“善哉。”几位家主异口同声，堵死了秦墨的最后的退路，他们也就放心了。
然而，丹师殿主紧接着又道，“不过，丹师殿自有丹师殿的规矩，既然有考核在，那便依照规矩来，想成为丹师殿的聘用丹师，至少得是七品才可，能不能进入丹师殿，就看他的造化了。”
“你……”张家的家主立即冷了下来，其余家主也都皱起眉头。
“不送。”丹师殿主指着门口说道。
几位家主立时拂袖而去，回到各自的家中，却都脸色不好，不过除了姜家与张家之外，其余四大古世家的家主都没了下文。
“七品丹师也不是这么好考的，张兄不必放在心上，就让他去考好了。”姜瑜却平静了下来。
“万一他考过了怎么办，几大殿同气连枝，进了丹师殿，就等于有几大殿作保了。”张家家主却很不放心。
那一日他张家损失最惨重，不但失去了山海印，还陨落了一位帝尊，这些日子每次听到下面的人回报秦墨的种种所为，他都是如坐针毡。
“即便考过了，只要他敢出城，我们照样杀他！”姜瑜冷道，“我担心的却是，如果他考进了丹师殿，却留在城里一直不出，那才麻烦。”
张家家主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缘由：“没错，如果他没有进丹师殿，即便强行动手杀他，也顶多是遭些处罚而已，可若是进了丹师殿，成为了聘用丹师，我们强行出手，几大殿主定不会放任不管！”
“最可怕的是丹师殿的资源，一旦他开泰为王，五气大朝元的王，即便帝尊要杀，都很困难，你我虽然不惧，却也十分麻烦。”姜瑜冷道。
“那我们就眼看着他进入丹师殿不成？”张家家主面色阴沉。
“当然不会，你我大可动用丹师殿里的人，阻挠他即可，只要他没有进阶七品丹师，丹师殿也是没有办法收他的。”姜瑜阴沉地笑道，“丹师考核，最忌讳的就是打搅了，更何况，他武道与文道都如此出彩，难道丹道也有从圣之姿？”
“笑话，若是他丹道也有从圣之姿，哪还有天理！”张家家主冷道。
皇宫里。
当北辰地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是古怪：“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进入丹师殿？”
“也许是，可我总觉得不是，像是欲盖弥彰，若是真要进入丹师殿，何必等这么久？”天鉴司疑问。
“且看他想要作甚。”北辰地皇说道。
寝宫内。
都灵听到这个消息，却皱起眉头：“真的准备赖在皇城不走了吗？”
“看来你并不是那么了解他嘛。”青衣女子讥笑道。
都灵却没有在意，放下手中的笔，便往宫外走去，只是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一跃而起，去了光明殿的顶端，静静的看着远处不语。
整个皇城都被惊动了，秦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