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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要是镜湖妖尊承了王位,就没有后面一堆劳什子的事了,不过……好在镜湖妖尊为了鱼不要江山,不然历史不知道要扭曲到哪个方向去,有没有楚彧都说不定呢,
“之后的事上次跟你讲过了,就是天上掉下来个白灵猫族后裔,给北赢改朝换代了。就是不知道这天赋异禀、千千万万年难遇的楚彧和听茸镜的深不可测的凤青妖尊对上,谁略胜一筹?”说到这,晚月一时兴奋就说漏了,“妖后不是死在听茸境了吗?北赢许多妖都在猜测楚彧妖王和凤青妖尊何时开战,想来是早晚的事,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恶——”
见凤玉卿脸色变了,晚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说漏了,立马打住了,然后小心翼翼地瞧他的脸色:“我不是故意要提她的。”
凤玉卿神色落寞。
这一年里,只要提到萧景姒便是如此,他终究是挂念着她。
晚月见他这样,心里五味杂陈,却笑着讨好他:“你别不开心,我再给你讲个白灵猫族的惊天秘闻。”她一咬牙,豁出去了,掩着嘴小声地说,“我们白灵猫族若是天赋异禀,可以催动一种逆转乾坤的禁术,族里的长老说逆转乾坤的上古禁术可以重塑时空回到过往,不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还听说听茸妖尊凤青的绝活是渡身换魂,荣树妖主咬了人就会将人变成妖呢。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啊。
不过,凤玉卿却一下子散了眉间阴郁,他想,逆转乾坤的上古禁术,是真的吧,不然,楚彧何必用那只紫绒貂养着萧景姒的尸体,又何必不计代价地日夜修习妖术。
兴许,兴许……她能回来。
凤玉卿道:“这是你到目前为止,讲得最好的一个故事。”
晚月立马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你竟然夸我了!”她很陶醉,自我肯定道,“我感觉我快要苦尽甘来咸鱼翻身了。”
晚月咸鱼正在感觉翻身的时候,忽然,传来两声幼虎的叫声:“嗥!嗥!”
她被惊了一跳,往拍卖台上看去,那琉璃白虎正扒着牢笼,用一双爪子疯了似的敲打刚被打开的铁栏,一双琉璃琥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一处。
晚月心头一惊,怎觉得这小老虎是在看她呢。
场面有些混乱,拍卖行的牛老板连忙大喊:“快!把它按住!别让它出来伤到客人。”
随后几只大妖的打手就围住了那小老虎崽,抓了它,提溜着,扔回了笼子。
晚月正觉得玄乎呢,听得凤玉卿突然说了句:“我想要它。”
“……”晚月懵了,这还是凤玉卿第一次对她提出除了“滚”之外的要求,破天荒头一回。
那只琉璃虎,似乎有些特别。
可是,这就难办了,就在方才他们讲故事的空档,这琉璃白虎已经被别人拍走了呀,以两万块玉石,她两袖清风可没这么多钱,晚月正寻思着如何是好,那边牛老板已经将小老虎打包关在笼子里,笑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红霄妖女,您拿好。”
诶,真真难办了!晚月揉揉眉头,甚是头疼。
这时,刚巧有个尖锐的女声飘过来,带了十足的挑衅。
“哟,这不是晚月妖主吗?”
晚月瞧过去,雅间外面,裙衫翩翩的女子正走来,模样娇俏艳丽,一双上勾的丹凤眼十分有神,瞧了瞧晚月,视线又落到凤玉卿身上,戏谑一笑:“还有晚月妖主的男宠也在啊。”
字里行间,都是玩味,尽是鄙夷。
这,是送上门了?
晚月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弯了弯嘴角,似笑非笑:“橙鹂,你嘴巴可要放干净一点,鸟食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这橙鹂是彩翼鸢一族的妖女,而彩翼鸢是北赢最为富庶的种族,因玉石闻名便也排得上是北赢的贵族,橙鹂又是彩翼鸢妖主的女儿,被娇惯坏了,平日里甚是不把人瞧进眼睛里,尤其是与晚月不对付,这事还要说到十年前去,那时候橙鹂年纪小,不识男人险恶,情窦初开的年纪,随她父亲出了一趟北赢,结果在人族瞧上了一个人族男子,吵着闹着要留在人族嫁给那个男子为妻,是彩翼族的灵灸妖主将她强行带回了北赢,橙鹂为此还大闹了一场,搞得北赢人尽皆知,正当北赢一众看客们歌颂痴儿怨女时,晚月将那人族男子掳来了北赢,关了个三日,橙鹂得知后,二话不说跑来晚月府上要人,不想那人族男子迷恋上了晚月,哪里还记得同橙鹂的山盟海誓,十分坚决如铁地要留下来伺候晚月,晚月当时还好心告诫了橙鹂,男人啊,就那样,不是兽,是禽兽。
然后晚月大方,把那禽兽人族男子送给橙鹂了,可偏偏那禽兽要死要活就要赖着晚月,说至死不渝宁死不屈,橙鹂的面子里子啊,是被打得啪啪作响,那是丢尽了脸面。
便是从这件事之后,橙鹂见晚月一次,就发作一次,嘴里自然是一句好话都没有。
她阴阳怪调地呛声:“不是男宠,那是什么?禁脔?还是玩物?”她讥诮,“难不成我们晚月大人也要学着尊上,和人族永结同好?”
这只叽叽喳喳的鸟!
这可是她送上门凑过脸来,自找的!
晚月起身,走过去,抬起手,抽下去。
“啪!”
一声脆响,橙鹂妖女被扇得头偏到一边去,右边脸上立马浮现五个手指印,晚月动动手腕,嗔了一句:“打疼我的手了。”她可是用了吃奶的劲儿,能不疼吗?
橙鹂捂着火辣辣的一边脸,抬起头,眼里全是火光,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敢打我?”
顿时,雅间外面看热闹的大妖小妖们,越聚越多,不由得替橙鹂捉急了,这只彩翼鸟啊,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前阵子还刚被晚月妖主修理过,又送上门来,这北赢啊,女妖里头,就数晚月妖主不好惹了,别看一副小萝莉的无害模样,整起人来,花样时层出不穷啊。
打一巴掌还算轻的。
晚月揉了揉自个打疼了的手:“不知贵贱,以下犯上,本妖主打你怎么了?打你那还是本妖主大发慈悲,你若再敢出言不逊,本妖主押你去诛妖台亲自办了你。”
哼,竟敢骂她家小卿卿,不知死活!
橙鹂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晚月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幽幽地说,“别说是打你一巴掌了,只要本妖主高兴,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橙鹂可是个刺儿头,哪听得这般挑衅,当场便炸毛了:“你算什么东西?白灵猫族都快绝种了,一个落魄户而已,还嚣张什么!”
嗯,正中下怀了!
诶,挖了个坑就下蛋,彩翼鸢族的智商果然堪忧。
晚月不疾不徐地抬了抬眼皮:“单凭你这句话,本妖主就是现在剔了你的妖骨,你父亲也不敢跟我呛声信不信?”
橙鹂气急败坏:“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喝止:“橙鹂,不得无礼。”
只见围观群众让开了一条道,白衣女子款款走来,不苟言笑,十分清冷。
橙鹂一见女子,立马走过去,开口便告状:“姐姐,都是晚月妖主她先挑衅的。”
“我都听到了,莫要再放肆。”声音清清淡淡的,十分温柔。
这女子,是橙鹂的亲生姐姐,彩翼鸢族的红霄妖女,虽说与橙鹂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可性子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红霄妖女是北赢少见的端庄婉约性子,不像个妖,倒像个人族大家闺秀。
她走至晚月跟前,福了福身:“晚月妖主,我代妹妹向你赔个礼,橙鹂年纪尚小,冲撞冒犯了妖主,还请妖主宽恕她一次。”
这大家闺秀端的呀!
可是晚月妖主她是宽宏大量的妖吗?她当然不是!
晚月就说了:“方才橙鹂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冲撞冒犯我便也罢了,我自然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是白灵猫族可是王族,辱骂、藐视王权那可是死罪,什么绝种,什么落魄户,要是传到尊上耳朵里,”她打住,话故意留了三分。
红霄有些花容失色。
橙鹂一听死罪,就沉不住了,慌忙喝道:“你、你少在这危言耸听。”
晚月笑了笑,眉眼弯弯很无害的样子:“我劝你最好别再挑衅我。”
橙鹂还欲说什么,红霄拉住她,冷声道:“橙鹂,还不快给妖主请罪。”
“姐姐——”
红霄沉声截断她的话:“休得再放肆!”
橙鹂平日里虽耀武扬威得紧,只是这打小便不苟言笑的姐姐他还是有几分惧怕的,见红霄已经冷了脸,便也不敢在耍性子,心有不甘向晚月请罪:“橙鹂一时失言,还请妖主恕罪。”
晚月耸耸肩:“这就完了?”
橙鹂福身的动作一顿,脸色如锅:“你还想怎样!”
晚月摊摊手,瞅了红霄妖女一眼,一副‘你看看她’的无奈模样。
“你还不给我退下!”
红霄显然动怒了,橙鹂不敢再造次了,退到一旁不吭声了。
“小妹在领地待久了,鲜少来妖都,适才失了规矩,还望妖主念她无心之过宽恕她一回,明日我与父亲必定登门致歉。”
进退有礼,这红霄倒是个懂礼数的。
一黑脸一白脸刚刚好!晚月撩了撩头发,也很是端庄优雅识大体:“登门道歉就不必了,宽恕她也可以,只是,”眸子一转,瞧了瞧红霄身后那侍从手里的铁笼子,“那只幼虎本妖主看上了,就把它送给本妖主当赔罪礼物吧。”
嗬,一开口就是琉璃虎!
橙鹂黑了脸:“你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谁说不是呢?
晚月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不不不,我可不是狮子,我是白灵猫族,正统的王亲国戚,就算是尊上,按照辈分也是要喊一声姑奶奶的。”她特意强调了王亲国戚四个字,以及姑奶奶,威胁的意味很足。
见过王亲国戚狐假虎威吗?
这就是!
红霄默了片刻,道:“橙鹂,将幼虎给晚月妖主。”
橙鹂不可思议:“姐姐,那可是我们花了二十万玉石买的,怎能白白被抢去。”二十万玉石,都能在偏僻的部落买一大片山了。
红霄置若罔闻,不容置喙的口吻:“不得胡闹,去把幼虎抱来。”
橙鹂瞪了晚月一眼,一万个不甘心。
晚月那厮挑了挑眉毛,十分得意忘形,那眼神就像在说:小鸟,来来来,啄我啊~
橙鹂气急败坏:“姐姐——”
红霄厉声打断橙鹂,喝道:“快去!”
橙鹂瘪瘪嘴,将关着琉璃虎的笼子双手递到晚月面前,她大大方方受了,提着笼子掂了掂,对红霄扬了扬下巴:“多谢红霄妖女慷慨相赠,晚月就不客气了。”
然后她便欢欢喜喜地抱着笼子去了自个儿的雅间:“咣!”顺带把门关上。
吃瓜看客感叹了几句鸟斗不过猫之类的话,便一哄而散。
见四下无人,橙鹂便忍不住向红霄抱怨了:“姐姐,你那么忌惮她作甚?她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妖主,白灵猫族都快没落了,那晚月又没有实权,不过空有个妖主的头衔罢了。”
红霄温婉的脸骤然沉下:“你住嘴!”
橙鹂不敢再顶嘴了,十分畏惧这个姐姐。
红霄领着她回了雅间,关了门,拂袖便坐下:“这里可是妖都城,不是天荣山,容不得你没大没小,当今妖王可是白灵猫族,你怎可如此不知轻重地轻看晚月一族,方才晚月妖主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你众目睽睽之下辱骂王族,就是她当真剔了你的妖骨,父亲也断然不会说一个不字。”
橙鹂一贯没脑子,不比红霄懂分寸,哪里知道方才随口那几句呛声的话竟会如此严重,她也有些后怕了:“我、我、我就是气不过。”
红霄知道她是个不长教训的,叮嘱道:“以后再见了晚月妖主,你便躲着,莫去招惹她,两日后的百妖诞便是白灵猫族在筹备,在那之前我不准你再惹是生非。”
“知道了。”
那厢,晚月抱着琉璃虎的铁笼子跑到凤玉卿跟前邀功,一副求夸奖求爱抚求抚摸的表情。
“卿卿,老虎我给你要来了,你开心不开心?兴奋不兴奋?我方才那一招欲擒故纵怎么样?有没有很英明神武?帅不帅?酷不酷?”
方才她那哪算欲擒故纵,分明是耍无赖,想必一早便惦记上了彩翼鸢姐妹的小老虎,适才故意惹恼橙鹂那个没脑子的,挖了坑让她跳,然后再狮子大开口。
凤玉卿并不做评价,只道:“把它给我。”
晚月乖乖把笼子给他。
凤玉卿掀开铁笼子外的幕布,里面那琉璃虎幼崽顿时被强光刺得眯了一下眼,待适应了光线,睁开乌黑漆亮的一双眸子,正好对上凤玉卿的眼睛。
这双眼竟好生像她……
凤玉卿一瞬怔忡失神了。
“嗥,嗥,嗥!”
小白虎冲着凤玉卿直叫唤,扒着铁笼,磨爪子。
凤玉卿一脸疑惑的看着这白虎。
“嗥!嗥!嗥!”
晚月拍了拍笼子,佯装凶神恶煞:“你叫唤什么?”转头笑眯眯地问凤玉卿,“小卿卿,你要这小虎崽做什么?要炖了吗?”
凤玉卿没理她。
白虎萧景姒:“嗥!”
晚月慎重想了想:“不然蒸了?营养好,大补!”
白虎萧景姒:“……”似乎从她变成老虎之后,便有许多人想卖她,亦或想吃她。
凤玉卿盯着笼子里的白老虎:“我要养它。”
终于,有人不是想卖她或者吃她。
然而,晚月严词拒绝:“不行!绝对不行!”她十分义正言辞,“琉璃虎一族天分好,这小母老虎还是只纯种的,指不定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能修得人身,你怎能养它,公母授受不亲,绝对不行!”
她可听说了,妖王尊上一开始也是给妖后大人当兽宠的,当着当着就拐到榻上去了,还有镜湖那只炽火猫,之前不也是萧景姒的宠物嘛,养了没多久,也神魂颠倒了,看吧看吧,实例证明,北赢的兽养不得,没准会变成衣冠禽兽的!
晚月非常坚定:“放了它,或者吃了它,你只能二选一。”
凤玉卿深思。
笼子里的白虎伸出一只爪子,碰了碰他的衣袖,一双琥珀般清亮的眸,灼灼生意。
晚月那只猫立马炸毛了,提着笼子就扔到一边,恶狠狠地告诫:“你这小母老虎,不准缠我的男人,不然我现在就吃了你!”
笼子里的老虎崽眼皮耷拉了一下,似无奈轻叹。
这老虎崽,估计看起来也不过刚戒奶,倒似懂人话,晚月瞅了瞅它:“你这小东西,倒还挺有灵性。”果然不亏是与她白灵猫族齐名的名贵种族啊。
小老虎看向凤玉卿,眼神幽深。
晚月:“……”她是被这老虎崽给无视了?
凤玉卿将笼子提到身边,将铁栓打开,抱出小老虎:“如果你让我将它带回去养,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补充了一句,“除了以身相许。”
晚月一听眼睛都眯了,眼里一闪一闪亮晶晶,贼兮兮:“这可是你说的?”
凤玉卿眼皮一跳:“……”他能反悔吗?
白虎萧景姒:“嗥。”
凤玉卿犹豫着,却还是点头。
晚月打了个响指:“成交。”今天是个好日子,她心情好啊,将美人脸往小白虎面前一凑,“小老虎,来,姐姐抱你回家。”
晚月简直是强行抱过去。
萧景姒很无力,她的爪子还没长硬,抓人不疼。
“看你这么白,你就叫虎白好了。”某只猫完全是临时起意。
“……”嗥!她反对无效不是吗?
某只猫兴致勃勃,一路上都喋喋不休:“虎白啊,我跟你算是半个同类哦。”
她们同属于猫科兽类。
某只猫摸了摸小白虎背上的毛,感慨:“虎白啊,你的毛怎么这么白呢?怎么保养的?”
晚月是没见过她一个月之前的样子,那时候她的毛还没长齐。
“白虎啊,来,给姐姐看,你长了几颗牙?”
晚月强行扒开了她的嘴。
“虎白啊,你还长牙啊!”
“白虎啊,你饿不饿,要不要回去吃东西?我给你血喝。”
“白虎啊……”
这一声一声絮絮叨叨,让萧景姒越渐接受了一个事实,她,真的是一只老虎了。
萧景姒便如此被带去了晚月府。
兴许是晚月怕她会对凤玉卿如何,一回去,晚月便让妖奴给她做了窝,里面垫了狐狸皮,她的窝便安置在一棵参天大树上,萧景姒不知道琉璃虎的习性是不是喜欢爬树登高,至少,她不喜欢。
她不上树。
晚月催促:“上去啊。”
她不动。
晚月叉腰:“难不成你还想跟我家小卿卿睡?”一只猫,更像母老虎。
晚月捻了个妖法,把她放在了树上的窝里,只是,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