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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万山仍旧一张扑克脸,但语气却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师傅……”
黄老头撇下闫万山走到坝子边吸烟去了,没一会儿就见唐笙和唐谣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
经过几天休息,唐笙行动能力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至少现在不用扶了。
黄老头儿咳了一声冲唐笙招手:“十一,你等等,老头子我有话跟你说。”
唐笙点头:“好。”
黄老头指了指路边一颗人没人的大树下:“这边。”
唐笙撇下唐谣:“妙妙,你在这里等我。”
“哦……”唐谣盯着黄老头儿背影叽叽咕咕:“死老黄,臭老黄,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
这时,南正鸿和常清从路边的果园子里冒出来,手里还提着个装着水果的小篮子,路过妙妙身边,常清停下来:“这是刚摘的石榴,唐小姐尝一个吗?”
“哦,谢谢。”唐谣拿起一个剥出来啃。
黄老头儿站在树下,把吸完了烟头的踩灭了道:“十一,老头子我求你件事。”
唐笙:“什么事?”
黄老头儿:“如果以后我那些徒子徒孙冲撞你,你把他们打伤打残都行,但别伤他们性命。”
唐笙回笑:“你知道我的底线,只要他们不触碰就好。”
黄老头儿突地有点感概万千:“我那大徒弟虽然脑筋过余死板,带出来的徒弟也跟能他一样,但他们都不坏,更不会滥杀无辜,只要妙妙那猫儿不做妖,他们是不会伤她性命的,你大可以放心,哎,老头子我时日无多啦,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几个不成材的徒弟,哦,当然,还有你们,十一,我不想你们闹得自相残杀,这样老头子我就算死了也会从棺材里蹦出来啊……”
黄老头说到最后变成了唱,差点没声泪俱下。
唐笙无奈一笑:“行了,我答应你就是,别唱了。”
黄老头心满足:“这样老头子我就放心了。”
当天晚上十二点多,寺里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颜舒允和唐谣正坐在床上玩游戏,颜舒允闻声放下手机,面色青白。
唐谣:“怎么了小颜子?”
颜舒允:“叔公去世了……”
按照村里人的习俗,有人过世就会放鞭炮,一是送死者离开,二是通知邻里乡人。
唐谣一愣:“你是说,老、老黄死了?”
颜舒允起身换衣服:“嗯,我得过去看看。”
“我,我去通知二一。”
唐谣眼泪花直往外冒,真是见鬼了,明明早就知道他会死,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为什么真到了这时候还是忍不住哭啊。
她急匆匆地开门,打算去叫唐笙,却正好碰到唐笙抱着鬼婴开门出来。
唐谣声音颤抖:“二一,老黄他……”
唐笙:“我知道,走吧,过去吧。”
颜舒允换好衣服:“坐我车吧,开车快些。”
唐谣:“那颜夫人和吴妈呢?”
唐笙:“不用吵醒她们,明天再去也一样。”
三人赶到寺庙门口,正好碰到夏四和王建人。
几人对视了一眼,没说话,不约而同往寺里走。
到了黄老头儿的院子,闫万山和三个徒弟齐齐跪在大厅里。
光头的主持着一脸沉痛:“几位稍等,卧室里,僧人正在给黄老换寿衣。”
半小时后,黄老头被换上一身全白的寿衣,并放在棺材里,躺在大厅正中央,钱纸香蜡,一样不少的烧给他。
虽然是半夜,能听到鞭炮声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好些个村民赶到寺里帮忙,商量后事怎么弄,大家有条不紊地忙起来,而领头就是王建人。
至于这些那些外来的朋友又或徒子徒孙只管祭拜,磕头,其它完全不用操心。
小院里人来人往一下子热闹起来,而大厅里,驱魔师四人组跪了好一阵,却被光头主持劝了起来,说是接下来两天要跪拜的时间多,得保存体力。
但闫万山非要一根筋跪到底,三个徒弟也不也起来,就这么一直跪着。
唐笙给黄老头烧了根香,走到尸体边低声道:“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的,安心吧。”
唐谣一边抹眼泪一边吸鼻子:“老黄,你安息吧,我跟二一会把如花找回来的。”
一听‘如花’两个字,驱魔四人组同时抬头看向她们,不过只看了几秒又齐齐低下头,继续跪。
大厅里除了香烛燃烧得旺,几乎一片死寂静。
就在这时,外面却突然响起了村民的惊呼声:“不好了!出事了!有几个人闯进寺庙抢金佛!”
很快就有一个光着头的小僧抚着胸跑进来:“大师!大师!那几个人要抢金佛,他们实在太厉害,你们快去看看吧。”
懂行情的人都知道那金佛下去压着个大魔头,绝对不能动。
“别怕,我们这就去看看。”闫万山腾地站起来,大步往外冲,三个徒弟紧跟在他身后。
唐笙皱眉。
抢佛?不太可能。
与其抢一个几米高的金佛扛着走,如不去抢银行省事。
目标只能是金佛下面的鬼修。
还有谁知道鬼修压在金佛下,还正好挑在黄老头一断气就出手。
唐笙眸色暗沉下来,对唐谣和颜舒允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黑莲花:本男主真滴出来了!
第58章
佛堂外; 几个僧人和村民全围在门口伸长脖子看,而里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让让; 麻烦让让。”
颜舒允剥开人群开路; 唐笙和唐谣跟后面,走进一看; ‘偷佛’的人是两男一女; 三个人都看起来非常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 男的帅,女的靓; 衣着也时髦; 一点也不像缺钱的人; 并且他们的力量、速度明显远远高于常人,要不是对上闫万山三个早就驰骋杀场的徒弟,早就得了手。
现在六人一对一赤手空拳打得难舍难分; 而闫万山正使着吃奶的力气企图把那一蹲被挪得面向左侧墙壁思考众生大事的金佛推回原位。
打抖中一个香炉被其中一个年轻男人一脚踢飞,直朝大门的方向砸来; 颜舒允挡在众人前面,条件反射把香炉踢开,那香炉竟然半个身子都镶在了墙壁里。
众人唏嘘:“哇……”
颜舒允回头大喊:“大家快躲起来; 别看热闹,免得受伤。”
虽然颜大老板发话,但村民和小僧活一辈子也不见得有机会围观这么大场面的打斗,都模棱两可舍不得想走。
这时; 王建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扯着几人衣领往后拉:“看什么看,不想死就起统统躲一边去。”
其中一个村民不服:“那你不也看,扯我们干什么?”
“老子懒得看。”
王建走到大门的一侧把门拉上对颜舒允说:“你们自己关上门打狗。”
“好。”颜舒允会意,把另一扇门也关上,“大家先避了避吧,别留在这里!”
“哎……”村民摇头叹气,败兴而归。
而王建人大步走向远远站在一边观望的夏四,揽过她的肩膀:“走。”
夏四最后看了一眼那两扇紧闭的门转身:“那都是些什么人啊?”
王建人:“不知道,也用不着我们操心。反正这个时候找上门的没一个正常人。”
夏四:“我们还是去叔公那里看看吧。”
佛堂内,六人打得如火如荼,闫万山撑得面红耳赤终于推动金佛一点一点往回挪,但这时,金佛下面突地出现一个错综复杂的八卦阵,并冒出缕缕黑气。
“不好,封印要被冲破了,必须立即把金佛搬回原位。”唐笙神色一变。
唐谣缩脖子咬指头:“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帮忙啊,让那个魔头跑出来就坏了。”
唐笙:“佛像有神威,你不能碰。”
“我去。”
颜舒允大步走到闫万山旁边:“闫老先生,我帮你!”
两人合力眼看就要把金佛推回原位,却听大堂内一声怒吼,和常清对打的年轻女人突然咧开嘴,冒出两颗又尖又长的獠牙,同时体力大增,一把推开常清朝佛像飞去。
“休想把佛推回去!”女人大喊,手像鹰爪一样抓向闫万山后背。
闫万山虽然一把老骨头,但也算手脚灵活,扭头躲开并一撑推在女人肩上怒呵:“哪里来的无知女妖,竟然敢来恩觉寺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女人被打得退回大厅里,另外两个男人立即从身后扶住她:“因子 ,你没事吧!”
女人抹了一抹嘴角的血,恨恨盯着闫万山笑:“没事……老东西,敢打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闫万山跳下佛台冷哼:“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有没有本事不是你说了算!”
女人身后的两个男人上前一步与他并肩,张开嘴,露出和女人一样的獠牙,三人齐齐朝闫万山扑过去。
“卧槽!当老子是死的!三打一算什么本事!”
方原大骂一声加入战局。
大堂的一角,南正鸿扶起常清脸色青白:“师妹,你怎么样?”
常清摇头:“没事,别管我,快去帮师傅吧。”
南正鸿不放心:“真的没事?”
常清笑着摇头:“真没事,他们三个都不是人类,你要小心点。”
“嗯,我知道,既然不是人,那就没必要客气了。”
南正鸿扶了扶眼镜,握紧拳头,手里多了一把银色的长剑,加入战局。
而常清背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刘海贴在额头上被冒出来的冷汗渐渐染湿。
唐笙皱了皱眉,走到她身边蹲下:“常小姐,你没事吗?”
常清声音发颤:“嘘,别,别让我师兄听到,别让他分心……”
唐笙:“你到底怎么了?”
刚才那女人的一掌虽然力大,但打在她肩上,不至于伤成这样。
常清抚着肚子,眼泪划出眼角:“孩,孩可能保不住了……”
唐笙顿了顿,拿出匕首划破自己手指递到常清嘴边:“张嘴。”
常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没有反应。
唐笙二话不说,挤出一滴血喂到她嘴里:“别紧张,孩子不会有事的,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常清仍旧愣得忘了反应,只感觉肚子里的痛正在一点一点减少。
她似乎有点明白十年前自己的伤是自己好起来的。
“谁来帮把手!我快顶不住了!”佛台上,颜舒允背抵着佛像大喊。
少了闫万山的合力,再加上封印被不断冲撞,冒出的黑气越来越多,佛像几乎寸步难行。
唐笙起身:“妙妙,看好常小姐。”
唐谣一脸担心:“哦,好 ,二一你小心呀。”
唐笙横手一甩,直接把匕首扔到了出去,插到正在不断往外冒黑气的八卦阵上,雪亮的匕身在黑气里晃了晃,将黑气一点一点压下去。
做完这一动作之后,她立即握紧自己的手肘,痛得眉心皱成一团。
才一个多月,身子还没有恢复,不能有大动作……
正在打斗的一个男从见状,不由得怒气横生,撇开对手,径直朝唐笙冲了过来,大骂:“死女人,你使了什么招数!”
“二一!”唐谣吓得尖叫,咻地一下变成了一只黑色大猫朝男人扑过去。
哪知道还没有扑到,就见唐笙跟前突地蹦出来一只兔子,张大嘴一吐,一团死气直接喷到了男人脸上。
“啊……啊……”男人顿时惨叫,迅速撤退。
“嘛嘛!嘛嘛!保护嘛嘛!保护嘛嘛!”兔子挡在唐笙跟前使劲蹦跶,蹦着蹦着,竟然‘灵魂出窍’,变成了一只白嫩嫩的婴儿魂魄飘到男人跟前使劲咬。
男人脸上血肉模糊,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什么东西!滚开!滚开!”
“毛毛好样的!”唐谣叹为观止,走到唐笙跟前:“二一你没事吧。”
唐笙摇头:“没事。别提心,回去看着常小姐。”
“哦……”唐谣喵了一声,又回头守着常清。
“宫野!”
其他两人见男人血肉模糊,神色大变,同时冲过来想要帮他,却不料身后,南正鸿长剑一挥,一道锋利的剑气隔着空气劈来,准确无误地劈到两人背上。两人同时惨叫一声倒到了地上。
三个年轻人倒在一起狼狈不堪。
唐笙冲鬼婴招手:“毛毛,回来。”
鬼婴听到招换,立马飘回唐笙身边围着她打转:“嘛嘛,奖励,奖励!”
“……”
唐笙失笑,到底是颜灼教出来的……
南正鸿面无表情走到三人跟前,用剑指着他们:“说,你们什么人?谁告诉你们佛像下有东西?你们救他出去想干什么?”
虽然三人都受了伤,却一点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被叫做因子的女人扬起下巴,挑着眉,一脸桀骜:“想知道,就不告诉你。你以为你们真的赢了吗?呵呵,妄想!”
而被鬼婴死气腐蚀得脸上血肉模糊的男人大骂:“那个家伙跑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八嘎!”
另一个男人抱怨:“要不是你冲撞他,他就不会等着看我们笑话。”
因子眼神变得柔和,信誓旦旦地说:“不,他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会救我们的。”
“我管他是谁!谁特么也别想把救你们出去,做梦了!”方原冷笑一声,往三人头上一人贴了张定身符:“老给我老实呆着,一会儿再来收拾你们。”
闫万山回头望着还差一点就归位的佛像叹气:“去,帮颜少一把。”
“是,师傅。”
方原和南正鸿同时上前,却听身后突地‘啪’地一声巨响传来,两人回头,就见佛堂大门像被五马分尸一样猛地裂开,下一秒,一条黑色的长鞭越过众人头顶,径直伸到佛像下面的封印上,卷起匕首抛到地上。
而大门前,一个一身劲黑的男人手握长鞭不动如山地站着,几乎快要与身后的黑夜融为一体,他颈部左侧繁琐密布的黑色图腾像蔓藤一样攀爬到了脸颊,与煞白的脸色强烈对比,全身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
唐笙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半个字。
因为他的模样竟然和当年她离开时一点变化也没有,并且他自始至终都盯着佛堂正中的佛像,没看她一眼。
“颜!你来了!”原本被定身符定在地上的女人扯掉额头上的符印跑过去抱着他胳膊面露狂喜。
其他两个男人也扯掉定身符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嘴里笑骂:“什么破玩意儿,以为这样就能定住我们,好笑。”
唐笙这才发现那对被南正鸿剑气伤了背的男女已经全部复原,连那个满脸血肉模糊的男人也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有一点破了的皮。
他们到底什么人?
妖还是魔?
怎么会有这么惊人的恢复力?
唐笙缓缓吸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使足了力握紧手,被扔到墙边的匕首重新回到她手里。
驱魔四个组同样震惊。
“你个……”闫万山眼角狠狠抽了抽,想骂什么没骂出口,回头大叫:“别让那魔头逃出来了!”
“是!”
师徒三人同时向前推佛像,却不料,那黑色的长鞭又绕回来,卷住佛身大力往旁边拉扯。
师徒三人以及颜舒允同时发力,也顶不住佛像外移,黑气越来越旺,封印出现裂口,甚至能听到下面传来兴奋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闫万山终于憋足了气大骂:“你个混帐东西!师傅刚去世,尸骨未寒,你就要跳上天了吗?!”
但颜灼闻若未闻,握着长鞭的手大力一扯,佛像再次移动,封印崩裂成碎片七零八落,下一秒,一个白衣长发嘴角还留着一柳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咆哮着飘了出来,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老夫终于自……”
然而他还没把话说话完,就见一道蓝色的影子突然闪到自己跟前,锋利的匕首直直刺身自己胸口。
中年男人瞳孔皱缩,闪身躲开,诧异地笑了:“好漂亮的小姑娘,杀气别这么重,老夫刚出来 ,还没……”
话没说完,唐笙挥着匕首直刮他脖子。
中年男人再次躲开,饶有兴趣地摸着小胡子打量她:“咦?这小姑娘你好生眼熟,我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唐笙一愣,停了下来,紧咬牙关,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颤。
接连几次剧烈运行,让她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抽一阵一阵抽痛。
并且,速度提不上去,再多攻击都只能白白浪费力气……
中年男人摸着脑袋转眼珠子指向门口的人:“哦,想起来了,在那颜公子的神识里,嘿嘿,小姑娘……”
话到一半,却见那根黑色长鞭横腰袭来,围着他转了两圈把他死捆住。
颜灼手一收,把中年男人拉了过去,一言不发掏出一个封着符印的瓶子把中年男人吸进去,吐出一个字:“走。”
但其他三人站着不动。
女人又气又委屈地扯他袖子:“颜,那个老头儿打了我一掌,还有那个戴眼镜的砍了我一刀,我要报仇!”
另一个男人恨恨点头:“还有那只该死的小怪物,吐了我一脸,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鬼婴干巴巴地眨眼,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