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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啊,那可是个棘手的东西……
不过,就算再棘手,也是那些驱魔师的事,黎邀一点也不关心。
她不是卫道士,不会惩恶扬善,更不会降妖除魔,这世间凶多吉少,都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她只要看好自己的猫就行。
她淡淡道:“你先起来说话。”
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跪拜,不太自在。
女鬼头磕在地上纹丝不动,毅然决然:“您要不是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
黎邀:“……”
总有一些人,哦不,总有一些物种连求人都理直气壮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揉了揉太阳穴改口:“你先起来,说说到底什么事。”
其实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因为鬼魂的状态一般和死前一个样。
死前什么样,成了鬼也就什么样。
而这只女鬼全身血迹斑斑、怨气冲天,一看就知道她死得有多惨,多死不瞑目,多想报仇却报不了。
果然,女鬼起身,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女鬼名叫吴倩,和丈夫都是普通白领。
虽然同时兼任房奴、车奴并且即将成为孩奴,但日子还算小康过得去。
约莫四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吴倩感觉肚子有异动怀疑是要生了,丈夫赶紧开车送她去医院,本来一路上风平浪静顺风顺水连个红灯也没有,却在离医院不远的十字路口,被一辆侧面咆哮而来的‘飞车’撞得平地而起,车子一连打了十几个滚才在公路旁边的电桩下停下来,形象已经从流线形轿车变成了一堆破挺烂铁。
吴倩丈夫为了保护她和未出生的孩子当场身亡,吴倩虽然坚持到了手术室,却还是没逃过一死,孩子也因为缺氧太久,没了心跳。
一家人就这么死在了这一场突来的横祸之下。
本来是一庄迎接新生的喜事,最后却变成了丧事。
更悲剧的事,撞死他们一家的车主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富二代。
事故也因为富二代家族的‘粉饰’,从‘富二代酒驾撞人’变成了‘年轻男子因妻子临盆急着送医院超速驾驶,导致车毁人亡’。
富二代不仅没受到制裁,甚至连一句赔礼道歉的话也有。
这世道有时就是这么不公,违法者逍遥法外,含冤者沉冤莫白。
吴倩和丈夫生前得不到公正的对待,死后化成厉鬼也发誓要向富二代讨回公道。
于是夫妻双鬼就真的找上了富二代,哪知富二代大概是平时亏心事做多了,怕夜里鬼敲门,竟然有先见之明,事先请了个法力高强的驱魔师做门神,把这对还处于实习阶段的鬼夫妻打了个落花流水。
为了给吴倩制造逃跑的机会,丈夫再次挺身而出,缠住驱魔师。
吴倩虽然成功逃跑,丈夫却被驱魔师一颗桃木弹射得魂飞魄散。
吴倩苟且偷生悲痛欲绝,但为了报仇她不得不学勾践不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这几个月,她一直暗中窥探,却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因为即使驱魔师不守在富二代身边 ,他留给富二代的符印也足够把吴倩隔离几十米之外,完全无法近身。
直到今天下午,吴倩远远偷看到驱魔师被黎邀打得跪地不起止毫无招架之力,她才发现,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她找上了黎邀。
“所以,想让我帮你什么?杀了驱魔师还杀了富二代?”黎邀手掌轻轻摸过黑猫的头,语气头不咸不炎,听不出什么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文雅,能让泡泡来得更猛烈一些么?
第9章 秘密
这的确是个悲惨的故事,但再悲惨,也是别人的故事,黎邀并不关心。
倒是妙妙这只黑猫突然胆肥了似的,不怕鬼了不说,还感动万分,抬起两只水汪汪的绿眼睛望着她喵喵直:“呜呜呜,二一,她好惨好可怜,你帮帮她吧。”
“别打插。”黎邀面无表情地按下黑猫的头。
黑猫缩了缩脖子乖乖闭嘴。
吴倩见黎邀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赶紧道:“不,我只想求您帮我把驱魔师留在罗世嘉身上的符印解开,报仇,我会自己会找机会的。”
罗世嘉是那个富二代的名字。
黎邀仍旧不为所动:“这位……吴女士,虽然你的故事听起来很悲惨很感人,但是抱歉,我不能帮你,我不能因为任何人有求于我,我就帮,这样我会忙死的。”
话落,黑猫又探出头叫:“二一,你帮帮她嘛。”
黎邀再次按下它的的头。
吴倩见黎邀完全不为所动,两腿一曲跪在了地上哭声道:“我知道突然上门找您很唐突,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您。您能打伤那个驱魔师,解开符印不过是举手之劳……”
黑猫:“就是,举手之劳,二一,帮她,唔!”
黎邀捂着黑猫的嘴:“是举手之劳,但没有义务。”
没有谁规定举手之劳的事就一定要做。
“……”
吴倩语塞,顿了顿之后抬对起头对上黎邀的视线不畏不惧:“您也讨厌那个驱魔师不是吗?他昨晚打伤了您的……朋友,今天还妄想除掉您,这种驱魔师您就不想除之而后快吗?只要您帮我,我能除了他,不用再脏您的手。”
想不到这只女鬼竟然改变策略,黎邀有点意外:“哦?我倒好奇你怎么除掉他?”
吴倩却再次一关埋下头对着地板道:“这不用您费心,您只要帮我把罗世嘉身上的符印解开就行。”
其实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现在驱魔师受伤腿脚不便,不能随时随地跟着罗世嘉,而罗世嘉是个赖不住寂寞的货,隔三插五不出门找个美女做伴就会欲|火焚身,只要他远离驱魔师的控制范围又没有符印护体,她有的是机会下手。
至于那个驱魔师……
“你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利用鬼婴对付他?”黎邀问。
只要吴倩亲手杀死的罗世嘉,夺取仇人的性命,身上的唳气就会成几何倍数增长,那她吸收怨气的能力也会极速上升,很快就能生下鬼婴,鬼婴可不是那个驱魔师能对付的。
为了报仇连同自己孩子一起盘算在内,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被黎邀一语揭穿,吴倩再次失愣,这回不等她答话,黎邀就道:“你走吧,虽然你和你丈夫的遭遇很悲惨,但我一没闲心二没同情心,你找错人了。”
吴倩大概没想到她这么冷血油盐不进,脸色几变之后缓缓站起来竟然又多了几分挑衅,她看着黎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既然不讲同情,那我们来讲讲人情怎么样?”
“哦?”黎邀诧异地笑:“怎么讲?”
“我救了你的猫。”吴倩一字一顿,“昨晚你的猫差点被那个驱魔师打得魂飞魄散,是我帮她,她才逃出来的。虽然我看不出来你是鬼是怪是妖还是魔,但像你这种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应该不会欠着我这种小喽喽的人情不还吧?”
黎邀收了笑,斜眼看着吴倩,久久不应声,像是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黑猫一脸茫然:“喵?”
有这回事吗?
“我没骗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一直守在罗世嘉别墅外,半夜的时候,驱魔师跟你的猫打起来,驱魔师追着它出去,眼看就要追上,我看它可怜,就帮了它一把。我不知道你的猫有没有看到我,但没有我,它肯定被会驱魔师打得魂飞魄散。我救了它的命,你帮我一个小忙,应该不过分吧?”
黎邀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笑了笑,她低头摸着黑猫的头:“她说救了你,是不是真的?”
黑猫歪着脑袋仔细回想:昨晚那个驱魔师像疯狗一样追着它不放,它一心逃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跑,跑着跑着,却发现驱魔师不见了,它本来还以为自己把驱魔师甩掉了呢,现在想想,大概真的是这个女鬼帮了她。
黑猫鼓着眼点头:“嗯,是真的,她救了我,二一,你就帮帮她吧。”
她真的太可怜了!
感觉有戏,吴倩再接再厉:“我真没骗您,求您帮帮我吧。”
“……”
黎邀她觉得自己养了一只胳膊肘往外拐的货,怎么添乱怎么来。
“直接说重点不就得了,拐弯抹角做什么?”她揉了揉太阳穴,“既然是人情,放心,我会还。”
吴倩喜出望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说……您,您答应了?”
早知道她就直接讨人情,哪还管什么‘先礼后兵’。
黎邀:“符印是吧?放心,三天之内我会帮你解开,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吴倩:“什么条件?”
黎邀:“不管能不能报仇,能不能生下鬼婴,从今以后,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踏进这座宅子半步,更不能伤害这座宅了里任何一个人。”
吴倩毫不由于点头:“好。”
黎邀:“怕你忘了,立个誓言吧。”
吴倩:“好。”
她伸出手指快速在掌心画几笔,再把手掌贴到胸口诚恳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鬼魂的誓言有仪式的,如果以后违背,真的会遭天打雷劈,即使她忘了,仍旧逃不掉。
这一点,倒是比人类的誓言可靠太多。
吴倩心满意足地离开,黎邀把黑猫放到地上道:“反正你也睡不着,去颜少房间守着,他吓坏了一会儿醒来肯定会害怕,你陪陪他。”
黑猫只四爪子着地,立即变成人模人样的美少女,一脸不情愿:“我都不怕了,他是男人,醒来还会怕吗,太没用了。”
黎邀板脸:“快去。”
“好吧……”妙妙知道自己惹了麻烦不敢多言,撇了撇嘴乖乖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走,再乖乖带上门。
不过一想到,那个该死的富二代和驱魔师要倒大霉,她就好兴奋。
妙妙溜进颜舒允的门,趴在床边一脸嫌弃地盯着颜舒允看。
颜舒允是真的被吓坏了,脸色惨白不说,还眉头紧皱,额头冒着细细的汗,大概梦里也被鬼追着砍。
胆子太小了!太不中用了!连只倒霉鬼都害怕还想追她家二一,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妙妙瞪大眼‘哼’一声,这一瞪才发现颜舒允脖子上栓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沿子脖子向下,末端被胸口上的空调被盖着严严实实,完全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大宝贝。
她又无聊又好奇,大脑还没下达指令,手指就自做主张勾起红绳一探究竟,发现原来是块方形的玉佩。
妙妙的猫眼不识货,不知道这玉佩值钱不值钱,只觉得这玉佩染了颜舒允的体温贴在手里暖暖的,并且不知怎的,这玉佩越看越眼熟,正想拿近点仔细研究研究,颜舒允就突然‘啊’地一声醒了。
“鬼呀……”颜舒允哀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惊悚。
妙妙下了一跳之后赶紧抚住他的嘴:“嘘,大晚上的,你叫什么叫,吵到别人睡觉。”
“唔……唔……”颜舒允有口难言,但看眼清前的人慢慢冷静下来。
“别怕,我是妙妙,别叫啊,你不叫,我就松手。”
“唔……唔……”颜舒允一脸肾虚地点头,妙妙松手他立马抓住她问:“妙,妙妙?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刚刚是不是闹鬼了,我们看到鬼了是不是?”
妙妙睁眼说瞎话:“哎呀,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你看错啦。”
颜舒允不信:“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的,我还听见你也叫了。”
妙妙翻白眼:“我那是叫着玩的,你叫我就跟着叫啦,谁知道你这么胆小,竟然吓晕了,是不是男人啊。”
“……”
颜舒允仍旧怀疑,但他坚决不承认自己不是男人,挺了挺胸口说:“谁说我吓晕了,我是,是之前受伤失血过多没恢复过来而已。”
妙妙继续翻白眼:“呵呵,你高兴就好。”
‘见鬼’的话题暂时跳过,妙妙眼神又落到颜舒允脖子上的玉佩上,伸手就捞:“哎,你这玉佩挺好看的,给我看看。”
她动作太快,颜舒允完全没反应过来,加之红绳又短,颜舒允顿时像栓了狗带似的的整个上半身都她拖着动,惨叫连连:“哎哎哎,妙妙,你轻点轻点,等我取下来你再看行吗。”
“那你快取啊。”
颜舒允解下玉佩,妙妙拿在手里仔细研究:“我怎么觉得你这东西好眼熟呢?哪里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颜舒允:“别胡说,这是我爷爷送给我保平安的。不仅我有,我爸爸,我小叔也有,我们颜家的男人都有。”
妙妙愣眼:“你小叔也有?”
颜舒允点头:“嗯,有啊,不过好久没见他戴了。”
妙妙:“……”
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一个她一点也不爽的秘密。
妙妙脸一拉,把玉佩塞回颜舒允手里气冲冲往外走:“一个破玉佩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困了!睡觉!”
回房的路上,她大难临头地想:得带着黎邀赶紧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第10章 求婚啊
黎邀刚睁眼,就见妙妙趴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她:“二一,我们走吧,我不要吃鱼了,你也别帮那个女鬼了,我们走,现在就走。”
她脑袋还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妙妙又受了什么刺激:“妙妙你干嘛,昨晚又没睡?”
妙妙伸长了脖子重复:“二一,我们走吧,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黎邀坐起来拧着眉笑:“连鱼也不吃了,这得受了多大委屈?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帮你欺负回来。”
她越笑,妙妙就越急,抓着她的胳膊往床下拉:“走吧走吧,二一我们收拾东西现在就走,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黎邀坐着不动:“昨晚还嚷着要帮那只鬼,今天就反水,你节操不要了?”
妙妙才不管什么节操,只要能把黎邀拉走,拿去喂狗也行:“不要了,不帮了,我们跟她又没关系,凭什么要帮她。”
黎邀:“不是说人家救过你要还人情吗?”
妙妙眼珠子打转,一秒钟时间把天花板,墙面,地板全扫了个遍就是不敢看黎邀的脸:“我,我那是胡说的,那晚我又没看到她,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帮我,就算帮了,也没人规定我们一定要帮回来呀。”说着她又拉黎邀的手,“二一快起床,我们走。”
黎邀脸色一沉:“妙妙,你这是无理取闹。”
妙妙:“……”
黎邀不高兴了,但她更不高兴。
她缩回手,像一个犯了错却又不知错的小孩儿,心里饱受委屈,但畏惧‘大人’的强权,不敢据理力争,只得紧紧盯着地板不吭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黎邀叹气,伸手在妙妙的头上摸了摸,再把她头发挠到耳朵后轻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 ,我才知道怎么处理是不是?别怕,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这么多年,她惹的烂摊子,哪一个不是她帮她收拾的?
“……”
被那只带着体温的手一抚,妙妙头上炸到一半的毛好像又顺了回去 ,但她还是委屈,她抬起头两眼发红:“二一,我昨晚看到颜舒允脖子上的玉佩了。”
黎邀抬了抬眉毛,笑:“玉佩怎么了?”
她还以为妙妙又闯了什么祸,怕她知道。
不是就好。
妙妙见她一点紧张感也没有,吸了吸鼻子不答反问:“二一,其实你之所以救颜舒允是因为知道他是如花的侄子对不对?你答应跟他来锦城玩也是因为可以看到如花对不对?”
她早就该明白的:这么些年,黎邀见过太多生老病死,早就习以为常,早就把自己置身事外,从来不去插手普通人的生死,怎么会看到颜舒允快死了就一时兴起,用自己的血救他?
但她那个时候太无聊太久一心只想着玩,没想那么多。
“颜舒允说那块玉佩颜家的男人都有一块。但如花那块在其实你手里对不对?我看到过。颜舒允掉到悬崖那天,你就是看到他身上的玉佩和如花的一样,所以才救的他对不对?”
妙妙一口气把她的推理、猜测以及结论有理有据地说出来,说到最后越来越委屈,眼泪珠子直往下掉。
黎邀静静地听着她说,上扬的嘴角僵硬了片刻,随即又笑:“咦?又被发现了,我们家妙妙越来越聪明,可以去当侦探猫了。”
妙妙:“……”
为什么秘密被揭了个底朝天还能这么谈笑自如。
“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黎邀笑着伸出手抹去妙妙脸上的眼泪花:“你着急着走,连鱼也不吃就因为这事儿?”
妙妙鼓着脸更委屈了:“他都不记得你,你还来看他干什么呀?”
妙妙是真的替黎邀委屈啊,颜灼那混蛋早就把黎邀忘得一干二净,但黎邀还记了他那么多年,时不时把那个该死的玉佩拿出来看一眼,这多不公平,多不值!
当然,她也替自己委屈,明明一直陪在黎邀身边的是她,凭什么颜灼那个混蛋都老得一把年纪了还要来跟她争宠抢地盘,凭什么?
她才是黎邀座下第一宠好不好!
“你这脑子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