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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之中散出的魂魄收拢。
原本看起来犹如核桃色的铁蛋子,此时泛着淡淡的金光,而闫时轮的举动似乎激怒了某些特别力量,本被打退的诡异墙壁,分成两道,形成夹击的状态,令人林朔风不由的汗毛竖起,站在原地不敢随意移动。
“不过就是幻境,闭上眼不用担心。”
闫时轮似乎察觉到林朔风的心境,人也向林朔风靠拢,空余的左手更是握紧他林朔风略有汗湿的手掌,闫时轮的气息与温暖的掌心给林朔风提供了很大的勇气,他闭上眼静心,他相信闫时轮的实力。
当人停止了一个感官,其他的感觉便会开始提升,林朔风可以清晰的闻到浓重的铁锈味,而这种味道之中似乎还夹杂了新鲜的血腥味,而他却没料到,闫时轮要他闭眼是还有另一个用意。
握紧手杖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裂开,鲜红的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闪烁着金光的手杖,形成一道金红色的光芒,而这一道光芒在闫时轮反身挥手之际,划出一道耀目的弧线,一瞬间罗子滔等人就看见闫时轮牵着林朔风抬步走来的情景。
场面变得极为的正常,没什么扭曲的空间,没呼呼贯穿的诡异腥风,更没若有似无的奇怪声响,只是滴滴落下的鲜血在浅黄色的大理石地面之上,尤为醒目,那一朵朵的血迹形状就仿佛是彼岸之花一样,引导者亡者走向他们该去的地方。
“时轮,你受伤了?”
罗子滔有一些担忧,刚想上前,此时停尸房的大门竟然莫名的开始合拢,试图将闫时轮与林朔风困在内中,而这种关门的声音,就好像是远古的石门“隆隆”作响,沉重的声音敲击的人心头微震。
“你以为,你们拦得住我?”
闫时轮骤然回身,此时手杖竟然脱手飞出,直击面对停尸房大门的那排冷冻柜,只不过行至一半,便见浮在空中的手杖,仿佛受到了阻力,嗡嗡的鸣响,金色与红色的光芒在交错之间形成巨大的梵字印记。
“咒法灵动,步踏七星,乾罗引动,天关汇灵·破~”
只见闫时轮步步生莲,脚踏七星,抬起的右掌金光璀璨,朝着悬空的手杖再攒一掌,一股强大的至圣之力,加注在手杖之上,直接贯穿那道罗子滔等人看不见的诡异墙壁,而强大的冲击力令手杖直接插入了冰柜的夹缝之中。
那原本完整的一排冰柜,竟然自中间开裂,被手杖强行破开的冰柜之后,是令人诧异的景象,这一幕令本就恐惧到颤抖的方大同与老胡不由自主的开始尖叫,要不是停尸房早被警方控制,只怕会引来许多的围观市民。
“你们,可以进来了。”
“时轮,你早就知道这冰柜后面有问题?”
“这些不过是献祭品,昨天那第一个死的人,才是关键。”
“什么意思?”
闫时轮并没回答,随后只是行至那面特殊的墙体之前,抬手缓缓的触摸,林朔风本以为闫时轮的动作是在找寻自己的手杖,不由的出声提醒,但是他却发现,将手杖收回的闫时轮,他的手还是紧贴那面看起来极为诡谲的墙体。
“剖开这面墙,你们就能明白。”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你们没这个权利。”
“如果你不想活,那我真不介意送你一程。”闫时轮的声音犹如寒冬中凌冽的风,吹入方大同的耳中,令他不由的一阵战栗。
“这墙里面到底有什么?”罗子滔不由的抬步靠近那特别的墙体。
那是一堵仿佛由冰块垒砌的墙体,就算你不靠近,也可以感受到丝丝的寒意,越是接近越是令人有一种血管被冻住的感觉,你甚至感觉你的面孔都开始僵硬了,用手触摸敲打,你会感受到,这是一堵很厚的墙体,但却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罗子滔,这所医院的背面是什么地方?”闫时轮不答反问道。
“背面?你指什么意思?”
“我想起来,我想起了来了,老大,这医院后面就是之前有人传,有个废弃的隧道里面有奇怪的哭声。”
“剩下六个人,请你们马上带至警局。”
“先生,为什么只有七个,你刚才说爱别离苦,那是人生八苦之一,为什么八苦会和七曜有关,这似乎不合理啊。”
林朔风的疑问,也是闫时轮没猜透的,所以他需要查实,另外六人各自的特征是什么,才能透彻这八苦与七曜之间的关系。
“时轮,你的意思是说,那六个人也有可能会死?”
如果是这样,对于罗子滔来说还真是个麻烦,人带是可以带去警局,但他们并没什么理由可以扣留这些人,毕竟他们身上没任何与那违禁药品的来源相关的证据。
“不一定。”
闫时轮不由的想起那个苍鬼,她似乎与其他的苍鬼很不同,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但闫时轮一时之间却无法确定,如果七曜代表七个人,那这七个人之中有根本不是人类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方大同,这所医院的历史,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我们去查?”
“二……二少爷,你说什么呢,查什么……我们就是普通的综合病院而已。”
“普通?现在你还说的出普通?这些冰柜,这面墙壁,你是要我剖开它,才甘愿说出?”
“不能剖,不能啊,大师,求你了,会死人的,会死很多人的,我们也是没办法,没办法啊……”
此时方大同愤恨的眼神,直视着语无伦次的老胡,林朔风怕闫时轮忽略这份恨意,更怕这方大同突然会做出什么不利闫时轮的攻击。
“这人和墙交给你们了,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就看你了。”
“你要去哪里?”
“什么时候,我的行动需要向你报备了?”
“你多心了吧?”罗子滔瘪了瘪嘴,真心感觉自己被怼的太无辜。
而就在闫时轮即将抬步离开之际,厚重的墙面却出现了诡异的情景,原本虽说看起来与一般的墙面有很大的不同,但是现在竟然不断的震动,你甚至可以看见那片片剥落的斑驳碎片,而当那陈年的旧垢落尽之时,呈现出来的景象令人骇然。
“省了你的麻烦了。”闫时轮低声叹道。
在场众人,除了双眼无法视物的闫时轮,以及那被人制住双眼冒火的方大同,每个人的眼神中皆是惊恐,随后又满满的化为悲恸,在之后更是愤怒,而被冰封在墙体之内的,是若隐若现的一张张年轻的面庞。
第72章 一百零八名善良的人
等罗子滔意识到,这案件究竟是有多骇人时; 闫时轮已经转身离开; 似乎并不打算替他解决这些麻烦。
“哎,时轮; 时轮啊,这怎么办啊; 真要凿开这面墙?”罗子滔无奈道。
“放那里; 你现在应该先向上面报备,该封锁的不能再拖延了。”
闫时轮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人已经走出了这条通道,但近在耳边的话语; 不仅罗子滔听见了,连一旁的方大同一样听见了; 如果医院被封; 那等于不会有人再来,也不能再满足这里的东西,这就是要让他开始等死; 方大同绝望了。
而闫时轮与林朔风很快就走出了医院大厅; 站在大楼的外围; 林朔风见闫时轮停下了脚步,不由自主的抬头; 虽然明知道闫时轮看不见,但他总感觉,闫时轮似乎在“看”什么。
“先生; 还有什么不妥?”
“你能看见什么?”
林朔风顺着闫时轮的手杖所指示的方向,那是医院背后的方向,而现在那里上方的天空却呈现出诡异的暗红,和其他的地方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就仿佛是杀伐与嘶吼交织的战场上的天空一般,那是被血映红的感觉。
“天很红,感觉很悲凉,有看不见的东西在上升。”林朔风仔细的观察,又结合自己身体的感受说了出来。
“怎样的红?”
“暗红色,好像是铁锈的颜色。”
仿佛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与感觉,闫时轮没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才转身。
“阿时,原来你还没离开。”苍舒言欣喜,不由自主的跑过来,便扑入她向往已久的怀抱。
“怎么会过来?”闫时轮没想到,苍舒言会赶过来,而这个地方却含有极大的危险,即使苍舒言并不是人类,他也是会担忧。
“想看看你还在不在。”苍舒言的小脸红红的,还来了个突然袭击,啄了一口闫时轮的唇。
“越来越胆大了。”闫时轮虽然说着大胆,但表情却是十分的享受,令苍舒言不由的心情大好。
感受到身娇体软的女孩靠在自己的怀中,闫时轮自然而然的揽住她的腰肢,而这一幕却被身后那打扮出格的少女发现,眼神中流露的是难以描述的复杂情绪,有恨意,有醋意,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阿春,他他他……有女朋友了?”
“都和你说了,他一个老顽固,不适合你。”
“唉,真可惜,他长的那么好看,怎么就是个瞎子呢?”
“痴线……走了,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啊,不是啊,阿春你说那女的是做什么的?”
“我说你倒是可以考虑改行当八卦记者了,管那么多你累不累?”
似乎是抱了很久了,又或者苍舒言感受到有很多的目光聚集在自己和闫时轮的身上,依依不舍的从闫时轮的怀中探出脑袋。
“阿时,你要回去了吗?”
“言儿在酒吧有发现什么不妥吗?”闫时轮察觉到苍舒言的身上有股特别的气息,那不是单纯属于苍鬼的味道。
“没什么不妥啊,就是那个酒吧给人感觉湿乎乎的,大概因为是在地下,空气不流通,所以闷闷的。”
此时的闫时轮也察觉的在自己的身后,正是那名奇装异服的少女,那是和苍舒言一样的女孩,他们都是苍鬼,但林朔风此时却注意到,另一名少女,那名在阿春身边的女孩,林朔风看来看去也感觉不太妥当。
如果苍舒言不在,林朔风一定会告诉闫时轮自己的感觉,而如果苍舒言不在,闫时轮也一定会在见一见那名为阿春的少女。
“阿……阿春,你……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的,我是说那个瞎子的女朋友,和你长得好像啊。”
“胡说什么呢,药磕多了吧你。”
阿春注视着苍舒言的眼神,是复杂而纠结的,那是一种想接近,却不敢靠近,想推开又舍不得的神情,她很清楚,在浓妆艳抹之下的容貌与眼前的苍舒言是有七分的相似,而这种相似却成了她现在无法挣脱的枷锁。
而就在阿春拖着那打扮的像小太妹的少女打算离开之际,闫时轮却不由自主的动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特别注意这个少女,似乎她和苍舒言有脱不开的关系,令他下意识的就想要管束她。
“你不能离开。”闫时轮的语调并不冷,反而有些突兀的温柔,令众人一时都呆滞了。
苍舒言没想到闫时轮的身形那么快,这比之前他们初识交手的时候,快何止数倍,这种速度与判断力,令她咋舌,这是修炼之后会让自己更为强大吗?
“你当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阿春愤恨的瞪着拦阻自己的闫时轮,而眼神忍不住又瞟向苍舒言站的方位。
“小林子,他们是?”苍舒言呐呐的问道
“额,他们应该就是这个案件里另外六名关键的人物之中的两个小姑娘。”
“走开,若欣我们走。”
阿春狠狠的用力推开闫时轮,而闫时轮竟然没反应,甚至被这股冲击力推开数步,险些要撞到一旁的停车栏,这一幕不仅苍舒言与林朔风吃惊,连阿春与那小太妹也同时吃惊。
但此时闫时轮的内心是震惊的,在阿春与他肌肤相触的时候,那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灼烧着他的手背,渗入肌肤血液直击魂魄的深处,而相触的肌肤竟然莫名的泛出金红色的光芒,熟悉的感觉那种强大的力量似乎要突破枷锁而出,令闫时轮不由的皱眉。
“阿时……”
“先生……你怎么样。”
“你是谁?”
闫时轮偏头,第一次他错开了想要对准的人,全身的感知腾升,内心竟然有一种难以压抑的冲动,自己与姬雅当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他分明感受到这少女身上不仅有苍鬼的力量,更有来自他身上的神力。
他的声音蕴含这难以压抑的震惊,手背之上竟然显出特别的印记,就好像古老的图腾,即使他以左手的手掌按住,也无法挡住那若隐若现的图腾,而苍舒言此时脑中似乎有一种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
而这图腾仿佛是活物一般,自手背开始向手臂的地方发展,令闫时轮全身散发出一股耀眼的金红色光芒,原本利落的短发,那一根根细碎的发丝仿佛被金光包裹一样,泛出神圣的光泽,强大的气劲更是冲开了一排排停着的各种车辆。
甚至一瞬间整个医院门口的广场上,成了一个独立的特殊空间,在这个空间之内,时间仿佛静止了,受到闫时轮力量引动的车辆,高低错落的漂浮在空中。
“你……我不是有心。”
阿春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而这一幕不知为什么会令她感受到内心极为震撼,明明这个是自己的天敌,明明应该想他死的,但他身上的气息,让她有很向往,阿春不由自主的看着焦急的苍舒言。
“阿时,怎么会这样。”
苍舒言无心想其他的,她只知道闫时轮似乎很不妥,即便那身上散发的金光令自己是那么的不舒服,她也放不下闫时轮,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想要靠近闫时轮。
“不要靠近我。”
闫时轮感受到体内被压抑多年的神力,汹涌澎湃充斥着每一寸的皮肤,那灼烧的图腾似乎不甘被拘束在右臂之上,开始向全身蔓延,他不能让这股力量显现,不光是还没觉醒的姬雅受不了,而是在场所有的人类,没人可以承受。
苍舒言被闫时轮的厉声阻止吓到了,即使第一次见面,闫时轮也从没用过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她很担心不知道闫时轮的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但她能感受到,闫时轮的阻止是为了保护自己。
罗子滔此时也出现在医院大楼之外,但诡异的场景却令他不知怎样反应,而林朔风此时更是注视场中那两名奇装异服的少女,他似乎可以感受到,闫时轮身上的力量是无与伦比的,而他似乎还在压抑这股力量。
“时轮,发生什么事?”惊讶于闫时轮的状态,罗子滔也注意到那两个与案件相关的年轻女孩。
就在警方要动手捉拿两名少女之时,一条紫色的人影突然间窜入场中,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楚,苍舒言只感受到紫色的光影仿佛是飞扬的发丝,一股令人畏惧的凌冽气势,自身边擦过的时候,就好像利刃割开皮肤一样,一瞬间没感觉但是之后却疼痛难忍。
“找死。”
冰冷的声音,没一丝感情,手掌扼住阿春的喉头,没丝毫的放松,强大的力量将两人仿佛包裹在一团金光之中。
阿春只感到铺天盖地的神力,撕扯着自己的身体,恐惧与绝望,令她想呼喊也喊不出口,她不知道原来神族的力量是这样的强,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并不希望闫时轮真的会死,对于他自己似乎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感情。
“星见,不要伤她。”
此时的闫时轮强行压制汹涌而出的神力,他不能让星见杀死阿春,他直觉这个少女与自己包括苍舒言都有关联,他需要确定,他不希望一时的冲动,之后会后悔,闫时轮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封印,不是那么容易被旁人解开的。
“她不能留。”
“放开她。”
闫时轮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即使亲如兄弟的星见,也不由的内心震撼,即使他不在那个位子,依旧有这股不可撼动的决策力。
僵持了片刻,星见的手还是松开了,渐渐的金光收拢进他的体内,年轻的男孩显露出真正的面貌。
而跌坐在地上的若欣,早已惊吓的满面泪痕,手脚并用的爬向失去意识的阿春,而当她将阿春抱进怀中的时候,苍舒言莫名的感受到心头有丝丝的疼痛。
“阿春,你醒醒啊,你别吓我,怎么办……怎么办……”
无助而彷徨的声音,撞击着每个人的心,但是即使在场的警察,他们也不知如何处理,很明显阿春不是人类,而星见所做的不过是除魔卫道,即使他们将这少女送进医院,又有什么作用?
星见不由自主的看着闫时轮,担忧的表情掩饰不住,但闫时轮却站的很稳,即便强行压制神力,令他几乎要虚脱,他的脚步依旧坚定不移,向哪个无助的声音走去,他要确定这名为阿春的少女,那个年轻的苍鬼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身份。
“你不能靠近她。”星见按住了闫时轮的肩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星见哑然,但所有的人都看的出,他面上的愧疚之情。
“你……你竟然一直瞒着我。”
闫时轮的神情说不出的落寞,刺痛苍舒言的心,如果被自己最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