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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乾元军。
各类大项均已安排完毕,虽然还有些小事放不下;迟衡知道不可能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明日就要出发去夷州了;下一次见就必须是元州之外了——方才;岑破荆和容越都打包票立下军令状了,这一次出击,务必让郑奕狠狠长个教训。
战略已定。
迟衡独自点了一盏灯,兀自沉思。就在夜渐渐静下来时;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和兵器碰撞后发出的清脆撞击声,和剧烈摩擦后的呲呲声,以及一阵阵叫好声。
细听一下迟衡笑了,容越这小子,又在耍势!
不知道他和谁正比武呢,原以为比试很快就完了,谁知喧哗越来越响亮,迟衡好奇出了营帐,一见之下,他惊了。
七八个兵士围成一圈,平地中间,有两人刀光剑影,快刀快剑连人影都分不清,那一招一式令人眼花缭乱。
持着青龙戟舞得嚯嚯生风的是容越,另一人,是执剑潇洒如行云流水的是燕行。
燕行?他忽然回来了?
数十来招后,容越的脚步很明显缓了下来,只有招架之力。燕行的剑却越来越快,只见他移步换影脚下连地都不沾,二人在单打独斗上绝对不是一个层次。
眼看长挑一剑,直指容越的心口。
迟衡一惊。
没等喊出声,燕行停了下来,长裳随风,朗声道:“承让!”
容越双手握青龙戟,瞅瞅燕行的剑,喘着重气,很不甘心地说:“刚才我分神了,重来一局!”
就燕行臻至入化的剑术,和飘渺如鬼影一般的飞行术,重来十局容越也不一定沾上燕行的衣裳,迟衡赶紧上前横在二人中间,对容越说:“这是燕行,你们见过的,怎么说打就打开了!”
迟衡转向燕行:“燕行,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
这一句话闪倒无数人的腰,容越差点连青龙戟都拿不起来,瞪大了眼睛,目光在二人中间游移了两下,再不晓事,也察觉出些不对劲,容越果断地将青龙戟顿在地上,冲众人一挥手:“散了散了!”
人群呼啦地散了。
“想你,就来了,炻州和元州离的也不远。”燕行坦诚地重复着,说完笑了,这一笑,像新剑出鞘一般,更兼有身姿挺拔|出尘之姿,令人眼前一亮。
看着二人模样,容越转向岑破荆露出探寻的眼神。岑破荆蹙眉,伸手将容越拽走了。
留着迟衡燕行两人留在尘土飞扬中。
四下无人,迟衡的心像月下松影一样随风移动。他握住燕行的手腕,捏了一捏,笑着说:“那天你跑得太快,追都追不上,下次再别这么仓促……我也想你得很。”
燕行反手一握,将信将疑:“我怎么觉得,你想我没我想你那么厉害?”
迟衡失笑,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其时入夜半明半晦的,迟衡飞快把燕行拽到营帐里,将他压在床上。撩起衣裳摸了一把,燕行前边已经翘了,后面也微有湿|润,一摸两摸就更厉害了,迟衡笑道:“果然想我得很。”
而后握住欲|望急匆匆地插了进去。
迟衡那玩意像烙铁一样滚烫,插了两下渗出几滴黏|液来,润在内|壁里,像火一样融化开来,激得燕行那里止不住的汁流绵延,有些被挤了出来濡|湿了圆囊。迟衡动作又狠,专往最敏感的那个地方碾磨穿戳,把燕行操|弄得腰以下全部酥|麻了,被戳得数次几乎失声喊出来。
床很快地动山摇起来。
这声响可比燕行嘴里发出的呻|吟响多了,摇摇欲坠要散架了一样。
迟衡就着抽|插的姿势将他燕行抱起,翘|起的烙铁在内里狠狠地碾了一下,燕行失声啊了一下,双|腿夹紧了迟衡的腰。迟衡将他放在地上,侧着操了一阵。一开始燕行还有些力气用手撑着,最末软成一团,由着迟衡折腾,一会儿双脚被抬起,一会儿单脚压腰,一会儿趴在地上,全身上下没一处能自主。欲|海之中沉浮,燕行被|操|弄得一阵阵颤栗,遥指随着迟衡的动作无力地摇摆。
迟衡越做火苗越往上窜。
腰越做越有劲,掐着燕行的大|腿|根胡天海地地做到半夜,燕行被|干|得射|了一次又一次,白|液喷得满地都是,嗓子都哑了,被抱回床上时已经失了半数神志。
次日,燕行醒来,浑身酸痛。
比当年练剑摔到鼻青脸肿还痛,燕行忍不住一拳打在迟衡胸口:“你就不会节制一点!”
迟衡抚摸着燕行又青又紫的大|腿,凑到他耳根,暧昧地说:“燕行里面越做越软,又软又紧,我越用力你就缩得越厉害,舒服得不行,叫人怎么节制?不要说节制,都恨不能爽|死在里面……我又硬了了。”
“……去死!”
“看你的脸都白了,放心我又不是禽兽,一天玩一次就够了……还能站起来吗?和我一起去夷州,今天出发!”
迟衡为燕行穿好衣服。
下了床,燕行的两腿直发颤,扶着桌子好半天,咬牙切齿:“一天一次,你昨晚多少次!”
迟衡狡黠辩解:“我只放进去一次。”
燕行才要打他,营帐外就起了喧哗,很快容越高亢的声音响起:“燕行,醒了没,昨晚我眼神不行,手|感不好,今天咱俩再比试一下,我就不信……”
迟衡出去,靠在门边:“我跟你比,怎么样?”
容越鄙夷道:“一边去,跟你打过多少次了,咱俩比不出胜负,我要和燕行比,这厮不会现在还在睡大懒觉吧?真是,我进去啦!”
迟衡以手撑门,笑意吟吟:“他昨天跟我比试了很多场,现在起不来。”
容越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拌了几句,容越怒了要冲进去,燕行衣冠整齐地出来了,手握长剑,咬了咬嘴唇,压低了声音:“谁说起不来,比就比!”
虽然依旧是飘逸,但脸色一看就气色不足。
容越把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一脸贼笑的迟衡,没琢磨出哪里不对劲,只知道现在燕行绝对是比昨晚弱了不知多少,现在比试总有胜之不武的意思,可是不比又不甘心,遂踯躅了两下。
迟衡一把将燕行拖入怀里。
容越大睁眼睛。
岑破荆从树下转了出来,手拿一根野草闲闲地剔牙,奚落道:“容越,让你别来别来,你非来!看怎么样,赢了是不|要|脸,输了倒是还有脸没!来日方长,以后比也一样。”
容越顺梯下:“不比也罢,迟衡,你该不会忘了今天的日子吧!”
临行前,大小将领都来送行,除了受伤的石韦。
迟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石韦的伤了,因为这个时候石韦若不趁此大好时机立势,以后再难找到这等机会了。
迟衡将岑破荆拉来,旁敲侧击。
岑破荆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迟衡,你想多了吧?石韦好歹是一员大将,还比我们都年长数岁,就算没我和岑破荆帮衬、就算受伤了又有谁敢欺负他?”
迟衡哑口无言。
岑破荆又道:“这样吧我再去找两个好郎中,白天黑夜地伺候。石韦这人又理智,又沉默,我跟他说不了两句就冷场,我又不像你,说两句就逗得人家笑一天。”
迟衡一脚踹过去:“滚,利索点!”
岑破荆倏然跳开,咧嘴大笑:“你的心到底要被劈成多少半?我最受不了你这个磨蹭劲,都有枕边人了,指着一个喜欢行不行?行行行,你都开口了能不行吗?你放心,带将带兵石韦有他自己的一套,不是一下子让人折服,而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时间一长就让人敬佩得不行。所以别看现在这些将领蠢|蠢|欲|动,再过半年你看一看,绝对一个比一个忠诚。”
“能力是能力,际遇更重要,我不能让他一直笼在降将的阴影之下。”
岑破荆啧啧作声:“我怎么看不出他有阴影?作战时的那股英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再说了,昨晚说起战略,他可头头是道,我们三人也没他一人想得多!”
“那是!我看中的人!”
“哎呦妈呀,你看中的人?怎么一转眼就换人了,把燕行搁哪里好啊?信不信他一剑劈过来你俩都死翘翘?”
迟衡咬牙切齿:“我、看、中、的将、领!”
岑破荆懒得跟他咬文嚼字,打哈哈:“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你最好跟容越交代几句,这小子没一点眼力,刚才还问我燕行怎么回事呢……不点透他死也不会明白,你让他平时照顾着石韦一些,比我说强。有我和容越撑腰,石韦不会受一丁点委屈的。”
迟衡笑了:“石韦没那么弱,你一人就够了。”
岑破荆拍了拍他的肩膀:“迟衡,我觉得挑人的眼光是不错,但路子不对。你要是总爱惦记,就该找一个弱一点儿的,小鸟依人,随时带在身边多踏实多放心。”
“……小鸟依人?”
“对啊,专门用来暖床,累了回去抱着当枕头就行了。别成天打打杀杀的,沙场上,刀里来血里去,你不操心谁操心?更别说燕行这种飞檐走壁的异类,他跑了都不知道上哪找!”
176一七五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迟衡忍俊不禁。请使用访问本站。
岑破荆抚着胸口恨铁不成钢:“反正生米煮成了稀饭;燕行这人也是不错的;心无城府,做人做事干脆。我本来还以为你和石韦……哈哈,本来吧;我想着石韦这辈子就毁了;败过一次,打杀心也淡了。不是我说,你若是在炻州时直接把他拿下;让他在你的被窝里运筹帷幄,就挺好的,你一举两得……”
迟衡一口血喷出:“你说戏呢!”
“石韦是我见过的长得最俊的男人;身条又好,腰又直,脾性也不错,暖床还能亏了你?”岑破荆斜了他一眼,“你这桃花一年四季连着开啊,不带停的,我得找个神仙给相相,看看我的桃花树死哪里去了!”
迟衡领了五千人往夷州去。
早就接到了迟衡的信报,梁千烈一路放行,所以这五千人一路上没有遇上大麻烦。八月,秋高气爽,马踏清霜一路东行,迟衡率众鞭马快行。五千人中有三个校尉,一个名顾离道、一个名陶元、一个名师锁崖。迟衡着力要栽培他们,诸事放手给他们,自己仅在一旁提点,并不太干涉,那三人胆识被越练越强,迟衡喜在心中。
夷州的形势比元州好。
梁千烈和封振苍是两相抗衡的,所以战线始终胶着在夷州的小城宁清城。不提五千人浩浩荡荡进了宁清城,梁千烈见了迟衡,自然喜上眉梢:“好小子,一年多不见,长进多了!”
迟衡笑道:“跟梁将军是望尘莫及。”
“马屁!早听说你们把段敌救了,不错,真给老子长脸。段敌那王八蛋,脑子里有浆糊呢,就得往他脸上抽了才知道疼!”梁千烈把迟衡狠狠夸了一顿!
把迟衡都快夸飘了。
好容易将话题拽回来,说起了乾元军之事,梁千烈浓眉一蹙,直截了当地说:“当真是后浪推前浪,不服不行。我是个爽快人,就不绕弯子了,直话直说:就算是纪策当头,我也不愿意。”
迟衡一愣。
“我原本就是跟着颜鸾的。纪策虽然聪明能干,但跟我不是一路子,我和他也说不到一起去,若是听他使唤,我得憋屈死。话说回来,夷州这形势你也见了,被封振苍压得死死的,我也没什么脸见颜鸾,不服软又不行。”梁千烈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我这边和段敌一样,你帮我将封振苍驱赶出夷州,别的,我再看。”
迟衡不太明白“再看”是什么意思。
梁千烈哈哈一笑:“看吧,就跟左昭说,这种场面话我说不了。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我肯定没法……你要愿意把垒州割舍出来,我对抗封振苍就容易了——但你肯定不会愿意,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没?”
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
迟衡琢磨了一下,试探着问:“垒州是容越的,他愿不愿意我不知道。但是,你是我的恩师,对我恩重如山,我会说服容越的,一起把封振苍赶出去才是正经。”
梁千烈愣了,忽而大笑:“你该不会真的把垒州让给我吧?就算只有半个垒州做支撑,反击封振苍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迟衡笑了:“垒州若全是我的,割一半无妨。”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是他的,沉默了一会儿,梁千烈正色地说:“跟你说话比跟纪策靠谱,他一耍个嘴子我就晕。你别总把以前的恩情挂嘴上,有什么条件说出来,都是明白人,藏着掖着干什么——你也不是当初那个傻小子了。”
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愫涌上。
到底是梁千烈,曾手把手教自己练刀,给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若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自己。迟衡稳了稳,笑道:“不是条件。其实,垒州也被压制得很吃力,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夷州解了围垒州那边也就好打了。割让地盘是我做不了主,不如连横起来共同抗击封振苍,两相得利。”
梁千烈摸了摸胡子:“不错,正合我意。”
“垒州和夷州被夷山阻隔,所以做不到交相呼应,我可以领一支军在中间,将夷州和垒州的攻击串连起来,援兵也好、合力袭击也好,我们三方练成一条横线,都可以把封振苍打得没有回击之力。”
“这主意我想过,中间是夷山霍斥,他不愿出力,想坐享渔翁之利呢。”
迟衡笑:“这个无妨,他已经归乾元军了,”
梁千烈登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打量:“你小子下手这么快?我和左昭问了他数次,他就一直推三阻四的。”
迟衡但笑不接这个话茬:“夷州以上的曙州、垒州以上的玢州都是封振苍的地盘。打战这事,梁将军若是抢先占了什么地盘,纪副使也无话——何况,我们乾元军都纠集在元州,攻破元州后也是主攻泞州,无心曙州。只要能保住垒州,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这话是大实话。
乾元军就这么点儿人,不可能拉开战线来打,梁千烈笑道:“这个好说,只要能把封振苍赶出夷州,我当然愿意。来,我这里有一坛好酒,咱俩喝个一醉方休。”
见过梁千烈,又见了左昭。
左昭是一年一年没有变,看到燕行时略微惊讶,也问迟衡战略如何,问元州如何,问纪策如何,问岑破荆和容越如何,迟衡乘着醉意说:“纪副使情绪不佳,心痛颜王军就这么散了。垒州是容越的地盘,他肯定不愿意拱手让出,但是,倘若我们可以一同攻下曙州,半个垒州就归你们!”
左昭一愣,含笑:“傻小子,攻得下曙州,我们也就不需要偏居一隅的垒州了。”
迟衡挑眼笑:“那是这样,等夷州和垒州的封军都赶出去后,你们攻封振苍的曙州,我们攻他的玢州,让他两头交战分|身乏术,打他个落花流水如何?”
“千烈早就想这样了,容越那小子一直不愿意嘛。”
肯定是梁千烈要让容越并入他的部下,容越自然不情愿。当夜迟衡借着酒劲说了好些话,比如他要的不是曙州,而是封振苍的人头落地云云。日后将封振苍抓住,一定要把当初裂云城一事问个一清二楚,只要参与过的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说到最后情难自己。
一众人听得动情,还是燕行将他拉走的,次日醒来,又是一轮红日冉冉,金光万道,祥云滚滚。
迟衡比往日更加繁忙,一边遣人送信给霍斥;一边遣人送信给垒州凌罕,与他详述合战之事;一边与梁千烈接洽,将宁清城的事摸了个透。
迟衡也见了红眼虎,红眼虎比以往憔悴,一双眼睛依旧带血丝,瞅了瞅燕行笑得诡谲,回头就跟迟衡说:“燕行是你的相好?看上去很厉害!你们是谁吃谁啊?你不像是被人压的那个啊!”
“你说呢?”
红眼虎嘻嘻一笑:“哎呀,以前吧,说个什么你就脸红脖子粗,现在跟吃饭一样随便。时光真是是杀猪刀,越杀脸皮越厚。”
可不是。
迟衡从来不遮遮掩掩,但以前被人点破会脸红,现在只会把别人臊得脸红了。一日休息时,燕行练剑,迟衡上前握住燕行的手让他教自己舞剑,二人以习剑之名情意绵绵。练着练着,迟衡按捺不住就亲了上去,亲着亲着就扒下了衣裳。
校尉师锁崖正巧前来问询军务,看了这一幕,面红耳赤拔腿离去。
且说封振苍早早得了消息。
少不了趁着援军未到,数番引兵来犯。梁千烈原就窝着一团气,加之迟衡这边五千精兵弓弩备得足足的,两军一对垒,旗帜遮天蔽日,恶战一番把封振苍的军队挡了回去。
三回两回,迟衡对封振苍的遣兵作战也有了些了解。
十日后,霍斥引兵到了垒州与夷州交界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