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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朝九沉默了许久,转身,便真不出现在萧景姒面前,待到走到了她看不见的院外,他的声音提高,传来两句话:
“别怪银桑,都是我的错。”
“太医已经看过,银桑的命救回来了,从今往后,我凤朝九这条命就是你的。”
他说得义无反顾,语气极其认真。
听者都知晓,萧景姒说的不过是气话,而凤朝九却是玩真的。
夜半,端妃苏暮词被请去了星月殿。
紫湘在寝殿外道:“主子,苏暮词来了。”
“让她进来。”
紫湘将苏暮词领进内殿中,她独身一身,连药箱都是云离去给她提着。
殿里点了安神香,萧景姒坐在榻前,将流苏帘帐放下,冷冷凝视着苏暮词,她道:“不要耍任何花招,不然我立马杀了你。”
若非她苏暮词医术绝卓,萧景姒也断断不会让她靠近楚彧身边半步。
“你敢让我来不就笃定了我不会拿楚彧的身体耍花样吗?而且我现在还不是很想死。”苏暮词说完,便接过云离手里的药箱。
确实,如苏暮词所言。
萧景姒不多费唇舌,将楚彧的一只手放在帐外,取了一方罗帕垫在他手上。
苏暮词望了那罗帕一眼,便收敛了眼神,覆着帕子给楚彧把脉,片刻后,道:“没有伤到心肺,牵动了心疾,会有咳血之症,暂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浓烟侵体,需入药清肺。”
萧景姒眉头微微松开。
苏暮词抬手去掀开流苏帐,萧景姒立刻擒住她的手:“做什么?”
二人本就有深仇大恨,萧景姒自然信不过她,亦不会让苏暮词逾越一步。
苏暮词道:“他后背的烫伤需要处理。”
萧景姒迟疑了很久,才松开了手。
纱帐挽起,苏暮词倾身,伸出手,还未碰到楚彧的衣角,忽然,趴在榻上的人,扭头,眼神冷得能冰冻三尺。
三个字,语气恶劣:“别碰我。”
苏暮词僵硬了。
便是萧景姒,也愣住了。
“出去!”
楚彧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不知是不是因着恼了,透着一抹绯色,吼完,扭头看萧景姒,她道:“紫湘,送端妃出去开药方。”
苏暮词低头,咬了咬唇,被紫湘带了出去。
楚彧醒得毫无预兆,萧景姒有些不知所措。
他趴在榻上,云被只盖到了后腰的位置,歪着头,解释给萧景姒听:“一有别的野女人靠近我,我就醒了。”因着病着,软软得无力,“阿娆。”
声音很嘶哑,浓烟入肺,他身子本就不好,趴在榻上更显得孱弱,脸上一分血色都没有,白得有些剔透,隐隐可以看见脸上细小的青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景姒很不放心,只要想到先前楚彧吐的那两口血,即便他现在这般快醒来,她也仍是忐忑不安。
“我无事,只是老毛病犯了,不打紧的。”楚彧拉着她,让她坐近些。
嗓音,还是哑得厉害。
萧景姒坐过去,按住他的手,生怕他扯到背后的烫伤,眉头皱得紧紧的:“是不是很难受?”
楚彧摇头,说:“刚才那个女人我很讨厌。”他的精神头有些不好,恹恹无力地趴着不动,说“我的身子只有阿娆你能碰。”
“嗯,我也很讨厌她。”她躺下,侧着身子看楚彧,“所以,你不要受伤,不要生病,那样我便不用忍着讨厌让她来给你诊脉。”
知道这次是吓着她了,楚彧用脸蹭蹭她,哄她:“只是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萧景姒捧住他的脸,不让他乱动,他身上冷冰冰的,体温很低,她知道,他在硬撑,不露痕迹地装安然无恙,因为怕她惴惴不安。
她也什么都不说。
古昔与菁华一同进来,流苏帐放下了,也看不到情形如何。
“主子,药取来了。”古昔上前,将玉瓷瓶递上。
这小小的一瓶,是凝脂雨露膏,治疗外伤有奇效,尤其是不留疤痕,古昔特意去国库‘取’来的,因为菁华说,他家世子爷的身子很……很金贵,绝不能有一点点岔子。
菁华上前:“让属下给世子爷擦药吧。”
流苏帐里,楚彧无力又坚定地说:“我金贵的身子只有阿娆可以碰。”
古昔:“……”真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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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外出更晚了,本来想断更的,想到你们我的良心就痛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脱衣擦药那点事儿(一更)
“我金贵的身子只有阿娆可以碰。”
古昔:“……”真金贵!
菁华见怪不怪,将瓷瓶递给萧景姒,不合时宜地咳了两声。
楚彧问他:“你受伤了?”
菁华回:“小伤。”
“下去疗伤吧。”
难得,世子爷还会关心人了,菁华甚是宽慰:“世子爷不用担心,属下并无大碍。”
楚彧丢了个冷眼:“谁担心你了,你出去,别来打扰我和阿娆。”
菁华:“……”他觉得刚压下去的一口积血又要吐出来了,咬咬牙忍住,“属下告退。”还能中伤人,看来世子爷是没什么大碍了。
菁华同古昔一起出去,省得打扰了世子爷病后日常,果然,还没走出去,就听见世子爷无比欢喜地说:“阿娆,你给我上药。”
啪嗒——
殿门关上,萧景姒放下纱帐:“好。”她起身,盘腿坐在楚彧身侧,“我会很轻,若是碰疼你了,你就告诉我。”
楚彧点头如捣蒜,歪着脑袋看萧景姒,一脸迫不及待地问:“要全部脱了吗?”
他伤的,似乎只有背。
萧景姒说:“上衣便可。”
楚彧有一点点失望,他倒完全不介意给他阿娆看,不过还是很期待:“阿娆,你给我脱。”他趴在榻上,软绵绵的,三分病弱无力,七分引人犯罪。
萧景姒说好,微微倾身上前,动作轻柔地褪下楚彧的外裳,楚彧一双水汪汪的眼,又羞涩又兴奋地转悠着,她动作极轻,碰到他时,痒痒的,像用羽毛挠着。
她格外小心,将褪下的衣衫放在一旁。
殿中点了几盏烛火,杏黄色光影摇曳,透过白色的纱帐,映得楚彧肤色极其白皙,更显得那肩下的烫伤触目惊心,横亘在背上,血肉模糊的。
萧景姒微微红了眼,用手指沾了药膏,轻轻涂抹。
“疼吗?”
“不疼。”楚彧说,“痒。”
是真的痒,隔得很近,她对着他那伤口轻轻地吹着,像软软的尾巴扫过他心尖,让他有些心痒难耐。
萧景姒怕他冷着,缠好了绷带之后,将云被往上拉了拉。
楚彧立马扯下来,露出他精瘦的腰,虽然好羞涩,不过,就想给他阿娆看。
“楚彧。”她忽然喊他。
楚彧正心猿意马,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嗯?”
然后便沉默了。
楚彧立马扭头去看萧景姒,她皱着眉,他拉了拉她的衣袖:“怎了?阿娆,你怎么不开心,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萧景姒把云被又拉上去几分,怕他冷着,将他的手也放进被中:“以后你再这般胡来我便不理你了。”
她是在说琉璃宫大火之事。
楚彧乖乖任她摆弄,一动不动:“我没有胡来。”声音软软的,语调却很是固执。
他觉得,他一点都没有胡来,阿娆身子那么金贵,怎么能有一点点闪失,他会心疼死的。
对于诸如此类的事,楚彧是十分固执己见的。
萧景姒默了片刻,并不言语,而是取下了发间的簪子,二话不说便在手指上划一道口子,顿时便有血珠子冒出来。
楚彧怔了一下,立马抢了她的簪子:“阿娆,你做什么!”
他吼她,心疼得不得了,顾不得身上的伤,抓着她的手,含住了她的手指,轻轻地吮。
唇齿间,血腥味很浅。
放开她的手时,那指尖的伤口已经全然不见了。
“你看,愈合得很快。”她严肃认真的样子,俨然不是闹着玩,郑重其事地说,“楚彧,我受伤也没关系,以后你都不准给我挡。”
楚彧不认同,又舔了舔她的手指:“谁说没关系,会疼的。”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顾代价,疼都不让她疼。
萧景姒撇开头,不想理他了。
她生气了,楚彧趴在床上,拉着她一起躺下,软软地喊她。
“阿娆。”
“阿娆。”
她不应,也不看他的眼睛。
楚彧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阿娆,别为了这种小事和我置气好不好?”他声音柔软,只是,态度很坚决,“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萧景姒抬起眸子:“小事?”
楚彧不吭声,在萧景姒跟前,他强势不起来。
她盯着他的眼,好似要看进他眼底深处,一双瞳子墨染一般的黑沉:“楚彧,你倒下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她说,“不是小事,是会要我命的事。”
楚彧愣了一下,心头紧了紧,像被什么用力扯了一下,有些疼,有丝丝入扣的灼热感,不知为何,阿娆不那么欢喜他时,他会心疼,如今阿娆欢喜极了他,他还是会心疼,心疼她会要了命地去欢喜。
他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楚彧认错了:“阿娆,你别恼,我错了。”低声哄她,“你别不开心,以后我会听你的话的。”
以后啊……
他想,他可能还是会惹她生气的,若真有以后,他怕是还会死性不改,要他眼睁睁看阿娆受伤,他的本能反应不容许。
萧景姒还是不说话,离他远些。
“阿娆,”楚彧往她怀里钻,有气无力地说,“我伤口疼。”
她不动了,怕扯到楚彧的伤口。
楚彧如愿地抱到了她,还说:“定是起了药效,有点烫,很疼。”
刚才还说不疼的,分明是苦肉计。
萧景姒完全吃这一套:“你别动。”又心疼又懊恼,“给我看看。”
然后她撑着身子,对心楚彧受伤的地方轻轻地吹气,他突然转过头,擦过她唇角,说:“你亲亲我便不疼了。”
苦肉计之后,是美人计。
萧景姒也就迟疑了一下,然后耐心地,很轻很轻地吻他。
次日,周王弑君造反、刺杀国师、逼宫诬陷等各大罪状便在朝堂上下,乃至整个凉都传得沸沸扬扬,坊间各大说书人,皆是慷慨激昂地罗列了周王条条大罪,简直罄竹难书。
早朝时,于金銮殿,众位一品大臣联名上书参了周王一本,文武百官同仇敌忾怒骂周王何其不孝,何其不忠不义不守臣礼,奏请国师大人发落这等乱臣贼子,即便是之前的周王党也一个个站出来斥责周王罪应当诛。
国师大人当着满朝大臣,下了一道旨意:周王弑君造反,为出师有名,杀右相府沈锦衍,以伐佞拨乱为由,构陷国师,兹事体大其罪可诛,赐以鸩毒,七日后行刑。
折冲将军、右相沈鸿儒与其勾结,革职流放,折冲大军编入安远将军麾下。
另,太妃陈氏助周王谋反,刺杀举事,按律当斩,念陈氏乃先帝钦封一品后妃,免其死罪,关押大牢。
刚下朝,紫湘便来回禀。
“主子,十六爷派人来传口信,凉都上下都已搜遍,并未发现陈太妃的踪影。”
萧景姒将奏折搁下,起身回星月殿,道:“让怡亲王收兵吧,御林军抓不到她的,这蛇妖我会亲自去捉。”
紫湘有所顾忌:“主子,这不妥,那蛇妖奸诈,又通邪术,不可冒险。”
萧景姒并不多言。
紫湘自知自家主子性子倔,多说无益。
“主子。”紫湘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紫湘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无外人,这才压着嗓音说:“那陈太妃是蛇妖,钦南王府的菁华能与那蛇妖过招,打法也不像人类,那楚世子他,他是人是妖?”
萧景姒步子缓缓,眸中不起波澜,轻声反问:“是人是妖会有何不同?”
紫湘想了想:“并无不同。”人也好,妖也罢,反正主子是栽了。
“既然并无不同,也无需拘泥。”萧景姒极其认真的口吻,对着紫湘的眼,“紫湘你只需记住,他日后会是我的夫君。”
看来主子早便心里有数了。
“是紫湘多言了。”
“可还有他人怀疑?”
这世间,妖魔鬼怪一说还是十分惊世骇俗,若是让世人知晓了楚世子是妖,那……天下会大乱的。
紫湘会道:“主子放心,因为不知陈太妃的底细,并无过多猜想。”
因着楚彧嫌麻烦与唠叨,便瞒了楚牧受伤一事,是以,也让楚彧有了确凿的名义留在星月殿养伤。
一早,国师大人上朝去了,世子爷就了无睡意,菁华便领了兄长前来参拜。
“菁云见过吾王。”
北赢折耳兔一族,这代妖尊家两窝也就生了两只兔子,实属子嗣单薄,诞下菁云后,隔了100年,才得了菁华这个二胎,而菁华的大哥,快两百岁了,也是高龄的大妖,在大阳宫掌管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务,要搁人族,那便是一分俸禄干着我武官和文官两份差。
是以,菁云在五年前楚彧初统妖族时,便封了妖尊。快两百岁高龄了,保养得十分好,看着俊郎非凡,十足一副富贵白面公子的模样。
楚彧抬抬手,免礼,问:“那只蛇妖的来历查清楚了?”
“南族部落,蛇域妖主成壁。”菁云站在榻旁回话,他心细,不由得打量着内殿,像是女子住处,不远处的梳妆台案上,还有女子的饰物。
菁华闻言,惊了一下:“除序的妃子?”
菁云点头。
楚彧侧躺在榻上,懒懒撑着脸,睨了一眼:“你认得那条蛇?”
“世子爷你也认识。”
楚彧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一点都不想去回忆。
菁华就帮他回忆,细细道来:“五年前,世子爷您屠城的时候,大阳宫有只女大妖想侍奉您,被您用诛妖锁钉进了身体,伤了七寸打回了原形。”
楚彧还是一脸不知所云。
菁华提醒:“您不记得了?一条蛇啊!生得十分貌美,说是北赢最美的女妖。”
楚彧显然对北赢最美的女妖没兴趣,更懒得记,说:“本王只记得有条很丑的绿头蛇。”
很丑……
那成壁是除序最宠爱的妃子,南族蛇域的妖主,美貌之名北赢妖尽皆知,可以说,一大半的男妖都想春天跟她一起滚一滚北赢的草地,奈何,人家是只女大妖,不敢招惹。
菁云道:“那便是成壁,她是南族部落绿焰蛇一族,修了三百年的大妖,当年南族部落归顺主上,成壁被打回原型被逐出了大阳宫,之后便不知去向了。”菁云深思熟虑,“主上,成壁此番潜进人族,只怕是来报当年大阳宫诛妖锁之仇的。”
菁华不予苟同:“我看她是看上了妖王大人的美貌,当年除序妖王才刚死,她便自荐枕席妄图爬上妖王大人的榻,像她这样仗着有几分妖色便想就在大阳宫侍奉的女妖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贪图妖王——”
菁华还没说完,楚彧一副被抓包了的感觉,惊地从榻上坐起来了:“阿娆。”
菁华:“……”他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北赢有很多女妖对你自荐枕席吗?”
萧景姒问得随意,楚彧却紧张了,立马一口咬定:“没有。”他一脸真诚,“阿娆,我真的没有,那些不安分的女妖都被打出了大阳宫,我绝对没有多看那些野妖精一眼,她们的脸我也一张都不记得。”
萧景姒笑了笑。
楚彧还不放心:“阿娆,你要相信我!”
是不是有点太……惧内了,菁云有这种错觉,看菁华,用兔子一族的特有的腹语问:这还是当年那个一人斩杀了整个大阳宫的主上吗?
菁华:少见多怪。
菁云:主上是不是有点像咱们爹?
菁华:比咱爹还惧内。
菁云懂了,对着萧景姒行了个妖族的上礼:“属下见过妖后娘娘。”
萧景姒:“……”
菁云第一次见萧景姒,便不免多打量了两眼,气质模样都没有一点妖气,反而有几分不食烟火的仙气。
楚彧一个冷眼过去,若不是菁云识相地喊了一句妖后娘娘,他这等放肆的眼神,肯定是要吃楚彧一枕头的。
“这位是?”
萧景姒回了个礼,淡漠却礼貌。
这气质,还真不是北赢的妖女们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世子爷挑的眼光,甚好!菁云回道:“属下是菁云,菁华的兄长。”
萧景姒迟疑了一下,问:“你也是兔子吗?”
“……”
一个有气质的人类,也能无形中伤人,菁云回:“是,我也是兔子。”折耳兔族在北赢总被别的妖群取笑不够威武不够凶悍,若是修为不够,修不成人形,便会当作妖宠来养,这是整个折耳兔子难以言说的伤。
显然,妖王大人是不会有一点同情心的,一脸献宝的样子,跟她女人说:“阿娆,我跟你说,菁云他是北赢唯一一只红色的公兔子,身上的毛全是红色的,一根杂毛都没有,只要变成原身,都会将它认成母兔子,就因如此,他幼时还被黑豹妖捉了去,硬要跟他配对,