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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拿起酒壶,正要给自己倒酒,却被姜寒霜一把抢了回来,冷道:“振作点,用酒麻醉自己有用吗?该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呵。”秦墨一脸古怪,“你以为我喝酒是为了麻醉自己?”
“不是吗?”姜寒霜握着酒壶,打死不给他的模样。
“还真不是。”秦墨一把夺过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道,“如果想麻醉自己,我还躺在烟雨阁呢,只是比较冷,喝点酒暖暖身,当然,也是为了缓解下寂寞。”
姜寒霜听了有些吃惊,摸了摸他的头,道:“不应该啊,这么大的打击,怎么这么容易就缓和过来了?”
秦墨一把把她的手弄开,白了她一眼道:“照你这意思,我就得在烟雨阁喝个烂醉,然后跑到皇城里逢人跟人说:你们他娘的都欠我的。这样才罢休吗?”
“我觉得挺好。”姜寒霜支持道。
秦墨懒得理她,说道:“日子总要过下去的,这次不为了谁,就为了我自己,我还要回家呢。”
姜寒霜突然抓住秦墨的手,本来想要挣扎,但想到姜寒霜的修为,秦墨便放弃了,说道:“你还懂医术啊?”
“不懂,但神念可以查探你的体质运行情况,你现在……”姜寒霜脸色突然一变,放开秦墨的手,道,“你的经脉居然乱成这个样子,而且,完全被堵死了,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啊。”
对她的“幸灾乐祸”秦墨只是瞪了她一眼,便又继续喝起了酒:“别说我了,表姨你来皇城干什么?现在各大世家暗流涌动,中州很快就会重新洗牌,就不怕被姜家抓个现行?”
“我说我来找你搭伙你信不信?”姜寒霜问道。
“信,不过让你失望了。”秦墨苦笑道。
“少来,你瞒得过那些世家,瞒得过古世家,可瞒不了我,迟早有一天,你会浴火重生。”姜寒霜认真地说道,“就冲你现在都还屹立不倒的这副德性。”
“搞的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似的。”秦墨嘲讽了一声,又道,“我啊,现在是走一步算一步,没什么打算。”
姜寒霜却不信,自顾自的喝着酒,道:“我这次来中州是看看情况的,本来想着,学宫要是愿意跟我联合起来,很多事情就容易做了,可真没想到,人走茶凉,轩辕圣皇不在时,还没人敢这样做,夫子一走,立马原形毕露了。”
秦墨知道他说的是各大世家,也不想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听着。
“你早知道会这样对吧?”姜寒霜突然扭过头,看着他说道,“群龙无首,不用异族进攻,中州的世家就会互掐起来。”
“很多人都知道。”秦墨说道,“这也没什么不好,我那死老头师兄离开的时候,恐怕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姜寒霜引诱道。
“学宫不会跟你联合的,无论中州斗成什么样子,哪怕打成一摊烂泥,学宫也不会跟任何势力联合。”秦墨看透了她的想法,“所以,别指望利用学宫。”
“道门一立,学宫若是再不做点什么,再过个几十年,威望恐怕会一落千丈。”说到这里,姜寒霜一脸神秘的看了看西边,道,“那边也不太平,夫子去了之后,那边的秃头越来越多了。”
“中州世家乱成一团,东域有道门,西域出秃头,南域如今人心惶惶,本来北辰地皇身为代理圣皇,若是联合学宫留在中州,还是可以镇压住的,可偏偏北域沦陷的厉害。”姜寒霜说完,一脸悲伤,“人族啊,就要完了,八十万年的基业啊,毁在我们这一代,真是……”
不等她感叹完,秦墨讥笑道,“搞的表姨你好像很在意这八十万年的基业似的,说句实话,你想让小侄儿帮你做什么?”
听到前面那句,姜寒霜脸立即冷了下来,一副跟他翻脸的表情,听到后面那句,姜寒霜笑了,道:“我来,是奉了道主的诏令,他想让你帮个忙,如果西边来了人,要带学宫的秃头走,请你帮忙挡一挡。”
“休想。”秦墨冷着脸,直接拒绝道。
“啪”姜寒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好你个白眼狼,以前表姨都白疼你了啊,你居然这点小忙都不帮?”
“看来你是入了道门了。”秦墨没有害怕。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不是你说的吗?”姜寒霜板着脸道,“更何况,现在不选一边站,等到大乱到来,迟早化为灰灰,学宫这般无作为,只会淹没在大势的洪流之下。”
听她说的心血澎湃,秦墨抬起酒杯,笑道:“喝酒,小侄儿敬表姨一杯。”
姜寒霜立即抬起手,作势要打的样子,但想到秦墨如今的情况,还真经不起她打,就放下了手,泄了气,道:“我就知道说服不了你。”
“如果只是表姨你来求我,不用你开口,我也会帮你,但如果是道主,就算了,我不想掺合佛道相争。”秦墨说道。
“佛道相争!”姜寒霜一脸凝重,“你果然早就看明白了。”
秦墨突然起身,走向了门外,感叹道:“我突然有些明白那死老头为什么说我知道答案了。”
他抬了抬手,指着天,道,“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姜寒霜身形一闪便跑了出来,她看着秦墨指着的那片天,却很奇怪,因为什么都没发生,道:“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秦墨笑着走回了堂屋,又坐下来继续开始喝酒,他突然有些明白夫子的用意。
他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拥有另外一段不同的记忆,他所学的东西中,夫子的意思似乎是想让他从故乡的记忆里,看到这个世界发展脉络,从而找到那个夫子和所有圣皇追寻了一生的答案。
可这个答案真的把秦墨给难住了,在他的故乡,曾有万花齐放,百家争鸣,那是他的故乡曾经最开明的一个时代。
但这个时代里,同样是战争不断,是一个乱世,圣人都有各自的学说,可却从没有一个真正的学说能够做到他们所说的那般。
“你自己说的话,你怎么会不清楚?”姜寒霜冷着脸道。
见她那副不罢休的表情,秦墨微笑着念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玄关路望中州,意踌躇。伤心八代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念到此处,秦墨突然站了起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姜寒霜听了很有感触,却感觉浑身直痒痒,因为更迷惑了,她最讨厌这种打禅机的人了,圣皇是这样,夫子是这样,姒下是这样,道主也是这样,现在连眼前这个家伙,也变成这样了。
“也许这就是人吧。”秦墨微微一笑,道,“现在,我突然对他们追寻的那个答案有兴趣了。”
第1000章依然存在
姜寒霜在秦墨这里待了几天便离开了,秦墨也没问她去做什么,只是想到这世间百态,开始思索起那个答案。
想了有半月,他也没个头绪,有一日叶晓蝶照常来送饭,却发现秦墨拿着刻刀,手里拿着块木头,正在雕琢着什么。
从那大致的轮廓里,叶晓蝶看到是一个人,当看到那长发时,她突然心底一黯,但她还是走了过去,脸上挂着微笑。
秦墨全神贯注,似乎没注意到叶晓蝶到来,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他已经满头大汗,手也颤抖了起来。
一旁的叶晓蝶有些担忧,正要说什么,秦墨突然停下手,叹了口气:“还是不行啊。”
“怎么不行?”叶晓蝶问道。
秦墨回过头,这才发现叶晓蝶来了,有些歉意,道:“抱歉,我没注意。”
“吃饭了。”叶晓蝶拿出饭盒里的饭菜,都还热乎。
“嗯,厨艺越来越好了。”秦墨吃了一口,不由的赞叹。
“是哥哥教的好。”叶晓蝶脸一红,心底却是暖暖的,这些日子秦墨没事就会教她厨艺,“我从没想过食物经过简单的处理之后,竟然会这么鲜美。”
“那是你有悟性。”秦墨扒着了几口饭,吃的津津有味,自从那一日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搅他。
皇城里暗流涌动,所有人都好像忘了他的存在似的,各自谋划着各自的大事,虽然古世家至今还没有什么动作,可那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得到秦墨的赞美,叶晓蝶心底美滋滋的,突然问道:“哥哥,你雕刻的是她吗?”
“是啊,闲来无事,总得找点事打发下时间。”秦墨回了一声,见她脸色一黯,笑着道,“改天我也给你雕一个,怎么样?”
“好啊,好啊。”叶晓蝶一脸激动,想到刚才秦墨手颤抖,她又问道,“那刚才为什么不继续雕下去?”
尽管这可能触及到秦墨心底的伤疤,叶晓蝶还是很想知道,不是好奇,是因为她很担心。
“因为她是最难雕刻的。”秦墨放下筷子说道。
“对不起。”叶晓蝶以为触及了他的伤痛,心底很是自责。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墨伸出手,想要安慰她一下,却担心这个动作太过亲近,又收了回来,解释道,“我发现她在我脑子里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她是命运啊,怎么可能呈现于在现实中,但我不想忘了她,可拼命的去记,却发现她的容颜越来越模糊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时,叶晓蝶心底一痛,却笑着道:“哥哥,也许,也许她是想让你忘记她,不要这么想她,所以才让你忘记她吧。”
说完,她又低下了头,做好了被秦墨骂的准备,她心底确实是这么想的,可这么想很自私。
“也许是吧。”秦墨笑了笑,道,“可这次我绝对不会忘记她,在她彻底模糊之前,我要把她雕刻出来,哪怕有规则限制,我也要把她雕刻出来。”
叶晓蝶有些意外,却松了一口气,但心底更加失落了。
第二日,她再来的时候,秦墨送给了她一个雕刻,却并不是她的模样,而是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男子,看起来很有福气。
看到这雕刻的男子,叶晓蝶没有来的感觉到欢喜,她问道:“哥哥,这是谁?”
“这是佛。”秦墨回道,“有那么一个地方,有一个习俗,叫做男戴观音女戴佛,是一个祈求亲朋平安的方式吧。”
“佛,就是小师伯口中常常挂在口中的佛吗?”叶晓蝶问道,虽然雕刻的不是她,但叶晓蝶还是很喜欢。
“你小师伯的佛,是他的佛,我的佛是我的佛。”秦墨找了一根红线,给她串了起来,道:“愿你一世平安。”
秦墨的佛很简单,只是祈亲朋平安的佛,只是他心底的一个愿,也是他的心意,就好像在他的故乡一样,人们的心意,更甚于祈求佛。
叶晓蝶不懂,但秦墨给她带上佛时,她真的很开心,就像是小时候父亲送她第一件礼物那样欢喜,每天都放在枕边,陪她入眠。
半年后,中州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先是几大世家为了争夺领地而开战,大战波及了十几个世家,人族乱象丛生。
七大古世家没有参与进去,但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世家开战,是有古世家在背后支持的。
而在古世家之下,最强大的世家李家,却早早的撤离了中州,把家族的基业大多数都迁往了南域。
以往李家几乎把持了整个中州大半的商道,如今李家这一撤走,古世家立即接管了他们离开的真空。
作为回报,李家在撤走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难过,顺利的迁往了与异族大战最为激烈的南域。
临走之前,李白来看过秦墨,见到秦墨醉心于雕刻,他有些伤感,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李老爷子都对他有些死心。
李白离开皇城时,秦墨离开了院落,来到了皇城的城墙上,远远的看着李家的车队离去,直到消失在他的眼中,他自言自语道:“有一天,你们会回来的,那时,我将兑现我曾经的承诺。”
李家唯一留在皇城的产业就是那一处老宅,对此各大世家都没有意见,即便是古世家也没有说什么。
这半年,东域发生了多事,正如姜寒霜所说,道门势力越来越大,收的弟子越来越多,道主传出了他的道法,大有盖过学宫之势头。
即便是进攻东域的异族,在道门极度强盛时,都开始退缩了,他们把大部分的力量放在了北域和南域。
西域的佛越演越烈,很快遍及了整个域,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一些进攻西域的异族,都信了佛。
西域的人族开始相信,在圣皇大行,夫子离世之后,佛可以救得了他们,那些曾经抵触佛西域人族,也渐渐的开始信佛。
这事情若是发生在圣皇时代里,却绝对不能容许的,人族信的是圣皇,他们的天就是圣皇。
可现在不一样了,圣皇不在,夫子离世,玄黄大界消失,天道也消失了,就连命运都沉睡,人们心中需要一个信仰,来填补心底的真空。
中州战乱一团,本来是人族最强大的势力,却在不断的内耗,南域战事极为惨烈,若不是南极地皇坐镇,没有古祖的骚扰,恐怕南域的战事会更加吃紧。
北域到是稳定了下来,但异族投入到北域的力量,远远超过其他三大域,源源不断的异族大军涌入北域,似乎要把北域生吞了一样,可北辰地皇带领的北域人族却一步不退。
学宫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二先生去游历了,从学宫归来的三先生带着骑士直接去了南域,其余几位先生也都很忙,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先生一人打理。
开学时,返回学宫的学子却寥寥无几,对此,道一并没有太在意,但他的几位师弟发现,大师兄登上山顶的时候越来越多,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尽管外面天翻地覆,但对于皇城的人们来说,最大的事情不是这些,而是突然出现的雕塑。
这些雕塑栩栩如生,形态各异,有憨态可掬的古兽,也有异族,其中还有夫子和历代圣皇,以及人族历史上一些强大的存在。
雕塑刚出现时,人们都很抵触,他们觉得这是对圣皇和夫子的亵渎。
但出售这些雕塑的商家却很神秘,连古世家都放之任之,当这些东西多了的时候,人们便习惯了。
更何况这些雕塑十分精美,虔诚者把圣皇和夫子买回家中供奉了起来,至于那些异族和古兽的雕塑,则变成了孩童手中的玩物。
当看到这些往常凶恶的东西在孩童手中成为了玩物时,很多人族强者不由心底唏嘘。
但后来,人们发现这些雕塑越来越少,直到那家商铺再也不卖,有人去打听,那商铺的人却拒绝回答。
这些雕塑流传在皇城,流入中州各郡,当雕刻这雕塑的人不再雕刻的时候,价值也就高了起来。
立即便有人开始模仿,但模仿出来的雕塑却跟之前的这些雕塑完全不一样,虽然也是栩栩如生,可总觉得缺少了一些神韵。
于是,前面这一批雕塑便价格昂贵了起来,尤其是落到世家手中时,这些雕塑便越来越贵,价格也越来越离谱。
这一日,道一站学宫的山顶,这里以前是夫子打盹的地方,很多人在这里见到夫子,以为他在静思,只有道一清楚,他确实是在睡觉,因为他太老了,太疲惫了,有时候动一动身子,都感觉非常艰难。
道一手里拿着一个小人,这个小人雕刻的栩栩如生,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小人身上透着一股难以言语的神韵。
他拿着小人时,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股思念之情,他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他第一次拿到这个小人时,告诉自己以后再不流泪的道一,差点落泪。
那人说,这是送给他的礼物,这个礼物真是让他讨厌极了,但他又喜欢极了,所以他很感激那人,于是帮他去卖这些东西。
那人说,这也是他送给那些还缅怀着过去的人们的礼物,也是他送给未来人们的礼物,他说过去的记忆,应该通过某种形势保存下来,这样才能让他们继续存在。
道一每次上来,都会拿出小人,但这次他决定把小人保存起来,他看着西方,脸上严肃了起来。
这时,西方走来了一个人。
第1001章西域地皇
这个人走来时,正在田里锄草的东鉴突然抬起头,看向了西方,隔绝着无数的雾气,好像看到了那个人。
那一刻,东鉴的眼中很是挣扎,他来这里是为了跟夫子论道,可他每次见到夫子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谈及他心中的佛了。
最后他成为了夫子的第九位弟子,可他却一次都没有受到过夫子的教诲,就好像夫子把他忘记了似的。
后来他才知道,夫子对每一个弟子都是这样,除了大师兄之外,也只有小师叔听过他的教诲。
他记得有一次在东街小巷隔壁的院子里,他听到夫子跟小师叔说话,他们说的话,他完全听不懂,后来他看到发生的一切,他懂了一些。
这个人终于来了,东鉴知道他要走了,可他很不舍,他知道大师兄让他做这些事情,是想留住他,但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的,不舍也没有办法。
东鉴心底出现这个念头时,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来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甚至没有什么留恋,可他现在有了。
这让东鉴有些害怕,想到了小师叔的那些话,他抬起头,眼中突然迷茫了起来。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问道:“小师伯,你在看什么呢,这么津津有味?”
他回过头,看到是叶晓蝶,正要说话,却见她胸前挂着一个吊坠,他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