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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大厅再度安静,不得不让一百个金袍卫士一起用矛重击地板。直到这时泰温公
爵才恢复镇静。“审判明日进行,”他对着王座厅宣布,“我跟这没有任何关系。”他给
了侏儒儿子一个冷酷而愤怒的眼神,然后大踏步从铁王座后的国王门离开,他的兄
弟凯冯紧跟在旁。
回到塔楼囚室,提利昂猛灌下一杯葡萄酒,派波德瑞克·派恩去要干酪、面包和
橄榄,此刻他吃不下任何味重的东西。你以为我会任人宰割吗,父亲?他询问蜡
烛在墙上留下的阴影,在这方面,你遗传给我的实在是太多了。他异样地平
静,只因现在终于把生死之权从父亲手中夺了过来,交给天上诸神。假定有他妈的
天上诸神存在的话。事实上,我的性命操在多恩人手中。不过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提利昴很满意自己将泰温公爵的计划撕成了碎片:如果奥柏伦亲王赢,高庭和多恩必定爆发冲突,梅斯‘提利尔绝不能容忍那个将他/L子打成残废的男人帮助几乎毒死他女儿的侏儒逃脱了应得的惩罚欣口果魔山胜出,道朗·马泰尔会发现自己得到的是兄弟的尸体而非提利昂许诺的正义,接着多恩就会给弥赛莅戴上王冠。
为了所有这些能造成的麻烦,死也几乎值了。你会看到最后吗,雪伊?你会一直看到最后,看着伊林爵士把我丑陋的头颅给砍下来吗?在你的兰尼斯特巨人死后,你会想念他吗?他喝干酒,把杯子扔到一旁,大声唱道:
他奔驰在城里的街道,离开那高高的山冈。
马踏过鹅卵石阶小巷,带他到姑娘的身旁。
她是他珍藏的宝贝呀,她是他含羞的期望。
项链和城堡都是空呀,比不上姑娘的吻好。
当晚凯冯爵士没有来。他一定在同泰温公爵一起竭力安抚提利尔家。恐怕我再也见不到这位叔叔了。他又灌下一杯酒,惋惜自己没从银舌西蒙那儿学全这首歌。说实话,这不是首难听的歌,特别是对比起死后人们可能为他写的歌。“金手触摸冰冰凉呀,而姑娘小掌热乎乎……”他接着唱。也许可以自己补完歌词。如果活得了那么久的话。
那天晚上,令人惊讶地,提利昂·兰尼斯特睡得很熟很香。第一道阳光射入时,他精神饱满地起床,胃口之好,接连吃下炸面包、血肠、苹果蛋糕和两份用洋葱及多恩火胡椒粉煎的鸡蛋。接着他请求离开房间,去会会自己的代理骑士。亚当爵士同意了请求。
提利昂发现奥柏伦亲王正边喝红酒边穿盔甲,由四名年轻的多恩贵族服务。“早上好,大人,”亲王悠哉游哉地说,“来杯葡萄酒吗?”
“战斗之前你都会喝酒吗?”
“我通常在战斗之前喝酒。”
“这会让你送命的。更糟的是,连累我也送命。”
奥柏伦亲王微微一笑,“反正天上诸神会保佑清白的人。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巴? ”
“只在乔佛里被杀这件事上。”提利昂承认。“我相信你明白格雷果·克里冈是个——”
“——大块头?我早听说了。”
“他几乎有八尺高,三十石重,浑身肌肉。他的武器是把双手巨剑,但他只凭单
手使用,一击就能把人劈成两半。他的铠甲是那样沉重,除他之外没人穿得上,甚至
搬不动。”
奥柏伦亲王无动于衷。“我宰过比他更大的块头。关键技巧是让他们失去重心,
倒下去就万事皆休。”多恩人讲得自信满满,使提利昂几乎放下心来,直到他转过身
去说,“戴蒙,我的矛!”戴蒙爵士把矛扔给他,红毒蛇在空中接住。
“你想用长矛对付‘魔山’?”这让提利昂再度不安起来。在战争中,整齐的长
矛队可以阻挡骑兵,但在一对一决斗里面对经验丰富的剑客是完全不同的状况。
“我们多恩人喜欢用矛。况且这是唯一能抵消他庞大身躯的办法。过来看看,小
恶魔大人。注意,绝不能碰它。”此矛长达八尺,矛柄由芩树制成,平滑、粗厚而沉重,
最后两尺是钢铁:苗条的树叶状矛头最后缩成一个邪恶的尖端,看上去锐利得可以
用来刮胡子。奥柏伦将矛柄抛掷把玩,只见尖头闪烁黑光。油?毒药?提利昂决定
还是不知道的好。“希望你精于此道。”他有些怀疑地说。
“你没理由抱怨。就算克里冈爵士有你说的那样恐怖,可不管他铠甲多厚,关节
处总有缝隙。手肘与膝盖,腋窝下面……我会随便找个地方给他搔痒痒,我向你保
证。”他把矛放到一边,“人们都说兰尼斯特有债必还。今天的流血之后,你或许该同
我一道返回阳戟城。看到凯岩城的法定继承人,我哥哥道朗定然喜出望外……特别
是假如他带上可爱的妻子,临冬城夫人的话……”
毒蛇认为我把珊莎藏了起来,就像松鼠贮藏过冬的果子吗?如果他真那样
想,提利昂倒觉得没必要戳穿。“一次多恩之旅看来不错,我开始这样认为了。”
“准备一次长期旅行,”奥柏伦亲王吮了口酒,“你和道朗应该有许多共同话题。
比如音乐、贸易、历史、美酒、侏儒的铜板……继承和遗产的法律。无疑来自舅舅的
劝告有助于让弥赛菈女王挑起重担来。”
如果瓦里斯放出小小鸟。儿的话,奥柏伦已给了它们足够的把柄。“我还要一杯酒。”提利昂说。弥赛莅…k…__…T_?假如我真的藏住珊莎就好了。到时候,让她为弥赛箍起兵,北境会闻风而从吗?红毒蛇的话,明确暗示着造反。我真的会反对托曼,反对自己的父亲吗?瑟曦一定会吐血的。也许单为这个就够了。
“记得头一次见面时我说的故事吗,小恶魔?”奥柏伦亲王问,神恩城的私生子跪在地上为他系牢护胫甲。“其实,我和我姐姐不是为了看你的尾巴才去凯岩城的。我们有一个使命。这个使命让我们走过星坠城、青亭岛、旧镇、盾牌列岛、克雷赫城,最后来到凯岩城……我们真正目的是达成联姻。道朗和诺佛斯的梅拉莉欧夫人订了婚,所以那次留守阳戟城,而我姐姐和我都还没有对象。”
“一路上伊莉亚异常兴奋。她正值如花的年岁,但由于身体柔弱多病,出门次数
不多,这回是大好机会。当时我最开心的莫过于嘲笑姐姐的求婚者。喏,有懒眼皮大
人,果酱唇绅士,有个人还被我称做陆行的鲸鱼。稍微象样点的是年轻的贝勒·海塔
尔。这小伙子不错,姐姐几乎爱上了他,直到他不幸地在聚会中放了个屁。我迅速地
将他命名为“屁风”贝勒,在此之后,伊莉亚除了发笑再没正眼瞧过他。少年时代的
我是个怪物,真该把毒舌切下来。”
是的,提利昂默认,贝勒·海陶尔不再是小伙子了,他身为雷顿大人的继承人,
如今富有、英俊、声名赫赫,外号“欢笑”贝勒。如果伊莉亚嫁的是他而非雷加·坦格
利安,如今她也许会在旧镇生活,她的孩子会长得比她本人还高。他不禁思忖多少
生命为一阵屁风所熄灭。
“兰尼斯港是我们旅行的最后一站,”奥柏伦亲王续道,同时亚隆·科格尔爵士
为他穿上加垫皮衣,并从后面系紧,“你认为我们的母亲何时认识的?”
“记得她俩小时候都进过宫。作为雷拉公主的女伴?”
“就是这样。我相信是我们的母亲联合制订了这个计划。一路展览的那些果酱
唇绅士和雀斑少女都不过是饭前开胃菜,只为了吊起我们的胃口。正餐在凯岩城。”
“瑟曦与詹姆。”
“多聪明的侏儒。的确,伊莉亚和我大了点,你的姐姐和哥哥那时才八九岁。不
过,五六岁的年龄差异不算什么。我们船上有个空舱,非常好的舱室,专为贵客预
备,平臼就用来招待某些人来往阳戟城。这回,也许是一个年轻的书记,或者是伊莉
亚的女伴。你母亲大人的意思是把詹姆许给我姐姐,或把瑟曦许给我。甚至两人一
起。”
“有可能,”提利昂指出,“但我父亲——”
“——统治着七国上下,在家里却被他夫人统治着,我母亲常这样说。”奥柏伦
亲王举起手,好让达苟士·曼伍笛大人和神恩城的私生子从头上为他套下锁甲。“在
旧镇,我们得知你母亲的死讯和她产下的怪物儿子,当即就该折回,我母亲却选择
继续航行。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在凯岩城受到的招待。”
“我没有告诉你的是我母亲最后实在等得忍无可忍,便向你父亲提出我们的协
议。数年以后,她弥留之际,向我透漏当初遭到泰温公爵何等粗暴的拒绝。他通知
她,他女儿是为雷加壬子准备的;而当她提出让詹姆娶伊莉亚,他提议以你来代
替。”
“这提议被她认为是种侮辱。”
“的确吐,此。你自己看得出来吧?”
“啊,的确。”这是J艮久J艮久以前的事了,提利昂心想,是我们的父母和前人做的事。我们不过是他们的牵线木偶,直到某天我们自己的孩子连上
我们做的线,在我们的牵引下跳舞。“很好,雷加王子最后娶了多恩的伊莉亚而
非凯岩城的瑟曦‘兰尼斯特,你母亲似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她正是那样想的,”奥柏伦亲王赞同,“但你父亲却不是不记仇的人。在这点
上,他给塔贝克伯爵夫妇及卡斯塔梅的雷耶斯家都上过课,而在君临,他教导了我
姐姐。我的头盔,达苟土。”曼伍笛递给他一个高耸的金盔,额头有一铜盘,象征多恩
的太阳。提利昂发现他把护面甲移去了。“伊莉亚和她的孩子们等待正义已经很久
了,”奥柏伦亲王戴上柔软的红皮革手套,再度提起长矛,“今天,他们将得到它。”
外院被选做决斗场。提利昂蹦跳着才能跟上奥柏伦亲王的大步。毒蛇彳艮兴奋,
他心想,期望能喷出毒汁来。天气灰暗多风,太阳竭力想从云端中露头。提利昂不
确定自己性命所依的人最终能否获胜。
成千人跑来观睹他的生死。他们在城墙走道上站成一排,还肩并肩地挤在堡垒
和塔楼的阶梯上。马房门内,拱桥窗户中,阳台和屋顶上到处都有人。而广场本身更
挤得满满的,迫使金袍卫土和御林铁卫弹压驱赶,以为决斗留出空间。为了能舒舒
服服地看,很多人搬凳子来,有的则抬来木桶。这场决斗应该在龙穴里举办,提
利昂酸溜溜地想,按人头每人收一个铜板,就不愁乔佛里的丧葬花费了。很
多围观者把小孩扛在肩上,看见提利昂出现,便指着他不停叫唤。
格雷果爵士身边的瑟曦看起来就像小孩。穿上铠甲的魔山则是个庞然巨物,绣
有克里冈家三黑狗徽记的长长黄袍下,锁甲外罩全身重铠,暗灰色钢铁密布战斗留
下的凹槽和划痕,这下面还有煮沸皮甲和棉衬垫,平顶巨盔紧扣咽喉,只给口鼻留
下呼吸孔道,眼旁还有一道用来观察的窄孔,盔顶的装饰是一只石拳。
如果说伤势削弱了格雷果爵士,至少从他跨过庭院的动作中提利昂半点也没
发现。他就像是用一块巨石凿刻而生。那把足足六尺长的丑陋巨剑插在身前的
地上,格雷果爵士用一对套着龙虾扩手的巨掌紧握十字柄。眼见这番气势,即使奥
柏伦亲王的情妇也为之动容。“你要和他打?”艾拉莉亚·沙德静静地问。
“我要宰了他。”她情人漠不关心地回答。
提利昂有自己的疑虑,心也因之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奥柏伦亲王,他暗暗期望
是波隆为自己出战……或者更好的,詹姆。红毒蛇轻装上阵,除扩胫、臂铠、护喉、甲
衣、战裙之外,只穿了柔软皮衣和平滑丝内衣。锁甲外罩一层闪闪发亮的铜鳞片,但
两者加起来也不及克里冈那全身重铠四分之一的防护。移去扩脸甲之后,亲王的头
盔只剩一半,甚至连护鼻都没有。他圆形的钢盾打磨得十分耀眼,上面有用红金、黄
金、白金和黄铜混合铸成的长枪贯日纹章。
一直围着转圈,引诱其发力攻击,直到他连剑也举不动为止,最后再
展开反扑。红毒蛇的算盘似乎和波隆一样。但佣兵对这样的冒险已习以为常。我
向七层地狱祈祷你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毒蛇。
两个决斗者之间,一座月台从首相塔伸出来,泰温公爵和他兄弟凯冯在此就座。国王托曼并未出席,这让提利昂感到一丝安慰。
泰温公爵简略地扫了侏儒儿子一眼,举起手臂。一打号手立即吹奏,好让人群安静。总主教戴着高大的水晶宝冠曳步上前,祈求天父为他们的清白作出决断,祈求战士赐予正义的一方以力量。是我!提利昴想喊出来,但喊出来只会惹起人们的笑,他受够了人们的笑。
奥斯蒙·凯特布莱克爵士把克里冈的盾递给他,那是一块巨大的黑铁包边的厚橡木板。魔山将左臂穿过皮带时,提利昂看见盾上克里冈家的猎狗徽章被盖住了。今天格雷果爵士以七芒星上场,代表安达尔人渡过狭海带到维斯特洛的七神——他们便是在七神旗帜下征服了先民、赶走先民的神灵。真虔诚,瑟曦,但我想这不会给诸神留下什么印象。
两人之间有五十码的距离。奥柏伦亲王大步上前,魔山迅速回应。他走的时候地面并没有抖,提利昂告诉自己,是我的心在跳。只剩十码时,红毒蛇停下来发话,“他们告诉你我是谁了吗?”
格雷果爵士轻蔑地哼了一声,“某个死人。”他继续上前,毫不动容。
多恩人滑向一旁。“我是奥柏伦·马泰尔,多恩领亲王。”魔山跟着转向,以便把对方保持在视野中。“伊莉亚公主是我的姐姐。”
“谁?”格雷果·克里冈问。
奥柏伦长矛突刺,但格雷果爵士用盾抵住矛头,推向一旁,接着猛地挥动巨剑砍向亲王。多恩人毫发无伤地避开。长矛再次突刺。克里冈砍向长矛,不过马泰尔迅速缩了回去,接着又是另一次突刺。这回矛尖在魔山胸膛上划过,发出刺耳的金属刮割声,它切开外套,在钢甲上留下一条长而明亮的划痕。“伊莉亚·马泰尔,多恩的公主,”红毒蛇嘶叫道,“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
克里冈爵士咕哝着。他步履沉重地冲锋,砍向多恩人的头颅。奥柏伦亲王轻易地避开了这一击。“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
“你是来打架还是来废话的?”
“我是来听你忏悔的。”红毒蛇敏捷地刺中魔山的腹部。没有任何效果。克里冈的回砍也告落空。长矛在巨剑周围晃动,如毒蛇分岔的舌头伸进缩出,佯攻下盘而实取上身,分别刺中腹股沟、盾牌和眼眶。至少魔山是个大目标,提利昂心想。奥柏伦亲王几乎每一击都不落空,但每一击都不能穿透克里冈爵士的全身重铠。多恩人继续转圈,戳刺,急退,牵引着魔山的行动。由于头盔只有一道窄眼缝,严重束缚了观察能力,克里冈始终不能将他保持在视野中。凭借长矛与速度,奥柏伦很好地
利用了这点。
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他们在院子里来来往往,不断转圈。格雷果爵士的剑
一次又一次地落空,而奥柏伦的矛刺中他手臂、大腿,甚至两次击中天灵盖。克里冈
的大木盾同样多次中矛,到后来一只狗头已在星星下若隐若现,橡木也有几处撕
裂。魔山时而咕哝,提利昂还听到他低沉地咒骂了一声,但大多数时间他沉闷地专
注于战斗。
奥柏伦·马泰尔可没有沉默。“你奸了她。”他喊,同时虚晃一枪。“你杀了她,”他
说,边避开克里冈巨剑的一次重击。“你害了她孩子。”他高叫,猛然将矛头刺向巨汉
的咽喉,却只能擦过厚厚的铁护喉,带来刺耳声响。
“奥柏伦在耍他呢。”艾拉莉亚·沙德评论。
愚蠢的游戏,提利昂心想。“谁都不能耍弄该死的魔山。”
院子四周,观众朝两个战士蜂拥过去,一寸一寸地挤上前以便瞧得真切。御林
铁卫们用巨大的白盾推搡,试图维持秩序,可惜看热闹的人太多,而白骑士只有六
个。
“你奸了她。”奥柏伦亲王避开朝矛尖的一记挥斩。“你杀了她。”他把矛头对准
克里冈的眼睛,突刺迫使巨汉后退。“你害了她孩子。”长矛闪向侧面划下,刮过魔山
的胸甲。“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矛比格雷果爵土的剑长了两尺,足
以使后者无法施展。奥柏伦突刺时,魔山屡屡砍向矛柄,想把矛头切下,不过这样的
努力就跟砍苍蝇的翅膀一样无济于事。“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格
雷果发动冲锋,奥柏伦跳开之后,转到他后面。“你奸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
子。”
“安静。”格雷果爵士的动作似乎慢下来了,巨剑也没有比武刚开始时举得那样高。“闭上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